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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眉头紧紧拧起。
他是相信穆锦晨的。
经了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知她不是那种爱乱说话的孩子,若当时见到的不是葛正峰,她不会如此肯定。
汪氏恨恨的剜着葛正峰,正想一脚将他踹死算了。
但武宁侯府真实的情况,她并不想让其他儿子们知晓,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个问题。
她欲开口时,穆瑜抢先对穆锦晨道,“二妹,祖母特意送我们的金锁,我们得好好收着才是,你怎么就想着要将它给当了呢?这不是枉费祖母对你的疼爱吗?”
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挑穆锦晨的错处,她可不会放过。
葛正峰感激的看了眼穆瑜,忙点头,“没错,金锁是祖母送的,圆圆你怎可当了它?”
穆锦晨眨巴着大眼睛,反问他们,“谁说我要当了它?”
“既然不当它,为何要这样问?”葛正峰额上青筋突了突。
穆锦晨走到汪氏身旁,软声道,“我是想知道祖母共花了多少银子,让我娘给祖母,祖母这样疼爱我们,平日供我们吃喝,可不能让祖母吃亏呢。”
无论真假,这话汪氏听着十分舒心。
她笑着揽过穆锦晨,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道,“圆圆可真乖,你有这份心祖母就很开心啦,不管花了多少银子都不用你母亲给祖母,你母亲的银子留着给圆圆买糖吃,呵呵。”
穆锦晨乖巧的应道,“祖母,我不吃糖,银子留着给您做好看的衣裳。”
汪氏眉开眼笑。“啊哟,圆圆真懂事真贴心。”
宁氏笑着嗔,“圆圆,你就心疼祖母的银子,不心疼你娘我的银子呢,坏丫头。”
其他人就笑,穆瑜双唇紧抿。很不开心的将脸别去一旁。
本想挑穆锦晨的错处。谁知反过来却让祖母夸了她,真是气死人了。
“婆婆,饭菜熟了没。可都饿了呢。”宁氏笑着问。
看出来定远侯不想将葛正峰之事拿出来当众说,她就趁机将话题引开。
汪氏笑着看向高妈妈,“高妈妈,快让丫环们摆饭吧。”
高妈妈应了是。然后迅速下去吩咐。
“那就先吃饭吧。”定远侯挥了挥大手。
穆莹莹只得暂时敛了心思,准备吃饭回去后再找葛正峰算账。
暂时躲过一劫的葛正峰看穆锦晨的眼神恨恨的。
葛正峰。你要是敢动我家圆圆一根头发,姑奶奶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宁氏瞧见了,眸中寒芒一闪而过。
穆文义夫妇和穆文礼夫妇虽未说话,但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了些疑惑。想着葛正峰出入当铺一事。
一家人去了饭厅,分了两桌坐下。
吃饭时,葛媛也不知为何。总是看着宁氏咧着小嘴笑,并兴奋的蹬腿舞胳膊。并发出‘抱抱’的声音。
大家都称奇。
葛媛笑得宁氏心软似羽毛,就笑着将她接过来抱在怀中逗着,见她不时咂着小嘴,就拿了干净的勺子喂她吃虾仁粥。
葛媛咂巴着小嘴吃得很欢,逗得大家都笑。
穆莹莹一旁见了,也情不自禁弯了唇角,暂时忘了葛正峰那件事。
知琴低眉顺眼的立在文氏身旁,为她布菜添汤,态度恭敬,面上少了最初的得意张扬。
身为通房丫环,她可是没有资格与宁氏她们同桌吃饭的。
“夫人,还想吃什么?”知琴轻声问。
文氏将一块牛乳菱粉香糕吃下之后,就摆摆手,“我饱了,你看看想吃什么,我让知书去厨房给你拿。”
语气温柔,面上带着暖暖的笑意,好似知琴真的是她亲姐妹。
这段日子知琴表现还算不错,没了之前的咄咄逼人,也没有想着法子私底下去勾*引穆文礼。
她的日子算是好过了不少,对知琴也没之前那样憎恨了。
其实知琴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上回被打一事也让她警醒,在定远侯府并不是文氏说了算,上面还有定远侯和汪氏,真正拿捏自己性命之人是他们而非文氏。
眼下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通房,穆文礼胆子又小,怕父母怯妻子,想指望他为自己出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若出了什么事儿,还得让文氏出面帮她解决。
万一将文氏逼急了,她到时撒手不管自己,那可就麻烦了。
就算文氏愿意陪她一起死,她该得到的东西还未得到,还没有看文氏倒霉,她还不想去死,她要好好活着,现徐徐图之。
面对文氏的殷殷关心,知琴微笑着摇头,“多谢夫人,我吃什么都行,您莫为我操心。”
文氏看着其他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其中还两道菜未动,就对汪氏柔声道,“婆婆,这道水晶肘子和香酥小黄鱼我能否讨了过来呢?”
