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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湘秀冷哼了一声,率先走了出去。杨晚照也没理宋雨薇和李汝贞,自顾自的走了。杨雨薇和李汝贞知道,她这是恼她们才不站在她这边。虽说情有可原,到底寒人心。两人自知理亏,也没说什么,默默跟在了后面。
等到了外面,就见着不少夫人小姐,三五成群的站在廊檐下说着话。
杨晚照她们出来,也没引起什么注意。倒是胡湘秀,有不人跟她打招呼。杨晚照在后面瞧了瞧,在场的都是些年轻姑娘,没见着宁母等人,想着已经去了沁芳亭。宁彦凤几个倒是在,正围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姑娘说话,想来这便是今天的主角了。正瞧着,忽觉身后有人。一扭头,就见着宁彦珍跟个幽灵似的站在她身后。
“二表姐?”杨晚照疑惑的看着她。
宁彦珍盯着她身上雀金裘道:“很贵吧?”说完,她就拢了拢身上的斗篷。
杨晚照意会,“二表姐,你这红斗篷可真好看,是狐狸毛吧?”说完,还伸手摸了摸。
宁彦珍脸上露出抹笑道:“嗯,暖和着了。”
说完,她又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宋雨薇。
宋雨薇也是个玲珑人,立马跟着也夸了几句。
李汝贞更是羡慕的道:“要是外祖母也赏我一件就好了。”
宁彦珍闻言,嘴角边的笑容越发的大了。没想到,她也有被人羡慕的一天。绿琴站在她后面,看着宁彦珍脸上的笑却有些不安,她恍惚觉得宁彦珍变了,变的不可琢磨,也不知是好是坏。
正说着话,前头的姑娘们已经走了大半,很快就轮到了她们。说来也巧,杨晚照坐的还是来时的那顶轿子。等到了湖边上的时候,又被引着上了艘小船,摇摇晃晃就上了岛。迎着满天的飘雪,上了沁芳亭。
沁芳亭在湖心的小岛上,由数间敞轩组成,中间高两边低,左右皆种着奇花异草。无论从那边看,都像是一只展翅的大鸟。因着要赏雪,这会子亭子四周的帘子都半拉了起来,里面还置了桌椅,上面放着些点心果子。当然,炭盆也少不了。这就是今天招待女客的地方了。至于男客们,却是在湖边上的湖心阁里。
这会子男客们还在前院,等女眷们都上了沁芳亭,一群老爷少爷们才相携而来,出现在湖边上。姑娘们看见了,纷纷出现在栏杆前,遥遥的朝船上看去。杨晚照也瞥了一眼,除了宁家的几位少爷,她也就认识一个宋安知,所以她很快就收回了眼。因着人太多,有些席面设置在长廊里,杨晚照就坐在最外围的席面上。正想吃块点心,就见婷枝过来叫她,说是老太太叫她过去。虽不知叫自己做何,杨晚照还是跟了过去。
宁母见着她,露出了少有的慈祥笑容,指着她左手边的妇人道:“这是郑国公夫人。”说完又像众人笑道:“这便是晚照。”
杨晚照没管众人探寻的目光,稳稳的行了个礼:“意浓见过夫人。”
郑夫人瞧了杨晚照两眼后,点了点头道:“像,真像,简直跟惠娴一模一样。”说完,她朝杨晚照招了招手,等人到了近前,就褪了手上的镯子给她戴上,指着不远处的郑琼枝道:“那是你芝芝姐,你们也见见,闲来无事也去我们府上坐坐。”
杨晚照温顺的道:“芝芝姐。”
郑琼枝站起来回了一礼,这才拉着她过去道:“杨妹妹,快过来坐。”
杨晚照顺势坐了下来,一抬头就见着胡湘秀正瞪着她。这一桌,除了宁彦凤、宁彦珍、和胡湘秀,另外三个她都不认识。
宁彦凤见了就给她介绍道:“她们两个是芝芝的妹妹,琼樱和琼桃。湘秀边上坐的则是王芸,她是王尚书家的。”
这几位显然跟胡湘秀都认识,见杨晚照跟她们打招呼,面上都淡淡的。
杨晚照心道,这还不如坐在廊下了,也不知这宴会什么时候结束。
正想着,就有仆妇们往上端菜。杨晚照也没管什么菜,也不管其他人说什么,她只管闷头就吃。你还别说,这回吃的菜比先时来时吃的菜味道好不少。正吃着,忽然听胡湘秀道:“你吃这么多?也没见你长胖?”
杨晚照一抬头就见着她那期冀的小眼神看着自己,忍不住道:“我先前太瘦了。”
胡湘秀闻言有些气馁,为了不让她继续横着长,她娘已经在控制她的饮食了,可她真的很饿。
这样想着,她就满脸幽怨的看着杨晚照。杨晚照被她这般盯着,也吃不下去了。正好下人过来收拾东西,她也就没再吃了。眼见着席面散了,她跟众人说了一声,借去净房的理由溜了。出来后也没再往亭子上来,依然待在廊下。时间尚早,大家也不会这般早就回去,兴许待会就要连个诗画个画什么的,她都不会,自然得离远点。
谁知道,她没蹲多久。郑琼枝就派了个丫鬟叫她过去,无奈她只得过去。她想的没错,众姑娘们果然想着一展身手。杨晚照未免出丑,连忙道她不擅连诗,就不参加了,她在边上听听就好。
郑琼之有些可惜的看了她一眼,却也没勉强。倒是胡湘秀狠狠嘲笑了她一翻,杨晚照这回没反驳,她确实不会。老实说,她喜欢读诗,也很羡慕那些诗写的好的人。比如现在,郑琼枝,连着宁彦凤和宁彦珍,三人眨眼间就道出了数句,她听着都觉得不错。这便坐直身子,一边体会她们说的诗的意境,一边赏雪,倒也得了些许乐趣。
她本以为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众人才连完诗后,有人提议去游湖,说是游完湖兴许能得几句更好的。夫人们也没拦着,只嘱咐丫鬟们好生看着。杨晚照闻言,立马表示自己吃多了,肚子疼,要去净房。但众人表示可以等,她又说她怕冷,人又笑她穿的多。没办法,她只好舍命陪君子,跟着众人上了一艘能坐二十人的大船。上了船后,她就远离栏杆,老老实实的待在船里面。人拉她出去她死活不出去,假言自己肚子又疼了起来。没办法,众人只得舍了她齐往甲板上去了。不出她所料,果然出了意外。不过掉下去的人却不是她以为的郑琼枝,谁成想却是胡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