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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血洗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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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本就焦头烂额的几人突闻赵辉武这神来的一笔,面面相觑间不由得纷纷蹙紧了眉头,尤其双拳紧握咯咯作响的苏志远神色极为酷寒,而一旁定定的凝视沙盘良久的李瑾芸紧抿的唇角间陡然闪过一抹诡异之色。

    “不论赵辉武他究竟是缘何起的疑心,当下行宫中必定是戒备森严。”深吸一口气,一一瞥过神色肃然凝重的几人一眼,顿了一下,美眸微眯的李瑾芸方才接着道,“所以我们要么冒险潜入行宫**,要么抢在姜凯峰的兵马抵达前强攻先一步拿下赵辉武,大哥,三哥,干爹你们以为如何?”

    “营救宜早不宜迟,我们已经错失一次良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绝容不得半点闪失!”目光灼然的苏志远当机立断道。

    “以我们现有的兵力对付姜凯峰杀回来的十数万精兵不占任何优势,但对上赵辉武手中堪堪不过数万的溃军败将绝不成问题,既然迟早要来场正面交锋,我宁愿杀他个痛快也不愿再这么憋屈的汲汲营营终究还将自己拖入无法预料的被动境地。”说着都忍不住撇撇嘴的苏志祥义愤填膺的瞪着眼前沙盘上刺眼的兵力布防。

    而相对于苏志远与苏志祥的焦灼与急切,浑浊深沉的眸子中漾满了凝重之色的南宫玺越则不置可否的轻轻摇头,“两位将军的心情在下可以理解,但你们也莫要忘了,不论是姜凯峰,还是赵辉武,都是你们大周自己人,以我一个外族之人来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况且周边诸国君主大将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唯恐你们不自相残杀,你们难道真的如了他们的愿,最后好叫人家给你们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猛然一窒的苏志远与苏志祥相视凝眉,柳眉紧蹙的李瑾芸漠然喟叹,一旁垂手恭立的孤狼与章睿更是神色一僵,倒是唯有撇嘴苦笑的花宏熙与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的薛掌柜相视讪笑,尤其眸子微眯的薛掌柜眸光几多流转间唇角忽而闪过一抹异色。

    屈一步上前的薛掌柜在几人灼然审视的目光中先是拱手行礼,而后方才一一瞥过神色极为凝重的几人一眼,顿了一下,方才正色道,“诸位可否听老奴一言?”

    “但说无妨!”同他相视挑眉的李瑾芸微微颔首点头。

    “老奴虽非武将出身,但行商堪比行兵打仗,更多的时候也强求兵法的运用从而能够以最小的付出换得更大的收益,所以今日老奴也斗胆在两位将军面前卖弄两句,还望诸位莫要见笑才是。”

    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的薛掌柜瞥过同他微微颔首点头的几人一眼,顿了一下,方才神色肃然的接着道,“南宫前辈所言在理,但也要看时候,敌人近在眼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存亡之际,在乎的只能是生死,若是人都死了,还要那些个虚名作何?

    况且,自古成王败寇,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又有谁会在乎那个冤死的孤魂究竟是自己作死,还是为了民族大业万千黎明百姓的福祉而舍身忘我?那些不过都只是虚名,何必纠结于此耽误了能够活着成就更大的伟业,从而造福百姓成就江山霸业?”

    薛掌柜那意味深长的话,顿时令原本还略发纠结的苏志远与苏志祥犹如醍醐灌顶,双双点头,而一旁默默盯着他凝视良久的南宫玺越亦是难掩欣赏急不可察的默默点头,倒是唯有唇角微扬的李瑾芸眸光微闪间神色更加清明的郑重点头。

    “薛掌柜说的不错,我们此前就是太过在意名声,所以才令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被动境地,当下唯有破釜沉舟……”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的李瑾芸,先是淡淡的瞥一眼眸光深沉凝重的南宫玺越,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只要干爹的障眼法能多抵挡姜凯峰小半天功夫,我们便能趁机先夺了行宫灭了赵辉武这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在言其他!”

