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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宗正的手还放在心脏的位置没有移动,不过面部表情却缓和了许多,眼内精光四射,打量着殷权,看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殷权淡淡地瞥他,“手放在上面不累?装一次就行了,下次不用装,你要是再不说,这次机会也没了!”
“咳!”被人拆穿的滋味不好受,殷宗正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知道你恨他,我也不是为他说好话,我是说你跟一笙的婚礼就那么一次,你总不希望别人说闲话吧!这毕竟是殷家的家事,不好被别人知道,面子还是要的。更何况谁家婚礼都有父母在,你还剩下父亲,如果不请来,就不怕一笙委屈?旁人再猜测这段婚姻不受你父亲的同意,所以你父亲没有来,虽然你不在意这样的流言,可你总想一笙进殷家进的名正言顺吧!”
他偷看殷权的脸色有所缓和,还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很多人总喜欢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去恶意猜测,不负责任的乱说,这些话尽管不属实,传的多了却能伤人。我的意思是说,不给别人任何说闲话的机会。当然,让他来参加你的婚礼,并不代表我殷家再承认他,这一点我会跟他说清楚。现在他跟那个女人也分开了,那女人也没得好,你心里纵然有再大的气,也应该消一消了吧!对于他来讲,孤独终老,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惩罚!”
殷权的确有所触动,不过他的触动,并不是殷宗正所说的孤独终老,而是他不愿意让别人猜测,不愿意一笙受任何一点的委屈。
于是殷权的口风有所松动,说道:“好,就让他来吧,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原谅他!”
“唉,好吧!”殷宗正心里已有这样的准备,他知道殷权的心极软也极硬。
谁对他好,他就对谁的心软,他对他不好,他就对谁的心硬。而当年,在自己允许莫水云进门的时候,已经失去让殷权心软的资格。在青春期受过刺激的孩子,经历过如此重大家庭变故的孩子,性格果真都变得让人难以相处。
殷权是幸运的,他碰到了程一笙,否则他还在自己阴冷而孤独的世界里生活,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自己!
“行了,没事你就回去吧!”殷权说着,低下头,继续他的工作。
殷宗正倍感没面子,但是又没办法,只能站起身自己走了,至于装病那事儿,他早就忘了。
赵总助还在门口担心呢,万一老爷子在里面撑不住怎么办?殷总也不着急,叫个医生过来啊!他心里正胡思乱想,突然门就开了,殷老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挺直的腰,威严的表情,就是没有痛苦的痕迹,赵总助愣在当地,这是怎么回事?
谁能想到,这么大的人物,说一不二的人物,在N市一提起来就让人忍不住抬头的人物,会装病达到目的呢?
殷宗正真是不愿意装病,可是面对这个难搞的孙子,他也是没办法,人家不吃你那套怎么办?只能靠着那么一点亲情达到目的了。
殷宗正从尊晟出来,没有回家直接就去了儿子殷建铭的家。殷宗正纵然心冷,但是殷建铭毕竟是他的儿子,他能怎么样呢?时间长了,气消了,心也就软了。
殷建铭看到门口站着的老父亲,着实怔了一下,殷宗正也怔了怔,这是自己的儿子吗?怎么看着,比自己还老?一时间,两人心里都有点澎湃。
“爸,快进来,进来!”殷建铭回过神,赶紧把父亲让了进来。
殷宗正看到他正吃饭,只是这饭,着实简单的不得了,不过是路边的小吃,想他殷家人,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东西?
“怎么不雇个保姆?”殷宗正觉得儿子还不至于穷成连保姆都雇不起。
“哦,我习惯了清净,反正也就一个人!”殷建铭说着,脸上未免显出萧条没落的表情。
其实他开始也请过保姆,不过有的人心术不正,总想勾引他,结果找了岁数大一些的,事儿多不说,还克扣买菜钱。时间一长,他嫌麻烦,家里多个外人他也不习惯,干脆就自己叫外卖或是出去买吃的,权当活动了。至于家里的家务,他会找钟点工来打扫。
“爸,您吃过了吗?我叫点吃的来吧!”殷建铭说着就要打电话。
“不用了,我有事跟你说!”殷宗正抬起手作出一个制止的手势。
殷建铭把电话放在一旁,心里有所期待,对于他现在来讲,没有比现在过的更差了,所以他觉得父亲来,是有好事要说。
这样的日子,让殷建铭觉得难过透了,经过了这么多的变故,他越发的想念亡妻,就连年轻的美女也不能让他动心了,经过媛馨那样年轻女孩儿,他也看透了那些女人的本质,只不过剩下年轻的躯体,思想却是不堪的,再没有一个人能像殷权妈妈那样爱他,容不得他的背叛,决然选择死亡。
他一直在内疚中度过,可能清净了他更加会想念她,事过这么多年,他才去忏悔,他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
实际上,如果不是看透莫水云的本质,恐怕他还不会去忏悔。
“你知不知道殷权要结婚了?”殷宗正问。
殷建铭眼一亮,死灰般沉寂的眸有了光彩,他茫然的摇了摇头,然后那光彩又淡了下去,“恐怕他不想让我出现吧!”
