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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 说起來容易 做起來难 白娅茹咬着牙的回到了洪家 刚一进门就感到自己与周围环境的格格不入 沒有人招待她 也沒有人跟她交谈 各种各样的眼神 有如看到了什么稀罕物种一般的抛向了她 然后就是一阵阵的窃窃私语 虽然听不清都在说什么 但想來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若不是父亲的一再告诫 安平的一再劝说 白娅茹怕是不愿意在这里多停留哪怕是一分钟
而且 若只是洪家的主人和亲属不搭理自己也就罢了 毕竟沒什么感情 更沒什么亲情 非就是走个过场 让大家彼此的脸上好看一些罢了 可是 让白娅茹沒想到的是 白家不理自己也就罢了 自家來参加寿宴的堂兄弟姐妹居然也给她撂了脸子 不知道是受到了家里的严厉交待 还是一个赛一个的充满政治智慧 每个人都对她避如蛇蝎 生怕跟白娅茹接触多了 而触了洪家的霉头 最终引火烧身 误了前程 这让白娅茹对娘家的冷漠和情伤透了心
好在 这几年來 白娅茹已经习惯 适应了各种各样的白眼和视 也锻炼出了唾面自干的强大神经 更不屑去跟谁再去争辩什么 你嚼你的舌根 我过我的日子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只要维系住彼此的脸面 自己舒坦就行了 这会儿 一听到安平的耐心劝说 发堵的心胸也不知不觉的开阔了起來 呵呵一笑道:“沒事 我都习惯了 左右不过是多呆一会 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 有个事 我想和你说一下 那个……”
“什么事啊 还神神秘秘的 不是你听到什么风声 洪市长要赏我个一官半职的吧 嘿嘿 虽然我不喜欢洪市长这一帮人处事的方法 但也不得不承认 他们比刘书记大方多了……”白娅茹欲言又止 似乎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意思 以白娅茹一向大气豪爽 了牵挂的『性』格 只能是因为自己才会出现这种犹犹豫豫的情况 而联想到她此时正身在洪家 沒准是听到了什么对自己不好的传言
与金三大打出手 砸了大富豪 打压的金家灰头土脸 连带着四大家族颜面大失 更几次站在刘桐一边煽风点火 出谋划策 坏了洪市长的好事 他不对自己恨之入骨才怪了呢 若不是有方怀起在背后支持 只怕自己早就被洪市长挫骨扬灰了[
不过 有一点安平也不得不承认 洪市长确实比刘桐大方 百年的家族能够延续下來 采取着最简单 最直接 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这种手段抓住了人们心底最根本的利益** 往往坚不摧 往不利 这种真小人的习『性』比某些伪君子的行径可爱多了 从拉到恒大集团这个重要的客商 洪市长又是封官 又是上党校的做法看 也不排除他拉拢自己的可能 而白娅茹这个曾经的同事 疑就是拉拢自己的一个好媒介
“啐 还赏你一官半职呢 你不知道人家现在有多恨你 不把你剥皮萱草 挫骨扬灰都算便宜你了 就是我二叔提起你都恨的牙根直痒痒 说你就是一只上窜下跳的小皮猴 咯咯咯 小皮猴 多形象啊……”抓着电话 白娅茹一阵的翻白眼 不知道该说安平脸皮够厚 还是该说他沒羞沒臊 都快成为洪市长的心腹大患了 居然还能笑得出來
“哈哈 咱二叔说我是皮猴 皮猴就皮猴吧 嫁个猴子满山跑 以后你就是我的猴婆娘了……”白娅茹虽然说的并不客气 但安平还是能够从她的发颤的声音里听出浓浓的关爱 直让安平的心中一暖 至于洪市长恨的咬牙切齿 说实话 安平根本沒放到心上 以洪市长的个人素养和政治智慧 哪怕奈何不了刘桐这条大龙 也不至于拿自己一只搅混了水的小虾米出气 更何况 自己这只小虾米背后还有方怀起帮衬 洪市长再笨 也不会在内部沒有平息的情况下 还扯着脑袋去省里树敌 所以 他恨他的 咱干咱的 安平有恃恐
“啐 你猴婆娘在郊县呢 要跑也是她跟你满山跑 我想跟你说的是 刚才洪家老太爷招待宾朋去赏玉 我在他的收藏品中看到了一张玉石的照片 照片很老旧的样子 估计有年头了 玉石的模样跟你上次要送给我的那块简直一模一样……”初一见到玉石的照片 白娅茹心中就是一惊 想不明白洪家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张照片 这块黝黑的古玉在安平的襁褓中 很可能是他寻找父母的唯一见证 虽然白娅茹明知道父母亲情是安平心中最不愿揭开的伤疤 但事关重大 白娅茹犹豫再三还是沒敢隐瞒 借着出來透风的功夫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赶快给安平打了电话
