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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来找茬的姜秋看他们两个已经狗咬狗了，‘呦呵’一声，乐滋滋地在一旁观看。
她砸吧砸吧嘴，感觉缺点东西，她嘴巴都能淡出鸟来了，若此时能蹦出一袋瓜子该有多好。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也仅是她的想法而已。
压根没有瓜子蹦出来。
但姜秋也不失落，因为他们撕扯的更厉害了。
“当初明明是你跑来我房间，先把我……，害怕有损名声，拿我家人威胁，如今你却拿来笑话我，莫不是多年过去，你也忘了你曾经的所作所为！”戴红梅哽咽着质问。
她是一个女人，把清白当作命一样重要。
她承认，在陆光宗想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她欲拒还迎，那可是镇国将军的亲侄儿，谁能在巨大的权利面前坚守自我？但她从未主动勾引过！
后来陆光宗的父母愿意将她娶进门，就对外界说，‘她不守妇道’，这些年来，她被京城夫人小姐明面上、暗地里不断嘲笑，都在说她不检点。
但她忍。
人小势微，她懂。
反正都是她男人，又过上了好日子，具体怎么样，戴红梅也努力说服自己别太在意，专注于当下就好了，免得为了一点面子，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现在陆光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她，戴红梅实在忍无可忍，跑着离开了。
陆光宗被她一反驳，脸颊火辣辣的疼，见她离开，更是焦急：“喂，你还想不想赚钱了？”
戴红梅大步离开，捂着脸哭。
事到如此，陆光宗还是想着钱，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戴红梅。”陆光宗暴喝。
大声到众人以为陆光宗要上前打戴红梅。
陆光宗没上来打她，但陆家祖母来了，啪啪啪几巴掌：“我孙子愿意碰你就是你的福气，还挑三拣四，你个小贱人，拿我的钱，还不努力干活，赶紧回去做饭，要是没伺候好官差，还亏本的话，老娘定是要喊光宗把你休了，我倒是要看看，你娘家愿不愿意收留一个被休回家的姑子。”
被祖母扇的耳鸣的戴红梅，缓了好一阵才听到耳畔的声音，看清眼前祖母吊梢着眼正居高临下看她，戴红梅悲从中来。
“快去干活。”陆家祖母一脚踹她。
戴红梅咬咬唇，一点点重新回到陆光宗身边帮忙。
陆光宗讥笑：“跑啊，怎么不跑了，刚刚不是厉害的紧吗？”
“呦，忙着呢。”姜秋双手抱臂，插话道：“来来来，大家伙来看看，什么叫正牌窝囊废，大家可能一个个都金尊玉贵，曾经都有一番作为，不太懂其意，今儿个小娘子我，便给大家献丑了，给大家详细讲解一番‘窝囊废’是何意。”
众人呆呆看着她。
陆光宗眼睛赤红！
姜秋双手从下往上挥，像是音乐指挥一样，“能来点掌声否？”
啪啪啪啪啪——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大家都十分捧场，把仅剩的一点力气都用到这了。
陆明月扎着马步呢，大喝一声：“好！”
“好！”
“好！！！”
……
一群人都是看过戏曲的，都在那叫嚷着，难得松快。
姜秋唇角上扬，双手往下压了压，“好了，我们正式进入正题。”
“窝囊废很多人都会有一个明显的特征，窝里横，在外界不敢如何，甚至还要努力做好人，伏低做小，但回到家里，瞧不起家里人，行为卑劣，有可能是打骂，有可能是羞辱，反正将外界遭遇的不公和难堪，都要发泄到比自认为低一层的人身上，遇到困难，更是第一时间将家人或伴侣推出去，你们说，我的其一可对？”
陆明月扯着嗓子喊：“对！”
其他看客津津有味地点头，反正不是骂自己，怎么看怎么开心，都点头说“对！”
唯有一些女人若有所思。
陆光宗咬牙切齿：“你闭嘴！”
姜秋轻笑：“这位看官，请勿对号入座哦。”
“你！”
“闭嘴，老娘正在说话呢，我正在兴头上，别逼我扇你！”姜秋一秒变脸。
陆光宗气得脸颊颤抖，但不敢吭声。
看官们扑哧都乐了，官差们肩膀也一抖一抖的，人家刚说你是窝里横，结果你还屁颠屁颠的出来表演。
真是大好人啊！
姜秋收回目光，继续笑吟吟地说：“还有便是，爱吹牛且没本事。脑袋空空，无知且不讲道理，怨天尤人看不到自己的问题，一个劲的埋怨别人，作为他最亲近的人，你听不到他一句好话。”
她竹筒倒豆子般，疯狂说着陆光宗缺点。
有心人记下了，无心人看个乐呵。
钱氏也默默思考，来到陆策身边小声问：“策儿，为娘是不是很窝囊废？秋娘是不是很嫌弃我？”
“没。她在骂陆光宗。”陆策说。
“但我觉得，也好像我……”钱氏默默垂泪。
陆策有些无奈，“娘，你别妄自菲薄。”
“与你们而言，我本就是拖累，若不是因为遥儿，为娘当初便跟着你爹去了。”钱氏前不久为自己鼓的劲儿，一下消散于无形。
姜秋刚大杀四方回来，见钱氏哭了吓一跳，“五哥，娘怎么哭了？”
陆策捏了捏鼻梁，“她认为自己是窝囊废。”
钱氏害怕姜秋误以为她偷偷跟儿子说她坏话，忙摆手，“没，策儿胡说的。”
姜秋看她眼睛都红了，清楚她性子就是这般多思多虑，来到她面前盘腿坐下，给钱氏擦了擦眼泪，“娘，你哪怕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如果我觉得你是窝囊废，我会大肆宣扬，坚决不可能成为背后阴阳你的小媳妇。”
钱氏震惊。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她羞愧地红了脸，“秋娘，抱歉，为娘又让你操心了。”
“哼，所以我生气了。”姜秋故意将身子侧了侧，“谁叫娘那么客气，都不把我当女儿看，我太伤心了，心都要碎了。”
钱氏一下笑起来。
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比秋娘更可爱的姑娘。
“是为娘的错，下次不会了。”
姜秋嘴角翘了翘：“这还差不多。”
她和陆策对视上，陆策给了个佩服的眼神。
姜秋傲娇地一扬下巴。
陆策轻笑，眉目舒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