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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度会上高育良大发雷霆。
与季昌明正面开团。
按理说，两位正厅级领导的水平不相上下。
但是今天高育良却是完败。
因为从一开始，他的心态就没有摆正。
也是由于几次三番没有在祁同伟那得到有用的建议。
这才让他的心态有些急躁。
确实，有些时候决定一个人办事效果的往往不是多高的水平和能力。
反而是对待这件事的心态。
再说了，祁同伟其实已经告诉他最好的办法了。
就是让陈海和程度出面。
但是高育良误认为是事态已经失控。
所以采用了调度会的方式。
试图控制局面。
但是他现在应该知道了，在没有形成相对确定的意见之前，盲目召开调度会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虽然会议不欢而散。
但也有好处，因为谁也没有把态度表明。
没表明态度就是没有态度。
自然就不存在跑风漏气这回事了。
毕竟赵瑞龙这边也安插的眼线，也在观察着季昌明和高育良的一举一动。
反而高季之间的大吵，也让赵瑞龙放松了警惕。
毕竟，在赵瑞龙心中，季昌明肯定是自己人。
因为他收了赵立春的五万块钱。
这一点是才是赵瑞龙的底气。
现在的赵瑞龙无比自信。
上有被收买的季昌明。
下有自己安排好的主审法官。
这个所谓的什么的公益诉讼。
看来真如季昌明所言，这就是来证明自己清白的最好方式。
只要法院判了自己这边胜诉，以后的建设行为就都合法化了。
现在赵瑞龙对季昌明越来越钦佩。
因为事态的走向完全按照他预料的一样。
赵瑞龙实在是太高兴了，差一点就要开香槟庆祝。
他恨不得陈清泉马上就把判决写好，公布于众。
不过在那个年代，这种重要的案件至少还得院长把关。
确实，陈清泉早早的写好了，但是法院这边还是很慎重。
迟迟没有批准。
毕竟关于换主审法官的事，上面还没有明确表态。
赵瑞龙听说之后，非常不爽。
通过各种方式对法院施加压力。
说是什么故意欺负老实人，开完庭好几天了，还不给下判决等等。
又找记者采访，又登报纸的。
把吕州中院搞的异常被动。
无奈之下，吕州中院这边让陈清泉再组织一次庭审，继续查清事实。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赵瑞龙本想通过这种方式催促一下。
没想到却给了别人机会。
陈海和程度早就虎视眈眈的要进入这个案件了。
之所以祁同伟点名陈海和程度加入。
当然有着自己的想法。
程度是自己最忠实的小弟。
没有祁同伟发话，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他的加入，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完美贯彻祁同伟的意志。
至于陈海，他就更重要了。
在所有的印象中，这个局就是政法机关和赵瑞龙的对决。
完全忽略了另一个方力量的存在。
就是祁同伟早早就布局的棋子。
现在在省纪委单干的侯亮平。
陈海的存在，是为了给侯亮平“通风报信”。
现在，有了赵瑞丽的珍贵证据。
就差一杆“枪”了。
而这杆“枪”就是祁同伟选定的侯亮平。
但是祁同伟没有直接向程度和陈海指示。
因为时机还未到。
他需要这两位主动入局。
这样才会让后续事情发展顺利。
现在他们的任务就是加入到陈清泉第二次庭审当中。
程度拿出的证据是赵瑞龙强拆志愿者博物馆的视频。
这个视频是通过赵东来之前安装在博物馆中的监控里面调取的。
不但拍到了强拆画面，也拍到了博物馆摆放的实物证据。
本来这些实物证据也没有太大说服力。
无非还是一些样本。
证明水体的微小变化。
但还是那句话，美食城没建呢，哪来的污染啊，也就是前期一些设备提前进场后，有些微不足道的变化而已。
但是现在不同了，证据被毁了。
如果不是赵瑞龙心虚，为什么要毁灭证据呢？
在某些特定时候，证据存在也可能不具备证明力，但是证据被销毁了，反而变得更有价值。
因为祁同伟很早之前就对这个案子分析过。
公益诉讼终究还是个幌子。
它的存在只不过是让他需要入局的人集合起来。
在民众的见证之下，揭穿赵瑞龙的谎言。
真正能扳倒赵家的，还得依靠他手中的真材实料。
他就是在等一个机会，把这些公布于众。
那时，就算是沈国栋不想把这件事搞大了，老百姓也不允许。
今天的庭审就两个目的，一个是通过强拆博物馆继续拉仇恨。
这也就是程度的作用。
另一个就是把原本的民事公益诉讼，转到刑事犯罪上来。
这就是陈海的作用。
在法庭上，陈海的一番发言，让陈清泉有些下不来台。
“陈法官，他们这个行为是不是构成了毁灭证据罪？”
陈清泉当过刑事法官，审过不少刑事案件，当然知道。
但此时他只能装不知道。
“这与今天的案件无关！我可以拒绝回答你这个问题”，陈清泉敷衍着答道。
“那我来帮你回答。辩护人、诉讼代理人毁灭、伪造证据，帮助当事人毁灭、伪造证据，威胁、引诱证人违背事实改变证言或者作伪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停停停，检察官同志，我想提醒你一下，这个毁灭证据罪，是指在刑事诉讼中，咱们这是民事诉讼，不好使！”陈清泉得意的说道。
“法官同志，美食城案不是民事诉讼，这是公益诉讼，在一定条件下，是能转化为刑事诉讼程序的！另外，我再提醒您一点，刑法中还规定，司法工作人员犯此罪的，从重处罚！”
“你！你！你不要危言耸听！咱们在法庭上是讲证据的！”
“证据都被他们毁了，这就是毁灭证据罪的证据！”
陈海一句话里用了好几个证据，把陈清泉搞懵了。
反而台下的旁听人员听明白了。
也再次看明白了。
这个陈清泉，屁股坐的不正。
强烈呼吁撤换主审法官，重新再开第三次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