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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七公主痛苦的是,在孙建华登基为卫国皇帝后第七日,他下旨封了一个皇后,而皇后却不是她这个结发嫡妻,而是他的一个外室、后来成为贵妾的柳静。起舞电子书
七公主的儿子孙桓功不解,问道“娘,你才是父皇的结发嫡妻,他为什么要封姓柳的为皇后,我原是嫡子,现在竟成了庶长子……”
七公主难掩痛苦,在世人以为她华阳公主一生幸福的假相背后,是孙建华的利用与背叛,她捧住胸口,痛彻心扉地道:“若上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慕容华阳定不再做被人掌控的傻瓜。不为旁的,便是为了我的一双儿女,我也要坚强……匀”
她生怕孙桓功生出事端,只得劝他安分守己。
可她知道,柳静母子又怎会放过她们。
她的女儿孙娥颇不服气,因打下娇纵,冲到孙建华的宫殿,大声指责孙建华忘恩负义,指责孙建华薄待了她的母亲。
柳静闻讯,竟下令杖责五十,生生将孙娥打成了下肢瘫痪。
柳静……
七公主记得这个名字,这是与孙建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庶姑家表妹,只是现在柳静还只得十三岁,也就是说,两年后,在柳静及笄之龄,她会被孙建华养在外头掇。
那时候,孙建华是拿她嫁妆收益娇养三房外室。
一梦之后,七公主便有了动摇和改变。
早前答应把嫁妆交给孙建华打理,她不愿意了,这才借着三朝回门,与皇后讨了容姑姑、大太监,因这二人一个善于管理银钱,一个善于管理庄子。
这一次,她宁可将一切握在自己手里,也不会再无知无畏地信任孙建华。
回想梦里点滴,七公主依旧痛不堪言。
她将这个梦告诉了奶娘,奶娘与她道“公主,老奴以为,这是上天给公主示警。不如着人打听一番,问问七驸马有没有一个叫柳静的庶姑表妹。”
七公主令奶娘去安排,就在昨天便有消息传来,说孙建华的六姑母确实生了一个美丽乖巧如白莲般的女儿,而闺名正是唤作柳静。
看来,就如奶娘所言,这是上天与她示警。
既是如此,她又怎么会再犯傻犯错。
孙建华看着七公主面容时白时青,似气恼得紧,忙道:“是我急了,还请公主恕罪。”
七公主瞥了一眼,“好了,我又没怪你,只是你这般讨要人才,我担心让人误会你居心叵测,你要种植能手,是为了造富卫州,我愿意帮你讨要。”
她云淡风轻地饮了两口茶水,继续道:“孙家也是百年大族,总能挑出现个会做生意的能人,你真喜欢,自己挑几个就是。你放心,我不会抢你的能人,母后和太子皇兄给我的陪嫁店铺、庄子都有合宜的管事,又有容姑姑、福海公公帮衬我,我能打理好自己的嫁妆。”
孙建华心下一急,道:“华阳,你可不喜欢打理店铺、田庄,你看……”
“我是不大会,可容姑姑、福海会,让他们多给培养几个精通的就成。”
“你担心我打理不好?”
“非也,我是怕你累着了。”
因为那个梦,七公主一夕之间仿佛成熟了十岁。
尤其今儿与温彩说了话后,认为颇有道理。
人生难得有几个真心的朋友,她又何必强人所难。
“不过是替华阳打理一些铺子、田庄,我……不累……”
“你说不累,可我心疼呢。好了,母后与我推荐的陪房定是好的,我们要相信母后的眼光。你不是说你喜欢做学问么,往后你可以在家里安心做学问。”
居心叵测、狼子野心,她拍了拍昏沉沉的脑袋,孙建华在梦里的结局也不大好。
只是,她们母子三人却在孙建华成为卫帝后过了五六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好在卫国城破,慕容标带兵冲入卫宫,挥剑斩杀了柳静母子。
慕容标再度一统天下,建立了南燕,而北方数州曾在大燕战火中被北方启丹所占。
七公主此刻对梦里的慕容标感了兴趣,那是在梦里总是看不清容貌的年轻男子,他只用了四年多不到五年的时间就一统了四分五裂的大燕天下。
此刻,七公主提着裙子走到太子的宴座前,眯眼笑道:“太子皇兄,你是不是在民间留了一个儿子?”
周良娣错愕不已。
慕容恪挑眉,他是在顾家长大的,在他年满十六时,顾让妻确实给他先后安排了几个美貌通房,可她们全都被灌下了避/孕汤,而他并不是贪恋女色之人,没逛个青/楼/楚馆,更没在外养过外室。热门
那七八个通房,现在都已经是顾家下人、管事的娘子,每个在嫁人前,都会细细诊脉,确认确实没有怀上他的骨血,才被指配给旁人,他成为太子后,有两个通房便随他进了太子宫,便是现在的太子府末等侍妾。
七公主见慕容恪不语,立时兴奋地道:“皇兄,你不会真
tang有个在民间的儿子吧?”