殷宗正没有隐瞒,如实说道:“你想的不错,他的确不愿意让你出现!”
殷建铭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不过!”殷宗正的两个字,又让殷建铭抬起头,眼中重新绽放出光彩。
“在我的劝说下,殷权同意你出席他的婚礼,以他父亲的身份,但是他并不是因为跟你有任何的亲情,而是不想一笙受任何的委屈,你要明白!”殷宗正如实说道。
这对于殷建铭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有些激动地对殷宗正说:“爸,谢谢!”
殷宗正并没有因为这句谢谢而缓和面部表情,他冷眼看向殷建铭说:“孽是你自己作下的,你受着是应该的,我看你可怜,但是殷权心里恨得紧,什么用都没有,慢慢来吧!你是个有福的人,殷权娶了一笙,也算是让你有了希望,多多关心一笙,或许将来能够有转机!”
“爸,我知道!”殷建铭不住地点头。
“嗯!”殷宗正沉声气,“这也算是机会,这次婚礼,好好把握!”
“爸,您放心吧,我一定要好好想想!”殷建铭大抵是没有希望的日子过惯了,现在突然有了希望,他不免有点激动。
“好,你自己想吧,我先走了!”殷宗正说着,站起身,又望了他桌上那碗简单的面,放久了,已经糊到一起,看着都倒胃口,还怎么吃?他心里叹口气,走了出去。
殷建铭此时也没有胃口再吃饭,满脑子都是要送殷权什么礼物?想起一笙,蓦然发现这是唯一一个对他没有任何目的的女人,他能够感觉到,她真的像她女儿一样,当他是父亲那般对待,只不过顾及到殷权,她有她的难处。
一笙是个有福的孩子,相信有她在,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程一笙越来越忙碌,紧密的录制节目频率,让她不得不献出自己一切的时间,而殷权要筹备婚礼,也没时间想别的。哪怕是下了班,两人也是在家各忙各的,晚饭也由殷权临时请的钟点钟来做,于是这段时间,殷权也没有碰她,晚上两人相拥上床,各自很快熟睡。
殷权等着,两人度蜜月的时候,他会天天要她,和她腻在一起!
一方面程一笙在忙,薛岐渊暗中给安初语打造着新的节目,他要保证节目能够接上,所以得提前准备,当然这是要避着程一笙进行的,谣言是一回事儿,动真格的又是另一回事儿。
安初语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整个人已经欣喜若狂,她最起码已经确定,薛岐渊是不舍得不要她的,现在不但不怪罪她,还给她节目,并且是程一笙那个类别的访谈节目。
要知道台里访谈节目可是重点,自己一去就上如此高规格的节目,这该是多么的重视啊?于是安初语也没闲着,在家查资料,准备节目,还自己模拟节目现场,她本是一个刻苦的学生,因为她要出人头地,现在机会迟迟才来,她能不珍惜吗?她不允许自己出错,绝不允许。
这几天程一笙过得真是充实,不仅要工作,还得防着宋越彬的死缠烂打,不过幸好有许绍清在,他一搅和,她就脱身了,不过这个宋越彬也是有耐心,不见恼,下回依旧我行我素,程一笙说都懒得说了。
时间总算到了,程一笙结束了访谈节目的工作,只剩下R市的工作,当然最后还要回来做一场告别节目,一想到那个时候,程一笙不免会有伤感,毕竟是这么多年的节目了,陪伴她这么久,早就有了感情。
R市的节目从复活赛到几场淘汰赛最后到决赛,全都是直播,这对程一笙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挑战,这意味着她要时刻警惕自己不能够出错,为此程一笙也付出不少的精力,力保自己到时候不会出错。
此时莫习凛也准备去R市,当然不是为了程一笙,而是为了他的购物中心开业。殷权定下开业时间后,莫习凛也随即定下开业时间,自然是跟殷权同一时间,他就是要跟殷权扛到底。
这次他请的嘉宾分量很重,相信到时候人都会跑到他这边来的,他倒想看看殷权那里冷冷清清的样子。
乔助理匆匆走进来问:“莫少,再这样下去,连凭以前药盒购买的药都没了,怎么办?”
