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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什么东东来了?
混沌的脑子一团浆糊,强撑开眼睑眼神迷离的花宏熙同黑不溜秋两只熊猫眼的淳于耀辉相视挑眉,无视那方睡得比猪还香任凭李瑾芸怎么叫都弄不醒的欧阳淑婉,瞪着此刻神采奕奕正同李瑾芸交头接耳的苏志清。
花宏熙这才暗叫该死,白跟了王爷这么久,他怎么就没听出王妃此前搪塞婉婉的那句再等等根本就是别有深意,更可恶的是苏志清竟然也不提醒他,好梦独酣不带他玩儿!
但眸光微闪的花宏熙却是忍不住唇角微抖,此前他都只顾同淳于耀辉大眼瞪小眼希望能如王妃那般**些什么东西到他空洞的脑子中来,然却是忽略了苏志清那诡异的举动实在是太过耐人寻味。
清明透彻的眸子俯视良久,有所猜疑的苏志清回眸瞥一眼目不转睛注视山下营地的李瑾芸,略发迟疑的低声道,“那些是什么人?”以他对自家表妹的了解,她能如此淡定如常的观摩,想来那些人的举动定在她的意料之中,然他们可是极为偶然的闯入这里,她怎么会知道得如此精准?除非……
“王爷手下的人。”唇角微扬的李瑾芸头也不回的道,“虽然我此前只交代了一次,真没想到他们竟然能领会如此,实在是出乎意料啊。”出乎意料的惊叹,她实在怀疑,丰俊苍一个扎扎实实的古人,究竟是以何种手段凭空训练出孤狼这支深谙现代特种兵作战精髓的精兵悍将的?
“……呃,他们那究竟是在做什么?”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相对于苏志清出身武将世家更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到精明老辣,虽贵为月氏太子,但从未真正上过战场的他纸上谈兵尚且犹显不足,更遑论听得李瑾芸难掩自傲的赞叹语气,看了半天却是一脸茫然的他唯有虚心求教。
“笨!”忙着同苏志清咬耳朵的李瑾芸尚不及理会,离他最近的花宏熙被他的问题所迷惑,连忙扒拉开眼皮瞧一眼营地中急速略过的黑影,在瞄一眼不远处嗖嗖飞来遁去的‘大鹰’,不禁讥讽的咕哝,“人家是金蝉脱壳,他们不过是反其道而行,太子殿下怕是睡迷糊了吧,这都看不出来?”
“……”对于花宏熙的洞若观火,被他言语奚落的淳于耀辉却是漠然无语,他能说他其实早就看出那些人是趁着夜色的掩护换上敌军的军服混入其中嘛,他所看不明白的只是他们都摸到敌军营地里去了,为何还飞来遁去的,他们究竟要干嘛?反正打死他都不信他们只是闲来无事在深夜时分遛弯消遣!
“孤狼他们深入敌后太久,该是粮草不济。”撇下苏志清转身同淳于耀辉在明月清冷的柔光下相视但笑的李瑾芸柳眉微扬,“所以同敌军‘借粮草’也是情理之中。”
粮草还有论借的?况且还是借敌军的……那他是否可以借敌军的命玩儿玩儿?对于李瑾芸那似乎还理所应当的语气,忍不住抖着唇角无语凝噎的淳于耀辉更是膛目结舌。
“芸儿不顾我等阻拦执意涉险而来,该不会只是要我们来看好戏的吧。”审视的目光盯着空空荡荡的营地,早已不见来去匆匆消失无踪的鬼魅暗影,眸光愈发深幽的苏志清很是怀疑的喃喃道。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唇角微微上扬眸光愈发锐利的李瑾芸淡淡道,“来都来了,难不成二哥还打算临阵退缩?”
耶?居然将他的军!
他能说不吗?抖着唇角的苏志清很是无奈的摇头喟叹,真是近墨者黑!
犹在李瑾芸与苏志清你来我往相互斗法时,警惕的俯视观察营地中一切动静的章睿眼眸一眯,连忙提醒些许心不在焉的几人道,“王妃,有情况!”
章睿的话音刚落,齐刷刷探头俯视的几人但见三匹快马吁的一声急停在大营外,翻身下马的三人畅行无阻的直奔营帐深处,钻入唯一灯火通明的大帐。
“好奇怪,这三更半夜的闹的又是哪出?”眨眨困惑迷离的眸子,花宏熙强撑眼皮却是声音极为低沉的呢喃。
相对于花宏熙的满头雾水,自始至终只专注那抹莫名熟悉背影的淳于耀辉直到令他心头一怔的背影隐没大帐,方才略发迟疑的转身回眸,“……那人的背影怎么那么像鹰王?”
“北戎鹰王?”苏志清眉头紧蹙,“他不是该在北戎王庭主持大局么?又怎么会出现在函谷关?”
