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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可以吗，意儿？”
鳞片摩擦着，触感有些冰凉，许知意只觉得自己的手腕痒痒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没想到师尊竟然真的同意了自己荒谬的要求。
…其实也不算荒谬了。
她说出这个原因，是真的出于在考虑破解契约阵法，师尊对她这么好，自己总不能还是白眼狼的样子。
成为师尊的主人吧……！
揉着尾巴尖上毛茸茸的尾巴，许知意觉得新奇…无论再看多少回，还是觉得新奇。
“我的角…我觉得很丑。”
“不会吓到你吗？”
安成蹊自小在人族之中长大，虽然师尊很爱护自己，并未让自己受过太多苦，只不过，她始终因为自己的身份，不是人族，而有些害怕。
怕自己不被人族接纳。
直到师尊劝慰自己，安成蹊这才放松了许多，面对了这个现实。
她不是人族，终究不是人族，再强求也没用。
“当然不会，师尊，传闻中龙角乃是天底下最最最坚硬的…就算是神器降世，也未必能够坚韧过龙角。”
手指指着天，许知意并不是胡乱的吹捧，而是发自真心真意的这样的觉得。
“所以，师尊，今后不要随意显露自己的真身，这世界上，坏人实在是太多了。”
安成蹊顺着她手指的视线，抬头看着房梁，轻轻一笑，只当她是安慰自己。
“是妖、是神、是魔，只不过是他人的一句话，意儿，你给为师的劝告，为师傅会放在心里的。
“为师也要送你一句话。”
“在这世上，唯一能够决定你天赋的人，是你自己。”
这句话，让原本还有些笑意的许知意直接停顿，一时之间心头悸动，不知如何回话是好。
她从来没有妄自菲薄过。
或许原主听到这句话，会很感动吧，可她误入歧途太深，已经没有回头是岸，只能任凭着波涛汹涌，将自己越卷越深。
但还是听着热泪盈眶。
“我知道，师尊说的，徒儿会谨记在心上的。”
指尖轻轻落在白色的鳞片上，许知意看着龙鳞片的纹路，层层叠加，银白色犹如波涛云纹一般。
果然是这身在天地之间的祥瑞，非同凡响。
白色的长角也长出来，许知意只觉得上面似乎有水波流动，结着一层冰霜，可待自己仔细凑过去。
又什么都没有。
“它…是冷的吗？”
请原谅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是真的没有见过世面。
许知意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原本只是想趁这个借口，仔细看一看师尊的真身究竟是什么龙。
可如今一见，和自己在书本上看到的记载完全不同，好像是一种全新的物种。
就连这龙角也好好看…这丫的放在现代绝对是要插个什么插座才能发出来如此光华的吧。
充满着金钱的气息呢。
“意儿，摸摸不就知道了？”
握住她的手腕，将许知意往上带了带，直到触碰到自己的龙角，比自己想象的要温暖一些。
许知意严重怀疑是不是师尊，把温度调节了，不然为什么自己摸上去不是冰冰凉凉的，而是有些温热。
“…居然没有我想的硬。”
那触感就像是普通薄薄一层的树脂，许知意严重怀疑自己再用一些力，就会把它掰断。
所以第一次的触碰，许知意小心翼翼的，指尖从上面轻轻的离开。
“因为，在龙族之中，为师的年岁也并不算大。”
“所以…这对角也只是雏形。”
这话说出来，安成蹊不知为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八百岁在人族之中，已然是彭祖之高龄。
但对她来说，也不过是身躯茁壮成长之日。
师尊这是在变相说自己很小吗？
好吧，确实很小，如果按照龙的寿命来说的话，许知意心中腹诽，那如果按照龙族和人族的寿命相对…师尊岂不是要叫自己姐姐。
不行！不行、不行，许知意赶紧把这个念头从自己脑海之中踹了出去。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逆天而行。
“意儿，是失望了吗？”
“觉得为师没有画本中的龙族那样厉害？”
显现出自己原本模样的安成蹊反而很放松，下颚撑在自己的手掌上，认真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徒弟。
那双眼睛，许知意越看越像一双金黄色的兽瞳，正在盯着自己。
“当然…当然没有了，师尊，徒儿只是好奇，徒儿看过那么多画本子，却没有一本提及过师尊。”
“所以才会诧异。”
连忙扯开话题，转移到别的问题上面。
半真半假的话说出口，许知意内心也很纠结，总不能把自己的真心话讲出来吧，她真的会再遭到天打五雷劈的。
“这，为师也不知。”
“许久之前查过身世，都无一所获。”
安成蹊总觉得这样做对不起自己的师尊，她所受到的知识教诲都在告诉自己…生恩并没有养恩大。
师尊不与自己提及，想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或许自己不知道也是好的，查到一半的时候安成蹊主动放弃了自己的身世。
“…既然你不在意这些，我也不必隐瞒你。”
看着师尊的表情，许知意总感觉师尊有一丝落寞，两人之间敞开心扉，说起这些事情。
似乎再没有任何秘密。
“是徒儿鲁莽了，不该问这些话…惹得师尊不开心。”
“徒儿请罪。”
懊恼的表情浮于脸上，许知意知道自己这一问算是扯到大动脉，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出来了。
完蛋了，她只想探究一下底细而已，没想到…这一脚差点陷入进去。
还好，师尊的脾气很好。
几乎没有生自己的气。
“意儿也是无意之举，为师何故要生你的气。”
“说起来…你还是第一个夸为师真身长得好看的人。”
昔日师尊在上，临了之际也只是千叮万嘱咐安成蹊不要暴露自己龙族的身份，免得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有时候…自己不小心露出尾巴了。
也会被师尊惩罚，在藏经阁里抄写一天一夜的书籍，并且要背诵一套剑诀。
所以，安成蹊虽然知道龙族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凶兽，可也认为自己的身份对师尊造成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