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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虽然恼怒,可是终究不敢造次,只得离去。
倒是顾廷渊抬眼看了一眼方才说话的官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季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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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往变戏法的那个地方走,人流却是愈发开始多了起来,灵筠也被撞得东倒西歪的,若不是她紧紧抓住了鲁其琛的袖角,估计是早就被人流不知道挤到那里去了,鲁其琛见灵筠走的实在是艰难,眸色微动,对着灵筠说了一句:“沈姑娘,实在是冒犯了。”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呢,灵筠却是一头雾水,鲁其琛修长的手却是已然握住了灵筠的手腕,灵筠登时手腕处感觉温热,一时之间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呆呆的随着他在人群之中走着。
虽然灵筠认为男女之间拉个手才算是有问题,至于拉个手腕吧,应当是无伤大雅。
主要还是因为拉着她的人是鲁其琛,倘若是换成了旁人,譬如程嘉,她估计就没有这么的好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灵筠的脸渐渐的浮上来了一丝烦热,心中却是微微悸动。
灵筠不由得抬眼看着身侧鲁其琛的侧脸,果然是个芝兰玉树的模样,她果然还是个外貌控啊,横竖拉个小手,手腕,她是不吃亏的。
鲁其琛和灵筠并肩走着,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好容易挤到了变戏法的位置的时候,好巧不巧,程嘉却是正好从阁楼的窗子上面看见了这两位,程嘉的目光牢牢的定在了鲁其琛的手上,那表情,那神色活活能够将鲁其琛的手上打穿个洞来,心中只是骂道,好个登徒浪子,竟然敢占我妹妹的便宜了。
”程兄?”王琰叫到。
程家的目光这个时候方才从窗外挪了回来,手中的茶盏不偏不倚,啪的从手中斜斜的飞出去,正好是落到了鲁其琛的面前。
只听灵筠一声惊呼,程嘉慌忙缩回来身子。
“程兄,方才在看什么呢?”王琰见他看的入迷,脸上还有怒气未消,还往地下砸杯子,不由得也想要凑过来看。
“没什么,一时手滑,杯子掉了。”程嘉收回来目光,讪讪地笑着,再看向窗外的时候,那里还有两个人的影子呢。
可是他如今却是如同火烧屁股一样,坐立不安,只是想要赶紧下楼来,就连这看戏法却也是不想要再看了。
他总觉得这样做,他有些不地道。
作为表兄妹,他理当是陪着自己的表妹出门逛去,哪有这样的道理,竟是自己在同算是对手,仇家的两个人聊的很是欢快,将表妹抛到一边去的啊。
那边,绿枝站在高处正在张望,正好是听见了灵筠的声音,从石头上面下来,跑到了她面前,行了个礼,这才是说到:”小姐怎么才来呀?”
“无妨,我也是才同鲁公子过来。”灵筠说道:“方才不知道是何人,往下面丢了个茶盏,险些砸中我。”
“小姐没事吧?”绿枝慌忙问。
“我没事。”灵筠道。
绿枝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突然目光一转,竟是落到了鲁其琛忘记松开灵筠的手腕上面了,不由得了然了几分。
灵筠发觉了绿枝的眼神,这个时候方才发现两个人还没有松开手呢,忽而将手抽回来。
鲁其琛面色却是坦然依旧,灵筠虽然被人撞见了,可是终究是心中还是没有什么波澜的,只是看着绿枝:“你自己在哪里乐什么呢?”
绿枝这才是收敛了嘴角的笑意:“奴婢没有笑啊。”
灵筠那里不知道绿枝在想着什么呢,她也无心解释,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更何况,灵筠心中想着,鲁其琛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风流倜傥,学识渊博,长相还俊俏,横竖她也没有什么损失。
三个人往城外走去。
“西洛镇当真是有个好的铁匠铺子?”灵筠道。
“有一个。”鲁其琛道:“不过也是这一二年才来的,原本是个中年乞丐,可是却有一身打铁做木匠的天分,老铁匠本来后继无人,就将铁匠铺子传给他了,后来老铁匠死了,也是他一直在经营,他虽然是脾气古怪了些,可是却委实是个有趣的人,人称烛残先生。但凡是残破了的锅碗瓢盆,或者是豁口子的了的刀剑,在他这儿补,都比寻常地方的修的好,唯一不足之处,就是要钱贵了点。”
当灵筠走到了铁匠铺子那边的时候,外边种了棵大枣树,枝繁叶茂,周围打扫的格外干净,外头整齐的放置着各种打铁用的工具,收拢的整整齐齐的。
看着外边挂着的招牌的时候,灵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那里是贵一点,分明是信口要钱好不啦。
外头的立着一个石碑,上面刻着一排排刚劲的字体,明码标价却是标的清清楚楚的。
凡是前来补剑者:名剑一百两,非名剑二百两。
凡是打造家用的:锅碗瓢盆统统只要二两银子。
凡是慕名前来拜师:一口价不还,只要一千金。
凡是还价者,关门,放狗。
灵筠扭过来头,看着鲁其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烛残先生补剑,是用金子补得吗?让鲁兄实在破费了。”
“不破费,我同那位帮工兄弟倒也有几分眼缘,不过只收我工本费罢了。”鲁其琛说到。
一边的绿枝也是不由得惊讶:“怪不得我看烛残先生生意这样冷清呢。”
“平日里头不冷清的,我看这样的情景,估计是烛残先生的帮工有事走了。”鲁其琛说到。
“这是哪门子说法?不是说烛残先生修补技术高超么,怎么的听鲁公子这样说,反倒是像是大家都是因为这个帮工慕名而来的。”灵筠不由得有些奇怪。
“其一,帮工打铁不要钱,只要酒,其二,这个帮工算是这个铁匠铺子的头面了。”鲁其琛别有深意的说到。
“我懂了,这位帮工怕不是有貌若潘安之相吧?”灵筠不由得眨眼道:“与鲁兄之比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鲁其琛很是实诚的说到。
灵筠和绿枝正在笑的时候,只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
只听得阵阵犬吠之声,灵筠扭过来头一看,正好是看见一个大约是五六十岁的男子,穿着一身略微有些破旧的褐色衣衫,拖沓着一双千层布底的鞋子,手中端着一个搪瓷碗,大口喝着茶,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看着外头有客,丝毫没有喜悦之情,反倒是有些不乐意。
这应该就是烛残先生了吧。灵筠想着。
“烛残先生,在下鲁其琛,前些日子同先生约好了今日过来拿剑。”鲁其琛很是恭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