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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之后,他又带着三万大军出发了,同样是三万弱旅,这一次敌人却比魏军强了一倍不止。
张耳、灌婴、陈豨等人都不由得发愁,陈余不是鼠辈,二十万大军,这可怎么打?
韩信自己心里都有点打鼓,为了给众人打气,却说:“你们难道不知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的道理吗?咱们就算是弱旅,可咱们的将领都是狮子。赵军兵力虽强,可他们的将领都是绵羊,千万别高看了陈余。咱们一群狮子带领的绵羊,对上他们一群绵羊带领的狮子,你们说,谁会赢?”
众将嘿嘿赔笑几声,虽然对这位孙武子转世的兵仙,凭空多了几分信心,畏战情绪却难以消解。
三万人马来到井陉道前,先探消息,未敢轻进。
井陉道是一个狭窄的山谷,世人称之为“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联辔”,大军要是开进去被堵在了里面,就成了风箱中的老鼠了。
张耳指着谷口,说道:“井陉道乃天下九塞之一,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初李良奉赵王命,要从常山打晋阳,从里面往外面走,走到这里就走不动了,只得折回去。要是陈余派兵在对面谷口守住,咱们可就白来了啊。”
韩信却笑道:“陈余是一个自负之人,他不会堵着不让咱们进去的,他只想把咱们放进去,然后把咱们吃掉。我更担心的是,咱们进去了,他再绕到谷口切断咱们的退路,然后深沟高垒,坚壁清野,让咱们进退不得,活活饿死。”
张耳大呼:“要真是如此,当以何策破之?”
韩信知道,历史上李左车当真跟陈余献过这个计策,李左车号为广武君,是李牧的孙子,足智多谋,这个计策也是真的难解,只不过陈余没听,因此又笑道:“不过还是那句话,陈余高傲自负,只怕人家说他胆小畏战,这等上策他多半不会用,只会想着亲手下场,尽快将我活捉。咱们要表现得嚣张一点,激起他的好战之心即可。”
张耳点头称妙:“我这位‘老朋友’爱好声名,好大喜功,只怕当真如大将军所料。”
韩信却不得不多一丝谨慎,又说道:“可惜啊,我提前安插在赵国的细作,级别不够,难以探听到陈余的机密信息,还得确认一下陈余的部署才行啊。”
张耳接口道:“大将军勿忧,我也有细作在陈余身边,他们听到我前来,多半会传消息来。”他在赵国经营数年,之前跟陈余又是好得不分彼此,陈余的部下他大抵熟识,安插细作自然是轻而易举。
过得两天,果然有细作偷摸着前来传报消息,结果却是让人大吃一惊,原来陈余竟听信了李左车的计策,要对韩信进行前后围堵,使用关门打狗的计策。
韩信惊呆了,心想这不对啊,历史不是这样的,就问细作:“你莫不是听错了?”
细作回禀:“不会错的,我是陈余的马车夫,我偷听到了他们的说话,李左车将军都已经在点拨兵马,只要你们一出井陉道,他就要来抄你们后路。”
韩信暗中拿出女神的照片一看,只见人像果然在消失,不禁大骂一声:“西格玛!”
陈余在一旁叹道:“李左车可是李牧的孙子,深得其祖父的兵法诀要,极善用兵,这条法子倒是十分难破,我跟他也有些交情,要不然想办法策反他?”
韩信心想这也不符合历史,摆摆手说:“来不及了,何况去策反他,怎知他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
陈余不禁着急道:“总不能咱们就这么撤兵吧?”