    “干爹做事,你还放心?别的不敢说,他姜凯峰若能在天黑前攻下琼州城,你干爹我就以死谢罪!”对上李瑾芸那极为凝重的神色,脸色一沉的南宫玺越亦是字第铿锵的保证到。

    而面对南宫玺越如此郑重的承若,心下一暖的李瑾芸连忙同他极为郑重的福身行礼,“干爹言重了,有您这句话,芸儿就能放心大胆的去做。”而在他的搀扶下缓缓起身间,满是感激之色的李瑾芸眸光几多流转间不由得神色极为坚定转身回眸瞥一眼苏志远与苏志祥,柳眉紧蹙的正色道,“就看大哥和三哥你们的了!”

    “绝不负所望!”双双拱手抱拳的苏志远与苏志祥极为郑重的道,而后便双双大步相携跨出大帐集结兵马。

    而凝望两人渐去渐远的背影良久,缓缓收回眸光的李瑾芸遥望一眼那方依旧纹丝不动的欧阳豪眸光微闪,“干爹,阿熙,你们确定欧阳豪他真的被我给一针扎、咳、扎坏了?”

    对于李瑾芸那略发自责的呢喃低语,同她相视凝眉的南宫玺越不由得轻轻拍拍她的背脊,“芸儿莫要太过自责,这只能说是天意难违,况且,能够回归童真,对于汲汲营营大半生疲累至极的他来说,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对于南宫玺越的宽慰之言,眸光微闪的李瑾芸唇角微僵,而一旁撇嘴苦笑的花宏熙却是唯有愤愤然的拧紧了眉头,抖着手指摇了半晌却始终憋不出一句话来。

    “阿熙,这事本妃会找婉婉好生去说,但眼下本妃实在不放心将他一个人单独留在校场晾着,所以可否麻烦你将他偷运回大将军藏起来?”说着都不觉蹙紧了眉头的李瑾芸定定的望着他。

    而原本正神游天外的花宏熙将李瑾芸的请求听在耳中,然却是不由得猛然一窒的怒瞪她一眼,且不说叫他再回头享受那能熏死人不偿命的狗洞,更为重要的是他究竟该如何同欧阳淑婉那只一点既爆的朝天小辣椒交代?

    将花宏熙神色流转间的那抹毫不掩饰的纠结之色看在眼中的南宫玺越,浑浊深沉的眸子中陡然闪过一抹异色,“芸儿,你若放心,就且将他叫给我吧,既然外面需要我帮忙的事情都已妥当,剩下的便是要看你们的了,放某人单独在府上无人看管,我总也还是不放心的,所以不妨将两人放一起,或许还能有意外的收获,也是尚未可知啊。”

    “……呃?也好,那就劳烦干爹了。”虽未能看透他眸光流转间那抹一闪而过的幽光究竟寓意何为,但深知他定是所有图谋的李瑾芸唇角微僵间不置可否的微微颔首,“至于,那些个细作,章睿,就交给你了!”

    “属下遵命!”连忙上前一步的章睿心领神会的拱手行礼。

    而随着李瑾芸的脚步一步三回头的花宏熙纠结着眉头间满是凝重之色,然当瞧着随着南宫玺越同他们分道扬镳的任超一行兵马,瞪直了眼睛的花宏熙这才恍悟,合着王妃还真是破釜沉舟!——可怜他还忧心再被狗洞给熏个半死,原来那不过是他的杞人忧天而已!

    校场到行宫的路不远不近,然对于此间的苏志远与苏志祥来说却是恍若相隔万里,原本约莫一个时辰的路程,被憋了太久心中急切到火急火燎的士兵们愣是不足半个时辰便冲到了行宫大门口,然而眼前的一幕却着实令所有都大吃一惊。

    “该死!我们到晚了?”率先一步翻身下马的苏志祥忍不住暗自咒骂一声。

    “不对,门口一个士兵都没有,情况不对……”不若苏志祥的莽撞行事,端坐在马上的苏志远剑眉紧蹙的轻轻摇头。

    目光极为深幽的凝视良久的李瑾芸忽而唇角一僵,忙转身眯一眼一旁警惕的注视着周遭一切动静的章睿,“章睿,你可有同辛统领的联络暗号?”

