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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枫踉跄而凄凉的背影让人心头微动,也唏嘘莫名,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曾经最为倚重信赖的人,却在顷刻之间成了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这还不算,更为残酷的真相是,自己最亲的人还是因为他而死。
多么可笑又可悲可叹。
看到自己妹妹追出去的那一慕,赵景亭下意识的要去拦着,却终是放下手,叹息一声,不期然撞见夏中天唇角的冷笑,心口一悸。
曾经的朋友之谊,如今也都不在了,因为各自的算计,因为谋求的利益,终究还是走到那一步了吗?
司云裳忽然用手遮面,有泪从指缝里无声的流出。
全场无人说话,气氛诡异而压抑。
半响后,司成空环视四周一眼,再次起身送客,“诸位,请吧。”
众人也再也没有留下的必要,纷纷起身告辞,这次,王永香倒是没再生事,整个人木然的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想,司泽海也没有出声,颓然的厉害。
司迎夏原来低着头,听到众人往外走的动静,忽然抬眸,死死的盯在玉楼春身上,此时,玉楼春刚刚站起来,姿态从容淡雅,她凄惨一笑,“满意了?”
这声出,正往外走得人有些就顿住了步子。
玉楼春淡淡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司小姐,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还是你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早造成的?”
司迎夏呵了一声,“难道不是?”
玉楼春面色如常,平静的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一切不过是有因有果罢了,鸠占鹊巢终究非长久之事,早一些发现,各归其位,还会有另一种成就也说不定。”
只要放得下,难道离开司家这重身份就不能活的精彩了?不,不会,凭司泽海一家的本事,他们就算脱离了司家,另起炉灶,也能创出一番成绩来,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能想得开。
而想得开,对他们来说,显然有些难。
果然……
司迎夏恨恨的盯着她,“玉楼春,不要把话说的那么好听,你是什么心思我懂,你会让我们一家好过了?不,你不会,你只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谋害折磨我们,不死不休!”
闻言,慕容秋白皱起眉来,向大少直接不爽的就想掏枪,这蠢女人死到临头了怎么还这么多的废话?
玉楼春把想要给她出头的两位爷给拦下,凉凉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某些人,语气有些冷,“我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奈何,总有人对我容不下,若不是我运气好躲过去了,那么今天我就不会再有机会站在这里了,玉楼春可以让你们欺负,可玉家的九小姐不能!人若犯我一分,我必回一分,若是有人犯我身边的人一分,我必……十分回之!”
最后那一句,冷厉如出鞘的剑,刺人心头。
司迎夏莫名的颤了一下,这么说,对她的报复还没有结束是吗?就因为她伤了她身边的人?玉月明是吗?她已经查到了?呵呵……也是,有那么两个人帮她,有什么是查不到的,只是可惜啊,费了她那么的功夫,竟然只是伤了一下,怎么不去死呢?如此,玉楼春这辈子都别想活的心安理得了,真是可惜啊……
“呵呵呵……”
司迎夏忽然笑起来,笑得猖狂而又透着诡异的绝望。
王永香似惊醒,白着脸喊了一声,“夏儿,夏儿……”
司迎夏无所觉一样,依旧大笑着,什么端庄优雅的形象都不在了,像个疯子,让人心悸胆寒。
王永香越发焦虑担忧,心痛的安抚,“夏儿,你别伤心,没事的,就算你不是司家的大小姐了,可你还是我的女儿啊,你还有王家……”
闻言,王永义的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
王永香没注意到,她对这个女儿倒是真疼,以为女儿这样是受了刺激,一时接受不了,毕竟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下子成了平头百姓,谁能心里平衡了?“夏儿,你别这样,别吓妈妈啊,没了司家,你还有妈妈啊,妈会护着你的,妈有钱,不会让你吃苦受累的,我们还会过的跟以前一样,你还是千金小姐……”
司迎夏笑着晃悠着站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妈,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天真呢?钱?呵呵呵……有钱就能是小姐吗?你护着我?你怎么护?呵呵呵……”
王永香闻言,只觉得心痛如绞,她以为女儿是不相信她,更加坚定的保证着,“夏儿,你相信妈,不管遇上什么事,妈都会护你周全,绝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话落,外面有人走了进来,司法机构的制服,冷肃沉重的脸,面对满屋子里一个个身份尊贵的人,也没有多少热络,而是公事公办的拿出证件,然后砸下一句话,“司迎夏涉嫌指使人谋杀,现带回去审查。”
这话出,多少人惊异,可片刻后,又都平静了下来。
只有王永香不敢置信的吼道,“谋杀?你胡说!现在连你们也来落井下石了是不是?”
