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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
“少爷。”
年舒又被带到了莫锦云面前,以一种倒霉到家的心态看着面前的他羿。
莫锦云看她一脸菜色,忍住笑意,指了指自己缠着绷带的膝盖,“以后就要麻烦你了。围”
“你怎么那么不…..”,那白色的绷带刺眼,激得她语气立马不好起来。
旁边管家猛咳一声。
年舒立刻收住话头,“哦,我的意思是,这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太好痊愈。很有可能还会留下残疾——”
她把残疾两个字说得很重。
莫锦云垂眸,眼中精光闪过。
这小妮子,是在咒他?胆子倒是跟两年前一样肥…..
管家却无比严肃,“少爷,十三说得对,不如我还是去找专业的医生来,我.....”
“难道你觉得我对自己的身体不上心?”,莫锦云浓眉一挑,淡淡打断胖老头的话。
“.....不是,我的意思是.....”,胖老头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莫锦云要钦点这么个笨妇女来照顾他自己,却也只能认了,“我的意思是,不如让十三在这里一直照顾到您好了为止吧。”
话音一落,年舒心都凉了。
来莫家都一天了,该去的地方一个都没去,反而该死地都围着这个南苑团团转!
却还只能忍着,不能反抗。
莫锦云却旁边助理意料地,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抬眸,像是在估价一样看了年舒一眼,“她行吗?”
口气里甚至带了一丝轻慢。
管家还没开口,年舒就火了,“我怎么不行?!我哪里都行!”
“……”,管家冷汗已经下来了。
“哦?”,莫锦云的声音像是从鼻腔里蹦出来的,更让人讨厌了。
“哦个屁哦,”年舒直接撸袖子,“不就是照顾一个病人吗?我就当照顾家里得了疯牛病的牛了呗!”
管家:“…..”
助理:“…..”
莫锦云嘴角抽了抽,疯牛病的牛?她这辈子只怕连真的牛都没见过!还真是演上瘾了!
他看着她,“真的什么都能做?!”
“别看不起人!”
“那以后照顾我的事.....”
“我包了!”
她就是经不得激将法。
莫锦云满意地唔了一声,垂头,点了点自己的膝盖处,“那接下来,我想洗澡。”
年舒:“......”
她开始后悔,可他显然没有给她机会,已经单手从椅子上撑起自己的身体,整个人靠在了她的肩上,‘弱柳扶风’地开口,“劳烦你了.....十、三…..”
“…..”
年舒认命地扶着他,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下,走出书房。
她更像是个男人,而他,则更像是个女人。
走到浴室,她一把将他靠在浴缸边缘,想要出来,“有事叫我。”
“十三.....”
莫锦云出声。
“又怎么了?”
“我自己没办法放水。”
她给他放好水。
“我没办法脱衣服。”
“你残的是腿不是手。”
“裤子没法脱。”
“…..”,年舒认命,转身,将他的腿放在浴缸边缘放平,刷拉一声,毫不怜香惜玉地将莫锦云的裤子拉拔了下来。
在他疼得微微皱眉的同时,心满意足地看着他膝盖上的伤口。
然后,然后就看到了他的子弹内。裤。
时隔两年,那突出的一团依旧尺寸傲人,在黑色的丝绵内.裤包裹之下,反而更显诱.惑。
好像下一秒,它就会跳出来,将她....将她…..
那一.夜的记忆如潮涌来,年舒脸上一红,已经呆在原地,身体里可耻而诚实的渴望,涌入心间。
莫锦云却从善如流,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她此刻的窘迫,只是抬手,毫不吝啬地展示着自己的胸肌,腹肌,还有各种肌,“扶我起来。”
“哦——”
她上前,将他扶起。
鼻尖触碰上滚烫的胸膛。
omg,要了老命了…..
莫锦云却依旧气定神闲,单手撑住她的肩头,手肘‘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胸口——
怎么这么平了?!!!
他暗自皱眉,然后将自己‘受伤’的膝盖搁置在浴缸之外,整个人跌入水花之中——
砰!
毫无防备!
水花溅了一身!
