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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队长那双精明的小眼睛狡黠地闪烁几下,向内弟讨了一支灵烟,深深地吸了两口,开口道:“纪师弟,是谁为你家撰写关于野猪沟修炼领地的契约?村中独立修行的协议可是由那位大胆修士亲手所书。你家的小琴既然不愿成为我儿之妻,那咱们先把丑话说到前头,自明日开始,我就禀告宗门,揭发你大女儿擅自立契之事。”
小琴早已按捺不住,走到门口高声道:“冯师兄,你给我退下!我爹早就预料到你会玩这招,果不其然,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现在尽管去宗门告状好了,看看是谁在契约上画押的!”
外面的小犬闻声吠叫起来,显然又有访客到来。
曾任村落防卫队队长的修为毕竟非同凡响,他掐灭手中的灵烟,从榻上起身穿好鞋子,说道:“姐丈,话不可如此讲,事不可这般做,咱们还是回去吧。”
刘宏递给了老纪一支灵烟,瞥了一眼小琴,缓声道:“我姐丈性情直率,言语欠妥,请你和家人多多包涵。至于婚约一事,往后便不必再提了。”
冯队长起身下榻,却不知该如何处理脚上的脏袜子,最终将其塞入了衣袋,并撂下一句:“滚便滚吧,反正我也未必稀罕你家女儿做我儿媳。”
说罢,冯队长忘记了门外有守护灵犬的存在,径直向前走去。而此时,老纪家的守卫犬恰巧从外面归来,在大门外狂吠不止。
正当队长经过时,那只大白犬不知冯队长的袜子有多臭,竟从他的裤兜里叼出了一双袜子扬长而去。
冯队长赶忙追回,不敢惹恼那只凶猛的灵犬,向老纪索赔一双袜子。
老纪哭笑不得,正欲训斥冯俊亮,却被女儿喝止,只见她随手从炕边抓起一双袜子,丢到了队长胸口。
队长一手捏住一只袜子,另一只则落在地上。他连忙躬身拾起另一只袜子,唯恐引来守护犬的攻击,不敢再行前进。
“姐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刘宏,你太过分了,胳膊肘往外拐,你还是不是我内弟啊?”
刘宏无言以对,气得脸色苍白,愤然道:“老纪,帮我挡住狗,我先离开了。”
小琴挡住了狗,二人迈出门槛。然而此刻小琴还未及与父亲讨论队长之事,大白犬已在她身边摇尾环绕,低声叫唤,随后跳出庭院大门。
小琴家的大白犬对她关怀备至,即便家中灵食匮乏,小琴吃什么它便吃什么,无论小琴走到哪里,大白犬都会紧跟不舍。今日集会,大白犬亦一直在门外等候小琴。
有人曾开玩笑说小琴养了一条保镖犬,恐怕是为了防止那些试图诱惑她的男修士靠近。更有甚者,称那条母犬为保x犬。不过这次,狗的举动似乎意味着带回了猎获的灵兽或珍稀物品,以此吸引小琴出门查看,期待得到主人的赞赏。
小琴赶忙回屋取来一把灵光手电筒,再度出门。
庭院之外,便是她与父亲搭建的饲草棚。大白犬守候在棚外,摇尾示意。
小琴料想里面或许钻进了一两只小灵兽,于是打开手电走进草棚查看。
草棚内空无一物。
她关掉手电,正打算退出之际,忽然察觉到饲草堆轻微颤动。
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不知草丛中藏着何方妖邪……
非妖非灵,既非家养之畜,亦非荒野之兽,此乃一只有着修炼根基的大白灵犬,早已察觉其异常,欲将其制伏。
是人间修士还是阴间幽魂?常闻世间议论鬼魅之事,唯愿此人乃是尘世间的修士而非鬼怪。
她惧怕未知的幽冥之物,心中颇感紧张,便退步出了茅草屋的门户,不禁怯生生地问道:
“何方高人……尔等……可是?”
小琴一语未毕,嗓音颤抖,头皮阵阵发麻,双腿似已难以掌控,自出生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恐惧。
草垛之中终有回应,传出一名男子磕磕绊绊的声音。
\"吾乃游历四方的修道之人,你家的这只灵犬……\"
听见此人自称修道者,小琴紧绷的神经略有松弛,心神稍定,随即鼓足勇气喝道:“既是堂堂男儿身,竟还能被犬类吓得躲入饲草棚内,还不速速出来!”
那人正欲从草丛中钻出,却被大白灵犬一口震慑,顿时跌落回草堆之上。
小琴将手电筒光线射向倒地的修道者头部,只见他发丝上粘满了草叶,然而从其面容来看,仍是一名青年修士,年纪与她相仿。其父恰巧此刻出现,脑海中却闪过念头:自家闺女莫非已有心仪之人?
父亲开口言道:“女儿,爹爹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若有心仪之人,便带回家来……。”
“爹!我还不清楚他是谁呢,分明是我们家大黄犬把他吓得躲进了草窝,差点吓死我,哪里是什么男朋友!”
