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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此，林跃做出这样的猜测，对方是不含自主意识的存在，类似某种AI，只能按照设定好的内容进行交流。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令他非常在意，那就是对方所说的“龙窟。”
众所周知，龙这种生物，是世上最神奇、最强大的生物，任何名词只要和龙沾边，那一定是了不得的东西。
此地敢以龙窟为名，想必确有不少好宝贝。
至于有没有真正的龙盘踞在深处，他暂时持怀疑态度，即使有，恐怕也死了不知多久，这可是上古修行界的遗迹，距今不知多少万年。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前方地貌突变，洞窟正中央一块巨型岩石从中分裂，断口如刀削般光滑，透着幽幽蓝芒，接着，地面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窟窿。
林跃眼前一亮，迈步走了过去，同时又回头看了眼一动不动的蓝晶巨人，心中有些疑惑：“这第一层，想必就是遗迹外围，除了这个无头巨人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别的凶险……”
既然如此，菩提当年为何在此地险些丧命？
就凭这巨人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对通神大圆满造成威胁……
“嗨，管那么多干嘛，总之对我而言是件好事。”把疑惑放在一边，他来到地面长方形窟窿旁，凝神向下方望去。
目光所及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隐约可以见到下一层的地面，高度大约百来米，随后他纵身一跃，跳进洞口。
与此同时，洞窟顶部无数蓝晶巨岩如冰雹般纷纷砸向地面，震得整个第一层洞窟地动山摇！
这些巨岩和之前那块一样，落地后仿佛液体般扭曲散开，又迅速凝结形变，化作一个又个三米高的无头巨人，静静站在原地，仿佛一支整齐划一的军队……
虽然第一层景象声势浩荡，但林跃并未察觉，也许是由于此处地貌奇特，上一层的动静没有传到这一层丝毫。
“啪”
双脚踩地之后，他膝盖微弯卸掉下落的冲击力，接着抬起头观察这层的环境。
和第一层大致相仿，唯一不同的是面积大了许多，大致估算一番之后，发现这层足有千米见方。
“龙窟第二层，心性试炼。”
冷冰冰的机械声再次响起，说完之后，又没了下文。
“心性试炼？什么鬼东西。”林跃凝神静气，屏息以待，同时默默观察周遭动静，双脚微动，随时准备踏出阴阳八卦步。
虽然平安度过第一层，但他没有因此放松丝毫警惕，这第二层就连当年菩提也没来过，谁知道蕴藏什么难以预料的危机。
就在这时，地面蓝晶岩石缝隙当中，升腾而起丝丝黄烟，无声无息仿佛迷蒙的水蒸气，瞬时间包裹住林跃全身。
“糟糕！”他反应稍稍慢了一拍，吸入一缕烟气，刚要施展步法闪避，便感到意识一阵模糊，赶紧抬手捂住口鼻，可为时已晚。
接着脚底一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陷入昏迷……
……
“懒猪醒啦，快起来吃早饭。”
清脆动人的呼唤传进耳畔，林跃缓缓睁开双眼……
“嘶……”他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皱眉道：“怎么头这么疼。”
“是不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孙倩倩语带关切来到床边，双眼含笑带俏，红唇轻点，印上他的额头。
“可能是吧……”林跃笑了笑，为了不让妻子担心，忍住头疼翻身下床……
等等，妻子？
衣服刚穿一半，他突然觉得有些异样，“我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这时，一段清晰的记忆涌入脑海当中，有着自己和妻子从相识到相知，再到共结连理的全部过程，生动形象，像是再次亲身经历了一番……
是了，他一拍脑门，暗道自己真糊涂，结婚已经七年都能忘了……
于是他继续穿衣，口中随意问道：“孩子们都起来了吗？”
诶，孩子？
这话刚一出口，他又觉得有些不对，我什么时候有的孩子？还是“们”？
疑惑刚一浮起，脑中又涌入一段清晰地记忆，有着妻子两次十月怀胎，直到瓜熟蒂落的整个过程……
“就是啊，我怎么差点忘了呢……今天是怎么了？”他只当自己头疼加上刚睡醒，头脑还不太清晰。
孙倩倩冲他甜甜一笑，娇声道：“早就醒了，只有你这个大懒猪最晚起床。”
“昨夜和大圣切磋交流，太过尽兴，就睡得晚了些。”他语带歉意，走上去抱住妻子，嗅着她幽兰般的发香，觉得身心瞬间宁静，头也不太疼了。