他真是搞不懂,眼下这么大的风波还未解决,莫少都有心情去开业!
莫习凛也没办法,去周边也都翻遍了,没有合适的供应商,现在只能买高价货,小批量生产,勉强供应着不断货,只有找到合适的货源,才能解决目前的危机。
“先这样撑着!”莫习凛一边说,一边飞快地处理手上的资料。
乔助理心里叹气,就知道还是这样的结果,他继续说道:“莫少,殷权将那批原料送至非洲!”
“送到非洲干什么?”莫习凛抬头,显然这个消息他更感兴趣。
“我们发现他把药送给了非洲某地方政府,像是捐赠,然后殷权的特助去了一块地,通过调查发现,那是一块当地政府非常重视的矿区!”
乔助理还没说结论,莫习凛就明白了,握紧拳说道:“原来殷权是拿那批原料换挖矿的资格,真是一点亏都不吃,这次又要赚一笔了?”
乔助理说道:“看样子,后面那批原料,殷权还是会继续购买的!”
挖出了矿,便有了资金,殷权要打点非洲地方政府,势必还是要送东西的。这是一种一举两得的办法,既收拾了敌人,自己也赚了。乔助理内心还是很佩服殷权的。
“国外!”莫习凛灵光一显,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他看向乔助理说:“你先出去吧!”
乔助理以为莫少有什么办法的,结果还是这样,内心里不由的有点失望,应了一声便出去准备和莫少一起去R市。
莫习凛立刻拿起手机,调出里面的一个熟悉的人,拨了出去。
“有事?”电话里传来白斐蓝懒洋洋的声音,他还提前说了一句,“心理医疗上的事,不要找我了,我已经不干那行了!”
“当然,你想干也干不了!”莫习凛嘴损地还了一句。
“你……”白斐蓝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顺势一脚将给他捏腿的人踢开。
漂亮的少女穿着性感的女仆装,狼狈地被踢到地上坐下,然后迅速爬起来,面色惶恐地弯着腰向后腿去,迅速隐到了门后消失。
“你最好别求我!”白斐蓝哼道。
自从上次的不愉快之后,两人没再联系,这次莫习凛给他打电话,他猜测肯定是有事求自己,否则这厮能主动给他打电话?
莫习凛这是想起国外才想起这号人,白斐蓝是心理医生,虽然跟正经医生有点那么不同吧,但好歹是医生,既然是这行的,相信他就能够有更好的货源,或许可以找到便宜的原料,这样问题不就都解决了?
莫习凛求人也不是求人的姿态,甚至还是高高在上的,他先不说自己的事儿,而是问他:“你不恨殷权?你不想报复?你不热爱你的心理医生事业?你就甘心?”
一连四个问题让白斐蓝气得直咬牙,“莫习凛,你不当心理医生真是可惜了!”
简直就是摸着人脉门说的,明知道他不甘心。
“怎么?你真的甘心了?”莫习凛还恶劣地问一句。
“说吧,你打算怎么做?”白斐蓝决定暂时放下内部恩怨,先解决了外面的。
他当然不甘心,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喜欢琢磨别人内心的活动,他喜欢熟知别人的心理,这让他对心理学有兴趣,可并不代表着他有医生崇高的求死扶伤目标。
“不是我怎么做,是我快让殷权逼死了,我问你,有没有这种东西?被殷权给垄断了!”莫习凛说着,说了一个名字。
白斐蓝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奚落他的机会,哈哈地大笑着说:“原来你也有今天,被殷权给折腾得那么狼狈。”
莫习凛也不气,他跟白斐蓝一样,都知道对方的死穴,于是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我还好,有翻身的机会,不过你就没可能了!”
白斐蓝的脸色又变了,他同样拿莫习凛的死穴攻击,“你不举之症好了吗?我看你还是找个女人再试试,不过如果再不行,记得及时灭口,可千万别把莫少爷的隐疾给说了出去!”
这下莫习凛可是真的气了,最近事儿多,他连想都不想那档子事儿,简直就跟个没有那方面能力的老头子没什么区别,甚至他看到女人,竟然没有任何的感觉,这让他心烦不已,“少废话,你就说吧,这仇你到底报不报?”
“你直说让我帮你不就好了?放心,咱们的关系,我肯定会帮。对了,你的病情况如何?”白斐蓝关心地问,实则脸上兴味十足,完全是想看好友笑话,跟声音中的真诚截然相反。
“越来越糟!”莫习凛说到这里,叹气道:“连冲动都没了!”
