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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省委大院。
沈国栋和王大江在一起散步。
实际上，这也是一种工作形式。
通过并不算正式的交流。
更加全面深入的了解情况。
当下这个时间节点，沈国栋很想了解干部调整后的反应。
因为这一次，自己的思路基本上是得到贯彻了。
最终的结果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尤其是对赵立春和陈岩石的调整。
有人质疑陈岩石能力的，也有人怀疑赵立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些言论有一点让沈国栋不安。
毕竟人家议论的都有道理。
赵立春这次肯定受了股东名册的影响。
后续断绝关系的做法，更加让沈国栋费解。
所以说，赵立春的失利是因为失去了沈国栋的信任。
陈岩石就不同了。
沈国栋很早就关注了陈岩石。
这位老同志工作确实负责，但就是能力上差点意思。
之所以给陈岩石安排这次大风厂改制任务。
无非就是通过这样的重点任务，堵住别人的嘴。
毕竟，各级都很重视的任务，就没有不成功的可能。
但偏偏陈岩石是真不给力。
虽然这颗为民之心值得赞扬。
但是在遇到棘手问题时，还是体现了能力上的捉襟见肘。
所以说比起抓经济的部门，政法机关可能更适合陈岩石。
没想到横空出世一个祁同伟。
不但把全部问题解决掉了，而且还与陈岩石建立了一种特别的联系。
抛开祁同伟可能成为陈岩石女婿的因素。
就是两人平时工作的默契程度，就能看出来一些端倪。
陈岩石知道什么问题需要向祁同伟请教。
祁同伟也知道哪些事情能通过陈岩石发号施令。
如果说陈岩石是祁同伟的傀儡，可能还不至于。
总之就是高度绑定的关系。
让陈岩石去发改委，就是已让祁同伟去发改委。
只要有祁同伟在，陈岩石在工作上就绝对不会出现解决不了的问题。
一样，有陈岩石在，祁同伟就不会玩的太大。
毕竟陈岩石可是一位很讲原则的老同志。
未来也许就是祁同伟的岳父大人。
总之，这两人在一起，人民放心。
沈国栋自己也放心。
今天把王大江叫来一起散步。
就是想通过王大江了解一下，下面的反应究竟怎样。
“大江部长，这两天群众有什么反映吗？”
“国栋书记，关于群众反映举报的问题，干部一处正在整理汇总”。
王大江很清楚，这个是“散步式”汇报。
不是正式汇报。
这种能放在面上说的，自然不是沈国栋想知道的。
关于公示期间举报，绝大部分都是不可能查实的问题。
在这个时间举报，无非就是泄私愤。
就是冲干部本人来的。
除了能恶心别人一下，一点用都没有。
要是真有情况。
早就去纪委或者反贪局举报了。
还用非等到现在再举报？
沈国栋当然不是想问有没有举报的事。
而是真实的民间反映。
是否符合自己的预期。
王大江作为组织部长，对自己的位置摆的非常准。
就是要想法跟同志们打成一片。
然后在沈国栋的授意下，去做好个别人的工作。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能够尽量多的保留住自己手中的人事权力。
尤其是那些不好处理的人。
就需要王大江出面协调。
总之，在人事问题上。
王大江和沈国栋彼此很默契。
相互之间的边界也很清晰。
“大江部长，举报的问题，你们要处理好，该做好保密工作的要保密，不能影响了整个风气”，沈国栋嘱咐道。
其实这种没有意义的举报谁都会反感。
没有杀伤力，只能恶心人。
而且会恶心到很多人。
同样，这也会形成一种不良风气。
久而久之，就会让每个人都产生岌岌可危的情绪。
总之，难以消除害群之马，还影响团结。
“这些工作我们会处理好的，从议论中，总体上是非常认可的，这次动的干部多，有利于激发队伍活力”。
“那有没有人尝试解读出一些额外的话题呢？”沈国栋又问。
这就是问，是不是有人讨论。
谁是谁的人，谁跟谁一伙，谁是谁家亲戚。
总之就是“瓜”。
这种声音，绝对有。
而且还不少。
但是王大江不能向沈国栋汇报。
这就是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能被收集成为意见的。
除非沈国栋亲自问。
这样，这些话题才能作为答案再反馈给沈国栋。
你要是先问，这就是答案。
你要是让我先说，就是不知道。
因为这些东西主观性太强，不能采信。
但换句话说，也正因为个人的意见极大的融入到其中。
这其实更反映的是一种心态和情绪。
“关于一些传言，调整之前是有的，但是调整完之后，就没了，可能是很多人发现自己的解读是错误的吧？”王大江没有直接回答。
“嗯，流言止于智者”，沈国栋没有从王大江口中问到有用的消息。
反而觉得心安了。
正充分证明了陈岩石和赵立春的安排。
还不足以引起下面的震动。
如果有问题，王大江反而会直说。
既然这样，厅以上干部调整算是告一段落了。
剩下的县以下干部，跨区交流调动的事，就交给王大江操办就行了。
现在沈国栋还有另一个重要的事要跟王大江商量。
“大江部长，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沈国栋很客气。
让王大江有些不适应。
“别别别，国栋书记，您说就行了，咱们共同探讨”。
“如果说，咱们在政府机关中再设立一个部门，需要走什么手续？”
“这个嘛，就相当专业了，如果我们自己想设立，就要层层批准，很麻烦，如果别的省份没有过，让我们开头，这更难，也许一年，也许十年”。
沈国栋有些失望。
王大江当然也感受到了，这是真失望。
话锋一转。
接着说道：“但是，如果咱们先成立一个事业单位，在找机会改为单独部门，也许就容易的多了”。
沈国栋的眼睛亮起来了。
“怎么搞？”
“您是想成立个什么职能的单位呢？”王大江问道。
“你还记得吗？就上次那个战区采购办的马主任，跟咱们聊了半天军地协作的事”。
“哦，我明白了，国栋书记，您是想成立一个军地联络办之类的单位？”
“对对对！”
“那这个应该是归发改委管理？”
“对对对”。
“国栋书记，你把祁同伟辞了，是不是就为了这个啊？”
“大江部长，这个问题你憋了多久了？”沈国栋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