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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暮阳一直十分郁闷。
那日在醉仙楼,银墨生生坑了她五百两银子。
说好的请自己吃饭,到头来掏钱的却是她。
虽说那是二哥哥的产业,可她毕竟现在身份特殊,不然她铁定吃霸王餐。
这男人怎么跟那个摄政王一样讨厌!
暮阳手里捏着颗夜明珠,眼尾眯起,眼神怨毒地看着面前这个若无其事坐着喝茶的男人。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银墨从入了她这玉迷香坊后,便日日都来暮阳跟前刷存在感,晃得暮阳头疼。
银墨面无表情放下茶杯,嘴边噙着浅笑,故意打趣暮阳。
“看我干嘛?”
暮阳咬牙切齿丢给他个白眼,“你长得好看,我看你两眼怎么了?”
银墨理所当然接下了暮阳的赞美。
“我知道!”
暮阳内心有根弦,“啪”一声断了。
“您老还真不客气。”
……
元英铁青着脸进了玉迷香坊。
暮阳疑惑看他,“元英,我不是让你去打听一下今日朝廷的官差去了哪几家店铺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元英眼神有些闪躲,暮阳看出了她的为难。
“可是出了什么事?”暮阳问他。
元英不想瞒暮阳,他皱了皱眉道:“公子,元府的人来了。”
话音刚落,果然就见玉迷香坊门外多了辆马车。
元夫人急急撩开帘子,小莲想上前搀扶她,因为着急,她险些一个踉跄。
“元儿,我的元儿。”
元夫人发髻凌乱,任由小莲搀扶着自己进了玉迷香坊。
元英皱了皱眉,侧身躲在了暮阳身后。
元夫人激动地便想上前拽住元英,暮阳伸手一横,挡在元夫人面前。
暮阳冷冷道:“元夫人莫不是忘性大?您前几日还串通知府大人想要取元英的性命,怎么今日又哭哭啼啼进了我玉迷香坊不说,还不由分说便想拽走我店中小厮?”
元夫人捏着手帕,手放在心口,满脸痛心疾首。
她哭道:“元儿,我是阿娘,我是阿娘啊。”
暮阳皱了皱眉,“元夫人可是同我玩笑?认亲都认到我玉迷香坊来了。”
其实对于元英的身世,暮阳还是有所疑虑的。
他那与生俱来的生意头脑与天赋,以及做得一手好账,倘若真是生于北矿,那必定是目不识丁的。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元英竟和元府有关联。
元英躲得远远的,态度十分冷漠。“我不认识你。”
元夫人哭得更厉害了。
“元儿,你是不是怪阿娘?那日狱中的事,阿娘并不知道是你,才会一时糊涂。”
那日小莲回元府便将事情告诉了元夫人,元夫人当时差点哭晕死过去。
她悔啊,如果不是因为暮阳强行闯入大牢,恐怕她真的就见不到自己心心念念寻了三年的孩儿了。
她这几日处处去见元英,可元英每次都只是冷漠生疏地请她离开。
她近乎是渴求地哭得弓着身子,全然没有往日的威严。
“元儿,你看看阿娘,好不好!”
暮阳已经让开了,现下的情况来看,元英确实是元府失踪多年的小公子。
人家母子相认,她确实不好拦在中间。
元夫人感激地看了暮阳一眼,她颤巍巍抬起手,想要碰一碰元英的脸。
元英却不适应地闪开了。
他道:“夫人可是认错人了?我打从有记忆起就长在北矿,不是什么元府的公子。”
元夫人泪眼朦胧地摇了摇头,“阿娘绝不会认错,你是我的孩儿试问天底下有哪个母亲,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元夫人道:“三年前,你爹爹带你出去跑生意,谁知回来的途中却遇上了山匪,打斗途中你摔下了悬崖。这些年,我和你爹爹派了一波又一波人去悬崖底下寻找你的尸骸,可却连半片衣料都寻不到。”
所以她日日吃斋念佛,思念儿子到了疯魔的地步。
元英呢喃着后退,“不,不可能,我长在北矿……”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无论再怎么回忆,却都记不起以前的事。
他看着面前崩溃的妇人,跑了出去。
“元儿!”
元夫人半个身子歪倒在了椅子上。
暮阳当即道:“仓三,跟上去。”
元英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暮阳害怕他就这么跑出去出事。
仓三领命跟了出去。
整个玉迷香坊只剩元夫人的啜泣声。
良久,她似乎才反应了过来,再次看着暮阳,她只觉得难堪。
她歪歪扭扭站了起来,“扑通”一声便在暮阳跟前跪了下去。
“谢谢你,救了我的元儿。”
暮阳最怕这个场面,先前这妇人刁钻狠辣,对她可是半点不留情面。
暮阳对她着实生不出同情。
她面无表情道:“夫人还是起来吧,暮阳受不起。”
小莲语气十分不善道:“这位公子,我们家夫人诚心诚意亲自向你道歉,你不接受也就算了,起码的尊重是要有的吧。”
暮阳语气闲闲的,“我若是打了你一巴掌,再给你颗糖,你接不接接受?”
“夫人先前做的所有坏事可以用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来一笔带过,现下会主动道谢是因为我救了你的儿子。”
“我救元英,因为他是我的人,所以夫人用不着对我行此大礼。”
元夫人挣扎着被小莲扶了起来。
她态度全然不似先前那般居高临下。
临走前,她歉疚地看了眼暮阳,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玉迷香坊。
暮阳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低低道:“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太过不近人情?”
玉迷香坊内只剩银墨站在她的身后,所以这话问的是谁,不言而喻。
银墨道:“不会!”
暮阳扭头看他。
银墨眼神温和地看着暮阳的眼睛,“伤害一旦形成,那便犹如木板钉上的窟窿,铁钉虽然被拔掉,可木板上的伤痕,却是一辈子也消不掉了。”
“要求别人原谅这件事,本身就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要求受害人,这是你的原则,旁人没有理由苛责。”
暮阳心里升起一股异样,她突然觉得这男人除了坑她钱之外,似乎还挺不一样的。
她笑着调侃道:“这么说来,银墨公子似乎也被人伤过?”
银墨眼皮耷拉下来,盖住了眼里的异样,看不出什么情绪。
暮阳听见他说:“叫我银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