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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诺拿着从继母手上讨回的鼻烟壶,上了楼。据继母交待,这东西是从三楼左手的第二个房间里拿的。申诺知道,第一个房间是她和景止经常出入的书房,至于第二个房间,她还从未踏足过。
所以一推门,她顿时有种犹如走进博物馆展厅的错觉。一尘不染,错落有致的展柜里摆满了各种灵巧的古董小玩意,镶着木条的墙上,挂着精心装裱的字画和几张被放大的老照片。
申诺正待细看,楼下传来一阵爆豆似的哄笑。她忍不住走到窗前,撩起窗帘,住下看了看。原来餐桌前的男生女生已经开始传统的暴殄天物、互抹蛋糕的游戏。
那霍景行呢?申诺的视线沿着霍家的前院扫了一圈。果然,在院落一隅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树下,隐隐约约看到一对交头接耳的男女。
浅草绿的裙摆偶尔被风吹起,拂过霍景行斜椅在身边的手杖,申诺是不会认错的。
这两个人,先前在电话里没说够,现在还要在众目睽睽下,上演一出花前月下,耳鬓厮磨的戏码吗?申诺松开窗帘,把鼻烟壶放回到原处。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挂在墙头的八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吸引了申诺。落款是霍效年。霍效年,就是霍景行的父亲,霍家的老爷子吧!申诺歪着脑袋想了想,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她在房间里慢悠悠踱了一圈,发现墙上的每张老照片里,都不乏有位长相和霍家兄弟神似,尤其是俊挺的鼻梁和坚毅的下巴几乎如出一辙的男人。不用细想,申诺也知道他是谁。
看来,这房间是霍景行特意用来纪念他家老爷子布置的。
她站在最后一张照片前,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眼睛再也无法从这张照片上挪开。因为这是一张有很多个人的合影,在合影的人群后挂着一条清晰的横幅,“热烈欢迎xx考古队进驻云南x县x村……”
除了霍家父子,她还看到前排最左边有个短发女人,怀抱一个三、四岁的男孩,那是……
“你在这儿干什么?”霍景行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谁让你进来的。”
申诺一回头,看到他脸色微愠,目光凌厉,活像在指责她,闯进了一个不该闯入的禁地。
“怎么,随便看看不行吗。”申诺不打算把继母小偷小摸的事供出来,但舌尖却忍不住开始冒着火星,“和你的左律师终于谈完了?”
霍景行没有回答她,只是走过来,强行挡在她和照片之间,丢给她两个字,“出去!”
申诺不相信他会用这种恶劣的态度对待自己。
“我叫你出去,你没听见吗?”
申诺自嘲地一扬嘴角,“呵,对不起,是我肮脏的双脚贱踏了你高贵的地盘。”
看着她七窍生烟,摔门而出。霍景行情知她误会了,但他没功夫解释,回头看着墙上的照片,不免有几分心有余悸。
这张照片上,有父亲,有莫姨,有他,有景止,还有校长,和他父亲的学生们。如果万一让申诺知道,这张照片里藏着害死她母亲的凶手,藏着想屡屡对她下手的罪犯,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霍景行不敢多想,把照片当机立断从墙上卸下来。等他找到地方,把照片藏好,走出房间时,看到申诺背靠走廊,并没有离开。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走到申诺面前,微微一笑,“对不起,刚才是我激动了点。”
可申诺的脑子里,全是浅绿色的裙摆拂过手杖的画面。她开门见山地问,“霍景行,我想知道,你和左律师到底怎么回事?”
“我和她?”霍景行不解。
“对,”申诺讪笑,“就是你和她?”
霍景行面对这个话题,显得有点不耐烦,“申老师,我想我刚才在车上已经解释得很清楚……”
“你在怕谁?还是,你想要躲着谁?”申诺打断他,显示出少有的盛气凌人,“霍景行,如果你心里没鬼,如果你真的没有什么在瞒着我,那你为什么要急着处理房子,卖掉公司?”
“你听谁说的?你知道……什么了?”霍景行眉尖一跳,心里格登一下。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申诺心乱如麻的一甩头,“我只知道,你一面告诉周围所有的人,你要娶我,一方面又和姓左的女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霍景行,我不管你跟她在我住院的这段期间发生过什么,但是那天,你在病房里给我送花时,曾向我索求一个答案,我现在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你。我、不、愿、意!”
这四个字,回答得坚决而果断。申诺考虑得很清楚。她从小就缺乏父爱,所以,她绝不会嫁给一个无法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男人!
