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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里只有一点米和青菜，我用它们熬了一碗粥。你，先垫着。”
系着围裙的希维尔多了几分柔和的味道，他将手里用玉白小碗盛满的食物放在桌上，然后偏头看向少年，伸手探出，拉起人儿的手指碰到碗边和勺子。
“好。”
少年点头，在青年的牵引下，拿起碗中的勺子舀了一口粥启唇吹了吹，然后含入。接着无神的双眼似乎微亮，准确地对上男人的眼睛。
“希维尔，粥很好吃。”
“嗯。”
希维尔点头，神色微松。他走到人类的侧方向，拉开那里的椅子坐了下去。
“天快亮了，大哥出去采购应该能顺利回来。以后，你还可以吃点别的。”
青年的视线在粥上停顿了几秒，然后移开。
“我知道了，谢谢你。希维尔。”
少年弯了弯眉眼，柔软温暖的笑意使得他无神的双眼恍若在刹那间溢出美丽的浅光，能将眼前的一切藏纳其中。
而这样一双眼睛，在嵌入那本就精致的脸上时，更明艳得胜过水晶宝石，瑰丽异常。虽本有瑕疵，但光华灼目。
“…很好看。”
希维尔注视着，突地开口。他目光触及到少年因为疑惑歪起头，下意识面朝自己的方向时，轻勾了一下嘴角。
好看?
少年的思绪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将这个话题揭过。勺子搅动着热粥将食物吃完，然后像是有些好奇地询问。
“希维尔，斯科特很喜欢养大型动物吗？”
“怎么说?”
由于希维尔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交流。在面对人类的询问时，就下意识疑惑出声。
“就是，家里只有一点食物。我想，会不会是因为斯科特养的大型犬以及蛇类吃得很多，所以没来得及准备新的。不过…”
听到少年的话，希维尔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他觉得，或许是斯科特打了什么幌子，或者说人类有什么误会才会产生这样的认知。
总之，有种把他隔绝在外的感觉。于是，在听到人类话语中的转折时，他随之开口。
“不过什么?”
“不过你和斯科特也需要吃东西，怎么现在才发现食物没了呢？”
少年绯艳诱人的唇溢出水润饱满的感觉，以至于人一旦盯得久了，就会有种咬下去，看它会不会真的爆出汁的欲望。
希维尔听着耳畔的声响，目光微深。他在人类话落后安静了几分钟，才缓缓说道。
“可能是因为我们不常在家吃…”
闻言，少年点了点头。像是被说服了，低喃了一声。
“是这样嘛？”
“嗯，我们不会同时在家，一般在外面的时候就会解决吃饭的问题，很少在家里做。”
希维尔说话间忍不住用绵长低柔的语气在“家”字上放长。毕竟，不管是对于他，还是斯科特，古堡只是个较为安全的住所，他们从未有家。
但现在，从少年出现在这里开始，或许已经有所不同……
世界崩坏程度:60%。
“大人，你看。这就是我所说的，这个小位面和之前的存在差别了。”
书灵扑棱着小翅膀，站在浮现数值的崩坏值监测器前。
这是它不能一直留在大人身边，回到归墟之前做的。虽然不一定准确，但大部分的东西还是可以由其确定。
比如，这个世界的异常能量波动很强，但很平稳。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巨大的幅度变化，但是崩坏程度却在长。
“我知道。”
“小则。如果不是无法承载的破坏能量造成世界崩坏，那就是小世界本来的进程被原住的生灵扰乱。
“比如，他们不想按照既定的命运走，或者某些未知的存在不想。”
和希维尔以及斯科特的相处，已经让璃尘确认了两个男人处在稳定的状态，并没有诱发能量暴动的可能。
而且，除了他们，应该没有另外的小怪物分身。
毕竟同一个世界，分身与分身之间不会离得太远。
况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识海中暂居的雾团子们，璃尘可以敏锐地感知到墨的气息和情绪了。
就像现在，他很清楚，出去采购的斯科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得有些气恼，还带着点尴尬的心情。
总归，这次崩坏值的增加是跟他们没有关系的。
“是哒，大人~小则明白。我在归墟的秩序框架中就发现了这个小世界有一条线错开了原本的路程。”
“按理来说，我把它揪出来拨正就可以。但很奇怪，一直找不到，只能任由它带动各种变化。”
“本来还想感知大人的气息，去找你说这个事，但没想到大人就在这里。”
书灵说完，向上飞了飞。
它落在璃尘在识海中幻化的灵躯上，白白圆圆的小球duangduang两下立在掌心。惹得一干眼红的雾团子嘤嘤嘤扑在青年脚边。
“大人，你的眼睛…”
法则书凝视着灵躯的眼眶位置，仿佛透过这个看到了青年的外部身体。
它明明没有五官，但还是让神明看出了皱眉疑惑的表情。
“出了点问题。”
璃尘垂眸，看着掌心的小球，同时放出神识去安抚脚边嗷嗷大叫，纷纷表示不公平，要求抱抱的小雾团们。
“大人，这很不对劲。你…你在之前的小世界是不是还受过伤?”
明明当时并不在场，但法则书灵还是知道了。它说出这句话时，虽然是疑问，但落到尾端已经变得肯定。
“大人，神明中是不是有背叛者?祂们难道忘记自己是怎样诞生的吗？！”
还不待青年回复，法则书已经焦急出声，世界天道不可能忤逆创世神，使其受伤。只能是后续诞生的神明……
一想到这里，它整个白球像是有团火在熊熊燃烧。
眼看着自己的书灵气得浑身膨胀，变大了好几号，璃尘忍不住失笑，伸手戳了一下。
然后见着大白球像被戳破的气球般漏了气，变回小白球。
“大人~我…我在跟你讲很严肃的事情……”
小白球在灵躯的掌心蹦了蹦，一对晶润的大眼睛突地冒出，定定的看着璃尘表示:你不要以为人家没幻化出眼睛就看不见喏，现在人家变出来了。我们要严肃一点！
“我知道的，小则。不用担心。”
璃尘摸了摸掌心的小球，然后将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自己大腿处的小雾团拎了起来放在掌心。
“如果只是原住生灵意识的觉醒而促使命线变化，那么在保证该世界安全的情况下，我会适当拨正。如果，有祂们的插手…我也不会心软。”
神明缓缓抬眼，目光远眺。他启唇，柔声安抚着法则书灵，像以前一样温和耐心，从未改变。
话落，璃尘没有第一时间得到书灵的回复，眼眸奇怪地下瞥。就看到被他放在掌心的小雾团张开巨口将小白球吞了个大半。
法则书灵:啊啊啊啊！
“克莱尔，别闹。”
璃尘无奈至极，他把含住小白球的雾团提了起来，然后伸手抚了抚雾团向四周散开的长须。
被摸了触爪爪，小雾团不情不愿地松口，它在青年的目光中把球吐了出来。
法则书灵:呜呜~人家不干净了。
围绕在神明脚边，眼看着一切发生的其他雾团:吞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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