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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许氏这么一闹,惠娘一家是如鲠在喉,对这老大一家是怎么也亲近不起来。蔡友仁是边修着门,边对妻儿道,“以后见了这许玉春,别给好脸色,真让二婶说着了,还真是蹬鼻子上脸的泼辣货!”
李氏端了一碗白酒给惠娘按着背,在屋里答话道,“哪个想给她好脸,可不见着她是大嫂,得让着些,哪知给惯出毛病了。也不知哪个缺德货色,把咱惠娘背上砸成这样了。”
李氏瞧着惠娘的后背竟是有些肿了,问惠娘谁砸的,惠娘却又仍是咬着牙说是自己摔的,可李氏眼又不瞎,这分明就是被人砸的。惠娘不说,李氏又逼不得。
蔡友仁在门外又进不得,焦急道,“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来?”
惠娘忙拦道,“这是外伤,不用请大夫,养个几日便好了,不碍事。”
李氏长叹了一口气,却是无话。
到了晚上,这心情着实是不好,便想早些躺下歇息了。蔡老头却是带着蔡友根来了,蔡友仁是门都没让蔡友根进,蔡友根拿着一百多文钱,说是补修门的钱,蔡友仁正眼都不看,摆了摆手,拒了。蔡老头在一旁想做和事老,可这蔡友仁是下了狠心。蔡老头只能叹了口气,拉着蔡友根走了。蔡老头打心眼里是厌恶极了这许氏的做派,听到这四邻是绘声绘色地讲了今日下午的事,他当即是恨不能让蔡友根给这许氏立立家法,可这蔡友根的性子他也不是不知道,肯定只要许氏哭闹一番,这事就又算过去了。
惠娘今日确实疲乏,虽背上有伤,却仍是趴着睡得迷迷糊糊。可睡了一会儿却是被背上的伤,痛醒了,惠娘翻了个身,隐隐听得窗外有吵架声。惠娘长叹了口气,瞧着泽文还在灯下练着字,想让他快些睡觉,可见着他如此认真,又打消了心思。
翌日一早,送着蔡友仁和泽文出了门,惠娘取了篮子,打算出去,只是不敢去偏僻的地方了,这背后仍在隐隐作痛,吃了这亏也该长记性了。
隔壁的张家婶子,垮了一个小蓝,上头用一块粗布盖着,几步便迈进了院子,见着惠娘便压低声音道,“惠娘,昨儿你伯娘可真是凶得很,连门也砸了,把我给吓的,晚上直做恶梦呢。”
说罢,掀开了盖着篮子的粗布,露出一条大青鱼的鱼头来。
“惠娘,这是给你家的,别嫌弃,不是啥好东西,给你爹娘压压惊。”
惠娘听她这么说,便不客气地接过了。这张家婶子先前顺她家的东西不少,李氏和惠娘也鲜少与她计较,更何况这张家婶子脑子又不是蠢笨的,肯定知道昨儿的事和她脱不了干系,若细说起来,还是惠娘一家为她承了这罪。昨儿个若是惠娘将这张家婶子透了出来,这张家婶子指不定吃了什么样的亏。
惠娘拎着鱼头朝厨房里头走,张家婶子随在她一旁,仍在嘀咕道,“惠娘,你可是不知道,这许玉春昨晚可是被你伯父骂了一通呢,当晚就被赶回了娘家。”
惠娘一愣,这蔡友根何时这么硬气了?不过一想,这张家婶子嘴里没几句真话,应是许玉春自己撒气地回了娘家,再怎么不对许氏也不会被赶回娘家。不过听着这许氏回了娘家,惠娘心里还是有些喜悦的。
李氏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做豆腐乳,见着张家婶子来串门,心里也有些委屈,便和张家婶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了。
惠娘放了鱼头,拎着篮子到了院子里,下意识地朝大房的院子里望了一眼,正见着巧娘在院子里头扫地,一双眼睛通红,见着惠娘,却是欲言又止,又低下头扫地了。
惠娘撒气似地一下推开了院子的门,朝着相反方向而去。她心里念着巧娘的好,想当她亲姐妹,可昨日也见了,许氏再不对,巧娘还是随在了许氏一旁,并未拦着。惠娘也算是想明白了,她与巧娘也只能是堂姐妹罢了,这亲姐妹是做不成的。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少了许氏的几番闹腾,日子倒也消停不少。眼见这攒的钱越来越多,李氏面上的笑也是越来越多,这豆腐做顺手,李氏竟是一个人便能担下来了。二叔婆心里对这李氏是满意得很。蔡友仁的活儿也没那般重了,可以稍起晚些,帮着打打下手,人也没般疲累。
自己的祖母陈氏仍是那副模样,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只是似乎也意识到这许氏当初是真安了不好的心,也不时常去找许氏了。
这到了五月末,蚕总算是吐丝了。原先用笸箩装的,早已装不下,惠娘和李氏便用较大的竹匾将蚕移了过去,这才算是正好。
李氏心细,蚕放在她屋子里头,她总会起个夜,瞧瞧是不是要添些桑叶。因而这蚕吐丝,李氏是比惠娘更激动些。
到了吐丝的那几日,惠娘还是颇为担心的,总忧着蚕不去她扎的蚕山上。只是蚕倒是不挑,虽这蚕山是丑,却是一个不落地在蚕山上吐丝结茧。过了五六天,这么一竹匾的蚕终是结好了茧,过了几日,里头的蚕也成了蚕蛹。
惠娘长吁了口气,总算是没白忙一场。
惠娘摘着蚕茧,打算明日就去镇上,顺便将豆渣饼给饭庄捎上。
蔡友仁和李氏这几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这过几日便要拔秧、插秧,得先准备好,免得到时手忙脚乱。
第二日一早,李氏将这么些天做的绣活儿拿出来,让惠娘一道拿去。惠娘接过了放在背后的竹篓里。
这王婆子还是老样子,就吴大嫂一人在招呼着客人,自己则在打着瞌睡,瞧着这幅心宽体胖的模样,想必早先忧着丝绸涨价的事应是了了。
惠娘拍了桌子,王婆子一惊,见着惠娘,捂着嘴打了个呵欠道,“今儿怎么来了?这乡下不是农忙了?没跟着在家忙?”