韩信沉吟道:“先按兵不动,容我想想。”
接下来,他又开始琢磨鬼主意,想得一阵,已有一计,就派使者给陈余和李左车各送去一件礼物。
送给陈余的只是一颗极平常的夜明珠,附带一张画,画才是重点,画上画的是当初秦始皇嬴政俘虏赵幽缪王,将他流放的情景,意思是你陈余、赵歇若不投降,也是要被俘虏的下场,等于是在向陈余挑战。
送给李左车的,是一座极华美的玉雕,玉雕是一位将军骑在马上,迎风而立,将军不是别人,正是李左车的爷爷李牧。
使者还解释说,这玉雕是李牧将军的后人为了纪念他所雕刻的,韩信仰慕这位军事奇才,玉雕收藏已久,现在是物归原主。
当然了,这都是瞎扯,玉雕是韩信临时找人雕出来的,牺牲了好大一块璞玉。
夜明珠与玉雕两相比对,气得陈余七窍生烟。
使者冒着杀头的危险,还带话说,韩信希望陈余把大军都交给李左车,他只想跟这位李牧的后人掰掰手腕,斗智斗力,至于陈余,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对手。
这话自然都是激将法了,意思是只看得起李左车,看不起陈余,看你陈余还好意思重用李左车?
陈余大怒,恨不得斩杀使者,但只怕显得没气量,被韩信小看,终于还是忍了,破口大骂:“韩信胯夫,当初不过是楚霸王门前的一条狗,竟敢看不起我,来日我捉住了他,定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李左车也瞧出韩信用心险恶,说道:“大将军,不可上当啊,他这不过是激将法,离间计。”
陈余明知是计,也还不是不服气,就想亲自跟韩信较量,但就这样让李左车一边凉快去,也不是道理,就说道:“放心,韩信一张嘴,我就看到他喉咙底了,不会上他的当,也不会让你坐冷板凳的。”
李左车这才稍微安心一点,而玉雕收下无异于是一种侮辱,就将玉雕退回,向使者说道:“让韩信小儿放马过来,咱们二十万大军就在这里等着他,只要动动手指头,就叫他灰飞烟灭,还怕跟他打硬仗不成?”
他当然不会显露要切韩信后路的意思,这话是故意诱导使者相信他们只想打硬仗。
使者说道:“这玉雕是韩大将军的一片心意,他敬重将军,这才送回来……”
李左车笑道:“他韩信不过是在玩花样,这玉雕是新雕出来的,以为我不知道?这也雕得太粗糙了,棱角都还没磨平呢,他也不用点心,糊弄小孩儿呢。”
使者只好接回玉雕,然而他却故意装作手滑,将玉雕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玉雕摔碎了,从底座的夹缝中却露出一角绢帛。
陈余看到这玉雕居然另有文章,拾起玉雕,抽出绢帛,看了看上面写的东西,气得脸色都青了。
绢帛上是以张耳的口吻写给李左车的信,大致内容是:李将军,咱们也是老朋友了,你故念旧情,派人来告诉我们,一旦我们出了井陉道,你就会来切断咱们后路,那样咱们就必败无疑。你的意思是劝我退兵,不要冒险,我很感激你的恩情。然而陈余背叛于我,逐我出赵国,这口气我如何咽得下去?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陈余老贼,名为赵相,实为赵贼,赵王歇在他手里也不过是傀儡而已。你乃名门之后,国家栋梁之臣,若肯归降于我,也算弃暗投明,将来事成之后,我做常山王,封你做相国,岂不两全其美?
言已尽意无穷,亟待将军回信。
信的后面还附了一副图,是当初赵幽缪王斩杀李牧的场景。
意思是,你爷爷忠臣良将,就是被昏君赵幽缪王杀害的,你现在还要认赵幽缪王的后人当主子吗?
陈余气得要死,怒道:“好你个李左车,果然暗通敌人!”
李左车拿过绢帛一看,脸色也青了:“属下没有啊,冤枉啊,这是离间计啊。”
他一把抓住使者,喝道:“快快把实情招来,你们岂敢陷害我!”
使者只是摇头:“小人只负责送礼传话,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李左车很是无奈,又辩解道:“这是计啊,我怎么可能跟他们通消息呢?”
陈余厉声喝道:“你没跟他们通消息,他们怎知咱们要怎么对付他们?好一个夹缝藏信啊,张耳给你送信,你怎不收?”
李左车大急道:“我不知道啊。”
陈余愤恨说道:“倘若你知道了就收了是吧,你若是悄悄发现了里面的信,是不是就会背叛我,割下我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