霍景行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总算明白,从医院一路回来到现在,他和申诺一直在南辕北辙的讨论着不同的两件事。
他惧怕申诺得知校长是凶手,而她申诺却以为自己和左律师有染。
他苦笑一声,神情凛冽,“怎么,你觉得她和我上床了?”
申诺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别过头,“我不知道。”她只知道霍景行有事在瞒着她,她讨厌这种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为什么你会这么怀疑?”霍景行目光清冷。
“因为……”因为左卉璇的突然出现,因为程菁在医院里没有说完的半句话……
“申老师,难道在你那颗愚蠢的脑袋里,除了争风吃醋,就从来没有过一点正常的判断力吗?”霍景行有点动怒了。
他犹记,刚才在楼下,当他和左卉璇坐在一起,他把自己打算和申诺结婚,移民的消息,反告诉给左卉璇时,左卉璇那张青白加交,甚至有几分狰狞扭曲的面孔。
他没有犹豫,也没有怜悯,把左卉璇果断的丢给了景止,然后迫不及待的上楼来,就想找到申诺解释清楚。却不料申诺早已把他钉在背叛的十字架上。
“你说我蠢?”申诺一瞬间也被他的这两个字点燃了怒火,“霍景行,难道你不觉得是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没有解释!”霍景行对着她当头一喝,扭头便走,“至于你的不愿意,在我这儿,无效!”
“你……”这个蛮不讲理的混蛋!申诺怒不可遏,但霍景行已经丢开他,消失在走廊上。
这时,楼下传来一个女人惊恐的尖叫,伴随着一阵哄堂大笑。
那是……左卉璇的叫声!
申诺的心一沉,不由自主奔到走廊尽头,从窗口正好看到左卉璇站在离餐桌不远的草坪上。她一身狼狈,从头到脚全是奶油,尤其是她那张漂亮的脸蛋,被砸到脸上的奶油蛋糕,糟蹋的不成人形。
而餐桌前的始作俑者,包括景止在内,一个个都笑得东倒西歪,不可开交。
申诺心里正觉得,他们这样对左卉璇好像有点太过分,只见怒气冲冲朝门外走去的左卉璇,差点撞倒刚刚回到家的申谨。这时候,景止又追了上去,他手里抱着一只硕大的礼盒,似乎要把它还给左卉璇。但被左卉璇歇斯底里般的挥手打在地上。几颗裹着漂亮糖纸的彩蛋,从破裂的盒子里滚出来……
直到晚间,曲终人散。那些把生日宴闹得有点失控的小祖宗们被一一的送走后,申诺才知道,那一大盒巧克力彩蛋,正是左卉璇送给景止的生日礼物。
“真是搞笑,我是个男孩子,她居然送我这种无聊的东西。”景止坐在别墅的台阶前,望着不远处被踩得稀烂的巧克力,不屑一顾地说。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她的一片心意。今天你们闹得有点过份了。我怕她……”申诺不由想起了程菁被左卉璇辣成烤肠的嘴巴。
“怕怎么?”景止显得满不在乎,“谁让她这么不识趣。从国外一回来,就厚着脸皮来找我大哥。大哥明明在电话拒绝了她,还死缠烂打的找上门来。”
“她去国外了?”申诺瞠目。
“是啊。去了好久,还以为她消失,再也不会出现了呢。”景止的心态,总是和申诺保持着绝对的一致。
“那她和你大哥?”申诺嗫嚅。
“她和我大哥?她和我大哥怎么了?”景止反问,不等她回答,又自言自语地解释说,“我刚才就躲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听得一清二楚,厚脸皮想送给我大哥一块手表,可惜被我大哥一口回绝了。”
‘这是怎么回事,如果霍景行和左卉璇之间没什么?那程菁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啊?程菁呀程菁,你到底给我留了个什么样的谜题!’申诺恼羞成怒的掏出手机,正想给她拨个电话,见景止还在狐疑的打量自己。只好暂时放下手机,又问,“我看左律师最后走的时候,顿足捶胸的好像对你说了些什么?”
“呵,是啊。”景止承认,“她莫名其妙的问我,还记不记得上次大家一起吃饭时,说到的金田一里那个和大哥一样喜欢横手使勺的凶手。”
“她说这个干什么?”申诺忧心忡忡地问,她总觉得以左卉璇的心胸,对今天的这件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谁知道呢,大概被我气疯了吧!”景止喝了点酒的脸,微微发红。他盯着申诺在灯光下显得特别小巧娟秀的脸庞,迟疑了片刻。然后,一伸手,“对了,你先前说要给我的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