汪氏扫了眼衣着素净的知琴,对着文氏点头,“当然行,我让高妈妈拿食盒来装了。”
“多谢婆婆。”文氏向汪氏道了谢。
高妈妈让春荷拿来食盒,知琴帮着去装菜。
端起那盘香酥小黄鱼,浓郁的鱼香味扑鼻而来,知琴闻着没有觉着香美,反而十分难受,胃中一阵翻腾,好想吐。
她忙抿紧双唇,快速放下盘子,低下身子掩嘴呕了起来。
并未真的吐出来,只是干呕。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知琴的身上,在座的汪氏、宁氏、甘氏和文氏都是过来人,都忍不住向那个方向想了。
文氏怔了下。
汪氏已经开口问了,“知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声音不知不觉中柔和下来。
干呕了几声之后,知琴感觉舒服了很多,忙起身对着众人告罪。而后回答汪氏的问题,“回老夫人,奴婢也不知怎么了。”
汪氏眸子微动了动,看向穆锦晨,眯着笑得像菩萨般慈祥,“圆圆,不知知琴是否病了。你能帮着看看吗?”
这个要求穆锦晨无法拒绝。点头应了。
不等她起身,知琴就主动走了过来伸出手腕。
她伸手搭上知琴的脉博,眸子微垂。
过了片刻功夫。她松了知琴的手腕。
“圆圆,如何?”
“二小姐,奴婢是不是生病了?”
汪氏、文氏和知琴三人同声发问。
穆锦晨看着文氏和汪氏,道。“她有喜了。”
“真的吗?”知琴顿时面现喜色。
这个月小日子迟了近二十日,她就隐隐感觉可能是有了。但又不敢肯定,也不敢让文氏请大夫来请,万一不是,到时文氏又不高兴。
她想再过些时日。若小日子还不来,到时再请大夫来确认下。
没想到今日当众有了反应,如今确认她已有身孕。一颗心激动的差点儿跳出胸口。
汪氏面上的也现出了两分笑容来,家中又可添丁加口了。
这种喜悦的心情远胜于得知穆莹莹怀孕时。
一来当时正恼着葛正峰不争气。二来穆莹莹生的孩子姓葛,知琴虽然是通房,可生的孩子将来可是要姓穆的,这两个孩子有着根本的不同。
文氏的心情有些复杂。
口口声声说为穆文礼收通房丫环,是为了让三房枝叶繁茂起来,是为了让穆文礼膝下不再单薄,不再无后。
可现在知琴真的怀孕了,五味杂陈的心情当中难寻喜色,多的是苦涩。
但此情此景,她却不能表现出丁点不高兴,反而还得强撑着笑脸,装出特别开心的样子上前拉了知琴的手,喜道,“知琴,你有喜了,真是太好了,你这傻丫头,怎么也不早说,从这一刻开始,你就要好好歇着养身体了。”
“夫人,不用的。”知琴羞涩的道。
同时,她飞快的往坐在隔壁那桌的穆文礼瞅了眼。
穆文义、葛正峰正笑着向穆文礼道喜,“老三,恭喜恭喜。”
“呵呵。”穆文礼干干笑了笑。
他虽然对有无儿子并不看重,可真的听说知琴怀了他孩子,心里还是情不自禁涌出喜悦来。
只是当着众人和文氏的面,他不仅不敢对知琴说几句体已话,就连看都不敢看知琴一眼,生怕会惹父亲和妻子的不快。
穆文仁只是笑了笑,并未向穆文礼道喜。
他可不认为通房妾室怀孕是喜事,她们本就不该存在于夫妻之间。
众人都已吃饱,各自回院。
玉笙居内灯火通明,文氏格外开心的让知书去开库房,拿些滋补身体的食材出来,准备给知琴补身子。
且琴园那边又多派了两个丫环和两个粗使婆子,让她们专心伺候照顾好知琴,同时也免了知琴平日的伺候,安心呆在琴园里养胎。
安排妥当之后,文氏看向正在看书的穆文礼,不由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从进屋到现在这么长时间,那本书一直未曾翻过,分明就是想去琴园看知琴可又不敢说出来。
文氏虽然恨,却已经比最开始时要淡定了许多。
男人的心既然已经飞了,你再怎么去留着他的人也无用。
她就对心不在焉的穆文礼道,“三爷,知琴有喜了,她这可是头一胎,一定是既激动又忐忑,这时候你该去看看她才是。她心情好,将来生出的孩子才会更健康更聪明可爱。”
被看穿了心思,穆文礼干咳了两声来掩饰真实的情绪,他摆摆手,“不用了,有茵茵你安排着就行,茵茵,你也累了天,赶紧早点歇了吧。”
文氏正色道,“三爷,这可是我们三房的大事,你可不能轻视。再说了,人家知琴伺候你这样久,如今有了身孕你不去看一眼,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还有,我可不想三爷等会儿背着我去琴园,我先歇了,你今夜就歇在琴园吧。”
她不想看他小猫抓心的模样。眼不见心不烦。
他不在眼前,她反而心里还好受些。
说完话,她就起身掀了帘子进内室,并让知书关了门,然后铺床歇息。
穆文礼看着内室关门的声音,他眸子黯了黯,微叹一口气后也起身。阔步往琴园而去。
知琴见到他。自是免不了一番撒娇,而他也说了些甜言蜜语哄着。
二人柔情蜜意一会儿之后,知琴就问他。“三爷,我有了咱们的孩子,您说能不能将我抬为姨娘啊,我不想一直做这身份卑微的通房丫环。我是真心喜欢三爷您的。”