“我看你还是不惜一切代价把程一笙抢过来比较实在,否则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一辈子当和尚吧,哈哈!”说到最后,白斐蓝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真是要多恶劣有多恶劣。
莫习凛的脸立刻就黑了,警告地叫:“白斐蓝!”
“好、好了,我现在就给你问去,等着啊!”白斐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挂了电话。
莫习凛差点把手机摔了,结果又忍住了,那天他把办公室砸了以后,修复花了不少钱,现在正是紧张的时候,得省着点!他真是气,怎么就落到这种地步了呢?
他处理好东西,准备去R市的时候,门毫无征兆地打开,他一抬头,阴鸷的表情立刻变为恭敬,殷勤地走上前去,“奶奶,您怎么来了?”
“我问你,好好的你又搞什么?限量销售?好不容易生意有转机,还存着不卖?”莫老太太犀利的目光向莫习凛看去,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威严派头十足。
“奶奶,这是为了更好的反弹!”莫习凛找了个借口。
“别跟我来这套,生意我不会做是怎么的?你们还想瞒着我?要不是你大哥跟我说了,我还被蒙在谷里呢,控制佣人不让我看报不让我看电视,你们想怎么着?把我再软禁起来?”莫老太太气道。
“奶奶,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只是不想您担心!”莫习凛敛眸说。
“哼,要是真如你说的那个销售策略,还怕我担心?到了现在你还想骗我?库里都空了,这是假的?厂里几近停产,这也是假的?你再不跟我说实话,现在就下台!”莫老太太果断地说。
此时莫伟胜匆匆跑了进来,连声叫道:“妈,您怎么来了?您看有事打个电话,我们马上就过去了,这么大岁数还往这儿跑?”
“公司都要让你们搞乱套了,还想再骗我?”莫老太太说完,转过头看向莫习凛,犀利地问:“怎么?还是不打算说?”
莫习凛知道奶奶一向说到做到,向来不拖泥带水,他只好老实地将跟殷权的恩怨都说了一遍,也不知道老太太都查到多少,所以没敢隐瞒。
莫伟胜煽风点火,“妈,您看殷权那小子太过分了……”
“你给我住嘴,就你心术不正,看你教出的儿子,能是什么样?我早就说过,不正的路不要走,如果不是你们先动手,殷权能动手?能有现在的事?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们干什么非得跟程一笙过不去?”莫老太太气得身子都抖了。
莫习凛低着头,莫伟胜恨啊,恨程一笙、恨殷权!
莫老太太指着莫习凛骂道:“你从小,我让你学的是绅士,不是流氓。喜欢人家得不到就要毁了?这是人该做的事儿吗?程一笙是优秀,可你要有做人的准则,要是人不遵循规则,那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莫习凛没说话,他有难言之隐,如果不是真的离不开程一笙,他也不至于非她不可。
莫伟胜可不爱听了,开口说道:“妈,您别这样说习凛,不怪他,完全是程一笙不守妇道,勾引他……”
“闭嘴!”这下,莫老太太气得浑身发了抖,她恨得忍不住抬手把桌上的纸巾盒拿起来扔了过去,砸在不肖子头上。
莫伟胜倍感难堪,叫道:“妈!”
“别叫我妈,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另类来?程一笙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你张阿姨可清楚,她做人比我严谨的多,她欣赏的人,不会错!都是我教导无方!”莫老太太捶胸,一脸痛苦。
莫老太太嘴里说的,就是程一笙曾经采访的老学者张老师。
“妈,别人的话您就信,我的话您就不信!”莫伟胜摸着头,埋怨地说。
“你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莫老太太冷冷地看向他说完,转过头对莫习凛说道:“那么多孙子里,我一向都看好你,可是最近,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次的事情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一到解决不了,你就把位子让给习风吧!另外,如果你再去找殷权跟程一笙的麻烦,也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老太太不顾儿子莫伟胜的呼唤,气呼呼地走了。
莫习风,是莫习凛的堂兄,就是给老太太告密的那位。
“真是是非不分!”莫伟胜嘟嚷完,转过头看向莫习凛问:“现在怎么办?你有解决办法吗?”
莫习凛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微微低着头说:“我已经托了人,看能不能从国外拿到东西。”说完,他也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莫伟胜问。
“去R市,准备开业!”莫习凛简单地说着,人已经出了门。
莫伟胜不满地说:“现在还顾上购物中心?那能赚多少?”
