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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最终也没有保住,和敏略微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扶着尔春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她心中有些无奈,这样的事情在宫中也属于常见,她原也不该如此生气,可这事儿发生的太凑巧了些,容不得别人不多想。
她刚刚让安嫔协理后宫,偏就她们长春宫出了这事,这说不是有人针对,都没人敢相信。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凑巧了。
“查!”和敏只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扬眉说道:“既然你不让我舒心,那大家也就都不必舒心了。”直接甩袖离开。
不管多缜密的心思,总是有漏洞的。
这事儿并不难查出,长春宫平日里点的熏香都有纪录,安嫔年纪大了,并不得宠,同寻常嫔妃宫中的也没什么区别,并没有活血的功效,孕妇闻了也不会出事的。
可除了那熏香,和敏再想不出其它的,文贵人自有孕后,从来都是深居简出,低调的很,并不曾去过旁处,所以就算要出事,也只有在长春宫中。
安嫔被和敏暂拘押在长春宫内,不得外出。
“娘娘,文贵人的吃食衣衫用品皆都没有问题。”尔春低声禀告道,“会不会真的是巧合?”
和敏摇了摇头,手指点了点下颌,沉吟了片刻,又道:“文贵人似乎和春答应不怎么合得来?”
“是有这回事。”尔春点了点头,才开口说道:“春答应先前儿很是得宠了一段时间,可后来文贵人侍寝后,她也就失宠了,故此心有埋怨,只觉得是文贵人抢了自己的宠爱,这才处处同文贵人作对的。”
和敏扬眉,嗤笑了一声,“可真是愚蠢。”
尔春笑了笑,看向和敏,猜测道:“娘娘是怀疑春答应?”
“这后宫之中,谁都能怀疑,谁都有理由让她落胎。”毕竟这圣宠,就是明晃晃的靶子,不是么。
和敏想了想,又道:“我倒是觉得这春答应不大可能。”哼了一声,才道:“春答应虽然尖酸刻薄了些,可她却没那个胆子,不过是嘴上叫嚣些罢了。”
“或许是因为嫉恨,也不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和敏摇了摇头,想了想说道:“钟粹宫的徐答应似乎和文贵人是同一批入宫的?”
“是的。”尔春笑着说道:“她们二人的感情一向好,似乎是刚进宫的时候徐答应帮过文贵人。”
“让徐答应来见我。”和敏扬眉,说道:“她们交好,想来徐答应会有怀疑的对象呢。”
尔春应了一声,就下去安排。
徐答应来的时候,她眼圈有些发红,和敏只瞧了一眼,就道:“徐答应去瞧过文贵人了?”
徐答应点了点头,眼圈又有些发红,抹了抹眼泪儿,道:“文妹妹很期待这个孩子,可如今……”
和敏跟着叹了一声,“想来文贵人很是伤心,有徐答应在跟前陪着,本宫也希望她早日走出来。”
徐答应点了点头,柔和的应道:“娘娘且放心,奴才知道该怎么做。”
和敏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才道:“今儿让妹妹来,是有些话想问问妹妹。”
“娘娘请说。”
和敏也不和她兜圈子,直接开口说道:“妹妹可知,平日里文贵人可曾得罪过什么人?同其他嫔妃们可有不合之处?”
徐答应想了想,才道:“文妹妹她性子柔顺,平日里不曾与人结怨。”说完皱了皱眉,迟疑了片刻,又道:“若说真的与人不合,也只有春答应了。”
“哦?”和敏眼眸一闪,“此话怎讲?”说着却是仅仅的盯住徐答应。
她说的话同尔春差不多,没什么区别,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春答应同文贵人不合,只听徐答应又道:“在文妹妹出事儿前几日,奴才层听人提起春答应似是诅咒过文贵人!”说着直接跪下来磕头请罪。
和敏眯着眼睛,盯着徐答应,扬眉反问道:“诅咒?”
“是…是的。”徐答应虽然胆战心惊,可却仍旧开口说道:“奴才怀疑文妹妹此番落胎,就是因这诅咒!”
“简直胡说八道!”和敏一拍桌子直接怒喝,“这般子虚乌有的事情,也能拿来说与本宫听?”
“娘娘饶命啊,奴才说的句句属实!”徐答应手臂都有些颤抖。
和敏看了她一眼,“句句属实?”她冷笑一声,“那好,现在就去搜宫,本宫倒是要瞧瞧,任谁敢在宫中行这污秽之事!”
简直岂有此理!
和敏看着徐答应,感到了浓浓的恶意,先是文贵人,再是春答应,好啊,真是好啊!一个是安嫔的长春宫,一个是宁嫔的储秀宫!她要是还不明白,她就是个傻子!
惠妃!