年舒身上刚换上的佣人款白衬衫被淋了个透,里面的裹胸已经暴露出来!
她尖叫了一声,松开莫锦云的肩头,直接背对着他!
水流声掩住他的低笑,“怎么?怕我非礼你?!”
他说得轻佻又鄙视,根本就是看不起她的语气。
年舒转头,咬牙看着他,正要骂娘,却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
短发像鸡窝,脸色蜡黄不看,鼻子扁平,眼睛小得只有一条缝。
还是那个农村老女人的形象。
心口突然一松。
他刚才的触碰,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陡然放下护住胸口的手,她也坦然起来,“非礼?除非你有恋.母情结。”
“…..”,莫锦云握住浴缸边缘的手指一紧,“那还不过来帮我搓澡!”
“…..”
她拿起一旁的浴花,正要落在他的肩头,就看到水里那个影影绰绰的玩意儿——
妈蛋!
这男人什么时候把自己内.裤都脱了!
还如此坦然地看着她?!
简直就是个暴露狂!
而且不分年龄,不分对象!
简直,简直饥不择食!
她气,可心里,又弥漫着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不舒服,仿佛自己的私人物品被人随意暴露了一样。
很、不、爽!
“怎么?不高兴了?那让管家把你今天的工资结了,你可以走了。”
他靠在浴缸一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水滴从微卷的湿发滴落,滑过那精致眉眼,还有性感的喉结,该死的迷人!
年舒上前,一把死命摁在他的胸口,像搓锅底一样猛搓,不搓掉他一层皮她就不是年舒!!!!!
“不自在?”
他又出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唇角暗自勾起一抹弧光。
那玩意儿…..更大了。
年舒冷笑一声,“怎么可能不自在?就当照顾自己那不争气不识相,想让我一巴掌拍死他的儿子一样不就好了?!”
“…..”,嘴角的笑倏然消失。
“来吧,大儿子,抬手。”
“…..”
“大儿子,抬脚.....”
“大儿子,仰头.....”
她一口一个大儿子,听得他脸色越来越黑。
最后,年舒被如愿赶了出来,浴室里悉悉索索,只剩莫锦云一个人在洗澡。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窗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只有自己知道,刚才的心跳简直快要超过她的负荷,连来这里的目的都快忘记了。
抬手,将窗帘拉开一点点,居高临
下地看着表面平静的莫宅…..心里开始盘算着要去的方向,陷入沉思。
“在看什么?!”
声音贴着耳畔传来,惊得年舒旋身。
堪堪地,撞入那精韧的胸膛——
嗒咚,嗒咚——
傲慢矜贵的心跳,透着无穷的力量,钻入她的耳膜。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这一个声音。
莫锦云垂眸,清隽绵长地望进她眼中——
他在等。
等着她给自己说实话。
无论她进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她肯开口,他都愿意帮她实现。
年舒抬眸,愣愣地看着他。
脑中却已经一片空白。
这个男人…..
连他身上的味道,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还是....轻易地就能让任何女人着迷。
“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他故意地,往前靠了靠,用自己的胸膛,将她一点一点地挤到窗边,双臂虚撑在她的耳侧。
姿态暧昧,却是十足十的保护。
暗示得如此明显,他相信她会知道。
年舒眨了眨眼,说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
刚才还看到自己的妆,依旧完美。他不会看出来!
这个男人…
她抬手,抵了抵他的胸膛,“你脚不是受伤了吗?”
“勉强走几步也还是可以的,不要转移话题,”他忍住狠狠惩罚她一顿的冲动,循循善诱,“不管你对我说什么,我都能接受。”
“……”
年舒脑中又迅速飘来四个大字——饥不择食。
妈的!
这男人!
幸好自己还没爱上他,不然真的就是白瞎!
衣冠禽兽!
“嗯?”,他还在耐心哄着她。
年舒回神,心领神会抬头,看着他,“是有话给少爷说。”
“说吧。”
他一副‘无论你说出来的是什么大秘密我都不会怪你’的纵容表情。
年舒清了清嗓子,一口洋夹土的普通话,严肃地,认真地开口——
“俺今年四十五,生了有七八个孩子了,胸都垂到肚脐眼儿了,少爷你就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
莫锦云:“......”
