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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高参廖平安正因为骆云有万泉图在手,这几年还多次跟随马帮实地勘察落实地形,再次对万泉图进行补充完善,才有信心动员说服冠军侯绕道大漠,实施偷袭计划。
冠军侯霍去病何许人也,大汉帝国当之无愧的第一号大胆狂徒,这世上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
两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说干就干,没有半点犹豫,不等其他三路大军汇合,便率领三万龙骑卫虎贲,义无反顾地踏进了这令人生畏的死亡之海。
十几万大军进军河西走廊,想瞒肯定是瞒不住的,走漏消息是迟早的事前。
现在就是赶速度抢时间,先发制人,在匈奴右方反应过来之前给他致命一击;否则,偷袭就会变成正面战场的对决,失去先机,有没有地利人和,孤军深入,福祸难料!
三万大军真正的主力部队还不到两万人,其余都是携带粮草的仆从军,尽其所能携带足够数万人马半个月于大漠行军的消耗,主要以高能量的肉干精饲料为主。
从雅布赖额日布盖大峡谷出发,到居延泽足有一千三百里路程;况且大漠行军每日一百里的进程已经是极限,因为沙漠中前进战马极其耗费体能。
既要保持行军速度,又要保持足够的体能面临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日行百里是经过多次推演得出最合理的两全之策。
别说大汉帝国,就是从春秋战国时期开始到现在,史书上也没有记载大漠行军的经验可以借鉴,只能全靠汉军顽强的意志和必胜信念探索这片险境。
巴丹吉林沙漠以固定沙山为主,并不是说沙山的外貌就一成不变,一场大的沙尘暴过后,大多数沙漠就会地覆天翻变了模样,可巴丹吉林依稀还是能辨别昔日的大体轮廓,这一点就显得尤为珍贵。
但即便是这样,也需要有经验丰富的向导指引,才会不出差错,好在这几年,身披马帮外衣的斥候暗探,专门培养的几个经得起考验的人才,现在就派上了大用场。
为了发起这场决定战略走向的战役,大汉帝国花费了五年多的时间来进行布局,深谙古代军事大家“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的战争哲理。
伟人总结得十分到位“人定胜天”,再好的战略谋划,最终也要靠勇猛果敢的将才来落实,这项光荣使命当仁不让落在了霍大胆的头上。
为了保存战力,行军途中,冠军侯没有骑行盗骊,盗骊最大的负重也就是冠军侯的兵器方天画戟,不折不扣地轻装上阵。
轻装上阵的还有班况的斥候卫,先行一日进入大漠,根据行程,提前落实大军的宿营地、水源补给、清除沿途一切可能走漏消息的隐患、侦察敌情等重大事宜。
骠骑校尉班况稳重可靠心思缜密,担当此任最合适不过。
七月天正是大漠炉火时节,正午滚烫的沙子足以烤熟鸡蛋,所以,白天午时和未时不宜行军,需要避开这段最炎热是时光。
随行侍卫架起简易帐篷,冠军侯与廖布衣廖先生在下面歇凉。
十九岁的冠军侯霍去病,经历了数次大战历练,早已褪去最初的青涩显得成熟多了。
“先生,今晚召集众将安排下去,还要进一步加快行军速度,这样按部就班下去可不行!”
冠军侯忧心忡忡:“时间,现在我们最需要强速度赶时间,哪怕苦死累死也总比将来熬死在大漠强;即便半死不活走出大漠,能有力气匈奴蛮子鏖战吗,与送人头有啥两样!”
“侯爷,现在行军速度已经提升到了每天一百里路程,大军已颇感吃力,再加码恐怕将士们吃不消啊!”
廖先生不免有些担心。
冠军侯目光坚毅,身形挺拔就像一座大山:“早晚各加一个时辰行军,这些兔崽子们就像驴骡子皮实着呢。”
“来人,火速派人通知骠骑校尉班况,及时调整宿营距离,一定要落实好水源给大军补给,这一点不得有丝毫差错!”
看着手中的万泉图,廖先生笑道:“按行程明天经过乱石滩,那里可是噬金蚁的地盘。”
先生望着冠军侯坏笑道:“将军,既然如此,敢不敢玩一把大的?”
“此话怎讲?”
两人嘀咕一番便哈哈大笑,散落四周的将士们总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情。
宿营地的老家伙告诉新加入的菜鸟们,只要领军的这位爷开心的哈哈大笑,准没好事,不信你等着瞧吧!
…………
噬金蚁就是经常行走大漠的人闻之色变的食金蚁,如果没有体力健壮的马匹和骆驼帮助快速逃走,最终人畜都会食金蚁吞噬,连渣渣都不会剩下。
胡杨大叔说巴丹吉林沙漠腹地有一种可怕的金黄色的蚂蚁,千百万上亿只巢居在沙漠底层,马蜂一般大小,爬行迅速,翅膀没有完全退化,有时还能跃飞两米多远。
它们碰到什么吃什么,树根、庄稼、木材,甚至连钢铁它都吃,尤其喜欢啮食沙砾中的黄金,人们称它为“食金蚁”。它们筑巢在沙漠底层,啃噬岩石就像吃豆腐一样,一般不到地面上做恶。更可怕的是,它们还会喷射出一种具有麻醉性的剧毒液体,能使人畜昏迷丧命。
食金蚁一般不到地面上作恶,但如果它们被惊扰或者嗅到了血腥味,便循着气味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
这天午后大约四五点的时候,龙骑卫大军经过一片风蚀严重的石林,无数石柱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洞。
冠军侯霍去病胯下盗骊,率领卫队在石林边亲自督促大军快速通过:“这里是食金蚁的地盘,惊动它们就是灭顶之灾,任何人不得停留驻足,高速通过!”
差不多一个半时辰,大军才擦着这片死亡之地通过。
眼看大军已经消失在十里开外,冠军侯才放下心来。
“将军,你快看石林里面!”
霍去病转头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还一片死寂的石林,此刻活了过来,每一根石柱上的孔洞里源源不断涌出金黄色的食金蚁,片刻功夫就把整个石林装扮的金碧辉煌。
一定是刚刚大军通过的动静惊扰了这些恶魔,他们纷纷从地底下爬出来寻找源头。
已经有数股黄色的食金蚁大军向殿后的霍去病他们飞快的爬来。
“动手!”
霍大胆一声令下,三匹受伤的驮马,屁股上挨了几刀,吃疼后发疯一般不管不顾的冲进石林。
飞奔的马匹很快就于食金蚁大军相遇,溅起一阵金色的浪花,很快,三匹驮马哀鸣着被黄色浪潮吞没,眼见片刻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恐怖如斯,骇得人惊出一身白毛汗!
更令人恐怖的是,刚才的血腥气味招致食金蚁滚滚洪流向这边快速涌来。
“扯呼!”
饶是霍大胆胆大包天,也感到后背发凉,飞也似的向大漠深处奔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