    “有,王妃可是怀疑这是辛统领的杰作?”连忙点头的章睿边翻身下马边略发狐疑的一问。

    “怕也唯有他才有此魄力!”抖着唇角翻身下马的孤狼极为笃定的臆断。

    而犹在章睿发信号的间隙,纷纷下马的几人漠然站定驻足凝眉,面对尸横遍野的场景,不由得蹙紧眉头间周身极为警戒的感知周遭的一切风吹草动。

    “不对啊,论说辛统领他手中没有这么兵马对付赵辉武手中的数万兵马啊……”纠结眉头的花宏熙站定李瑾芸身旁,迟疑了良久方才略发狐疑的拧紧了眉头的淡淡道。

    “他手中是没有多少兵马。”对于花宏熙的疑问,眸光微闪的李瑾芸唇角忽而闪过一抹邪笑,“但他赵辉武也未必在行宫中留守了多少兵马……”

    “咦?怎么可能?”依旧难以置信的花宏熙惊喘一声,“刚刚薛掌柜不是还说他几乎将行宫中的奴仆都杀光了么?”

    “……怕是如此,他也才露了怯,叫辛统领看出端倪反手便给他致命一击。”眯着那方猩红一片的宫门口良久,回眸一瞥的苏志远意味深长的道,“况且,王爷的得力干将又岂会如同我等凡人一般错失良机?”

    说着都不觉唇角微僵的苏志远幽幽的瞥一眼不置可否的李瑾芸,而犹在心思各异的几人眉头紧蹙间,那方宫门口呼啦奔出一行数人,而不及苏志远这方有所异动,率先看清来人的花宏熙便是连忙大喝一声,“是辛统领,不要冲动!”

    “属下参见王妃!”大步而来拱手行礼的辛元浩连忙极为恭敬的道。

    抬手示意他起身的柳眉紧蹙的李瑾芸忙不迭喘息不定的问,“里面情况怎样?大将军与王爷可还好?”

    “禀王妃,我们虽然已经攻下这里许久,但却始终找不到大将军与王爷的踪迹,甚至就连那个始作俑者赵辉武都莫名消失了……”神色极为酷寒的辛元浩肃然凝重的道。

    “怎么会是这样?”眉头紧锁的苏志祥极为不可思议的凝眉,“行宫就这么大……”

    “属下搜遍了行宫上上下下,甚至连墙角的狗洞都没有放过,但却是毫无所获。”说着却是忽而一顿的辛元浩瞥一眼脸色陡然一沉的李瑾芸,“所以在逼问无果后,属下便擅自做主血洗行宫,属下宁愿担负骂名,也要王爷平安而归!”

    辛元浩那霸气侧漏的傲立于世令相视凝眉的苏志远与苏志祥自叹弗如,而一旁撇嘴苦笑的花宏熙与孤狼亦是不由得暗自佩服,果然都决绝!

    却说相比在行宫门口所窥见的血流满地的一幕,当随着辛元浩的脚步相携踏入今非昔比的行宫的李瑾芸一行数人这才喟然叹息,尤其初次见识到何为尸横遍野的场景的薛掌柜更是冷汗涔涔,原来行宫门口的那一幕不过是这血腥一幕的冰山一角!

    而不若旁人心思流转间的异常凝重,前世身为特种兵的她早已对尸横遍野的场景司空见惯了的李瑾芸却是目不斜视美眸微眯,“阿浩,你确定赵辉武被你堵在行宫并未出逃?”

    “禀王妃,属下确定,因为属下是看着赵辉武进入许久后方才带人杀进入的,况且,未免意外,属下还在外围留有暗哨观察,自始至终都不见赵辉武再有出没的身影,所以属下怀疑,他定是藏起来了,所以才逼问驻守的士兵,结果却是毫无所获……”眉头紧蹙的辛元浩肃然酷寒的禀告到。

    “薛掌柜,最早是你派人负责打扫整理行宫的,当时可有什么异样么?”柳眉紧蹙间忽而神色一僵的李瑾芸瞥一眼一旁楞在那里出神良久的薛掌柜眸光略发狐疑的问。

    “异样?”猛然回眸一瞥的薛掌柜先是茫然以对,正了正神色,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异样的话,那就是这里虽是行宫,当年毕竟是为前来御驾亲征的先皇所建,所以老奴以为只不会有逃生暗道或者隐秘地宫也是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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