“探探不就知道了。”唇角闪过一抹诡异之色的李瑾芸同几人相视点头。
烛光闪动的大帐中三五个人影矗立沙盘前端详良久,踏入大帐后便一直神色凝重的北戎鹰王郝连鹏飞冷冷扫一眼漠然不语的四位副将。
“父王交代,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守函谷关,不叫东郡雪鹰王趁机直捣黄龙威逼王庭安危,抑或是趁火打劫搅了父王挥师南下的局。”将手中的红旗深深插入沙盘上的函谷关,郝连鹏飞神色肃然的命令到。
“大将军深谋远虑,末将不敢不从,不过东郡雪鹰王可是老而弥辣,只怕他早已嗅出空气中的异样而蠢蠢欲动,所以我们不得不防月氏的偷袭与突围,不知王爷可有应对良策?”将此间敌我态势分析点明的副将更是赔笑道。
冰冷的眸子扫一眼脸色皆凝重如霜的副将,剑眉紧蹙的郝连鹏飞朗声道,“不惜一切代价将月氏兵马封锁在函谷关内,本王接的是死命令,至于攻伐谋略父王只一句话!”
“……什么?”等了半天却是等不来下文的副将蘅连忙追问。
深眸缓缓扫过洗耳恭听的副将神色间的那抹期待之色,郝连鹏飞方才低沉黯哑着嗓音神色肃然的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郝连鹏飞所转达的话别有深意,然追随大将军多年的副将仅片刻的迟疑便是陡然眸光一亮,“谣言!”
听到这里心下几多了然的李瑾芸眸光微闪,带着侍卫趁着夜色的掩护在营地中溜了一圈的淳于耀辉更是喜形于色,而心思犹在郝连鹏飞那别有深意的话中的花宏熙与苏志清却是并未察觉。
来似鬼魅去也无痕的一行人仿若甩一甩衣袖不带走半片白云,然翌日一早,刚刚洗漱更衣的郝连鹏飞便被匆忙闯入的婢女所带来的消息所惊愕到脸色铁青。
“禀王爷,金玉公主失踪了!”战战兢兢的婢女带着颤音禀告到。
大步走来倏然紧扣婢女脖颈的郝连鹏飞大手的力道愈发刚劲,直到那婢女被憋到脸色通红方才一把松开,无视跌坐在地大大喘息间的泪眼婆娑冷喝到,“究竟怎么回事?”
“咳、咳、奴婢是在大帐中伺候的婢女,天才刚亮奴婢便察觉公主不在大帐,原本以为是公主贪玩溜出去了而已,但直到这会儿该用早膳都不见回来,奴婢这才觉有异,赶忙请士兵帮着寻找,而奴婢更是不放心的查看了一下公主的随身物品,都、都不见了……”
嘴唇泛紫的婢女连喘带咳的连忙将事情经过道出,然被郝连鹏飞一记飞脚直接踢出大帐,而慌慌张张奔来的三位不明就里的副将唯有面面相觑。
“该死的郝连金玉,竟然给他玩失踪!”脸色漆黑的郝连鹏飞咬牙切齿的愤怒大吼,该死的别叫他找到,否则他定叫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屁股开花长长记性!
而却说趁着浓重夜色的掩护马不停蹄直的一行人风尘仆仆迎着朝阳踏入了东郡城直奔雪鹰王府,不巧雪鹰王出城练兵根本不在府上,而亏得太子殿下的那张几乎花了脸还顶用,否则就以他们这身差点将熏死自己的狼狈妆容铁定要吃闭门羹。
但闯过不敢直言的侍卫那一关,带着汗臭屎臭腥臭各种臭的一行人长驱直入间熏晕多少婢女不得而知,然当迎面而来的郡主淳于若莲款步盈盈间对上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一行人先是猛然膛大了眸子,而后更是死死捂住鼻子,纤细的柳眉紧蹙闷声道,“你们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姐姐可否先行安排我等洗漱更衣,或者姐姐宁愿享受此等‘异香’……”将淳于若莲神色间的流转看在眼中的李瑾芸不觉莞尔的道。
花宏熙与苏志清不禁苦笑凝眉,而极为没脸的淳于耀辉更是面无表情,倒是唯有尚还有余力搞怪的欧阳淑婉被李瑾芸那么一提醒而刻意挨进了快要窒息的淳于若莲,倒是令一众人忍俊不禁却又不敢真的笑出声来。
“还不快去将你们这身臭死人的玩意儿给本郡主梳洗了去、咳、呕……”素手一扬的淳于若莲瞬间便周遭太过刺激的异味所袭击到胃俯翻江倒海,连忙再次紧捂口鼻狠狠瞪着险些靠了上来的欧阳淑婉。
“多谢郡主姐姐。”喜笑颜开的欧阳淑婉礼数很是周到的福身行礼,然却更叫淳于若莲哭笑不得。
沐浴更衣后周身清爽的李瑾芸便连忙找上了淳于若莲,然当在大厅中撞见正陪同雪鹰王与若莲郡主相谈甚欢的淳于嘉辉不禁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