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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秦景的安抚下慢慢平静,她自己也有些恍惚。果然她心眼小,对于伤害自己的人,永远做不到原谅。
想求谅解?
那你给我跪下吧!
但就算你给我跪下,我也还是不原谅!
公主在秦景关切的目光中,努力压下自己的激愤情绪。她尚没有看向白鸾歌,就脸色一白,侧身到一旁干呕。
秦景一愣,本想扶她,却思及什么,没有靠近她,转而退后两步。
公主却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许他走。她缓了会儿,瞪着眼看他,语气肯定,“你受伤了!”秦景靠近她,她还没有看他,就被血腥味恶心住了。
青年面色有些苍白,胳臂上的袖子被划破,他身上的靛色衣衫虽然颜色浓,但公主凑近,仍能看到他小腹处的布料颜色更深些。
秦景没说话,看向还瘫坐在地上的白鸾歌。
公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平静下来后,她不再像先前那样想掐死白鸾歌。她在帐篷里坐着等白鸾歌,本来也不是为了掐死对方。
公主吩咐木兰,“把她扮成侍女,先带下去歇一晚,别让人发现了。”
木兰很不愿意安排这个刚才还想杀了自己的人,但她知道这个人是世子的表妹。公主是要嫁给世子的,木兰怎么敢得罪白鸾歌?
她摆出假笑,将白鸾歌领了下去。白鸾歌也没有反抗,她知道公主不会杀自己;只要公主还想嫁表哥,就不会动自己。而且就算公主动了自己,也没关系,正好让表哥看清公主的真面目。
白鸾歌此行,本来就是给公主添堵的。
等人走后,公主立刻去翻箱倒柜找药箱,给秦景上药,并询问怎么回事。秦景如实禀告,公主微怔,“你说有三人武功跟你不相上下?”
秦景点头。
“不可能!”白鸾歌要是能请动武功这么高强的马贼,就不会只是带来一场骚动,而是直接刺杀她!
公主让人找侍卫长来,侍卫长禀报的情况,和秦景并不相同。侍卫长没有遇到什么有力的抵抗,轻松击杀了马贼首领。
帐篷里重新只剩下他们两个,公主和秦景对望,俱沉默。
他们都看出来了,有人要借机杀秦景!
可是是谁?
陈昭?有可能,但是陈昭并不在这里,他的手下是擅自行动,还是陈昭走时就下了命令?
或者是她大哥刘既明?也有可能,当时,是刘既明来向公主要人的!
公主觉得后怕,身体一阵阵的发冷。
她是想让秦景尽快和陈昭反目成仇,但她并不是要秦景去送死。如果秦景死了,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秦景感受到公主的害怕,但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许是做惯了影卫,他习惯了长时间的不说话,习惯了只听不开口。即使他现在关心公主,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至于有人想杀他?那便来吧。
秦景心里不怎么担心,他经历过的生死太多了,眼下探知到针对自己的阴谋,说实话,他根本没什么感觉。他也一点都不意外,他和公主这样要好,想杀他的人太多了。但他能活下那么多次,不至于听到有人针对自己就开始担忧。
比起担心自己,秦景更担心公主,怕她激动起来做出什么——
秦景果然了解公主,公主起身,“这里留不得了,你马上收拾行李,离开这里!”
秦景愕然,被公主拽起来。
公主开始找包袱帮他收拾,她从箱子里取出金银、钗冠、珍贝,抓起一大把往包袱里塞。听到身后没动静,公主回头斥责无动于衷的秦景,“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来帮忙?”
“……我不用走吧。”秦景慢吞吞道。
公主仰头,很快泪眼汪汪,“你如果死了,我也不活了。”
秦景顿时觉得自己身上担子好重,但是吧——“公主,属下没有死。”
公主默默看他一眼:在她眼里,被陈昭和刘既明同时盯上,和死没啥区别了。
秦景本来就不喜欢说话,在公主的步步紧逼下,他更是没辩驳几句,鼓囊囊的包裹就被塞入了怀中。秦景垂下眼,看着面前的公主。
她的眼神很坚定,是真的要他走。
秦景心中有些茫然,天地浩大,他能去哪儿呢?
秦景轻声,“公主,你真的要属下走吗?”
“对!”公主点头,又补充,“今晚出了事,盘查的人多,不要走。明天我安排好了后手,再走。”
秦景低头看着怀中包袱,默然无话。他本来觉得公主因为这样一个原因就要他走,很是可笑,可在公主的再三坚持下,比起可笑,迷惘和难过更占据他的心头。
他要离开公主了。
秦景早就做好准备,他早就知道自己随时会离开公主。可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打得秦景晕头转向。
他心里还有无力和恼怒:是不是他武功再高一些,就不用现在走了?可是就因为他没有杀掉那三个人,公主就认定他不如人,他必须走吗?