“扮模作样!你就给爹装吧。年轻人快起身,我女儿不让留下你也可,那就随叔一同归家吧,今夜天色已暗,你就暂且留宿,让她给你炒俩小菜,热壶酒。”
青年修士从草堆中起身,身高甚伟,在矮小的草棚中不得不低头说话:“两位前辈,小道行走江湖,替人治病疗疾,毫无定向,走到哪算哪,刚刚翻过后山,本打算借贵府一宿,未曾想你家的灵犬这般威猛,若非躲入草堆,恐怕腿上已被它所伤,恳请前辈行个方便,容小道借宿一夜。”
“还想糊弄!你说的话,叔可不敢全信。什么游历江湖的修士,如今已是新时代,旧时代的封建说法早已不复存在,还说什么江湖修士,跟我回家便是。”
小琴跺了跺脚,辩解道:“爹,我真的不认识他,既然要借宿,那就让他去东边那个小土窑吧,昨日已烧过火,一会儿再添些柴火进去,这样他就不会挨冻了。”
“哈哈,看来爹都明白了,原来我女儿是心疼人家呢。”
父亲领着这位陌生修士离去,而小琴则需先喂食家中牲口,喂完后再回自己居住的地方。
她拿起篮筐准备装草料时,无意间在草堆上发现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中医常用的银针。此人究竟是行走江湖的艺人,还是深谙医术的修士?若是能够治好她母亲的病,那该有多好啊——她母亲起初只是头晕不适,后来病情恶化,几乎成了植物人状态,今日躺在炕上,连小琴的事情都没有反应,更别提发声了。
小琴收拾好银针,喂饱牛驴之后返回自家大门。她回到与妹妹同住的窑洞中休息,不愿去父母那里。
父亲的误会愈发加深,越说越觉得他是藏着交往的对象。
正当小琴准备脱下外衣躺下休息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她父亲的脚步声,紧接着来到她的门前,轻轻推开房门,说道:“闺女,睡下了吗?爹有些话想跟你说,把门打开。”
小琴轻嗯一声,起身打开了房门,只见修炼世家的父亲纪元踏步而入。
他言道:“你们二人不论在修炼何种阵法,为父不再多言,反正你于野草丛中寻得了一件异宝……”
“父亲,您可知我从中草堆里找到了何物?”
纪元微笑着回应:“此物定然比金银更为珍贵。”
“父亲大人料事如神,乃是一包炼制过的医用灵针,可有价值?”
小琴取出草堆中所得之物,递予纪元:“便是此物,您看看是否是中医使用的灵针。”
纪元接过布包打开一瞧,未曾言语,转身疾步离开,连门也未及带上,直奔自家所在的石室修炼洞府。
小琴随之闭门,预备调息修炼。然而,其父却又再度前来敲门。
小琴再度启门,父亲纪元走进屋内:“女儿,那位名为陈林的青年,实乃一名游走天涯的修真医者,传承自家族的神秘医道秘技,全由他祖父亲授,今日他为母亲诊脉,详尽地向我解释了病症缘由,乃是因中邪风所致,他自有方法治疗。只是如今,用于施针疗疾的灵针包竟不知所踪,莫非是你有意为之,藏匿了起来?”
“父亲大人又在揣测无稽之事,那是他自己不慎失落,并非女儿我所为。”
“女儿,随我回去一趟吧,陈林此刻正在为你母亲施针治疗,你赶快准备几道佳肴,我要与他共饮仙酿。”
“父亲,怕是人家陈林并不饮酒。”
“女儿啊!你又说对了,陈林确实言明自己不沾酒水,那么你现在总该承认了吧,你与他之间正处情愫暗生之中,为父对陈林甚是喜爱,全力支持。先前我说捡到宝,其实就是指你给我寻得了陈林这般贤侄。”
“父亲,您又绕回去了,我和他其实并无瓜葛。”
“罢了,不管那么多,回去陪我看陈林替你母亲施针治病,你也应去看个究竟,顺便准备菜肴供我们饮酒。”
小琴应允下来,遂与父亲一同返回家中,亲眼见证这位游历江湖的修真医者陈林如何为母亲施展针灸之术,同时准备美味菜肴以待父亲与陈林品尝。
回到家中,陈林正在为小琴的母亲运针治疗,始终关切地询问她有何感受,小琴的母亲虽身体虚弱,却还能清晰地回答陈林的问题。
从小琴母亲的回答声中,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语言条理分明,不由得让人赞叹这位游医高超的修为,竟然能够有望治好她母亲的顽疾,此人果真是难得的人才。小琴心中暗自决定先将陈林记挂在心,仔细观察一段时间,深入了解他的身世来历,若是谈婚论嫁,也可考虑接纳他成为入门弟子。
随后,小琴在一旁观看陈林施针片刻,便开始着手烹饪菜肴。得益于她在母亲教导下的精湛厨艺,此刻做起菜来更是迅速且美味。
不多时,陈林结束了针灸治疗,喂给小琴母亲一颗丹药。不久之后,她母亲便沉沉入睡。陈林向纪元说道:“纪叔,令堂姨这一觉直到明日清晨醒来,只需饮水便可,接着让她外出适度活动,如此坚持半月,病情必然有所改善。明日我需前往沟沟镇,拜访一位资深的中医前辈,他与我祖父曾是同门师兄弟,名叫陈老先生,不知是否容易寻找?”
“陈林贤侄,叔明日恰好也要前往沟沟镇,拜访陈中医前辈,由我带你前去,保证顺利找到他。”
“那就依叔所言,一切听从叔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