姨娘虽然也只是身份低微的妾室,但比起通房丫环。又要胜一筹。
对知琴这个要求,穆文礼十分为难,他可不敢答应。
但此情此景,他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答应去问问汪氏,说会帮她争取。
知琴高兴的搂着他又亲又吻,惹得他起了一身火。
只是知琴刚刚有孕。他也不敢胡来,玉笙居那边注定是回不去。只得让知琴想其他的方法帮他泄了火。
见他这样,知琴红着眼睛道,“三爷,您对夫人可真是好,可夫人……唉!”
穆文礼黯然,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葛正峰惴惴不安的随着穆莹莹回了娇园。
一路之上,穆莹莹一言不发,面色沉得可怕,他做好了暴风雨来临的准备,同时也想好了让她相信他的说话。
与她做夫妻这样久,可是摸准了她的性格和秉性,对付她可是绰绰有余。
他比较担心的是定远侯和汪氏也会插手这件事,那可就要棘手一些。
果然一回到娇园后,穆莹莹就让乳娘们带着孩子们先回屋,然后她就沉了脸问葛正峰,“你为何要骗我?”
“莹莹,你怎么相信一个孩子说的话,却不信我呢?”葛正峰满脸的委屈。
“我信你,你将之前交由你保管的那些东西拿来给我瞧瞧,若一样未缺,我就信你。”穆莹莹道。
葛正峰面色变了变,没想到她会直接提出这件事来,原想着她会哭着指责一番呢。
他眸子微转,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语带不悦的道,“莹莹你变了,自从来到定远侯府之后,你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对我极其的不信任。
今日你们都选择相信一个乳臭未干了孩子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若明日她又跑来说我杀了人,你是不是又信了呢。”
“我知道是我无用,如今又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可我也是个男人,也是有尊严的,我不要像狗一样被人呼喝侮辱怀疑着。
我每日辛苦的站在那儿守城,一天站在下来,腿又肿又麻都不像是自个儿的,我几时受过这些苦,可我都忍了。
这样辛苦为了什么,还不是希望我们一家人能有更好的将来,可结果呢……哼,莹莹,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如今这最最重要的一点已经不在了,这一辈子我做人可真是失败,活着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
莹莹,这儿是你的娘家,相信大家都会你和孩子们很好的,而我一个外人……罢了,我走了,不给你添麻烦也不给你丢人了,将来我若有了出息,自会来看你和孩子们,若很久都没来,也许我已经死了,你保重……”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已经哽咽。
他看了一眼穆莹莹后,就撩了袍角起身向外走去。
穆莹莹坐在那儿未动,心里也是满腹的怒火。
对穆锦晨的话,她是半信半疑着,之所以问出来,是想听葛正峰一个合理的解释。
谁知他竟然说出了这些话来,现在竟然还想丢下她和孩子们离开,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狗男人。
心里有火,哪儿会去阻拦葛正峰离开。
葛正峰往外走的速度很慢,他在等着穆莹莹喊他停下。
可等他出了东次间,也未听到她开口,不则暗道糟糕。
刘妈妈忙对穆莹莹道,“夫人,您赶紧去劝劝世子爷啊,他若真走了,您和少爷小姐怎么办。还有您腹中未出世的孩子怎么办,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们想想啊。
还有世子爷身上分文未有,您让他一人去哪儿呀,若有个什么闪失,您到时后悔都来不及呢。”
她是葛家人,自然向着葛正峰。
“随他去吧。他爱咋地咋地。”穆莹莹疲惫的摇摇头。
话虽如此。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刘妈妈见此,知道穆莹莹一时半会儿是不愿意原谅葛正峰了,她赶紧往外跑去。
快走到娇园大门口的葛正峰听到身后有人喊他。顿时唇角得意的往上一勾,还担心穆莹莹不来了呢。
他忙停下脚步扭头,却只见刘妈妈一人小跑而来。
“是夫人让你来的?”葛正峰问。
刘妈妈摇头,“夫人正在气头上呢。世子爷您今晚就去四爷那儿住一宿吧,等夫人明日消了气之后。自会去找世子爷。”
这蠢女人,心倒变狠了!
