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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半个时辰,忽听远处又有人声,声音嘈杂,似乎有人在大声呼喝,又有人在哀声惨叫,还夹杂着求饶的声音,只不过被山脚挡住了,只听声音不见人。
嬴柔按剑道:“上去瞧瞧!”她是墨家弟子,以行侠仗义为使命,有人遇难,自然不能置身事外的了。
三人快步到山脚拐弯处,先不露身形,往声音来处一张望,只见大道上,一伙强盗正在打劫一批过路商人,已经杀翻两人了,正大肆在马车中翻找财物。
嬴柔横眉怒目,恨恨说:“这批贼子我识得他们,是原来牛头山的盗匪,我早就想除掉这伙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了,终于叫他们撞到我手里……他们有二十来人,这一次似乎是倾巢出动,正好一网打尽。只不过人数有些多,我一前去,他们就作鸟兽散,倒是不好办。”
唐涯还怕三个人打不过对面这么多人,听她这么说就放心了,问说:“你认识他们,他们认识你,知道你的厉害不?”
“没有,我也只是远远的见过他们而已。”
唐涯微一思索,说道:“要让他们没有漏网之鱼,我倒有个法子。”
嬴柔不料他片刻间就有计谋,以惊异的目光问:“什么法子?”
唐涯嘿嘿一笑说:“这样,你们把我捆起来,然后咱们再上前去,让他们错以为我跟你们是敌人。”
“那有什么用?”
唐涯解释说:“他们还不知道你的厉害,见到你们两个弱女子,该是不会放在眼里,因此不会急着逃走,你先杀掉几人,他们见到厉害,定然一哄而散,那时候我假装挣脱你们的挟持,反过来挟持你。他们见到有机可乘,又会折回来报仇,这样你就可以分两次将他们一举全歼……哦不……两举全歼了。”
嬴柔一筹思,这计策确实是可行的,不相信这样的妙策是一个乞丐能想出来的,眼中先是一亮,跟着更多了一丝狐疑,当下却不多说,眼看盗匪们凶神恶煞,又要伤人,就只好采纳了,吩咐说:“姗儿,找点东西,把他手反绑了。”
嬴姗找不着什么就手的绳子,于是将唐涯的裤带抽了,用来绑他的手。
唐涯瞪眼道:“别搞我裤子啊,你还是不是淑女!”
嬴姗看着他破破烂烂的裤子,屁股也露出来了,嘀咕着:“你这裤子穿了跟没穿也没什么两样……”
二女押着唐涯,三人一起向盗匪们走去。
盗匪们忽见有人出现,先是一惊,跟着看清只是两个少女押着一个乞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只觉得突然,也不当一回事,果然并不逃跑。
嬴柔发话道:“你们这群牛头山的盗匪,光天化日也敢行凶!”
当先一个满脸横肉的盗匪头子嘿的一笑,走上两步,说道:“你知道咱们的来头,竟然不怕?”
嬴柔验明了他们身份,也就方便下杀手了,轻描淡写说道:“你们背负了几十条人命,那就是死有余辜了。”
众盗匪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七嘴八舌起来:
“这娘们好大口气!”
“她带着剑,试试她到底有多大本事!”
“两个倒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正好带回去当压寨夫人。”
“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
众盗匪说着,已经团团围了上来。
唐涯为了强调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自己跟众盗匪是一条战线的,大呼道:“众位爷,救我,这娘们身上有许多金叶子,都是从我这儿搜去的,你们杀了她,金叶子我都分给你们。”
众盗匪也不知是真是假,听说有金叶子,还是忍不住眼中放光,又都舞着斧头大刀走上一步。
待得他们走近,嬴柔刷的出剑,那真叫一个如飘风骤雨,顷刻而至,寒光闪过处,七八人竟数被刺倒,并且被刺中的都是要害,那是活不成了。
剩下的众匪大吃一惊,哪里料到一个妙龄少女能厉害如此,大呼一声,纷纷逃窜开去。
这时,唐涯也就不失时机“挣开”了手上绳索,“夺”了嬴姗的剑,立刻将嬴柔“挟持”了。
众匪正狼狈而逃,回头一望,只见敌人忽然被制住,于是又立刻停住了脚步。
唐涯先把嬴柔的剑也取在自己手中,然后向盗匪们大呼:“你们这些脓包,一点都不顶用,还得老子亲自动手。喂……你们抢了多少财宝,我帮你们报仇,可分点给我?”
一个盗匪气急败坏叫道:“妈的,把这娘们交了给咱们,要分财宝好说。”
“你们说话可要算数!”唐涯押着嬴柔上前,装作要把她交给众匪。
众匪果然上当,纷纷提着兵器迎上来。
唐涯看看走近,与嬴柔一对眼神,将剑抛还给她,两人一同出手,纷纷向众匪刺去。
众匪再次被攻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本来谈不上什么好身手,很快就被尽数刺倒,就剩一个逃了。那匪也没逃出几步,腿一软,扑倒在地,看样子是被吓破胆了。
计划执行得很成功。
走到吓得瘫软在地的最后一个盗匪前,嬴柔提剑要刺,那匪跪地大哭求饶:“女侠饶命啊,我是被他们逼着加入他们的,我刚加入他们,什么坏事都还没干……我是冤枉的啊……他们这次拉我来,就是要逼我交投名状……”
嬴柔知道这都是他们惯用的托辞,仍要下杀手。
唐涯见这匪容貌稚嫩,只有十六七岁,比自己还小几岁,吓得已经尿了裤子,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将嬴柔一拦,说道:“放了他吧,我瞧他不是在说谎。”
嬴柔冷眼说道:“你竟然可怜盗匪?”
唐涯并非圣母心泛滥,只是不想错杀,就装作老成模样,正色说:“正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百姓饥寒切身,才会铤而走险做盗匪,谁又天生愿意做杀人的勾当呢?这少年手上一点老茧都没有,显然不是舞刀弄剑之人,如今悬崖勒马,还可重新做人,不如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嬴柔听他言语倒像是墨家弟子时常说的话,再看看地上的少年,确实不像是累犯,也佩服他的观察力,于是将剑一收,意示饶过。
那少年磕头大哭而去。
商队的人也是再三叩谢,留下一些谢金而去。
嬴柔将眼光转向唐涯,说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一个有着悲天悯人情怀的乞丐了?”
唐涯叹一口气:“我可是最底层的乞丐,我知道人间疾苦,你们墨家不也大多都是底层百姓么?你们不也是想要救济天下么?”他这次一路南下,在荒山野岭早见到不少饿死的人,对这个时代动不动就饿死人的惨状,也大有悲戚。
这话却没有得到嬴柔的正面回应,只见她眼中寒光一闪,喝道:“你不是乞丐,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当然是乞丐,如假包换。”
嬴柔根本不信,用剑指着他:“你这小子,心机十分深沉,还有一身剑法,说话行事半点也不像乞丐,说,你化妆成乞丐,到底有什么图谋?”
“我真的是乞丐,我以佛主、耶稣、安拉发誓!”唐涯信誓旦旦,自己却也觉得缺乏说服力。
嬴柔哪里知道佛主、耶稣、安拉是什么,逼问:“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一直跟着咱们?”
“我……我跟你们?我本来也是要往这个方向走!”
“去哪?”
“淮阴。”
“去那干什么?”
“找人。”
“找人又干什么?”
唐涯心想这可说不清了,含怒说:“别说我没什么图谋,就是我有什么图谋,你也无权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