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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城之外,剑无悔、欧阳晓菲同出帝皇剑法·辅剑剑招,两女一左一右交锋而散,随即便是各占半边春秋的极妙剑艺,一旁的剑君望着两女的行剑轨迹、出剑意境,精神竟是不自觉地被拖入一个忘我的玄妙剑境之中——
一眼窥探、望穿秋水,饶是剑上千古岁月,也不过剑君眼下的一瞥!
“叮——!噌——噌——噌——!”
剑一鸣,三尺青锋势若虹,两股剑势虽有高下,却也能完美地融汇在一起,衍化出无形的凤凰剑意,在剑君眼中,两女宛若是浴在剑意之火当中的涅槃凤凰,招来式往虽未有杀伐戾气,却是在等待某一中枢之剑助阵,将内中最凌厉的杀机牵发而出——
剑君身在两女的剑意之中,身体几乎快随着两人的辅剑剑招出招,但他却在强压那种被动的感觉,只因:此时若出招,并招之后的威力之大,绝对会伤到两女!
却见剑君双手背后,右手成拳,左手紧扣右手手腕,生怕手一抬起便是入局之招,怎奈身前两女越是演练越是精妙无比,两道飘飘然的身影环绕在剑君周身,几乎触手可及,但腰上的剑却依旧静默着……
最后,剑君闭上了双眼,奈何脑海▼中依旧可以探索到周身的剑意,两女的身影未曾因为眼睛的自闭而消失,反而是更加深刻、清晰,这时,一股冷风吹来,拂动剑君衣袖,异状突发——
“咚——!!”
剑君心头猛然一收紧,那心悸之痛再度临身,其眉宇间猛然一皱,脸上满是痛苦神色,两女注意到其异常,想要收剑,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继续演练剑招,甚至是越舞越快,又几剑险些削中剑君!
【看来……我已身在招中……哈……】剑君右手揪住心脉,左手反手按在紫冥剑柄之上,天光剑鞘末端微微翘起,正是紫冥出锋的前兆——
【帝皇剑法·天命授权……】
“叮——!”
剑未出鞘,剑威以至;身前身后两柄利剑斩向剑君颈部,却在最后一刻停滞不动,两女吓得猛闭上双眼,再睁眼时,剑君一如往常那般笑着望着她们,身体的控制权也终于回归两女自身。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这是我第一次施展帝皇剑法的辅剑剑招,但剑界之中不少人也学过,却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情况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差点就……还好没铸成大错,否则……否则为师就要失去这唯一的徒弟了……”剑无悔本是一脸焦急,但看到剑君并无大碍,便又露出一脸尽在掌控的表情来,看得剑君不禁笑了出来。
【只可惜我要让师尊为难了,因为刚刚的剑法又忘了,不妨再请师尊……】
“不行!绝——对——不行!为师累了!不想教你了,晓菲姐,我们快走~!”剑无悔心怕刚刚的一幕重演,当即拒绝,抓着欧阳晓菲就跑了……
【虽说是忘了……但这套剑法的威力的确惊人……只是记不住,一切都是枉费。】剑君尝试回忆那套剑法,结果却是连剑法的名字都记不起来,只能无奈放弃。
却说剑君邀战巨阙、黑莲的事情很快便在神州大陆上传开,世人在期待此战的同时,却也满怀担忧:这场鏖战是否会再一次演变成三军对垒的局面?若真如此,只怕苍生又要在战乱中遭受无止尽的打击。
面对质疑声,夜城给出的回答是:世局将会向着更好的方向转变,尘世不会再有悲哀。
这是剑君的原话,信服者占神州九成,由此可见剑君在世人的心中拥有着无可置疑的信誉度。
就在外界因为半月后的决战而闹得沸沸扬扬时,剑君却被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情缠住了:今日以来,他每晚就寝之后,都会梦见与剑无悔、欧阳晓菲练剑的一幕幕,虽然醒来之后他忘记了梦中所练的剑法,但梦境却切实地留在了他心中。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七天之后,终于,剑无悔和欧阳晓菲主动找上了剑君——
原来,剑无悔、欧阳晓菲这几天也每天晚上梦见了与剑君一样的画面,而且每当从梦里醒来时,两人手里都握着剑柄,这让她们都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一番商量之后,才决定和剑君说明情况。
【原来,你们也是一样……嗯……看来这套剑法比我料想的还要玄妙,竟然能透过梦境来强迫人修习之……】剑君喃喃道,心中却感觉得出:这套剑法并未什么阴邪的邪门外道。
“原来小剑剑你也有梦到~!这样说来,说不定我们其实并不是做梦,而是同时在同一个梦境里练剑~!在梦里练剑也不会伤到人,也是不错的嘛~!”剑无悔看剑君也做同样的梦,反而不害怕了。
“我可以感觉到,及时我接触剑术的时间并不久,但每一次做完梦都会感觉用剑越来越纯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欧阳晓菲表示的情况,剑无悔也同样有所感觉,唯独剑君毫无察觉。
【是吗?这我倒是没觉得……不过,既然在梦里都会梦到这套剑法,不妨,我们再练一次吧!或许,这一次就可以知道为什么会出现那个梦了。】剑君提议道,两女对视许久,都摇头不肯同意。
【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但我好说歹说也自称剑君,世上的剑招又有几招能伤到我?】剑君笑道,随后又废了一番唇舌,这才让两女勉强答应,并且要求只要稍有异状便停下。
夜城城外,三人第一次练习帝皇剑法的那块空地上——
“小剑剑,注意了~!为师要出招了~!”剑无悔一声提示,随即与欧阳晓菲同时举剑,辅剑剑招较之上一次明显熟练了不少。
双剑招式方才衍出不久,两女身上竟浮现浴火凤凰的瑰丽景象,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剑意自剑上萌发,汇入两女体内,最终呈现出眼前这副惊人的景象!