和敏咬牙切齿,怕是那春答应处真的不怎么干净的吧,和敏低头看着徐答应,暗自琢磨着,对着尔夏使了个眼色,她趁着没人注意,快步走了出去。
尔夏一脸的严肃,她小心的避开人群,直接就去了储秀宫,因着永寿宫大宫女的身份,自然没人敢耽搁,进到宁嫔的时候行了礼,就左右看了看。
宁嫔虽然有些疑惑,可也明白她的意思,怕是有大事发生了,否则也不会尔夏亲自前来了,只留下大宫女素香在身边伺候着,“可是娘娘有事吩咐?”
尔夏抿了抿唇,才快速的说道:“徐答应说储秀宫中春答应用巫蛊之术毒害长春宫文贵人,文贵人的小产乃是春答应的手笔。”
“什么?!”宁嫔有些坐不住,一惊之下连忙站起身来,道:“简直胡说八道!”她深吸了口气,才道:“想来娘娘已经有了对策。”
“没有。”尔夏摇了摇头,扬眉说道:“娘娘不希望在储秀宫中搜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臣妾明白。”宁嫔咬了咬牙。
尔夏听她这么说,就行了个礼告退,她不能让人知道她来了储秀宫。
和敏见到尔夏回来之后,心下渐安,既然有了准备就好,“徐答应,既然你这般肯定,那咱们就去储秀宫走上一趟,若是搜出来了,本宫自然严惩不贷,可若是你血口喷人冤枉春答应,你可知这后果是什么?”
徐答应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听到和敏这样问,似是孤注一掷一般,闭了闭眼睛,看着和敏的时候,眼神儿也就没那么慌乱,显得很是平静,“是的,娘娘,奴才确实听闻春答应做了这事。”
和敏点了点头,细长的指尖揉碎桌面上摆着的红梅,随手扔在桌上,站起身来,道:“那走吧。”
和敏坐在銮舆上,若有所思,这徐答应怕也是不简单的,徐父说到底不过是个四品典仪,依附明珠,徐答应又在钟粹宫,为惠妃做事也不奇怪。
行至储秀宫,宁嫔早已带着储秀宫的小主侯在宫门口,行礼后,和敏就直接让人绑了春答应,围了丽景轩,“好好的搜一搜,若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物什儿只管报了来。”说着就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饮茶。
“回娘娘,什么都没有。”
“可都搜过了?”和敏看了徐答应一眼,扬眉问道。
“是。”
和敏转头看向徐答应,嗤笑了一声,道:“徐答应,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她皱了皱眉,又道:“这宫中是什么地方?又有谁敢在这地方胡作非为?”
“不,不可能!”徐答应颇有些失魂落魄,“一定是没有搜仔细。”说着跌跌撞撞的朝丽景轩跑去。
“你个贱人!”春答应怒骂,道:“你血口喷人,何故冤枉于我?!”
“够了!”宁嫔皱了皱眉,冷声说道,“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娘娘定然会秉公办理。”
春答应抿了抿唇,虽有些不服,可却并不敢反驳一宫主位的话。
和敏看着徐答应翻开柜子,似是不敢置信一般,同宁嫔对视了一眼,微微勾起了嘴角。
“徐答应,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和敏见她跌坐在地上,这才冷声问道。
“我……”徐答应茫然的抬起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你污蔑宫妃,该当何罪!”和敏站起身来,走到徐答应身边,低头俯视她的眼睛,“缘何要冤枉春答应,还有你是听谁说丽景轩有巫蛊之事?!”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扬眉问道:“还不快从实招来!”
“呦,这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这般热闹?”惠妃姗姗来迟,打量了一圈,笑着问道,“本宫可是来迟了?”
和敏扬了扬眉,笑道:“怎会来迟呢?却也是刚刚好呢。”说着指了指徐答应,说道:“这徐答应,想来惠妃妹妹该不会陌生吧。”
“嗨。”惠妃一甩帕子,道:“瞧贵妃娘娘说的,徐妹妹是钟粹宫的,这所有人知道呢。”她走到徐答应身边,疑惑的反问道:“只是不知徐妹妹这是犯了什么事儿?竟是惊动了贵妃娘娘?”
和敏拢了拢发髻,轻飘飘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冤枉春答应说她行了那巫蛊之事。”她侧过头看向惠妃,道:“惠妃妹妹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这巫蛊之事皇上最是厌烦,若是抓住了可绝不会轻饶。”
“自然。”
“本宫想着,这徐氏不过是小小的一个答应,又哪里有这个本事这个胆量做这样的事儿来冤枉春答应呢。”和敏笑的温婉动人,“总是要查问出她背后是否有人的吧,否则留着这样的祸患在宫中,想来皇上太后,以及诸位姐妹们也不会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