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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仙与九少爷往出宫的路上走,忽然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在后面喊黄小仙,黄小仙赶紧停住脚步。
“少奶奶,我们大管家想要见见你。”小太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看她停了下来,跑上前说。
黄小仙疑惑地四周张望了一下问:“谁?在什么地方?”
小太监一指后面的一个小亭子说:“就在亭子里。”
黄小仙一看距离还真不近,现在天色已然有些晚了就说:“不去了,他有什么事下次我来宫里的时候再说吧。”
小太监目瞪口呆地看着黄小仙,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看黄小仙抬步要走,立刻上前拦住她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皇上身边的人,他要是找你,也可以代表皇上的,可不敢说走就走的。”
黄小仙想了想说:“天色这么晚了,而且……”
“真的别说了,如果你不过去,我是交不了差的,轻则被打一顿,重了,都有可能丢了性命,请少奶奶体恤。”说完跪下就磕头。
黄小仙知道不去不行了,宫里的人动不动就拿人的性命开玩笑,她也是怕了。
黄小仙领着九少爷,到了小亭子里,一眼所见的是她是认识的,因为她见皇上的次数多了,这个人基本上就在皇上身边伺候着。
黄小仙赶紧施礼说:“公公找小女子何事?”
其实他不是什么大管家,但是太监里的头头,伺候皇上的太监当然受到的礼遇是最高级别的,而且黄小仙常听皇上喊他刘福。
刘福其实看见刚才的一幕了,知道黄小仙是不愿意过来的,一个连皇上的请求都敢拒绝的女子,更别说她了,但他觉得这个女孩儿还是太单纯了。
“我在御园等黄姑娘多时了,没想到一不留神的时候你就走了,老奴有几句话要叮嘱一下黄姑娘。”
黄小仙听他叫黄姑娘,心里觉得好笑,于是故作认真地问:“有什么事,刘公公只管说,小女子听从便是。”
这个刘公公,别说她黄小仙,就是满朝的文武哪个不敬重他三分?黄小仙也不例外。
“你知道皇上的皇宫有多少美人吗?”刘公公竟然这样开头了。
黄小仙马上摇头说:“这个我怎么会知道?但我看人是不少。”
有一次黄小仙在宫里开宴会,好像皇上身边的女人没有四十也有三十。
“我告诉你吧,现在在册的三十九人,哪些不够级别的上百也不止。”
黄小仙没明白他要说什么,就问:“然后呢?”
刘公公根本没听她的话,自顾自地说:“你知道这些美人都是怎么进宫的吗?”
黄小仙摇头,心想,我怎么会知道,而且也不关心这些事。
刘公公接着说:“她们有的是王公大臣们亲自送上门的,有的是他们的女儿,有的是他们的直系亲属,还有的就是赵国、孙国还有李国进贡来的……”
黄小仙耸了耸肩,不知道应该怎么接。
“皇上为了国家社稷,不可能沉埋在女色中,但这些人就是一如既往地往里送,他们想通过这样的关系,迅速与皇家结成秦晋之好,想快速晋升。”
说了这么一大堆,黄小仙明白他要说什么了,就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心思的。”
“这个我是看出来了,”刘公公笑着说:“黄姑娘是个特别的女孩儿,这也是皇上喜爱的类型,既然皇上开口想挽留黄姑娘,黄姑娘就应该听从皇上的安排,这不仅是黄姑娘的大幸,也是白家日后的依靠。”
黄小仙很自然地问:“刘公公这番话是替皇上说的?”
刘公公接着笑说:“哪里哪里,我只是替姑娘着急,我们这位主子,翻起脸来那可是惊涛骇浪,别说姑娘无法承受,连白家也要跟着遭殃,这里面的深浅老奴就不用多说了吧?我是希望黄姑娘深明大义,不仅是为了自己,也要为自己所处的环境着想。”
黄小仙立刻说:“我与皇上已然达成共识,他也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我答应他会好好考虑的。”
“黄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不是讲条件吗?你答应了事就了了,哪怕你晚些时候进宫那也是可以的。”
黄小仙不明白,他到底是代表他自己还是皇上,或者也有可能是白娘娘。
黄小仙觉得,这个宫她如果不进,这关她一定是过不了,于是笑着说:“刘公公说的是,这样,你跟皇上说一下,我答应了,但前提条件不变,就是一个月后一定往宫,今天是……下个月的这一天,我一定过来。”
刘公公一拍手说:“这就对了,一样的事,不一样的结果,那我也好回去复命了,黄姑娘说话可要算话,别让老奴才为难。”
黄小仙笑说:“这事没那么难,我也是顾虑太多,这宫我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这个我还是明白的,不然,白家老爷这关我也过不去。”
刘公公很显然并不想与她聊与进宫无关的话,笑呵呵地说:“姑娘还真是聪慧,天也晚了,我也不留姑娘了,以后在宫里打交道的日子多着呢,还请黄姑娘多多关照。”
黄小仙拱手谢礼,匆匆离开了。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看那个小亭子,发现刘公公还没走,因为山上的灯笼亮了起来……
黄小仙此次离开皇宫,不如前几次满载而归,这次是两手空空,每次她离开的时候,至少白娘娘是要送一程的,好像她得到了消息,黄小仙得罪了皇上一样,她连个影子都没有。
黄小仙这次在宫里时间可不算短,惦记自己的唯有九少爷,虽然自己刚才与刘公公说的是什么,九少爷未必能听明白,但他好像也知道一些什么,一路之上情绪低落,黄小仙想逗他笑都难。
“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信我。”黄小仙冲着九少爷说。
九少爷即没笑也没说话,他只是紧紧把黄小仙的胳膊抱在自己的胸前。
他们上轿的时候,公子也不想分开,还是黄小仙劝了半天,他才撒手的,到了轿子里,立刻又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