只睖睁了一下,年舒已经趁机一把推开他,“下班时间到了,明天见,少爷!”
噔噔下楼,将莫锦云甩在身后。
丝毫没有察觉,那男人的脸已经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
四十五?
生七八个孩子?
胸垂到肚脐眼儿?!
她素来爱漂亮,宁愿这么诋毁自己,也不愿意要求他的帮助是吗?
好!
很好!
莫锦云抬手,狠然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
这就是你年舒对我莫锦云的信任!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年舒从莫宅出来,飞快地奔回自己的公寓,看到小唯乖巧地等在那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快点,告诉我一个怎么将妆保持得更久的办法?!”
她有一种预感——自己的计划,绝对不会太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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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
黑暗里,一切声音都变得无比清晰。
可最可怕的,却是在黑暗里,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黎洛睁眼,静静等了许久,直到不远不近的地方一记软哝的小声音传来——
“妈咪。”
黑暗里,乔花花的声音里裹着浓浓的害怕。
黎洛立马起身,摸索着身后的墙壁,到墙根处将乔花花抱住,“妈咪在。”
“妈咪.....”,花花的小胖手抓住黎洛的肩膀,“这里是哪里?曹叔叔在跟我们捉迷藏吗?”
又是一声曹叔叔。
黎洛终于想起来——那是顾云臣身边的特别助理!
来者不善,不然不会把她打晕,也不会把他们母子关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面。
“妈咪——”,乔花花很罕见地,老实地趴在黎洛怀里,“我有点怕。”
小家伙从来不说怕,此刻却说了。
黎洛心口微微一酸,将他抬手抱紧,“别怕,妈咪在呢。曹叔叔就是在跟我们捉迷藏,等迷藏时间到了,他自然会出来见我们了。”
“他能找到我们吗?”
“一定能。”
“哦——”
黎洛不打算叫喊,因为很显然,对方做了万全的准备。
目前乔蓉病重,乔司南在国外,乔家显然也是最虚弱的时候。
这位新上任的总统若是只求财,不会将自己和花花都抓进来,因为谁都知道顾家在海外有多家银行,根本不缺钱。
可如今的乔家,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顾云臣求的?!
一时之间,还真是让人费解…..
而她所不知道的,却是自己和花花的声音,已经一字不落地传入了旁边的隐形麦克风里面——
暗室外,地上一层。
顾云臣放下手中的高脚杯,交叠的长腿分开,有力触地,从地上站起。
“南少爷。”
他始终保持微笑,走到被两个保镖驾住的南铮身边,“刚才这段对话,有没有让你觉得熟悉?!”
“王八蛋!”
一向绅士风度的南铮也忍不住爆了粗口,直接抬脚想踹过去,可两个彪形大汉直接将他的动作拦住。
“用你的家人威胁不了你,所以,今天我们换个花样,”顾云臣站在原地,风轻云淡地掸了掸自己胸口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用你曾经,或者说是依旧喜欢着的女人,还有她的孩子一起。能让你告诉我南楠的下落吗?!”
南铮握紧双拳,眸中渐渐逼出血色,“卑鄙!”
“卑鄙?!”,顾云臣突地上前,一把擒住南铮的下颌,狠戾地扣住他的呼吸,“这两个字,应该送给你们南家的大小姐才对!”
南铮双眼暴出,呼吸一点一点地被抽离…..
十个月前,南家所有人被顾云臣转到这个别墅里面来,无法跟外界联系,也无法得知外界的任何消息。
南家人,像是凭空从洛城消失了一样。
他并未对他们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只是每过一段时间,就从京都飞到别墅来,问的问题也永远只有一个——
南楠在哪里。
只可惜,南家除了他南铮,没有任何人知道南楠身处何地。
脑中空气越来越稀薄,就连面前顾云臣那张邪魅的脸,也渐渐模糊——
南铮闭上眼睛。
下一瞬,喉口一松!
