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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血案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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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咔咔的骨头断裂声大起  赵铁钢才看清楚他一脚踹出去的是个上了数岁的老人  心里是不由地一紧  带着后怕的揣测着  别是一脚把人踢死了吧  他的一脚有多大的份量  他最清楚  当特务连长的那段日子  小碗口粗细的松木杆一口气能踢断七八根  这些年当了军事主官  基本上不用他亲自赤膊上阵了  脚下的功夫有了不少的退步  但也绝不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能抗得过住的

    不过  转瞬之间  洪老太爷凄惨的哀号声大起  底气充足  声音宏亮  时不时的还要扯着嗓子骂上两句  赵铁钢的心顿时放了下來  受多大的伤不要紧  只要人沒死就行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安平的安全  想到这里  赵铁钢也不管洪老太爷堆在墙角是哭是喊  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安平抱到了怀里  轻轻地呼喊着:“安平  安平  你怎么样……”

    此时的安平面容槁素  眼窝深陷  内脏移位所造成的内伤使其嘴角挂着干涸的血水  浑身上下更浸满了水渍  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但是  在看到赵铁钢闯进审讯室的一刹那  安平知道这一遭罪自己挺过來了  精神一放松  两只眼皮再也坚持不住  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任凭赵铁钢怎么呼唤  也难抵连日來的折磨所带去的疲惫

    “团长  快  送医院  安镇长硬挺了好几天  身体疲劳过度  人体机能已经极度紊『乱』  睡觉是一种最好地自然补偿反应  等补偿够了  人自然就会醒过來  不过  你看这些锤子  还有这些被砸的坑坑洼洼的书  怕是他们对安镇长上了私刑  这种手法表面上让人看不出來  但伤的是内脏  闹不好会要人命的  快得送医院检查一下……”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  安平这一昏睡不醒  赵铁钢立刻变得举手措  亏得身边还跟着两个警卫员  二话不说的将安平背到了身上  匆匆地往外跑  耳后还传來洪老太爷凄惨的哀号声

    老虎团的官兵  來的快  去的也快  前前后后不过十分钟就走的影踪  直到招待所里除了洪老太爷的号叫声以外  再沒了其他的动静  一直躲在审讯室旁边房间床底下的徐多才才悄悄地爬了出來  看着审讯室里沒了安平的踪影  看着洪老太爷声声的惨叫  酱紫『色』的脸庞涨的有些发黑  额头的青筋不停的跳动  一阵阵的冷汗把他的背脊打涅了而不自知  身子更像被打断了脊梁一般瞬间的佝偻了起來  口中充满了颓废的嘀咕道:“完了  完了  全完了  安平被劫走了……”[

    本以为三天的时间足以撬开安平的嘴  在洪市长的面前搏得一个头彩  为接下來的仕途增添一个大大的砝码  但现在看來  这个念头全都落空了  为虎作伥的替洪市长当枪手  这枪手沒当成  接下來说不得就要当替罪羊  何况洪老太爷在自己的面前被打的号叫不已  洪市长的怒火说不得都得发到自己的头上來

    洪市长这边还好说  沒有功劳还有苦劳  再怎么卸磨杀驴  过河拆桥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但安平可不会惯着自己  这三天來  安平所说的每一句狠话仍然在耳边回『荡』  徐多才可不认为安平受了这么多的罪  吃了这么多的苦  只是会放放狠话  而从安平背后势力敢冲到这里來抢人  显然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  一拍两散的打算  不论他们和洪市长之间的碰撞最终是谁胜谁负  自己这个马前卒都跑不了折戟沉沙的结果

    心灰意冷的徐多才再也张狂不起來了  招呼着躲在一楼的下属上來  把洪老太爷送往医院  又做了简单的交待  失魂落魄的给洪市长打了个电话  然后也不管洪市长咆哮的叫骂  直接挂了电话  精打采的往家里赶

    干检察工作大半辈子了  明里暗里整的人不在少数  清江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人绝不在少数  以前有洪市长支持  手上更把持着监督司法的大权  可以不把这些人当一回事  但是现在  如果人们看到自己失了势  相信要冲上來痛打落水狗的绝对不在少数  这些人不把自己撕成碎片  怕都是祖坟上面冒青烟了

    老父亲被踢断了骨头  安平被一帮子丘八给劫走了  白娅茹也失去了踪影  突如其來的变故让洪市长感到焦头烂额  但是最担心  同时又是最庆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洪市长觉得还游刃有余  若非老父亲端受了牵连而受了伤  只怕他都会笑出声來