梦里的慕容标一定是皇兄的儿子,因为他当时出现时,手里有遗诏,那遗诏是真的,能如此名正言顺登基的,除了太子不会有第二人。对,慕容标一定是太子的儿子。
慕容恪轻斥道:“胡闹,本王有没有儿子定比七皇妹清楚,你这般一问,岂不让人误会。”
周良娣暖声笑道:“华阳,太子说没有那定是没有了,你听了什么人胡言乱语,怎也跟着胡闹。”
太子有没有儿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七公主歪着头回味,难不成那孩子还没出生,她扳着指头算时间,对,是没出生,照着时间推算,这孩子要三、四年后才会出生呢。
“嘻嘻,弄错了!太子皇兄,多喝几杯。”
她是不是在离开京城前,再劝劝母后,叫她别再追着太子要皇孙,太子是有儿子的,而且还是一个很厉害的皇孙。
七公主面露窘意,坐回自己的座儿,满脑子都是梦里的情景,心下又结合梦中一切进行了一番猜测。
安王五皇子怎么会登基为帝呢?他现在可是庶人,正被圈禁皇陵。
可梦,就是那么奇怪,居然梦到五皇子当皇帝了,难不成她的太子皇兄后来被人害了。
她是不是该提醒太子皇兄,让他小心安王?
唉,慕容恒夫妇要去肃州,要是他们能不离开就好了。
在七公主因一个梦胡乱猜测的时候,王婉儿已经回到了御书房。
她低垂着头,皇帝端坐龙案,两侧坐着慕容恪与慕容恒。
皇帝冷声道:“说吧,你在孙家别苑的所见所闻。”
温彩都能瞧出问题,皇帝又怎会看不出来。
早前他答应王婉儿做七公主的陪嫁女官,自有告诫太子慕容恪之意,又有试探王婉儿、孙家之意。
王婉儿轻声道:“讨我去的看似华阳公主,实是卫国公世子的意思,奴婢与卫国公世子、七驸马说过几句话,奴婢以为他们并非安于现状之人。”
慕容恪追问道:“婉儿,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孙家有不臣之心?”
王婉儿道:“孙家二百抬聘礼求娶七公主,而里头的东西,如夜鲛帐便是宫中也没有,孙家有试探之意,亦有示好之意。”
寻常世家大族,若真有这些东西,通常会有两个选择:一是献给皇帝,二是悄悄藏起来。可孙家却将此事张扬地展示在世人面前。
慕容恒面露沉思,看来得派人盯紧孙家。“父皇,孙家手里可有值得与我们皇帝谈判的东西?”
皇帝想了良久,也没想出来。
王婉儿道:“皇上忘了,孙家祖上能被封卫国公,乃是出了一个能征善战的战神孙通,听闻他仙逝之后,留下了一本。”
皇帝道:“孙家是想讨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先帝时期,恐各地门阀大族只手遮天,在卫州设立通政司,以此牵制孙家,孙家在卫州的一举一动,但凡有半分逾矩之处都会被他们知晓。可孙家藏有夜鲛帐之事,却一直无人知晓。”
夜鲛帐,传说是鲛人皮织成,夜里会散发淡淡的蓝光,夏天挂上可驱蚊虫鼠蚁,还能散发一种对人无害的寒气,可助睡眠。
这东西原是传说般存在,却意外地出现在求娶七公主的聘礼之中。
皇帝问大总管:“在监门卫递来的求见帖子细细地查,看看是否有卫国公孙彬的帖子,若有,明儿宣他入宫。”
慕容恪道:“父皇,这孙家分明就是在挑恤,你见他作甚,孙家是生是死还不都在父皇手里。”
皇帝摆手道:“能不掀起风波自是最好,待朕见过孙彬,孙家的意思总能探出几分。明儿,你就陪朕见见这个孙彬。”他顿了一下,“恒儿,你明儿一早要动身去肃州?”
“是。”
“你去永和宫陪你母妃说说话。”
“儿臣告退!”
皇帝的目光停凝在王婉儿身上,她身上有一种特有的风/韵,成熟又不失妩媚优雅,眉眼如画,原是寻常的五官搭配一处,竟给人一种宁静平和之感。
慕容恪带着几分欣赏地望着王婉儿,他喜欢有才华的女子。
皇帝看在眼里,“婉儿,你年纪亦不小了,朕记得当年你初入宫闱做公主陪读,方才七岁。”
转眼间,王婉儿已经是三旬妇人。
“可愿做朕的嫔妃?”皇帝一语道破,他可不想与太子之间闹出误会,毕竟太子不是慕容恒,慕容恒对女人能克制得住,但太子未必能。
慕容恪一脸错愕,原要离开,这会子却停下了脚步,这便是他的父皇,连问女人话都不兜圈,直白而干脆地。
王婉儿也没想到会是在这等情形下问出来,若是五年前,她许会答应;若在十年前,她更会欢欣鼓舞。可现在,她却是久久的沉思,思的不是怎样选择,而是如何回答皇帝的
话。
“你不愿意?”这话是皇帝问的。
王婉儿依旧未答。
皇帝又道:“既不愿意,为何几次三番勾/引朕要你!”
