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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较喜欢你不在意他的模样。”无花忽而倾身上来,轻轻捉住了她的头发,目光澄净明澈,压根不像那个野心勃勃的阴谋家。他认真地盯着她,眼神恍若春水般温柔明媚。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古怪。
于凛凛并没有躲闪,只睁着一双眼睛不明所以地望着无花。视线相撞纠缠,带起空气里隐秘的暧昧。
冰凉的东西贴上了唇角,于凛凛猛地瞪大了眼睛,鼻尖忽然嗅到一股如雨水般清新爽快的气息,她受惊地一眨眼,望着近在咫尺的无花的双眼,只见他那双春水般的眸子已微微弯了起来。
无花的嘴唇很凉,像一片雪花落在于凛凛的唇瓣上。他看着这样圣洁干净,却原来是手沾如此多人鲜血的凶手,果真世事难料,长得这么正派,也有可能是心怀不轨的奸人。
无花只是将嘴唇轻轻贴在她嘴唇上,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在于凛凛想要推开他时,无花却已经很有自知地退了开来。
于凛凛还没说话,无花却忽然舔了舔嘴唇。他这样子可不像之前那个端着的高僧了,倒有几分邪佞的样子。他自佛门世家长大,高贵地像踩在九天之上,眉目清朗疏淡,浑身缠绕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简直可以媲美神佛,如今这微弯着眼睛,舔唇轻笑的模样,让他的圣洁染上了一丝邪气,就像神佛投身了黑暗,天使堕落成恶魔的一瞬。
“你真是无花么……”于凛凛都有些不可置信了。一向装b范儿端得高高在上的家伙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是中邪了么……
“你之前不是已经确认了么?”无花笑着把玩于凛凛的头发,眉目间洋溢着相当愉悦的气息。
于凛凛一脸诚恳:“我现在觉得吧,还真不怎么像了。”
无花忽然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声低沉温雅,宛若醇厚的酒:“我也不曾想过我会是今日这般,托你的福。”
于凛凛一脸被雷到的表情抽了抽嘴角,“呵、呵呵。”这种类似与“是你让我变成今天这样”的雷人台词是怎样==
“你和楚留香决斗那天,”于凛凛口吻沉重,深深吐了口气,道:“被雷劈中脑袋了吧?”
无花:“……”
于凛凛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是快去征服世界吧,朋友。”
无花没恼,只是笑意更深,道:“你在逃避么。无论如何,你既自己选择来我身边,我便再不会将你还给楚留香。”
说什么“选择来我身边”,她明明是来卧底的好么……算了,于凛凛都懒得和他争,只默默吐槽:“……我又不是楚留香的==”这个时代啊……于凛凛在心中摇头,果然是把女人当成男人附庸品来看待的啊。
不过,恐怕苏蓉蓉会很乐意吧。
鬼船有如一道优美的弧线在沙漠上划过,虽说无花是想要杀了龟兹王的,不过这路上,无花却仍旧不怎么着急的模样,坐在这鬼船上,有无花这一双神手给亲自做晚饭,给斟酒,还有软榻被窝可以睡,比起前几日的颠簸,还真算得上是神仙日子了。
……特别是无花做的饭真的好吃qaq简直好吃到让人舌头都快要咬下来了。于凛凛自觉这应该是她吃过的做得最好的饭菜了。
以及她确实不会做饭啊qaq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了,船上睡觉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多了个无花就有问题了,如果还是以前那个无花,于凛凛倒是觉得没大问题,毕竟对方是个有洁癖的和尚,更何况怎么看丫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兴趣。
倒是如今,无花像一狂犬病人,保不齐半夜给咬上一口,而她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如今他在石观音麾下,是否今非昔比还不知呢。
于凛凛发愁地叹了口气。
“怎么?”船就这么大,无花坐得也不远,自然听见了她叹气的声音,笑吟吟地转过头来:“我若只要你的身体,你早不会好端端地坐在这儿了。”
无花洗净手后从船舱内跨出,眸光温润地看着她,道:“已经给你布置好船舱了,去休息吧。”
累了一天了,这句话简直有如天籁!于凛凛也没管上无花笑意朦胧的视线,径直冲到船舱边,只见舱内铺着白色羊毛地毯,矮几、衣柜、小桌一应俱全,矮几上甚至还摆着几样精致的小吃和一壶酒。不过于凛凛的目光全部凝聚在贴着舱边的一架矮床上了,那矮床床板上垫着厚厚的垫子,床上放了两床厚被子,顶上还有粉色纱帐笼着,房间里甚至还有淡淡的香味,和船外看起来奢靡华丽的外观相似的风格。
有床就好,于凛凛满足地点了点头,也不在意无花精心布置的房间风格。若是能洗个澡就更好了……
正想着,一旁观察她表情的无花就微笑道:“你是否需要沐浴?”
