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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到今晚的事,宋瑾书也忍不住皱眉,出声安慰起自己妹妹。
“妹妹,不必在意那院的事,没有咱爹你不是还有我。等哥长大罩着你!再不济,咱还有祖母看顾。至于爹,他喜欢去那院就让他去,咱过咱自己的小日子。
伸手揉了揉瑾柔的头,宋瑾书从暖锅里夹起一片羊肉,放进瑾柔碗里。又伸手给柳清婉也夹了一片。
“大哥,我早就不在乎咱爹喜欢谁。我只是讨厌宋瑾瑶总在我面前晃悠,让人心烦。”
瑾柔笑了笑,她上辈子就没感受过父爱母爱。这辈子有幸有个爱自己的娘亲,还有疼爱自己的大哥。至于爹,随便他喜欢谁。
“别急,明天我就去祖母那儿撒撒娇,让宋瑾瑶去郊外庄子里养着去。”
宋瑾书安慰,想到今天他那个庶妹,竟然想让一个贱妾上桌吃饭,话里话外还不忘阴阳他们姐弟俩两句,他都想要上手扇她一耳光。
想到祖父的教导,手上的兵器永远不能指向自家人,他都想给她一刀子。
原来,今天除夕团圆,镇国公一家围在一起热闹吃饭。
本来来的都是几房的正妻嫡女,那些个小妾可是连门都不会让她往外出的。
可是倒好,宋瑾瑶是个受宠的,央求宋正合两句就被带了来。
几房人看她是大房的庶女,也就没说什么。
毕竟,他们镇国公府,也就大房如今最为鼎盛。
几家人仰仗着大房过活,一个受宠的庶女,算可比他们过的要好。
庄氏虽然气自己这个儿子分不清主次对错,或者他分得清,这次是专门来给宋瑾瑶长脸来了。
几次三番暗示,宋正合依旧不为所动,庄氏也只能由着她坐在桌上。
可偏偏,这个宋瑾瑶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还和众人说什么自己姨娘还在院里,到现在也没吃上晚饭,问能不能叫自己姨娘来桌上吃饭。
这下,别说庄氏脸色不好,就连另外几房打着哈哈赔笑的众人也有些愣住。
这是怎么个事?他们几房虽不如大房,在朝廷也是有个一官半职的。
前也能说上两句话,咋就落的个要和小妾同席的道理。
这话一出,本来好心情的柳氏也不得不出声。
说是孩子年纪小,有些事还不太理解,咱该吃吃该喝喝,小孩子的无心之言罢了。
可就是这句话,让宋瑾瑶瞬间哭出声,说她这个嫡母刻薄,不让自己姨娘上桌吃饭就算了,平时给自己嫡姐的东西也是自己没有的。
凭什么嫡姐吃穿用度都比自己要好,头上用的,身上穿的,就连每月府上的月银也比自己要高。
一番哭诉之下,惹来的是几房人的心烦。
他们都是正室,平时给庶女一点好脸色不都得感恩戴德,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大言不惭的庶女。
还说他们是大房,要是他们看,这大房规矩还没他们几家好。
几房心思各异,难免有些看戏的心情在。
这下,柳氏也懒得再多说废话。
宋瑾瑶什么话都往外说,她这个嫡母想找补也没地方。
而且,她从未用府中的银子来贴补自己的孩子,每一笔多余支出的都是自己的嫁妆。
她自问从未亏待过这位庶女,就连府上的姨娘也从未刁难。
宋瑾瑶豆大的泪珠滑落,甚至一度想要在地上撒泼打滚。
却被庄氏派人拉了出去,现在还在家祠锁着呢!
“大哥不必去说,明早我亲自去找祖母。”
瑾柔吃着大哥夹给自己的羊肉,听着大哥爱护的话,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宋瑾书点头,并没有出声揽过,他自问在背后使坏这点上不如自己妹妹,他还有待学习。
三人吃着锅子,丝毫没看到屋内又走来一人。
等人坐到瑾柔对面,她才抬头看了一眼。
“是爹来啊!今天没去暮凉院?”
瑾柔笑着搭话,却完全没有要起身行礼的意思。
身旁的宋瑾书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
他们兄妹两个,最擅长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一个越无礼,另一个就越恭敬。
宋正合看着讽刺的女儿,乖巧的儿子,就忍不住叹气。
每次瑾柔露出如此模样,他都想要训斥一番。
可每次宋瑾书都会适时出现,表现得格外乖顺,偏偏每句话都在为瑾柔求情。
如此一来,他也不好出声训斥。
偏等宋瑾书不在时,他这女儿每次都一脸乖顺,让他根本找不到训斥的理由。
每次还都要从自己手上顺走不少东西,不是腰间的玉佩,就是手上的扳指,偶尔是书房新得来的砚台。
久而久之,他哪能不知这是一双儿女故意为之。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前两年还好,两个儿女对自己还算依赖,可最近两年,父子离心。
宋正合不止一次想修复几人的关系,甚至和自己貌合神离的妻子。
一边是温柔小意的侍妾,一边是温婉大气的妻子,每一位他都不想失去。
可作为一个武官的他,见惯了打打杀杀,尔虞我诈。
最是喜欢的就是姬姨娘那种温柔可人的小女人,一颗心都贴在自己身上,做事全凭自己做主。
对比自己的妻子,虽姬氏家世不如她,相貌不如她,处事不如她,甚至也不如她对自己有助力,他还是更喜欢姬氏。
“咳,今天是瑾瑶做的不对。可她年纪尚小,今年也不过三岁,分不清妻妾区别。那祠堂空旷,外面那个冷风吹的人骨头疼,不如娘子发句话,让她回屋里反省?”
宋正合看向还在吃着的柳清婉,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这还是世子爷自成婚以来第一次低头,还是为府中庶女求的,我瑾书瑾柔都没这种待遇。”
将嘴里的毛肚咽下,将手中的筷子放在碟边,语气中是人都能听出的讥讽。
早在宋正合进门时,柳氏身边的管家婆子就带着伺候的人下去,又给他们关上了门,只留自己在外守着。
“这不是咱瑾书瑾柔都是个听话的性子,也从未惹过祸事。且不是还有你这个亲娘,自是轮不到我去说的。”
宋正合陪着笑,现如今他有求于人,根本不敢甩脸色。
“宋正合,当初我苦等你数年,在家替你守着这偌大的后宅,可不是让你如此糟践的!
五年前你大胜归来,我们二人也算过了几月浓情蜜意的恩爱日子,可自从我身怀有孕,你就变了副模样。
这几年我看在眼里,现如今我只求相敬如宾,不求恩爱如漆,有些事你大可不必求我,这事儿是母亲发话,你自去寻母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