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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BiangBiang传奇(下)

作者:香烟煨石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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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员外陪着两位先生和公输老爷子,说说笑笑向厨房走来。

    “大师傅,今日打牙祭做啥美食?”

    “大师、先生,都是我听寿哥儿鼓捣瞎琢磨,正好还没个响亮霸气的名字,一会您们品尝以后冠个名呗。”

    “奥?甘延寿,咋回事?”

    弘正大师感到有点稀奇。

    “启禀先生,学生认为咱们秦人的老海碗天天盛日常的面条面片,不足以彰显他的威武霸气,故而推荐陈叔自创一道美妙绝伦的面食,赋予它真正的灵魂。”

    (古代面条面片都归于‘汤饼’系列,为行文流畅请勿计较。)

    “好好好,那老夫可要好好品尝品尝,一饱口福。”

    老夫子温文雅尔,出言豪爽大气,为寿哥儿助力。

    “开锅下面!”

    胖厨师一声令下,火头军都忙活起来了。

    只见,这家伙从面盆里拽出一条足有半斤重的面鱼,‘啪’的一声拍到案板上,双手为刀,将其轧做中间厚两边薄的鱼鳞形,扯住两头,一撑臂膀面条瞬间变为一条灵动的长龙;胖厨师将其两头捏在一起,中间一勾,‘啪!啪!’在案板上摔打两下,再次拉开,掐头去尾,一抖手,面龙已经飞入翻腾着牡丹花的开水锅,潜龙在渊,待时升空。

    一个精干的小伙拿起长长的竹筷不停地搅动,不一会长龙开始浮出水面,起伏不定,随着翻腾的水花四处游曳。

    “唰!唰!唰!”

    几息之间,七八条面龙已经跃入锅中,却互不纠缠,各自为政。

    “喜子,待两边的面叶煮烂就可出锅盛碗。”

    “好嘞!”

    喜子欢快的应了一声,眼睛盯着锅里的面龙。

    “哐啷!”

    小伙子抄起老海碗吼道:“出锅喽!”

    长长的面龙缠绕在竹筷上进入了老海碗,盘踞在一起足足占去了大半个空间。

    旁边一个手脚麻溜的小媳妇接过老海碗,一勺乳白色浓香扑鼻的老汤便浇在里面,顺手加一勺蒜泥,添几瓣青菜,;

    老海碗转移到了胖婶的手中,她在里面盖上三块孩童手掌大的肥肉片,撒上葱花香菜末,搁到条几上说道:“弘正大师,您先来吧,请添加辣椒面,我炝一下就好。”

    “公输大家,您最年长,您先来。”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夫子饶有兴趣的各添加了一勺龙椒和凤椒,胖婶舀起半勺滚烫的老榨菜籽油淋在上面,‘刺啦’一声,香气四溢,勾动无数馋虫。

    “尧哥儿,去把餐桌搬来,还是老碗会热闹。再说这家伙足有两三斤重,没点手劲吃不消啊!”

    很快,餐桌摆到了三神殿的台阶下,四个老家伙望着眼前的老海碗蠢蠢欲动。

    “开工!”

    老夫子率先动手,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纷纷搅动江河湖海开战。

    足有三指宽的面叶滑溜溜如同泥鳅,找到藏匿的龙头,想要降服它,唯有张开血盆大口恶狠狠地咬上去,刹那间浑身一激灵,鲜、香、麻、辣、烫五味俱全,刺激的味蕾分泌出要飞的感觉。

    面粉是八百里董志源长成颗粒饱满的旱地麦子,用石磨加工而成;

    这家伙,筋而穰、宽又长,辣而香、嫽又爽,虽然嚼起来有点费劲,却十分的劲道解馋,再画龙点睛来一口肥而不腻满嘴流油本乡本土品种的黑猪肉,瞬间觉得这才是令人拍案叫绝的人间美味,其余劳什子山珍海味都特么是垃圾食品;

    “吸溜”喝一口老汤,异香扑鼻,从喉咙到肠胃,逐渐蔓延到身体的各个部位,通体舒泰无比熨帖,整个世界便鲜活了,仿佛后背生出无数对翅膀,化蛹成蝶飘飘欲仙,所有人世间的烦恼忧愁,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如果非要用诗句来形容这种感觉,最恰当的应该是——

    塬上春雷第一声,老碗裤带玉棱棱;

    佳配四指肥膘肉,莫问厨娘问老僧。

    …………

    一帮小猴子被安顿在三神殿的青石台阶上,大呼小叫玩命与宽大的面龙搏斗;那帮老头觉得卤牛肉和腊肉味道不搭配,便让胖婶分给小猴子们,更是引来一片欢呼,奔子跳的老高;

    一帮吃货,以特大号老海碗盛着的吉祥物为圆心,三三两两蹲在地上,端着老海碗稀里哗啦吃得排山倒海,气势非凡,那家伙,用土话说就好比——狗头杵到饭罐里,谁还顾得上闲弹(dan)逼,不得空啊!

    …………

    终于,吃饭麻溜的家伙起身拍拍肚皮叫嚷道:“胖嫂,再来一碗!”

    “日奶奶滴,这家伙和裤带一样长宽,有嚼劲吃着过瘾,老子也要返二。”

    “对头,我看还是叫‘裤带面’老带劲!”

    “没意思,你没听见胖哥扯面的动静,我看叫‘啪啪面’最有想头!”

    “噗嗤!”

    几个老头一口老汤喷的满天满地,乐的胡须乱颤衣带发抖;

    “哈哈哈哈!”

    一帮鸟人各个笑得前仰后合,声震云霄;不明就里的吉娃娃狗蛋也被感染,舞动两只奶爪咿呀附和。

    “咣!咣!咣!”

    胖嫂敲打着锅沿叫骂道:“一帮二杆子,这么宽大的面板子都堵不住你们的沟门子,也不怕先生听着脏耳朵;想返二赶紧滚过来,迟了没面没肉!”

    “呼啦!”

    吃货们又一涌而上,把临时灶台围堵的严严实实,纷纷举着老碗叫嚷:“喜子,给我先来!”

    挤不到近前的家伙,慢条斯理松松裤腰带,料敌先行,未雨绸缪,没一个瓜货。

    ……

    “慢慢来别急,谁都有份,只要不撑死就好。”

    胖嫂一边忙活一边貌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果你们陈哥开一间面馆,专门卖这劳什子‘啪啪面’,你们会经常光顾他的生意吗?”

    “必须的呀,只要陈哥主刀,生意保管火遍天!”

    “胖嫂,陈哥真的要开开面馆?那我们可有口福了,隔三差五,带着妻儿老小搓一顿胜似过年啊!”

    “胖嫂,你可千万别学晋商老抠宰人,只要价格祥顺,一准生意兴隆。”

    “不盖肉五文钱,与街面上的汤饼一个价,盖肉十文钱,良心价吧!与今个的一个味道,绝对真材实料,童叟无欺。你陈哥合计了一下,一碗面还落不下一文钱,主要打算薄利多销。”

    “要得!”

    …………

    就在胖嫂憧憬在发财美梦中的时候,一声佛号悠悠在庭院中响起:“阿弥陀佛,老衲不许你们开面馆!”

    别看胖婶能挥洒自如与乡亲们打成一片,但遇到达官贵人、先生夫子就发憷,张口结舌无言以对,狗肉上不了台面啊!

    “弘正大师,陈哥开面馆不是挺好吗,为啥不行?”

    人群中有吃货忿忿不平,拔刀相助。

    欲知后事如何,请君消化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