……这家伙蛔虫变的?
于凛凛侧头看了无花一眼,无花就算再变也不会变成偷看人洗澡一流,这点于凛凛倒是不怀疑。只是,难不成在这船上还有法子沐浴不成?
“你跟我来。”无花微笑,很是自然地拉过了于凛凛的手。似乎是方才于凛凛狐疑的目光让他猜到了她的想法。他们之间什么也不需说,却是无声胜有声的情景看着还真有点老夫老妻的模样。
不过于凛凛完全没这种感觉,她已经完全被“洗澡”占据心神了。
一路过来,她也不是娇气的女子,但是,但凡女子,在这般炎热的天气下,即使能控制自己的出汗量,那也是想要每日一沐浴的,于凛凛没这条件,没法每天洗澡,但这好几天不洗澡,尤其是易容还黏在身上,自然想要好好清洗一番,洗澡的急切心情那是半点没少的。
无花牵着于凛凛又到了另一船舱。
之前在船外看着整艘船,就觉得这艘船大得不科学,但于凛凛见着眼前的浴汤还是吃了一惊。这浴汤虽不大,木头容易腐坏,不易修成浴池,所以在这船板上铺着的是一层瓷,水清澈见底,浴汤甚至还冒着热气,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这沙漠上别的没有,但热量可是最多的。”无花像是知道她的疑惑似的,在一旁解释道。
“浴汤每日会换过,这还是全新的,你先用。你的衣物我会放在门外,你自己取。”说完之后,无花礼貌地退出了船舱,关上门后,听见于凛凛轻呼一声,像是缓解了不少疲惫似的,唇角上扬,微微一笑。
不一会儿,无花又来到门前,准备了一身蓝色纱裙放在篮子里,搁下后,听见里面有窸窣的水声,无花不由浑身一僵,不自觉地竟是在门口立了好一会儿,才像惊醒似的转身走远。
其实,他并没有说谎。
正如和于凛凛所说,他自己都不知现在的无花是谁了。
会为女人准备睡觉的房间,亲自为她布置房间,为她准备浴汤,让她住得尽可能舒服,甚至眼睛一刻不停地凝视着她,在她说之前,就了然她心中所想。
就算是当初为了天一神水而接近神水宫的司徒静时,他也没做到如此。那只不过是任务,是做戏。
但这不一样。
她和别人不一样。
或许是,他将所有人看成掌中跳舞的蝼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随意玩弄他们——若没有楚留香在,他的计策恐怕已成了。楚留香与这些人不同,他算是可以相较的对手,他们站在对立面的时候,注定他们的友情就不如眼里的沙子多了。
他可以给所有人一个定义,无用的蝼蚁,暂时用得到的棋子,用过可弃的鸡肋,需要借助力量的盟友/母亲,可以相较的对手。但是,他始终无法给于凛凛一个定义。
不过是船上短暂相交,短暂的相识,理应不该有这么深的记忆,抹不掉的痕迹才对。但他总会想起她,想起她理直气壮地怀疑酒中有毒,想起她怀疑完还要喝下去的坦荡,他觉得她甚是有趣,所以关注。
不想,却落到这般田地。因为她,他都快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他可从未躬亲做过这些事儿。
无花正出神地想着,于凛凛倒是从浴汤出来了。这一个澡洗得倒是舒服,她脸被热气熏得红通通的,黑色润滑的长发垂下,湿漉漉的。水珠从发尖垂下,顺着锁骨的痕迹流下,没入纱裙的裹胸中,看着格外诱惑。
无花觉得自己错了。
他不该这么笃定地说“我若只要你的身体,你早不会好端端地坐在这儿了。”,话说得太满了。他又不是信奉柏拉图恋爱的圣人,果然还是心和身体都想要啊。
无花坐得端庄正气,素手执茶杯饮茶的侧脸宛若一副水墨画一般清冽干净,他轻轻叹了口气,眉间攒起的褶皱简直令人心生不忍,只想着为他抚平忧愁,殊不知,他心中所想的却是蛮掉节操的事情。
这就是颜值高的好处了。
递上干净的毛巾,轻轻放在于凛凛的头上,才擦了一下,就被于凛凛躲开了。
头上乃命门最多的位置,被人碰实在不舒服,尤其这个人还是无花。于凛凛很是自然地拿着毛巾躲开,看无花抬着手僵在原地,很是不客气道:“就不麻烦你了。天色已晚,我先去休息了。”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道:“你请自便。”
说完于凛凛进了作她卧室那间船舱,轻轻合上了门。无花望着她禁闭的门扉,莫名苦笑了一声。
突然感觉到了楚留香那种不知从何下手、不知所措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