“啊 玉 有 线索吗……”安平的心中一震 声音也随之变的颤抖起來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块玉的消息了 玉的來历和传说 经铁家老太爷的表述 已经追溯到几百年前 但怎么塞进了自己的襁褓中 一直沒找到原因 却沒想到今天在白娅茹在洪家又发现了线索 若说安平不想找到父母那是假的 沒有任何人知道安平心中对父母渴望的执念有多大
“听洪家老太爷说 照片里的这块玉石是洪家的传家之宝 二十多年前被人偷走了 几经寻找也沒找回來 提起偷玉的那个人 老太爷满脸肃容 一身透着冷气 吓的我哪还敢问 生怕是你父母……”看到了玉石的照片 白娅茹跟安平的想法一样 第一反应就是探寻这块玉石的來历
偏巧有人抢在她的前面把这话问了出來 谁成想这话一说出來 一向对诸事都不甚关心 只知道躲在后院埋头研究易理的洪老太爷有如从冰窟中走出來一般 混身上下透着一股寒意 咬牙切齿的介绍了几句 话虽然不多 但任谁都能从他彻骨的寒意中听出他对那个偷窃玉石的人有多么痛恨 白娅茹在洪家本來就不受待见 哪还敢再触及他的霉头
“传家之宝 哼哼 老不羞的就是铁家的一个家奴 往他自己脸上贴金也不知道羞耻 主家凋零 奴仆势大 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传家之宝 真是老不要脸……”白娅茹的话虽然沒有说完 但安平也知道接下來的意思 自己的父母断然不会是那个偷玉贼 因为这块玉根本就不可能是洪家的传家宝 铁家的老太爷曾经跟安平说的很明白 百多年前洪家就是铁家的家奴 随着铁家一起发配到清江來的 这玉石是满清的传国之宝 在建国之前还藏在末代皇帝的手中时常把玩 建国之后才失去了踪影 到如今才不过四十多年 根本不可能有成为洪家的传家宝
“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事事非非的具体怎么回事 怕是只有洪老太爷能说清楚 不管怎么说有了线索 总比头的苍蝇四处『乱』撞的好 你先别急着声张 我慢慢地想办法打听一下 沒准会有什么新的进展……”都说血脉相传 龙生龙 凤生凤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安平善良 正直 坚韧 仗意 豪爽 如此优秀的青年才俊 他的生身父母怎么可能是贼公贼婆
而且 洪家是什么靠什么起家 盘踞在清江百多年 又干了多少强取豪夺 杀人越祸的事情 同为四大家族出身的白娅茹可是清清楚楚 特别是洪家老太爷 自己的父亲可给了一个狡诈如狐的称号 这样一个老『奸』巨滑的人说出來的话 可信度有多少 白娅茹很怀疑
“是我太过执着了 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 他们若是有心 怕是早就该回來找我了 人活一辈子 哪來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 有你们在身边 我知足了……”正如白娅茹所说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 还执着的寻找有意义吗 现在都要成家立业了 身后还有白娅茹在倾尽全力 毫保留的支持和爱护 还有老院长 豹子叔 春红姐 这些不是亲人 胜似亲人的亲人 给了自己太多的呵护 这都是亲情 所以 对于寻找生身父母的事情 一切随缘就好
挂断了电话 白娅茹一声长叹 力地摇了摇头 安平说是要放下 但骨肉亲情 血脉相联 从他内心來讲 真的能放下吗 平淡语气背后隐藏的失落和伤感是做不得假的 论是弥补安平成长的缺失 还是心灵上的伤害 这事情自己都不能放弃 而事关洪家 除了自己怕也沒有别人能帮助他了 略略一琢磨 白娅茹打定了主意 震奋起精神 重新迈进了那个让她感到压抑的房间
不过 白娅茹并沒有注意 在她的身形刚刚进入房间的一刹那 院落拐角的偏房里闪出了一道身影 洪涛正用一双充满怨毒的双眼 紧紧盯着白娅茹挺翘的背影 久久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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