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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吴谨言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吴谨言扶着腰，缓缓挪到桌边为他倒茶，“我听说了陆影入侯府的事情，想来你不太痛快，可涵姐姐又回去的早，我没有睡意，便在窗口倚了一会儿，谁知你真的来了？”
“言儿懂我，我们心有灵犀。”
苏灏接过茶杯，顺便将她的手握在掌中，她的手纤细修长，手指上还有平日里忙碌磨出来的一层薄茧，他轻轻柔柔的捏着，情意缱绻。
吴谨言眉眼弯了，暖黄色的烛火在她眉间跳跃，仿佛凝聚了一世的温柔。
她看到苏灏还蹙着的眉头，伸手去将它抚平，“你刚去见过陆影了？眉头这般的紧。”
苏灏沉声点头，“嗯，我拒绝不了她的入府，此事乃皇上决定，爷爷也告诫我，今日务必去见她一面。”
“这一面见的可相当不愉快，你可是对她说狠话了？”
要说了解苏灏，吴谨言论第二，便没有人敢论第一了。
苏灏的眉一皱，她便知道，他因何而烦躁，又做了些什么。
苏灏心中的烦闷，缓缓纾解着，“我今日，打破了她心中对我的印象，将她羞辱你的，悉数奉还了！她做了侯府的少夫人，便让她去做，日后我们另府别居，她也影响不到我们夫妻二人。”
“夫妻二人……”
吴谨言将这四个字反复品鉴着，目光有那么瞬间的呆滞。
“言儿你不愿意吗？眼下我已经快要出征，这件事，我也私下跟皇上和爷爷交待过了，你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苏灏似是很警长一样，抓住吴谨言的手，牢牢的握着，生怕她跑了似的。
手上传来一阵巨大的握力，吴谨言嘶了一声，“你好大的力气。”
苏灏连忙松了松手，然后轻轻的捧着她的手，“抱歉，方才是我紧张了，我只是怕你不愿意受这委屈。”
“与你在一起，便是幸运，何谈委屈？何况，我的婆母，你的娘亲，可是早有婚姻自由自主的言论，我们这些后人，若是太落后，反而给她丢脸了呢！”
吴谨言抿唇一笑，温淡的眉眼中，满是喜色。
“是，若娘亲还在，定然让我现在便为你置府，但你快要生产了，到新的府邸，怕是无人照顾，你便在这里待产吧，我已经拜托了姐姐，她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和孩子一定会顺利平安，只是我不能亲自陪着你生产了……”
苏灏目光中带着一丝遗憾，他的手指轻抚着吴谨言高高隆起的肚子。
他对这个孩子充满了好奇。
想知道他是男是女，想知道他是何模样，想知道……他会不会亲近他这个没有血缘的父亲。
对于做父亲这件事，他充满了希望，又充满了紧张。
吴谨言微微弯身靠在了他怀里，“我一定会好好待产，有姐姐在，你也不要太担心我，战场凶险，你可千万不能为我分心，知道吗？”
“好。”
苏灏说的很勉强，不为她分心这件事，他自己都觉得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