他整个人被推倒在地,大口地喘息着难得的新鲜空气。
顾云臣缓缓在他面前蹲下——
“不说?”
南铮捂住快要炸开的胸口,“十个月了,你把我们困在此地,又拿不出我们实际通。敌卖。国的证据,不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么?!”
“调查取证总得需要一些时间,不是么?”,顾云臣语气悠然,像是在谈论天气。
“那么你认为,南楠这么长时间没有跟我联系,她还会在我安排的那个地方吗?!”
此语一出,顾云臣眸子倏然一沉,“你什么意思?!”
“呵,”南铮抬眸,讥讽地看着他,“阁下不是很有本事么?怎么过了十个月,还是不见我们南家的消息传出去?你以为乔家是吃素的?!”
乔司南封锁了所有的媒体报道,南家落没的事,甚至根本不为外人知道。
就连政界好多名流,也都以为南家只是隐退。
“乔家是不是吃素的,我不知道,”顾云臣起身,冷肃地看着地上的南铮,“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来耗着,看是你们南家的人耗不起,我顾云臣耗不起,还是....酒窖里面那身价几千亿的小少爷和乔家少奶奶耗不起!”
他侧脸,不再去看南铮的表情,只是吩咐一旁的曹营,“从现在开始,每天只跟那对母子喝水。允许孩子陪在母亲身边一天,明天一早,就把孩子也给我送走!”
南铮直接抓起一旁的古董电话,扔了过去!
顾云臣侧脸,看着南铮,躲过那电话的重击,“这小少爷还挺有趣,他们母子的对话,我会一字不落地发给你听的。南、少、爷!”
南铮心口钝痛,想要再度出声,却已经被人重新堵住了嘴巴,拉回了楼上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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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进屋,就听得一震破碎的咳嗽声传来——
那是属于南家大家长南明峰的声音。
南铮挣脱保镖的手,走进最里面的卧室。
老人已经年近八十,十个月的软禁让他枯瘦如骨,旧疾复发。
旁边的南家后人,已经个个噤声,坐在床头,有人怨念,有人感激地看着南铮。
感激的,自然是南楠的亲生父母,而怨念的,则自然是南家的其他所有人——
在他们看来,只要南铮说出南楠的下落,就能保住南家原本的荣华富贵。
只可惜这个人根本不配合,无论顾云臣怎么威逼,都不奏效。
“还知道回来?若不是你,怎么会让老爷子病得这么重?!”
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口发难。她是南楠的二伯母,也是南铮的二嫂子,叫王雅。
声音尖刻得让南铮皱了皱眉。
“少说两句!”,南家老二扯了扯自己妻子的袖子。
“我有说错?!”,王雅挽了挽袖子,走路的姿态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圆规,尖刻又迂腐,进来这里之前,是个典型只会花钱的豪门阔太太。
“二嫂。”
南铮唤了一声。
“别叫我二嫂!祸害!”,王雅啐了一口,“到底谁重要?南楠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交给顾云臣又能怎么样?!”
他们老二家生的才是儿子!才是将来南家的正统继承人!
“不如二嫂自己去跟顾云臣说?”,南铮眼神犀利地扫了王雅一眼。
后者一口气梗在喉咙,怎么都吐不出来,气得发抖了半晌,才狠狠地看着南铮,“不就一个私生子吗?嚣张什么?!”
“好了!”
坐在床上的南明峰突然发火,猛然拍打着被面,“像话吗?!”
这话,是在吼王雅。
谁都知道,南明峰最忌讳别人提及南铮的身世。
众人生怕气到老爷子,连忙上前安抚,半晌之后,老爷子才躺回床头,气游若丝地招呼南铮过去,然后握住他的手,“你是对的。任何时候,都不能南家人出卖南家人。至于他顾云臣.....,最大的手段也只是软禁而已。不敢把我们真的怎么样。事情,总会有解决的时候......”
老头子发了话,谁也不敢再多说。
南铮在床头照顾了许久,等南明峰睡着,才从老爷子卧室里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站在窗口,脸上渐渐露出困兽一般的挫败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