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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甘氏看着穆锦晨祖孙离去的背影,暗暗跺脚着急。
她拭着眼角看胡太师,“老爷,铭哥儿病得这样重,不可儿戏啊。”
“夫人,我自有安排,放心。”胡太师安慰。
他已让人去请城中其他的大夫来府了。
太医院这帮蠢材看样子是靠不住,只能另想他法。
他就不信无人能救他的孙儿。
宁氏夫妇则有些无语。
今日不是来探病,而是来治病了。
只是对这祖孙二人的医术却有点担忧。
圆圆对医术是有天赋,可年纪太小,经验还是太过欠缺。
与这些太医们相比,圆圆还是稚嫩了,太医们都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女儿又怎会行?
而父亲腹中到底有多少医术,他们也是心知肚明。
故担心治不好胡铭会招向南天的明嘲暗讽,怕定远侯到时会受不了这些讥讽,那真是自寻烦恼了。
这边宁氏夫妇暗暗担心,那边穆锦晨与定远侯快到胡铭的住处了。
胡云山忽然问定远侯,“姑父,上回圆圆不是说您曾有誓言不为他人看病嘛?今日您此举岂不是违了誓言,这……”
定远侯淡淡笑了笑,“云山你真是好记性,还记得这事呢。到时我会将要说要做之事告诉圆圆,一切由她代老夫为之,这样就不算违誓言了。”
“原来如此。”胡云山做恍悟状。
定远侯又补充,“因铭哥儿不仅是在我们定远侯府犯的病,又因咱们两家的关系不比外人,誓言是重要,但铭哥儿的性命更重要。
就算无向南天的激将,老夫也不会坐视不理,任由铭哥儿受罪。若是其他人,老夫定不会去管那些闲事。”
“姑父说得极是,铭儿就有劳姑父费心了。”胡云山客气的应着。
但心里很不以为然,不信定远侯真能治病。
几人说话之间,就到了胡铭的房间。
穆锦晨看着床上瘦得几乎脱形的胡铭,心中大讶,习惯使然就要上前去为他诊治。
正在哭泣的汪灵玉见了,忙上前阻止,“你做什么,别碰铭儿。”
“夫人,父亲让姑父来为铭儿看病。”胡云山忙上前解释。
“父亲这是急糊涂了嘛。”汪灵玉气极。
公公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要放弃铭儿了吗?
不然怎舍不得请正儿八经的大夫来,却让不会医术之人来滥芋充数。
怒极之下,才不顾定远侯的颜面。
“夫人,姑父的医术深不可测呢。”胡云山硬着头皮向妻子说着假话。
汪灵玉哭得更厉害了。
胡云山尴尬的向定远侯笑了下,“姑父请。”
“好。”定远侯轻轻点头。
他看似面色平静,实则心潮起伏,十分惭愧没好好学医,以至今日会被多人奚落讥讽。
“祖父,先让我来瞧,好不好?”穆锦晨拉着定远侯长袍下摆撒娇。
“行。”定远侯爽快的应了。
穆锦晨就去为胡铭诊脉。
胡云山有些不悦,怎让一个孩子来胡闹?
灵玉说得没错,姑父对穆文仁一家好的过份了些。
但他也不好阻止,只得皱眉等待着。
穆锦晨认真诊治了一番之后,松了口气,胡铭虽看着病症极凶险,但并不难治。
“祖父,您请。”她看向定远侯,轻眨了下眼睛,唇角勾出一抹笑意。
看着她的笑容,定远侯心下大定。
他坐在床前,像模像样的为胡铭问诊。
时而合目,时而点头,时而皱眉。
胡云山看他样子倒像那么回事,就想着他是不是真的会治病。
约过了半盏茶功夫,定远侯这才离座。
“姑父,铭儿如何?”胡云山下意识的问。
“云山,可有空房间,我要告诉圆圆如何医治铭儿,越快越好。”定远侯正色道。
他一脸严肃的模样,倒唬住了胡云山。
胡云山忙带了穆锦晨与定远侯去闲置的房间。
汪灵玉坐在那儿发愣,一位圆脸小丫环在她耳旁低语,“夫人,您忘了早上收到的那封信吗?”
“信?”汪灵玉眉头微拧了下,一时不知小丫环说的是什么。
但她很快恍然,就十分不满的骂,“姑母也真是好笑,我家铭儿病成这般模样,也没见她过来瞧一眼,反而是宁氏他们一家人过来了
她还好意思让我做这做那,得罪宁氏我又有什么好处,我再也不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呸!”
