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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了,正在张大勇与黄小仙说话的功夫,又有人敲门,黄小仙说:“肯定又是跟你一样的,来送东西的。”
黄小仙示意让张大勇开门。
张大勇有些扭扭捏捏,他真的害怕是熟人,这样自己的脸面也就丢尽了,他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不起眼的地方,这才去开门,打开一看,竟是周勇。
周勇与张大勇不一样,人家手里什么也没拎。
黄小仙一看是他,笑着说:“我还以为是送礼的呢。”
周勇听黄小仙如此说,立刻明白了张大勇此行的目的,就严肃地说:“我就是来监督和告诫你的,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不能收,而且不仅今年不能收,以后都不能收。”
张大勇用脚把自己的礼盒往里推了推,有些难为情地说:“区别对待,一定要区别对待,你说这是一份感谢也未尝不可。礼尚往来是中国人的人之常情。”
周勇说:“这些都是说辞和借口。绝对不可以,这样的事例太多了,一开始都是从小收起,接着就越收越大了,一次、一样都不能收。”
“这也太不尽人情了吧?正常的朋友关系还会送点小礼物呢。”
周勇一点也不客气地说:“去年黄小仙也在咱们公司,你怎么没送呢?那时候你们的关系也不错对吗?”
张大勇的脸立刻红了说:“去年也想来着,有事耽误了。”
“你就编吧。”
“打人别打脸,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张大勇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也没感觉自己做错什么。
黄小仙赶紧瞪了周勇一眼,有些打圆场说:“别解释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以后这类事真的不要做了,你不希望拥有一个好的领导吗?你们不仅不能给我送礼,而且还要监督我,一旦有一天,我讨厌了你们的监督,也就是说明我有问题了。”
张大勇立刻伸出大拇指说:“好,这话我爱听,我从现在开始也做监督员。”
不仅张大勇,好些个人拎着东西往上闯,黄小仙觉得自己无法招架,不得已,只好去了母亲家。
黄小仙真怕母亲这里也是重灾区,还好,这些人还没胆子大到跑到这里来。
母亲住的是张林给买的别墅区,想进门口要登记,要有人认识才能进得去,黄小仙把事情的严重性与父母说了不止一遍,父母全部好好答应了。
尽管如此,黄小仙父母训练的场地上,也有人找过他们,也要把东西送上来,黄小仙的父母坚决不答应。
晚上,母亲说:“我原来就盼着你能有出息,最好当上个最大的官,可现在我真的害怕了,这些人不是给你东西呀,这不都是害你吗?”
黄小仙说:“妈,你放心吧,我不会收的,你们也要帮我把关。”
整个春节,黄小仙唯一收的礼物就是薜传海和妻子送给她的腌制的各种菜,薜传海与妻子和孩子一起到的黄小仙的家,薜传海说:“我知道黄总的坚持,但这些东西都不值钱,是我们夫妻表达谢意的唯一方式。”
黄小仙笑着收纳了,还给薜传海的女儿送了一个自己非常喜欢的大娃娃。
黄小仙很久都没有回家了,忽然发现家里有了很大的变化,母亲竟然将三楼变成了收藏室,每个格子间里都放着瓶瓶罐罐的。
黄小仙问母亲说:“妈,你什么时候爱上这东西了?”
黄父说:“别提了,前一阵子要比赛,聘请了一个舞蹈老师,年纪轻轻的,特别喜欢收藏,在跳舞期间经常宣传这东西对老年人的生活有多大的影响之类的,你妈就入迷上瘾了,而且还亲自去淘,现在除了跳舞,人家的档次上来了,我怎么劝也劝不住。”
黄小仙笑了说:“她喜欢你就让她玩呗,这类东西也不值几个钱。”
“什么?你可不知道这一行的行情,看着一个东西只有几百元,可多了呢?而且有的还是几千的。”
黄小仙有些急了问:“妈,你哪来的钱?”
黄父抢话说:“你不是给她十多万吗?你问问她现在还剩多少?”
黄小仙不相信地看着母亲说:“妈,是真的?”
黄母说:“别听你爸胡说,我现在也就花了六千元,我都记着账呢,而且还有几个说我买的是值钱的,说不定以后我还能给你留下些老货。”
黄小仙一听六千,就松了一口气说:“妈,你喜欢玩这东西我不反对,但适可而止,绝对不能把全部家当都用上,我也不用你给我留任何东西,我现在还用你们操心吗?”
黄母一个劲地点头。
黄小仙发现自己当上老总后,母亲明显的不与自己争执了,原来黄小仙说什么她都看不上,现在基本上是言听计从了。
父母现在虽然住在别墅里,但却没多少工资的,一个月也只够维持生活的,黄小仙给母亲的钱,她都存在了银行里,希望出些利息贴补家用。
别墅的开销实在是太大了,黄小仙把一切费用都包了。
春节期间,是黄小仙最落寞的时刻,也是她最思念则止的时刻。
浅尝还是来看望她了,好像特别懂她的心情。
浅尝给她带来的都是好消息,则止现在已经恢复人形,黄小仙刚要说见则止,浅尝则说:“他现在太虚弱了,至少要你们的半年时间才能见你。
黄小仙早就没了原来的欢欣鼓舞,她现在知道,就算见了一面又能怎样呢?无非是让相思更苦,让心更痛。
浅尝问她:“你是不是有些失望了?如果这样,你有很多选择的,我和则止都尊重你的选择。“
黄小仙摇头说:“不是对你们,是对我自己。我心里谁都装不下了,以后会怎样不想了。”
浅尝也有些悲哀的表情,好像有很多不如意,却无法与黄小仙说,因为她的情绪低落到了顶点。
黄小仙思念则止。
尤其是晚上,每当她想起他们曾在一起无忧无虑的可以天天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太不懂事了,那时候的她,以为这样的好日子会持久呢,没想到,现在想见他一面如此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