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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这块到底不如首都和南方沿海城市,甚至不如中原地带的城市,很多流行的东西,要很久才会传到西北。
这会儿看着不下六七种的饼干,他咽了咽嗓子,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
终归还是褚西给介绍了两种,“字母饼干和那个透明袋子的比较酥脆。”
字母饼干有些像小熊饼干,那透明袋子里的有些像杏元饼干,都是奶香味比较浓的。
赵大虎应了一声,羞答答的,脸都红了,他没好意思倒褚西杯子里的水喝,再加上也不怎么怕冷,就那么就着自己军式水壶里的凉水吃饼干。
他吃了几口,再摸袋子,发现就这么一眨眼,那一袋饼干被他吃了个干净。
悄悄看了褚西一眼,见她没往这边看,才放缓了速度,把拆开的另一袋给吃了。
这孩子比较实诚,吃了两袋就不再动那一大包零嘴,佯装镇定地跟褚西说,他吃饱了。
褚西简直要笑了,那饼干袋子比较小,他这样能耗比较大的,会吃饱才怪。
“米饼你尝尝。”褚西手搭在方向盘上,头也没回地说,“里面加了瓜子和葡萄干,偶尔还能吃到颗花生。”
小孩子很喜欢。
想到这儿,褚西就想笑,如果不是拿不下,周言敏恐怕会把另外一包也塞给她。
只不过每个人携带行李重量都有要求,超过了之后,那收费是真贵,最起码比那包零食要贵多了。周言敏没办法,才留了一包……
“我……我吃饱了。”赵大虎有些虚。他光听褚西的描述,就流口水了。
褚西:“这东西不耐保存,容易受潮,你拆开吃掉三分之二,剩下的给我。”
这次的东西吃完,赵大虎再不吃了,他粗略算算,就这一会儿,他吃掉褚西几块钱了。
褚西不再勉强他,靠边停车之后,两人换了位子,赵大虎开车,她休息。
正吃着东西,就见那辆车又追了上来。哪怕这次是赵大虎在开车,他也没忍住嚷嚷,带着一股子匪气。
褚西捏着一片薄薄小小的饼干,往那边瞥了一眼,抬眼看忿忿的赵大虎,“不用理会。”
赵大虎怏怏地应了一声,就专心开车了。
倒是旁边那辆车见撩拨不动赵大虎,也得不到褚西半个眼神,消停了,问后座的人,“哎,你觉不觉得,那车上的妞儿像个人?”
“人?”后座坐着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吊儿郎当的重复着他最后一个字儿。
“滚!”开车那个骂了一句,才又说,“那妞儿猛一看,跟我们老大有些像,是不是?”
这话一出,后座上的人也坐直了,打开车窗,朝着褚西吼,“司严你认识不?”
那是他们头儿的弟弟,吊儿郎当,没个正事儿,一股子纨绔子弟的调调,以前被他们老大磋磨过,当然他们也搅和里面趁机报了私仇,所以至今被司严列入老死不相往来名单。
不过他们也羡慕他啊,不用被家里人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风吹日晒雨淋!一个人想干啥干啥,自由自在的!
司严?
褚西目视前方,脑子里稍微过滤了一下。跟她有关的姓司的,除了司蓝,应该就是那次西餐厅遇见的小男生舅舅了。
但,
司家跟她有什么关系?
原身死了,她反而接二连三地遇见跟司家有关的人和事儿,也够讽刺了。
褚西眼神闪过嘲讽,面上却还是平静一片,赵大虎刚才一愣,还以为两人是认识的,现在从后视镜看过她神色,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认识他们说的人吗?”
“不认识。”褚西回答得随意,唇角还带了点笑。
这在赵大虎眼里,就没有什么赌气的成分了,于是也不搭理了,认真开着车。
旁边那辆车,一直不死心地喊着话,哪怕两人根本不给眼神,也锲而不舍地喊,甚至还拿出来一个喇叭。
拿喇叭的是坐在后座的的薛爱空,“司严,就首都那个吊儿郎当的家伙,长得一脸桃花相,喜好享受,跟个旧社会的公子哥一样,在舞厅和西餐厅这些地方出没!”
这样说总该知道了吧?
褚西扭头看过去,先看车,再看人,思考着两人的身份。
见她看过来,后座的薛爱空和前面驾驶位开车的崔军海激动了,难不成还真认识?
“妹妹!”崔军海从车窗看过去,笑出一口白牙,“你要去哪儿啊?”
褚西看他一眼,没说话。
“诶,妹妹别不说话啊。”崔军海稍稍加速,将赵大虎故意拉出来的距离追平,“妹妹叫什么名儿啊?”
按理说,他们和司严辈分不同,应该喊司严一声叔叔的,只不过大家年纪相当,又都是混不吝的主儿,谁也不服谁,谁也看不惯谁,就没管辈分上的事儿了。
“妹妹什么妹妹!”赵大虎不耐烦,又因为爱惜车,没有加大油门,于是就反击回去,“就你们糙成这样,黑不溜秋的,得有三四十了吧?喊人妹妹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褚工家姑娘还没满二十周岁呢!
崔军海和薛爱空懵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大喇叭开始呜呜啦啦地嘶吼:“谁三四十了?!你瞪大你的驴眼儿看看,老子是三四十的长相吗?”
两人说着说着,想到司严那张比他们显年轻的脸,就想下车干架。
他们容易吗?在大西北三五不时就拉练野训,管他寒冬酷暑,风吹日晒,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已经是他们的座右铭了都!
这两人浑身匪气,匪气中又透着一股子铁血味道,强悍又渗人,赵大虎光是看着,就有些底气不足,强撑着警告说:“你们出来放风如果打架被知道了,再想出来就难了。”
他也是从部队里出来的,车也是在部队学的,部队里的规定哪怕变化了,也肯定大差不差。所以,谁怕谁啊。
崔军海和薛爱空:“……”
大爷的,还真给他说中了,他们还真不敢怎么滴他。
褚西见刚才还跋扈飞扬的两人瞬间安静如鸡,憋屈得像是个胖孩子,有些好笑,又有些敬意。
从他们话落,她能听得出两人出身不错,可即便是这样,也死死记着规定。那拿着喇叭的人,手上老茧很厚,大约是天太冷又没机会养着,有些龟裂的地方还渗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