想想那日在赏菊宴上丢的脸,汪灵玉就满腹的牢骚。
而且汪氏也明知胡铭生病,都没派人来问一声,真真是令人寒心。
想让自己帮她,门儿都没了。
再说了,眼下儿子病得这般重,她可没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事。
小丫环赶紧闭了嘴,不再说什么。
空荡的房间内只有穆锦晨与定远侯二人。
“圆圆,如何?”定远侯尴尬的问穆锦晨。
穆锦晨从容道,“祖父,我曾在医书看过相同的病例,是一位皇子生了这病,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后来还是一位民间的名医献了方子救了皇子。”
“哦,那圆圆可记得方子是什么?”定远侯忙问。
“记得,去年我曾随先生外出给人诊病,那人家的小孩也是抽筋,症状与脉象都与胡公子一样,先生用的就是那位名医的方子。
当时先生还特意告诉我,此方极好,让我一定要记下,日后遇上同样的病人就可以使用,所以我背的很熟呢。”穆锦晨肯定的答道。
“真是天意啊。”定远侯非常激动。
穆锦晨不再多言,起身开门向胡云山要了纸墨。
很快她就将方子写好,递向定远侯。
并详细解释为何用此方。
定远侯边看方边认真倾听讲解,糊涂的思路顿时清晰起来。
他就想着,这些年若非闭门造车,而是遍访名医来学习,现在应该也有小成了。
时辰也不差不了,定远侯将方子递还给穆锦晨,二人推门而出。
胡云山带着他们二人返回之前的厅子。
不过,几人还未进屋,就见胡太师与大甘氏亲自引了几位面生的男子出来。
其中须发皆白的老者最引人注目。
胡太师见到胡云山,就道,“大郎,带古太医与这几位大夫去铭儿的房间。”
“是,父亲。”胡云山面色一喜,铭儿有救了。
穆锦晨轻轻捏了下手中的方子,有些不肯定能不能用得上。
不过,如有他人能治好胡铭,那也是一样。
很快释然。
“古老先生,您也来了?”定远侯冲那位老者作揖,讶道。
老者正是济仁堂的古连方,年已过六旬,鹤发童颜,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派头。
他并不称古连方为太医,只称先生。
“呵呵,老朽来凑个热闹。”古老轻拍了下他的胳膊,温和一笑。
说着,他就随胡云山一起往胡铭的房间走去。
而向南天等人也跟着前往,他们倒想瞧瞧这些民间不上档次的土郎中有什么好方子。
向南天可是从骨子里瞧不起这些大夫的。
这群人一走,这边清静下来。
“祖父,刚刚那位爷爷是谁?”穆锦晨指的是古老。
“那是济仁堂的东家古老先生,他曾在太医院做过太医,后来因着某种原因,他辞了太医一职,回来办了济仁堂……”定远侯温声介绍起古老来。
穆锦晨认真听着。
听祖父说话的意思,这位古老先行应该是人品医品皆高之人。
向南天不在,胡太师也没兴趣知道定远侯有没有开方子,几人就这样坐着闲聊,并不提看病之事。
半个时辰后,去看胡铭病情的大夫们都回来了,包括向南天几人。
这些人个个面红耳赤的,看样子是经过一番争执。
向南天几人面有得色,看来是他们占了上风。
古老虽未红着脸,但面有凝重之色,背着双手,似在沉思着。
“如何?”胡太师迫不急待的问。
“回太师,这几位大夫所说的方子皆是下官几人之前用过的。”向南天抢着答。
胡太师与大甘氏顿时面现失望之色。
如此说来,铭儿是真的无救了么?
向南天眸子一转,看向定远侯问,“请问侯爷开的是何方?不如说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说到底,他就是不愿饶过定远侯。
定远侯用鄙夷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未答他,而是看向穆锦晨,“圆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明白,祖父。”穆锦晨对着定远侯恭敬的应。
“让她说?”向南天低头看着圆润润可爱的穆锦晨,满面错愕之色。
“本侯已将治疗思路告诉了圆圆。”定远侯道。
胡云山就在一旁解释了他不能为人诊病的原因。
“哼,故弄玄虚!”向南天鼻孔中嗤出冷气,十分不屑。
古老倒是精神一振,目光炯炯的看向穆锦晨。
穆锦晨看向胡太师,一字一句道,“太师爷爷,眼下应以温补脾肾立法,方用黄土汤。”
说着,就将手中的方子递向胡太师。
胡太师接过方子看了看,面色惊变,拍着桌子勃然大怒,“定远侯,你也太过份了,难道黄土也能入药吗?
我家铭儿乃是金玉之体,你竟然要给他吃黄土,居心何在?”
“什么,给铭儿吃黄土,欺人太甚,太甚啊!”大甘氏也拍着桌子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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