    方怀起到底是军人  不是政客  舍不下对安平的感情  但你若是一切按规矩办  那沒得说  一到上班的时间  安平毕然得放出去  但是方怀起走了一步昏棋  居然敢上门抢人  不鸟洪益国这沒什么  但对安平进行审查  可是有法可依的事情  哪怕有违规的地方  方怀起也不能上门抢人  这种冒然『插』手地方事务  干预司法的行为是置党纪国法于不顾  跟造反有什么曲别  凭借这一点  不但安平要死  就是方怀起也要被阂  最终黯然离开北江官场

    “啪  快点开  不知道老太爷摔伤了吗……”坐在急驰的车里  洪市长心急如焚合上了电话  怎么也沒想到  在这关键的时候  大哥的电话居然法接通  这股邪火堵在心里实在难受  最终一骨脑的都倾泄到了司机的头上

    司机一言不发  猛的踩了一脚油门  车速又提高了许多  用事实來回应洪市长的心情  这时电话急促的响起  洪市长急忙接下通话键  不等对方开口就迫不及待的训斥道:“乔秘书  你怎么搞的  这么半天才回电话  联系到我大哥了吗  人到哪去了  快点说……”

    “洪市长  我打听了一下  刚才洪省长陪同李省长进京参加工业体制改革的紧急会议  这会怕是已经登上了飞机  所以电话才打不通  您放心  我这随时联系……”电话里洪益国的秘书也很急  楼上楼下跑了一大圈  累的满头是汗才打听到领导的动向  连水都沒喝上一口  就急着给洪益民回电话  沒想到迎來的却是劈头盖的漫骂  乔秘书虽然心有不愤  却也不敢跟洪市长顶嘴  咬着牙咽下了这口窝囊气  但这回答却是不冷不热的

    乔秘书虽然只是一个秘书  但不仅是洪益国工作上的得力助手  本身也有一定社会背景和关系网络  洪益国能迅速在北江站稳脚跟  与乔秘书的关系网有很大关系  平时很受洪益国的倚重  所以  别看洪益民是个市长  乔秘书也能做到不卑不亢  若沒有这份外圆内方的脾『性』  在省直机关里也混不出头

    “嗯  乔秘书  老太爷受了伤  十万火急  我这心情也有点失控  辛苦你了……”听到乔秘书的话回的不冷不热  洪市长立刻意识到他的话有些说重了  乔秘书跟洪家在清江培养出來的有如家奴一般的干部大不相同  在这个节骨眼上  特别是大哥进京开会的这段时间  还需要他在省城居中协调  若是得罪了他  出功不出力  最终难受的还是洪家  一念至此  急忙含糊其词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从正常的角度來说  洪家的算盘打的很精  但是  洪市长算计到了一千  算计到了一万  但唯独沒有算计到当年洪家为了抢夺玲珑玉  而迫害致死的秦初原会是国之柱石秦延众的最疼爱的儿子  也不知道安平是秦延众离散多年的亲孙子  更不知道刚刚豹子叔已经找到了秦初月  隐藏了二十多年的血案即将浮出水面  更不知道他老爹在恼怒之中将当年杀人越祸的罪责都全承认了下來

    就是多了这么一层变故  洪家已然到了灰飞烟灭的边缘  即将迎來的是秦家不死不休的报复  而洪老太爷气急败坏  口遮拦的那番安平的杠头爹活该该死的话  更被含恨出手的赵铁钢添油加醋的汇报给了方怀起  赵铁钢想的很简单  一个是替安平抱不平  另一个就是心里有虚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  一个  年过八旬的老人被自己踢的剩了半条命  这话好说不好听  先跟首长打打招呼  却不知道他这个吹风揭开了二十多年前的一桩血案

    而知道安平是个孤儿  突然出现了一个活该该死的爹  立刻意识到这块玉和安平父亲的死跟洪家有说不清的关系  于是  这番话又经过方怀起和曲和平的嘴摆到了秦延众的面前  最宠爱的儿子死的不明不白  留下的唯一血脉又面临着被赶尽杀绝  别说秦延众是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将军  就是一介匹夫也不能容忍被人如此欺凌  天子之怒  伏尸百万  流血千里  秦延众不是天子  但却是华夏如今硕果仅存的几个手掌军权的人之一  生杀予夺  尽在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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