什么?慕容恪更是惊诧不已,这一身女官打扮,这挽着未婚女子发式的她,竟早早已经是皇帝的女人,而他前些时候还与王婉儿眉目传情,当着皇帝的面在御书房玩暧/昧,他……这是***,这可是父皇的女人。
一时间,慕容恪面露堪色,再不看王婉儿。
王婉儿并没有因皇帝道出此话感到半分窘意,反而落落大方地答道:“回皇上,奴婢不愿意,但皇上是奴婢的主子,奴婢的人和心都是皇上的,奴婢只想做服侍皇上的女官,不想成为皇上的女人。”
“既是如此,朕允你重回御书房做掌事女官,但往后好自为之,你虽是朕的奴婢,更是朕的女人。”他眼睛微抬,与其让不晓内情的人误会,倒不如把话挑明,“来人,传旨,从即日起,王婉儿当差御书房,封侍君夫人,赐正五品女官。”
侍君,这是封号,却一目了然。
这里太子对王婉儿的心思断了,那厢慕容恒遣了二安子从尚未开始的酒宴上带走了温彩。
慕容恒夫妇陪秦荣妃说了一阵话,秦荣妃想着他们要离开,一个没控制住,眼泪就落了下来。“人老了,也越发容易哭了。”
当年在冷宫,那日子过得苦,她却从未后悔过,也极少落泪,只有在听说慕容恒自北疆归来,母子见面,她哭了,那是冷宫十几年来第一次,第二次哭是秦公公没了,秦荣妃蓦地忆起自己年少嫁予皇帝,不久后秦公公就到她身边服侍,因为彼此姓秦,就颇是亲厚。而今儿,却是她十几年来的第三次哭泣。
温彩又说了些宽慰秦荣妃的话,为哄她欢心,特意讲了几个笑话,惹得秦荣妃破涕为笑。
“有顺娘在,倒也高兴。”秦荣妃看着温彩的肚子,又是一阵心酸,“你们此去肃州,又不知何年再见,届时怕是孩子都几岁了。”
温彩笑着,学着孩子奶声奶气地时候:“皇祖母,我是你孙儿,快给见面礼,少了不依,疼我给两个,喜欢我给五个,觉得我可爱给十个……”
秦荣妃笑了,再也难过不起来,直道:“别说十个,一百个皇祖母也给。”
说笑了一阵,气氛越发温馨,秦荣妃让宫人把好吃的都捧出来,又劝温彩多吃些。
看温彩吃得好,秦荣妃心情好转,“恒儿,去了肃州若是见你舅舅、表哥,答应我莫再追查当年秦家的案子。”
“母妃。”慕容恒低唤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婉拒扬州为封地,独要肃州,只因舅舅一家在那儿。母妃,我不明白,舅舅的案子漏洞百出,为何当初父皇要灭秦家满门?若真是通敌叛国,为甚因你求情,父皇对秦家从轻发落,只判了全家发配肃州做苦役……”
这其间,有他太多的疑惑。
他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荣妃正色道:“恒儿,你答应我别再追查此事,别再……”她咬了咬唇:“其实你舅舅在肃州,虽与京城相比是苦了些,可他们……过得并不算苦,只要他们能平安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恒儿……”
慕容恒不与惹她难受,道:“母妃,我心里有数,你和小十往后要好好保重,听说你并不愿打理六宫。”
“小十大了,能替我分担,苏瑾嫔因与顺娘有亲,也乐意襄助于我,你且放心去,待皇后出了凤仪宫,她还是这六宫之主,我不会与任何人争的,有些虚名争来夺去着实没意思。”
慕容恒在这之前已经找了慕容恪,更请求了皇后,托他们看顾秦荣妃、十公主几分,秦荣妃安守本分,话语不多,便是周惠妃也不与她为难。
上林苑处,御书房与养性殿之间,南首青淮台高峙五丈,通阶铺设大红绣金地毯,台下设列千席宴桌,文武臣工皆有席位。而台上并列设立鎏金飞龙云纹玉案与云藻凤玉案,分属帝后,两侧又设有荣妃、惠妃及几位宫中育有子女的嫔妃位置。
左首尊位坐着太子慕容恪与周良娣、又一名得宠的美貌姬妾,右首则是瑞王夫妻。
舞伎款款舞动,身姿曼妙而起。长袖冲天张扬,轻逸若云。
歌伎轻歌飘扬,宛转动人,久久回荡,如歌似赞,端的是一幅太平盛世,繁华夜景。