葛正峰咬牙。
他听从刘妈妈的话,去找穆文智。
穆文智见到他,少不得问一声去当铺一事。
他立马十分委屈的为自己喊冤。
穆文智听了几句后摆手。“好了好了,姐儿我不听你的解释,不过等你有银子出去找乐子时。别忘了喊上我就成。”
“那是自然,对了。老四,最近可有什么好玩的?”葛正峰搂了他的肩,亲昵的问。
一提到玩,穆文智顿时来了精神,开始口沫横飞的说起最近发现的新去处。
他说得兴奋,葛正峰听着也带劲。
这二人可谓是臭味相投,很有共同语言。
玉安园那边,甘氏伺候穆文义更衣,就说起了葛正峰那件事。
甘氏道,“二郎,你说葛正峰会不会真的去当铺了?”
穆文义摇头,“谁知道呢,不过,他堂堂一个武宁侯府世子,应该还没落到要靠当东西过日子吧。”
“哼,难说。”甘氏撇嘴,“莹莹从回来到现在,看她那副寒酸小气的样子,可不像是一个世子夫人的作派,我都怀疑武宁侯府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武宁侯府能出什么事儿?”穆文义漫不经心的答。
除了定远侯府的事,其他人的事他暂时可没精力去管。
甘氏道,“你想啊,葛正峰一家十来口人住在我们这大半年的功夫了,从未见他与武宁侯通过信,而武宁侯府那边也毫无消息传来,很不正常呢。”
“人家有无信来,你又怎知,睡觉睡觉,别管这些杂事了。”穆文义挥手将这个话题打断。
躺在床上,他想了想甘氏之言,决定明日去打探下武宁侯那边的事儿。
反正多知道一些事也没什么坏处。
第二日用过早膳之后,听霜就出府去查葛正峰在吉峰当铺当东西一事,看他到底当了哪些东西,价值几何。
昨日看穆莹莹的表情,分明就不和葛正峰去当铺一事,这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能让穆莹莹蒙在鼓里继续被他骗。
宁氏暗暗想着。
穆锦晨则去了杏林堂,等她中午回来吃午点时,恰好见宁氏与周嬷嬷二人匆匆出秋枫园的正门。
“娘,周嬷嬷,怎么了?”见她们面带焦灼之色,穆锦晨忙问。
心情不自禁提到嗓子眼儿。
宁氏眉头紧紧的皱着,道,“媛姐儿好像病了。”
“媛表妹昨晚不还好好的嘛,又笑又蹦又吃,怎么就病了呢?”穆锦晨讶。
她可没看出来葛媛身体有疾呀。
宁氏摇头,“我也奇怪呢,刚刚刘妈妈过来说媛姐儿自从昨晚睡下之后,就一直晕睡着,怎么也唤不醒,我赶紧瞧瞧去。”
是很奇怪!
穆锦晨忙道,“我也一起。”
宁氏没有拒绝,牵了她的手一起匆匆往娇园行去。
杏林堂和嘉和堂离娇园的距离近些,等她们到了娇园时,定远侯与汪氏已经在了,均一脸的焦灼之色。
葛正峰也在屋内。
他今儿休息,本在穆文智那儿睡觉,是刘妈妈派人将他喊来的。
穆莹莹着急女儿的病,倒也没和他再计较其他的事。
穆锦晨先去看葛媛。
葛媛闭着双眼躺在床上,面色如常,呼吸也十分正常,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倒像是在正常睡觉。
她习惯性的想要去为葛媛搭脉,却被葛正峰给拦下了。
葛正峰拧着眉道,“媛姐儿一向身体好,自出生到现在还从未病过呢,也不知是不是昨儿晚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昨儿晚上除了郡主喂她吃的那几口粥之外,她就没吃什么呀,这可如何是好呀……”
乍一听他是在诉说葛媛的病情,可再一琢磨就有些不对劲。
话里话外在影射葛媛生病和宁氏喂吃的有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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