“啾——!啾——!”
火凤抬首,火羽飘散,骤成凤凰鸣叫的彻天锐声!
“噌——”
此时,剑君也不再压抑出剑的冲动,紫冥剑铿然出鞘,剑锋闯入双凤剑局之中,剑上招式依旧不成章法,却招招随心而发、应景而成,也不知过了多少招,忽现青龙冲霄的景象,与此同时,剑无悔、欧阳晓菲两女身上的火凤环绕青龙周身,三身冲霄万里,最终化作无垠雨滴飘落在苍茫大地,雨中,三人执剑而立,皆陷入了对刚刚那一幕的感悟之中……
最先从感悟中回过神来的是剑君,他对剑道的感悟能力极强,但是,无论感悟得多快,都在他完全感悟了之后再度忘却。
【没想到世间竟有这等剑法,虽然已经忘却,心中的震撼却依旧这般清晰……实在是……】剑君此时心情十分愉悦,他知道那个梦今后不会再出现了。
不一会儿,剑无悔、欧阳晓菲相继从感悟中醒来,两人望向剑君的眼中皆有几分异样的色彩。
【经过这一次的练习,那个梦应该不会在出现了,而且对你们的剑术也有相当的提升,应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哼~!其实你不是不记得这套剑法,而是不好意思说吧?你!不理你了!”剑无悔说完拉着欧阳晓菲走了,看其临走前的表情,似乎是受了什么大委屈似的,弄得剑君满头雾水。
接下来的几天剑君有机会便向欧阳晓菲询问,最后在她十分不情愿的态度下,讲出了事实:她们两人感悟出的帝皇剑法中,十分明确主剑者在这套剑法之中如同帝皇般的存在,而辅剑者则是帝皇之妃的地位,当此剑法祭出时,主剑者可以对辅剑者予给予求,辅剑者对主剑者而言可以说是毫无遮拦地被“使用”。
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之后,剑君才明白为什么那天的剑无悔会有那样的表情,这帝皇剑法的实质让剑君听了都替辅剑者感觉到委屈。
【晓菲,你帮我向无悔说明:这套剑法,我的确忘了;今后也不会再记起。】
剑无悔这几天一直在回避剑君,剑君无奈之下让欧阳晓菲代为转告,而后,剑君离开了夜城——半月之约即将临近,他接下来的几天都会在荒渊之中等待其他两名强者。
……
次日,欧阳晓菲将剑君的话转达给剑无悔。
“不听!我不听!晓菲姐,你难道就不生气吗?如果不是他要求再一次练那套剑法,我们也不会有那样的经历!”剑无悔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依旧未能忘记。
“我?如果是他,我不生气,只要是跟在他身边,哪怕只是当一个小小的仆人,我也甘愿。”欧阳晓菲楞了一下,随即说道。
“晓菲姐!你不能这样,这样只会让他牵着鼻子走!爹爹说过,女孩子要自重,不能在男人面前感觉低人一等,更不能说出这种任人宰割的话语,你想想:如果你把自己当作是他的奴隶,最后你得到了什么?晓菲姐,你最后把自己完全奉献了出去,而他可能一句忘了就将你置于万劫不复之境地!”剑无悔关心地抓着欧阳晓菲的双手,细心劝解道。
“呵呵,且不说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即便真的会这样,我也不会后悔……”欧阳晓菲灿烂一笑,随即拍了拍剑无悔的手,然后为其讲述剑君一生所经历的事情:从两界之门到异鬼之祸,再到被人背叛,乃至远离故土,最终献身救世……
欧阳晓菲将的故事并没有用太多的精美词汇,但故事的内容却深深吸引住了剑无悔,以至于令她忘却了愤怒……
……
这一日的荒渊,更适合以“剑之荒渊”来形容:整个荒谷内外被整整十万柄铁剑占据,光是那情景便已经蔚为壮观,何况那即将到来的旷世之战!
清晨时分,晨曦尚在九天徘徊之刻,两道身影从两个方向渐进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