领头的人皱眉,“王女士,请你慎言,我们逮捕司迎夏都是有证据的。”
王永香面色一白,“什么证据?你们哪里来的证据?”
那人不予回应,“这个就无可奉告了,等到案子审理好了,宣判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抓人!”
“是!”
他身后的两人应了,就面无表情的要去抓司迎夏,司迎夏没有跑,更没挣扎,任由那两人给她戴上手铐,只是她冲着有些惊傻了的王永香笑道,“妈,不是要护着我吗?机会来了,我想看你要怎么护我呢……”
“夏儿……”王永香身子晃了晃,面上的表情凄惶又无助,她忽然看向王永义,厉声喊了声,“哥!”
王永义抿唇不语。
“哥!”王永香又凄厉嘶吼,“夏儿就算不是司家的血脉,可她还是你的外甥女啊,你就这么眼睁睁的让人带她走吗?”
王永义终于开口,“永香,冷静点。”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若是现在被人抓走的是你的女儿,你还能冷静的下来吗?”
王永义面对她的质问,火气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不要无理取闹,这是警察在办案,他们只是带迎夏回去协助调查,若是迎夏是被冤枉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放出来了。”
王永香闻言,凄惨而决绝的一笑,“那若不是被冤枉的呢?”
王永义皱眉,片刻,淡漠而平缓的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谁也无可奈何!”
“好一个无可奈何!哈哈哈……”王永香忽然也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让人不寒而栗,“这就是我的好大哥,我的好娘家,好,无可奈何,真好,我记住了!”
最后那一句,带着一丝狠戾。
王永义眉头皱的更深,可此刻,他什么话也不宜多说。
司迎夏就那样被带走了,除了王永香,谁也没有开口,她一直笑着,经过王永香时,说了一句,“你终究还是护不住我……”
这话如刀子,猛地戳在王永香的心口,她紧随着追出门去,脚步踉跄,身影狼狈,嘴里一遍遍凄厉的喊着,“夏儿,夏儿……”
此时,玉楼春心里也有几分感触,对司迎夏,王永香是真的很疼爱,可她却疼的不是地方,司迎夏能有今天,是因为她那心性不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而这些,多少都是受了王永香的影响,王家人的狠戾无情、自私狂妄,司迎夏用那一张端庄优雅的脸给遮掩了起来,一旦被撕开,便是如今这样的下场。
可惜,不管她明白与否,都已经晚了,指使人谋杀,这样的罪名成立,至少可以判十年的刑,除此之外,还有她和国外霍尔家族的那些牵扯,她竟然为了取信汉斯霍尔,曾出卖过z国的某些机密,她也真是……毁己不倦。
如此,她这辈子是别想出来了。
走了那对母女,房间里再次沉寂下来,众人又多看了一场戏,一时心里也是不知道什么滋味了,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没完。
潘金枝在离开时,顺便想拽着秦水瑶一起走,她原本也不想管她的,出了那事后,她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是种耻辱,可儿子偏偏跟她说,一定不能让秦水瑶离开夏家,她也没问缘由,不过猜着大概是儿子怕秦水瑶自作主张的把孩子弄掉吧,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只有她心里最清楚,儿子是担心秦水瑶毁灭证据来个死不认账,那么她欺骗夏家的证据也就没了。
退一万步讲,那孩子真的是儿子的,那么看着秦水瑶她也不会吃亏,大不了生下来夏家给养着,可这个女人甭想进夏家的门,要多远滚多远!