秦景也觉得委屈,也想为自己辩驳两句。可他看着公主疲惫的神情,又习惯性地不想给公主添麻烦。他的眸色暗下,一声不吭,转身离开了帐篷。
第二日,公主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秦景。她特别稀奇,秦景是侍卫,又不是她的男,宠或下人,侍卫近乎官职,并不卑下,他平时有自己的职务,根本不会时刻出现在她面前。
公主刚睡醒,他递来漱口水,公主被秦景弄得很惊吓。
等木兰带着侍女们来服侍公主起身时,发现秦侍卫居然在,众女的脸都快裂了。平时秦景肯定受不了这么多人时不时地看他一眼,但他今天,居然就在一边站着,始终的面无表情,让众女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看了。
一直到公主用早膳,秦景都没有离开。公主受宠若惊之余,开始担忧了。她先娇斥,“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是骗了我还是怎么了我?你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秦景看她一眼,没说话。
公主又开始惊喜了,“难道你终于突然开窍,爱上我了?”她凑近他,借着他的眼睛,打量自己:少女明媚,千娇百媚,她飞个媚眼,流光溢彩。
秦景眼角微抽,不忍直视自恋的公主。
公主惊讶:这是怎么了?平时要是这样逗他,他肯定脸红,说不定夺门而逃了。今天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公主看他许久,看得他抬眼与她对视。虽然秦景是个木头脸,一贯无表情,但公主跟他相处时间长了,还是隐约能看出那么点儿神色的。
公主道,“你是为昨晚我说离开的事?”她笑,“你舍不得?”
秦景迟疑,想点头。是不是他点了头,她就会重新考虑?
却听公主淡淡道,“有什么舍不得了,这破地儿,啧啧。”
她神情冷漠,手中汤匙搅着药粥,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笑。秦景的心就沉下,更没话说了。
之后刘既明来跟公主问安,便继续上路。公主要秦景陪她上马车,秦景无所谓。同时,公主还要木兰把白鸾歌带上来。
马车行驶中,公主见了白鸾歌后,看着她许久,“你就那么喜欢陈昭?特别想嫁给他?”
白鸾歌抬眼,看着公主的目光一点都不躲闪。她目中的光芒很盛,“是,我喜欢表哥,我从来就喜欢表哥!可能你们觉得我是家破人亡,不得不攀着表哥为我家平反……其实也有这方面原因。但最重要的,就是我喜欢表哥,”她笑容微羞涩,“他也对我好,他说过娶我的。”
“做妾也不介意?”
“不介意。”白鸾歌眼眸微黯,却还是坚定道。
宜安公主好久没说话,真是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当着即将的正妻面说这种话,脸皮厚啊。
宜安公主本来打算在白鸾歌大闹婚宴的时候,跟陈昭彻底开撕。让她大哥看到,是陈昭对不起他们。不过现在早些,也无所谓。
公主低眼,“我是公主,只要我嫁给陈昭,便不会让他纳妾。”前世白鸾歌能进门,是借着怀胎的缘故。若不是怀胎,公主根本不可能让步。
白鸾歌面色白下去。
“他娶了我,就算不爱我,就算恨死我,也得跟我维持下去这段婚姻。即使我们彼此折磨,谁也不好过,婚姻也会继续。”这是政治原因,成了亲,就不要再出尔反尔了。
白鸾歌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还会让他把你嫁的远远的,永世不能见他。你若是敢回来,也没关系,白家捏在我手心啊。”公主抬头,盯着白鸾歌怨恨的目光,“我爹在朝上挂着一个刑部尚书的官职,你知道吧?”
白鸾歌的眼泪开始聚了。
公主倾身,“但是我不会动一个已经脏了的男人!”
“你!”白鸾歌的嘴角气得发抖,她既羞辱自己,也羞辱表哥!
“已经和别人私定终身的男人,却要娶我?这是骗婚!一直都是陈昭想娶我,不是我非要嫁他。”公主亲昵地玩弄着白鸾歌垂在面颊上的一绺细发,“你已经得罪了我,陈昭已经得罪了我,还想我忍下这口气?你们会为你们的选择付出代价。”
她淡声,“爱情啊,真美好,真伟大。我们就来检测一下呗。”
“你……你想做什么?”白鸾歌颤声问,她特别怕自己连累了表哥!
公主笑,“我们玩一出桃代李僵的游戏呗。你装成我的样子,去嫁给他。你嫁给了他,如了你的心愿,我也解脱了,多好。”
“就这样?”白鸾歌不相信公主会这么好心。
但是公主就是这么好心。
一同听到公主计划的,秦景无表情,木兰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天啊,为什么公主作死的时候,总是拉着她呢?
中午马车到了驿站,再一站的路程,就到康州了。公主和白鸾歌换了衣裳,并吩咐了木兰如何行事。
秦景被要求背着包袱,公主催促他该离开了。
秦景心里难过得要死,却无可奈何,公主都赶他了,他能不走吗?转身正要走,手腕被公主握住,“你不管我了?”
秦景一时傻了,“啊?”
公主伸手戳他的胸,振振有辞,“没有你保护我,我离得开这里吗?”
“……公主要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