惠娘卸下了背篓,将李氏做的绣活拿了出来,两双绣花鞋面,三条帕子。这么些天,李氏心事多,总见着她屋里的灯熄得晚,这白日里也不串门,一个劲儿地拿着针做绣活。
王婆子细细看了一遍,干脆地从匣子里拿了六十一文递过给惠娘,“你娘手艺倒是越发好了,就是这花样,也该换些有新意的。”
惠娘低着头将装着蚕茧的布袋子拿了出来,“这换新花样倒是可以,不知涨不涨价?”
王婆子被噎了一下,点点惠娘的额头。
惠娘躲开了,将布袋子一打开,乳白色的蚕茧便露了出来,这下王婆子是瞪圆了眼睛,“蚕茧?”
惠娘得意地点点头。
“还真让你这丫头养出来了。”
王婆子拿了一个蚕茧是瞧了又瞧,若是银子,她定是去咬上一口试试真假了,“这蚕茧就是没织成丝绸,若是织成了丝绸倒是要贵些的。”
惠娘面上笑着,心里却是想着,明明是这幅爱不释手的模样,仍不忘压着价。
“可不是,若是能纺成丝,再织成布,我可不就是能自己开家开绸缎庄了,卖给你作甚?”
王婆子笑着瞪了她一眼,“我还得找人帮着纺成丝,再织成布。我就算你二十五文一斤。”
说罢也不问惠娘的意思,从抽屉里拿了称称了一下,两斤多些,“这蚕种是我给你的,就给你个四十文,不少了。”
惠娘拿回蚕茧,“王阿婆,这生意可不能这么做,那我给你十文,我把蚕茧拿走卖给别家。你瞧成不?”
王婆子眼一翻,道,“行!五十文,不少你的!”
“惠娘,你这真要养下去,你以后养了可得把蚕茧都给我送来。”
惠娘却是站着没答话,数了一遍铜钱,问道,“王阿婆,咱们镇上有卖纺机和织机的吗?”
王婆子觑了她一眼,“哟,这还真打算开绸缎庄哪?”
惠娘“呵呵”笑了两声,“把我卖了也不值那个价,我是想到时直接卖你这儿来,可不省了你好些钱了。”
王婆子自然知道这好处多的是,这可比从北方进丝绸,转了好几手的绸缎便宜不少。
“行啊,你敢卖,我就敢收!”王婆子当即拍板定了。
惠娘皱着眉想了一番绸缎庄一般绸缎的价格,说道,“王阿婆,咱们先算五十文一米,市价涨了,我也得跟着涨,若是跌了,我自然是跟着一道跌,定是不会坑你。待会儿,你可得再给我些蚕种,这入了秋,天凉了是养不了蚕的。”
王婆子,想了想,这丝绸店里卖的丝绸,哪个不是一百多文一米的,就是惠娘送来的未染色,再找几个人染上色,也花不了几个钱,怎么想都是自己赚了。
“成!待会儿我就去跟别人讨上一包蚕种,你可得好好养起来。”
惠娘难得见王婆子这般利落地应了,果真是钱的力量大些。
“王阿婆,你倒是说说咱镇上哪有纺机和织机卖的?”
王婆子想了想,却是叫了吴大嫂过来,“小莲,你娘家那村上不是好些人家种了麻,织布卖的?”
这吴大嫂点点头,“这织机贵着呢,可不是家家户户都有,惠娘若是想要买,便去永华镇上瞧瞧,我听村子里的说,似是都在那个镇上买的。这镇就是离咱们这儿有些远,隔着两个镇呢,这走着去,少说得费一天工夫。”
惠娘站着不说话,若是这织机和纺机太贵,倒是真不如直接养蚕来得划算。当即便是有些犹豫了。
这王婆子见了,心下一急,脱口道,“你若是没这买机子的钱,我先给你垫着,等你织了布,再从里头扣。”
惠娘听了这话,笑了,这铁公鸡倒是肯拔毛了。看来这养蚕却是确实挣钱,便不客气道,“那行,多谢王阿婆了。”
有了王婆子这么一番保证,便打算趁着农闲了,就去把这纺机和织机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