如此打算,潘金枝自然是不会留下秦水瑶的。
可秦水瑶哪里会跟着她走?
夏家如今对她而言就是一个牢狱,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逃出来,哪里敢回去?若是没发现那张报告单之前,她或许还敢赌一把,然而现在,她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回去就是送死!
秦水瑶坐着不动,潘金枝不耐的催促,“走吧,还看什么看?”
秦水瑶这会儿其实也有些凄惶无助,原本她还想指望司泽海救她一把的,可现在经过了这天翻地覆的改变,什么都没有了,司家嫡长子的尊号,权利、地位,风光,都在顷刻间倒塌了,一起打碎的还有她的豪门梦,司泽海不是司家的血脉,他只是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那她肚子里怀的这个又算什么呢?
哈哈哈……
这一刻,她想哭又想笑,魔性了一般盯着司泽海,或许说是盯着他做的那把椅子,再也没有机会了是吗?
见状,潘金枝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她可不知道秦水瑶心里所想,她还以为是秦水瑶舍不得司泽海呢,这个贱人,当着儿子还有这么多人的面,她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看够了吗?”潘金枝咬牙警告她,“看够了就跟我走,赶紧的,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了。”
这话出,秦水瑶像是清醒过来,一把甩开她的手,坚定的拒绝,“不,我不跟你回去!”
闻言,潘金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声音猛地尖利,“你说什么?”
秦水瑶一字一句的道,“我说,我不跟你回去!”
一开始,两人的声音都不算高,众人往外走,都各自想着事儿,倒也没闲心理会这边,可现在,秦水瑶故意的把声音扬高,于是,大家想不侧目都难了。
这是好戏还没落幕啊!
魏大圣抱臂,兴致十足的倚在桌边看戏,毫不掩饰那股幸灾乐祸的念头。
玉楼春也没走,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前世种种,此刻,也该有个交代了,然后,全部忘下。
众人看热闹的视线,刺激的潘金枝脸色越发难看,不由得用力去拽她,“不回去?你凭什么不回去?”
秦水瑶鄙夷的看着她,“我凭什么跟你回去?我和你有你什么关系?”
“你,你……”潘金枝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她的手哆嗦的厉害。
夏起越难堪的出声,“有什么话都回去说,在这里吵闹像什么样子,中天,带她回去。”
夏中天站起来,目光沉沉,盯着秦水瑶,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走!”
秦水瑶颤了一下,“不,我不走!”
她不惧潘金枝,可莫名的,她害怕夏中天。
“由不得你!”夏中天幽冷的说完,大手像是钳子一般攥在她的手腕上,大步往外走。
没人阻拦,纷纷让路。
见状,秦水瑶开始慌乱惊恐,她一边挣扎,一边喊,“救命啊,救命,我不要跟你回去,我不要,我会死的,谁来救我……”
闻言,众人都没有理会的,先不说对秦水瑶这种贱人没有好感,这可是人家的家务事,谁会不知趣的插手?还不如看戏来的惬意。
秦水瑶眼看着没人出手,惊惧之下,冲着司泽海大喊,“泽海,救我啊,这可是你的儿子啊,不要让他带我走,他会弄死咱们的儿子的……”
这话出,一直失魂落魄的司泽海终于有了点反应,对了,儿子,他还有儿子,他张皇的站起来,身后的椅子摔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
司家人眉头都是一皱,却没有人在此刻开口。
“放开她!”一出声,才知道他声音苍老的有多厉害。
夏中天停下脚步,手却没有松开,声音幽沉,“司先生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我们夏家的家务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话落,脚步继续。
司泽海被噎的一时无言。
而秦水瑶忽然急切的嘶喊,“不,这不是家务事,这是绑架啊。”
夏中天的脚步再次顿住,盯着她,冷冷的讥诮道,“绑架?你确定?我照顾我孩子的母亲难道不是责任所在?”