“好了。”孙倩倩伸手推开他，红着脸道：“孩子看着呢。”
此时，他目光越过妻子，望向坐在餐桌边的两个小家伙。
“爸爸羞！”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转头冲他做了个鬼脸，穿着厚厚的小棉袄，小脸滚圆，五官很像妻子，他知道，这是大女儿，林雪欢。
一旁有个年纪更小的男孩儿，看上去像是圆滚滚的肉球，跳下椅子迈着两条小短腿朝着他奔来，口中咿咿呀呀地道：“粑粑，粑粑抱……”
这是小儿子，林乐。
林跃一把举起冲到自己面前的小胖子，捏了捏他的小脸，面上挂着慈爱的笑意道：“乐乐又重了。”
孙倩倩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俏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神色。
“对了。”他转头看向妻子，问道：“我们好久没一起出去转转了，一会儿去……去……”
他思绪突然僵住，怎么也想不起来要说的地名。
孙倩倩走上前接过他怀中的林乐，接着踮着脚尖将红唇凑到他耳边，悄声道：“好呀，反正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咱们想去哪就去哪。”
天下都是我的？
他愣住了，刚有一丝疑惑，但又被突然涌现出的记忆打断。
脑海中清晰回忆起自己以一己之力将堕神族全数消灭的画面，接着又以雷霆血腥的手段统一了整个修行界……
“说的不错……整个天下都是我的……”他笑了笑，这回笑得有些冷，双目精芒一闪而过。
他走回床边坐下，低头沉吟片刻之后，幽幽开口道：“这的确是我梦想中的未来，无论是完美的家庭，还是消灭堕神族，亦或是强绝天下的实力……”
“但是，有一点你猜错了。”他抬起头，用凌厉如刀的目光看向妻子。
“你在说什么？”孙倩倩满脸疑惑，两个孩子感到父母之间气氛不对，小脸上带着惊惧，坐立不安。
“你猜错的一点就是……”林跃没有理会他们，蹭一下站起来沉声断喝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当什么天下之主！”
“哇~”两个孩子被他这一叫直接吓哭了，孙倩倩急忙转过身去一手抱住一个，轻轻拍着他们的背，柔声安抚道：“不怕不怕，爸爸逗咱们玩儿呢……”
“哼！还在演！”林跃并未因此有丝毫愧疚，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骤然惊醒，眼前这一切皆为虚妄，虽然还未回忆起整件事情的真相，但他已经察觉到自己身陷某种幻觉或是梦境当中。
“你疯啦！瞎说些什么，吓着孩子了！”孙倩倩闻言转头怒骂，那副凄婉模样，实在惟妙惟肖，真可谓我见犹怜。
见状，林跃好像又有些不确定了……
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若是假，自己明明已经拆穿对方阴谋，为何眼前之人仍在装模作样？
若是真，那又如何解释自己莫名其妙成为了什么天下之主？
“不对！”他有那么一刹那的摇摆不定，但紧接着坚守住了本心，确定一切都是幻境，因为自己绝不会是个以残酷手段来达成野心的人！
“破！”他双眸神光大放，神识如狂风巨浪般席卷而出，顷刻间便摧毁了屋内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妻儿……
……
“嗯……”林跃盘膝于地，蓦地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接着看向对面……
“很好！”菩提哈哈大笑，赞赏道：“你破除了心魔，距迈入大自在又进了一步！”
林跃心有余悸的勉强一笑，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错了，竟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儿。
好在事实摆在眼前，如此一来，刚才的一切，的确只是幻境……
“这心魔真是凶险……”他回忆着刚才的一切，简直真实得可怕，若非对方言语中透露出一丝破绽，恐怕自己会永远沉沦当中……
他长舒了口气，看向菩提道：“前辈，心魔一关已过，咱们接下来……”
接下去干什么？他再次愣住，自己为什么会和菩提在一起？
这时，脑海中自行浮现出自己这几日来和菩提论道的全部过程……
“哦……原来如此。”
自己已修到通神大圆满，却迟迟不得进阶之法，所以专程找到已经进阶大自在的菩提，请对方为自己解惑。
嗯，就是这样的。
见他突然走神，菩提皱眉提醒道：“不过是小有所成，切勿分心，咱们继续第二步！”
“是！”他急忙端正姿态，将心中异样抛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