夜近三更一刻,皇帝携后、妃退去,便有年岁略大的臣工先行离开。十公主翩然近了慕容恒:“四皇兄,母妃说明儿一早你们……就要离开京城?”问毕时,眸子里掠过粼粼波光,欲语泪先流。
三人移到离酒筵极远的地方,低声说话。
温彩暖声道:“小十,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要代我们好好孝顺母妃,更要照顾好你自己。”她伸出手来,“今儿原想与你好好说话,可见你忙前忙后,也不好相扰。小十,有什么事你可去京城雍王府找大管家,或是找冬葵也使
得。”
杜鹃前些日子由她做主,与卓世绩完婚,夫妻俩共同打理畅园。
冬葵嫁给了雍王府的一位侍卫,这次她们离去,冬葵留在京城替温彩打理店铺,而她丈夫则与大管家一道负责看守京城雍王府。
该要交代的,前几日温彩、慕容恒就已经交代好了。
温彩细细地叮嘱了小十一阵,慕容恒带着温彩回雍王府。
八月十六日,慕容恒与温彩起了大早,二安子又去瞧了一下马车与行装,温彩的衣衫一部分留在京城,又挑了一些带走,她侍弄的花木,也不能都带走,一并交给沙婆子、沙虫儿等人照看……
麻嬷嬷与双双将温彩扶上车辇,慕容恒喝了声“启程”,车轮轧轧转动,从未有过的离别轻愁涌上心头。
郊外十里亭,温家人早已经候在一侧。
温青抱拳道:“顺娘,哥哥对不住你,早前忙着训练新兵,进入八月又要忙着分派新兵去卫军所,还是定下退役老兵名单,你回娘家都没时间陪你……”
“哥,只要你与嫂嫂好好儿的,我就放心了。”
梁氏捧过一盅酸梅茶,“你以茶代酒吧,我与候爷祝你们一路顺风。”
“谢哥哥、嫂嫂!”
与温青道完别,又是温子林一家,董氏抹着泪,又是一番叮嘱。
最后,还有何氏母子、温橙夫妇等。
另一边,还有与慕容恒交好的文武官员,慕容恒倒了一碗酒:“本王在这里谢过各位大人,大家就送到此,请回吧。”
他一番身上了马背,温彩早已上了车辇,不敢看外头张望不舍的亲人,生怕一个忍不住就不愿随慕容恒去西北。
许多的事,已与前世完全不同,前世他们未曾去封地,前世这个时节皇帝的身子日渐消瘦,但今生皇帝的精神还不错……
行了五六日后,二安子、双双和雪雁等一些得力下人先行,要赶在慕容恒夫妇抵达肃州前,将肃州雍王府的事打理妥当。
早前几日,温彩的心情有些沉闷,后来慕容恒陪她赏观风景,又说一些风土人情,带她赏各地美食,没几日心情就好转了。
只时,害喜呕吐隔三岔五要犯一回,好在麻嬷嬷带了偏方的药材备,有了经验,每天晨、晚各服小半碗。
一个多月后,慕容恒终于抵达肃州。
肃州雍王府是一座三进的府邸,大门上挂着铁笔银勾的“雍王府”三个大字,门前有一对石狮,左是雄狮踏在绣球上,右则是一只雌狮用前爪逗玩着小狮,两只狮雕刻得活灵活显,雄狮威武不凡,雌狮眸含慈爱。
府门前整齐有素地站立着府中下人,齐声高呼:“恭迎雍王殿下、雍王妃!”
温彩的肚子更显了,虽是赶路,因呕吐轻减,人比先前还略胖了一些。
双双欠身道:“王妃,栖霞院都拾掇好了,快进去歇息。”
这里,就是她与慕容恒往后的家。
温彩想着,将这座府邸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因是新建的府邸,又地处西北,府中花木萧条,胡杨树上光秃秃地没有一片树叶儿。
温彩歇了三日才渐次缓过神来,西北各地官员听闻慕容恒抵达肃州雍王府,陆续前来拜会,接连应酬了五六日才终于闲了下来。
温彩喜欢侍弄花木,王府里也专门划出了一块地方,温彩便将带来的种子撒到了土地,又让两个侍弄花木的下人小心照看。
在接下来的日子,温彩又与慕容恒讨了一块千亩地的良田,预备着来年种苞米、土豆、木棉的事,她来的时候便带了几家擅长侍弄庄稼、养鸡鸭的人过来,然,他们一看到西北的荒凉,一个个都如霜打的茄子,好几日都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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