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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安,按理说你也该回军营待着了。我这有叶小姐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看着旁边坐着认真摆弄弓弩的沈霖安,君梓睿喝下碗中汤药,直接开口赶人。
“六皇子吩咐,定要监督三皇子养好身子。殿下放心,在您未将养好身子之前,霖安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说着,沈霖安抬头对着君梓睿勾唇一笑,余光瞥向叶无茗离开的背影。
“既然叶小姐已经为殿下请好脉,霖安这边也就离开了。若是有事让霖安去办,殿下差人去找便是。”
沈霖安将弓弩塞进袖口里,这还是他偶然看到无双用过,缠着他要了好久才拿到手里。
东西还没捂热乎,可不能丢了。
君梓睿点头,还没等开口说话,那边人已经闪身走去门外。
“说什么为了监督我养好身子,怕是不像我和叶小姐交往过甚,还故意在旁边瞧着。”
君梓睿轻哼一声,感受着口中汤药残留的苦涩,拿起桌上的蜜饯放在口中。
“殿下,这个还未曾试毒。”
旁边的随从小声说着,就要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
“不必如此,这东西是叶小姐带来的。若是她想害我的命在诊治时随便动些手脚,你家主子就活不到现在。”
君梓睿竖起手做出暂停状,又往口中塞了颗。
“是。”
侍从见他吃的开心,只得按下口中的话,心中盼望叶小姐带来的蜜饯没被心思歹毒之人投毒。
“你说这叶小姐真是妙人,年纪轻轻说起话来张弛有度,又有这一身好医术。这蜜饯说是她自己钻研的吃起来比家中厨子做的还好。怪不得霖安看的紧,就是我也想将人放在府内娇养着。”
“殿下不如请求陛下赐婚,现如今您的身子也要大好,也该为府内找位女主人。”
侍从退到一边,余光看着君梓睿的脸色。
“呵!”
只听君梓睿轻笑一声,眼中是一闪而过的落寞,随后笑的云淡风轻。
“你当叶小姐多大?十二三岁的年纪,我比她年长了十几岁。就算我们年纪相仿,就我这样一个人,早就被父皇抛弃,现如今还要防着兄弟间的那点子龌龊,娶到她又能怎样?”
君梓睿摆手,让身边的侍卫离开,自己则看着桌上摆放的蜜饯,瞬间没了吃的胃口。
闭眼,满脑子都是母妃去世后的景象。
当时他没有去处,因着母妃被父皇厌弃,连伺候自己的宫女太监都能随意将自己凌辱。
想起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过往,儿时身上恶心的痕迹,他就恨不得一遍遍搓洗肮脏的身子。
“备水沐浴。”
君梓睿喘着粗气,眼中充血面色狰狞就像是地狱的恶鬼。
“快去,你快去!”
门外侍从听到这个声音,哪能不知殿下这是又想起了往事。当初他在皇宫内举步维艰,被人派去清洗恭桶,根本见不到殿下的影子。
直至后来贤妃找上自己,他才知殿下在宫内受了什么苦。
那些个太监宫女,简直就是畜生。
就算之后贤妃将人全部斩杀,也救不回从前的殿下。
没多久,几人抬着浴桶走来,身后人拎着浴桶,没多久就听到屋内哗哗的流水声。
侍从急忙跑进屋内,看着君梓睿已经搓红的身子,上前直接一把夺回了手中的东西。
“殿下,莫要再伤身子,若是娘娘泉下有知,也会伤心难过的啊!”
此刻的君梓睿哪还能听进去人话,只是不停的重复着手中的动作,不停的搓洗着身子。
见他这个模样,侍从赶忙拿出叶无茗给的安神香,点好将香炉放在君梓睿旁边。
“滚,滚出去!”
君梓睿手指着门外,看着身边忙活的侍从,忍着手中的力道,将人往外赶。
“奴才这就走。”
侍从见状,那还能不知道殿下这又是想要动手,急忙放下香炉去往外面。
“你们是谁把这玩意拿给殿下的,是想要殿下的命不成?”
说着,侍从将手中的陶瓷制物狠狠摔在地上,霎时间四分五裂,惊得在场人大气不敢喘。
“是我做的。”
一人走了出来,颤颤巍巍的道。
他也是第一次来跟前侍候,不懂殿下身边的规矩。
“你来时我怎么告诉你的?是不是说过殿下身边不允许这东西的出现?你的脑子长肚子里了?还是没长耳朵?今后你去别处侍候,殿下跟前不要你这种人。”
“曹管事,求您留下我!我这次记得了,记得了!以后定不敢忘记。”
说着,这人直接跪下,不停的磕着头。
“将人带下去!”
曹管事朝着旁边侍卫摆手,示意将人拉走。
没多久,随着一阵吵闹声而过,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我不信你们中间无人清楚他拿了这东西?我也不管你们的心里到底想的什么?若再有下次,你们全部给我滚出三皇子府,殿下身边不需要勾心斗角的东西。”
“是。”
几人弱弱的应着声,听的曹管事心中更为气愤,若是他今日未进门去看,殿下的身子不知要伤成什么样。
就他刚去看,都已经出现了不少红印。
“去把叶小姐留下的伤药拿来,等下给殿下涂抹。”
曹管事指着一人,后又将自己的徒弟叫出。
“你去跟着我将殿下扶出来,若是再有下次,你也跟着我一起滚去别处。”
“师父,我知晓了!今后绝对看的严严实实,不让殿下身边再出现这种人。”
狗腿的上前,谄媚的给自己师父捏着肩。
“行了,快去看殿下如何。”
将自己手臂抽出,带着人就去了内室。
果然,此时的君梓睿正靠在浴桶之上,意识也开始变得昏沉。
“殿下,奴扶你到榻上休息。”
仔细搀扶着人,曹管事眼中满是心疼。
等给君梓睿涂抹上药膏,这才为他穿好亵衣。
“师父,殿下怎会如此?”
“该你知晓的我定会告知你,不该你知晓就少说些话!殿下也是你能打听的?伺候好殿下才是你该做的事儿。”
净手洗掉手上的伤药,连带着自己的徒弟也有些看不上眼。
做奴才的最忌讳的就是多嘴,得亏这是在三皇子府,他也算是有些脸面。
这要是到了皇宫,就他这徒弟不让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是!徒弟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