秦水瑶惨白着脸摇头,“不,不是……”
“什么不是呢?”
夏中天危险的声音,让秦水瑶心悸不安,可比起这个,回夏家那就是死路一条啊,于是,她再害怕,也只能强自撑着,“我说,我肚子里怀的不是你的。”
夏中天瞳孔紧缩了下,抓住她的手腕凶狠的似乎要捏碎她,“你再说一遍。”
秦水瑶按耐折惊惧,颤着声道,“我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
“那是谁的?”
“是……司泽海的。”
闻言,潘金枝尖叫着就要扑过来撕扯她,被夏起越赶紧拦住,可他拦不住那张嘴,“你这个贱人,你果然是骗我,你让我儿子当那个便宜爹,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啊啊……别拦着我,让我撕碎了她!”
夏起越使劲从后面搂着她的腰,要是真让她过去了,别说秦水瑶那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只怕秦水瑶也能去了半条命,他倒不是关心,他是现在一点事都不敢再想看见了,夏家再也经不去折腾。
这时,司泽海终于走过来,试图想要让夏中天放手,“中天,你先松开,别伤着人……”
夏中天根本不理会他,冷冷的笑,“司先生这是在关心我夏家的骨肉吗?”
“中天,你刚刚没有听到吗,这是我的……”
“呵……这么说,你这是承认了?”
“……是!”
众人再次对司泽海投去鄙夷的目光,真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能让自己的女儿和孩子去嫁祸别的男人,这种人就算是司家的血脉,也不配当家了。
然而,夏中天却诡异的笑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
司泽海面色一变,“什么意思?”
“还是等到生出来做亲子鉴定吧。”
“你……”
“走!”夏中天撇下司泽海,拉着秦水瑶疾走,那个狠劲,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他现在还对那个未出生的孩子有任何期待和怀疑。
眼瞅着就要出门了,秦水瑶忽然崩溃办的喊叫,“我有证据,我有!”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开口,若是还想欺骗,我非撕烂了你不可!”潘金枝警告。
秦水瑶早已神智混乱,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被夏中天带走,至于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没了理智,她慌乱的去开自己的包,一只手还被夏中天攥着,她挣脱不开,只用一只,动作越发笨拙,费了很大的劲,才拉开链子,拿出一张纸来,见状,夏中天忽然眸光定住。
“证据,这就是我说的证据!”
秦水瑶举着那张纸,口不择言,“你们看,不相信,你们就看,你们看啊……”
没人去看。
只是众人见夏中天忽然灰白如土的脸色,直觉的,这证据只怕是真的,且对他来说,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哈哈哈……你们都不敢看是不是?”秦水瑶见无人上前,忽然发疯似的笑起来。
没人动,也没有人阻止。
夏中天此刻已经像个行尸走肉般僵硬。
见状,夏起越心里咯噔一下,手一松开,潘金枝噌的挣扎出去,三两步跑过去,抢了那张纸过来,打开一看,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没了反应。
秦水瑶见状,笑得更加快意,“哈哈哈,你儿子不能生育,他又怎么会有孩子呢?哈哈哈……”
这话无疑是个响雷,炸的很多人都怔住了,不能生育?谁?夏中天?所以秦水瑶才说这是证据?若是真的,那还真是……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夏中天,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唏嘘。
这样的视线犹如万箭穿心,夏中天痛的早已没了直觉。
而夏起越身子晃了晃,只觉得天都塌陷了,这是要亡了他们夏家吗?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潘金枝喃喃着,忽然冲着秦水瑶扑上去,手里的纸张落了地,力道大的把夏中天都撞开了,“是你编的是不是?是你陷害中天是不是?啊啊,你这个贱人,你还要害我们中天到什么时候,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啊……”
秦水瑶一时不备,被潘金枝扑了个正着,别人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演绎成这样,连司泽海都没防备,所以等到回神,大家就只听到一声尖叫,然后,便看到两个女人都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姿势,自然是秦水瑶在下,潘金枝在上。
秦水瑶可是个孕妇啊,这一撞……
潘金枝还远没有放过,她现在都气红了眼,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她坐在秦水瑶身上,狠狠的去撕扯她的头发,又左右扇她的脸,嘴里不停地骂着,“贱人,你这个贱人,去死,去死吧!”