莫习凛步履匆匆,一双深眸微敛,隐于微低着头的阴影中,阴晦不明。他赶到机场的时候,接到了白斐蓝的电话。
“好消息,找到了,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你便宜了近一半,这次加了运费你也不亏!”
莫习凛听到这话,表情方才松了下来,原来他不是不在乎。
登机前,他将一切事情安排好,让父亲安排人马上让车间开始下任务生产!
这件事情应该算是解决了,可是莫伟胜却又赶往那个废品收购站,楼上的塞刚刚做完手术,眼睛上还包着纱布没有拆,他这次是躺在床上的,一动不动,如果不知道他还活着,多半人会以为这里躺着一个死人。
“怎么又来了?”塞的声音也是死寂沉沉,没有一点生气。
“事情升级了,由于殷权垄断了我们的原料,导致莫氏的重大危机,现在习凛的奶奶要换人,习凛在莫氏,马上就没有了地位!他的职位,将被他的堂哥接替!”
明明事情已经解决了,可是莫伟胜还用这件事来刺激塞,为的就是让塞加紧恢复,然后替他去报仇。
“怎么?你是想让我杀他堂哥?我知道,莫习风是不是?”塞冷声地笑。
“不是!”莫伟服赶紧否认,生怕这个塞跑去随便杀人,虽然他跟大哥一家不对付,可还没到让人家死的地步,毕竟都是亲戚。他否认完才说:“我恨殷权!
”哼,你是想让我去杀殷权吧!你放心,我能杀他,肯定去杀!“塞很直接,说完之后才说:”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莫伟胜满意极了,看样子塞已经被自己刺激非得去杀殷权不可了,到时候,他自然有办法,除掉程一笙。他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找一个结过婚的女人,绝不允许!
程一笙与殷权也坐上了飞往R市的飞机。
程一笙侧着头睡觉,殷权仍在看文件,赵总助在另一边低声汇报着工作,殷权在N市的时候只顾处理尊晟的工作,购物中心这边开业的情况根本没时间处理。所以赵总助只能利用起飞机上的这点时间把开业事情敲定一下。
他看到太太似乎是睡着了,所以声音压得极低。
”殷总,我听说莫氏有可能请了纪如璟参加开业仪式,到时候恐怕人都会被吸引走!“赵总助不安地说。
”纪如璟是谁?“殷权问。
赵总助汗了一把,这个从来不关注娱乐圈的殷总!他不得不解释道:”纪如璟是影视歌三栖演员,目前人气非常的高,粉丝很多!“
殷权想了想问:”难道比一笙人气还高?“
赵总助无语,这有可比性吗?一个是演员,一个是女主播,自然没办法比。但是他绝对不能说比太太还厉害,只好违心地拍了马屁,”当然没有太太人气高!“
程一笙在一旁听得也极其无语,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不是让人家笑话吗?本来她闭眼是不想分散他的精力打扰他的工作,现在她不得不睁眼问:”要不要我去助阵?“
等说完了程一笙才发现自己一样白痴,她这不是也在说自己比别人厉害?赵总助真是忍不住了,想笑,但是极力地忍着,可是又实在忍不住,竟然失控地笑出声,但是他哪敢笑啊,只好把那笑,硬生生地变成咳嗽。
幸好殷权没有注意到,他侧过头轻拍程一笙的手说:”睡觉,没你的事儿!“
得,反正人是已经丢出去了,程一笙拉起毯子,盖上了头。
殷权想了想,然后说:”这件事你记着,落地后提醒我,到时候再说!“
”是,殷总!“赵总助不知道殷总又想出什么主意?先应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程一笙还是睡着了,这一觉睡醒后,都已经快到R市了,睁开眼,殷权还没有说完,她不由有些心疼了,他真忙!
殷权察觉到她动了,转过头问她:”吵醒你了?“
”没,睡够了!“程一笙伸了伸腿。
”是不是这样躺着累了?我给你捏捏!“殷权说着就要起身给她按摩腿。
程一笙哪里舍得,他一点都没休息,现在又要给她捏腿?她一把拦住他伸来的手说:”不用,你歇会儿吧!“
”我不累!“殷权的手强行伸过去,落在她的腿上,低声说:”一会儿你就要去工作,身体怎么吃得消?你不像我,是男人怎么都不怕,小心你要病了可是得去扎针的,不怕疼了?“
低语的关怀中,还有着威胁与教训,让程一笙拒绝不得,看得赵总助目瞪口呆,飞机上的女人们艳羡不已,空姐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个时候,程一笙心里自然也是暖融融的,又让她虚荣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