司泽海惊醒,冲过去救人,这时,秦水瑶被打的都天旋地转了,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她的肚子。
“啊啊,我肚子疼,我要死了,救我,就我啊……”
众人这才发现,秦水瑶身下流了一滩血水,触目惊心。
夏起越被蛰到似的,赶紧冲过去,和司泽海一起联手,才把潘金枝给拉开,不得不说,发了疯的女人潜能无限,累的那两个男人气喘吁吁,她犹自还在愤恨的骂着。
“还愣着干什么啊,去医院啊,赶紧的!”
谁也没想到,这时候,倒是夏起越最冷静了,而司泽海只顾着盯着那一摊血,忘了反应,直到此刻,才想起救人,只是他弯下腰,却抱不起人来。
短短两个小时,他苍老了几十岁。
一直沉默看着这一切的司成空给了孙子一个眼色,在司家的地盘上出了这种事,司家人帮忙解决责无旁贷。
于是,司中越走过去,把人抱起来,急步让人备车去了医院。
司泽海紧跟了出去。
夏起越使劲拉了一下潘金枝,“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走啊。”
潘金枝看到那一地血的时候,之前的疯狂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不,我不去,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夏起越听不下去了,这会儿倒是血性了一回,狠狠的拽着她出了门,追前面的车去了,是死是活,总要跟着去医院看看,他们夏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玉楼春离开时,余光撇到夏中天还木然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赵景亭陪在一边,神色复杂,她平静的走远,只是心头却在看到地上的血红时,像是被压上什么。
车上,玉楼春一上来,就闭目养神。
两位爷陪在她身边,见状,相互看了一眼,心里多少有些明白,这个小女人,手腕心计都厉害,只是心太软了,那些人落得那样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可她还是不忍了吧?
“小楼……”
慕容秋白刚要开口宽慰几句,玉楼春忽然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手臂圈住他的腰,“秋白,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说的那些我也都明白,可是……”
慕容秋白也温柔的圈住她,柔声笑道,“你明白,可亲眼见了,还是心里有些不舒坦是不是?”
玉楼春“嗯”了一声,“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我是不是太没用,太心软了?”
“呵呵……傻瓜,我们就喜欢你这份善良。”
玉楼春闷闷的道,“不是圣母白莲花?”
闻言,慕容秋白笑得更开怀,“怎么会?这是有本质区别的,小楼的善良,有自己的底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且你所做的回击也都没有出格过激的地方,对司泽海是,他的身份假的就是假的,对司迎夏也是,她犯了罪,就要承担那个后果,对夏家和秦水瑶更是,至于那些血性,那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对吗,更不是你一手主导的,那是她们的人性丑恶卑劣,是她们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他的安慰,玉楼春当然都懂,只是看到那摊血迹时,她对那个无辜的孩子生出几分不忍和愧疚来。
“好啦,别多想了,每个人的命运不同,不止是天意捉弄,而是自己的作为,所以,不必介怀,更不要对谁说愧疚。”
向大少不会说好听的安慰人,所以这种事向来是慕容秋白做,不过见她依赖的偎在人家的怀里,还真是看得酸溜溜的,于是,也道了一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听到这种硬邦邦的安慰,气氛倒是一下子缓解了,玉楼春从慕容秋白的怀里坐起来,嗔他,“你还能想出点别的词吗?”
“怎么了?爷说的那句不好听?难道不是很有富有哲理和禅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