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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凝本来好奇心就重,一上车就问:“哎,什么事儿呀?”
“呵,找你吃饭是主要的,事情是捎带提的。对了,你中午有午休的习惯吗?”简易轻松地将话题带开,就是不说有什么事。
“休不休息都行!”
大概是怕方凝再追问,她刚说完这句,简易就跟着说:“这样可不好,中午少休息会儿,有利于下午的工作。我们就在附近吃,这回吃西餐,习惯吗?”
“还行,不过我跟一笙都比较热衷于吃中餐!”方凝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喜好,完全不迎合简易。
简易解释,“西餐快些,下次我们用中餐!”
“行!”方凝爽快地答应了。
简易找的地方果真近,绕个弯就到了,原来是上回跟程一笙和薛台来的那间高级饭店,方凝抬眉说:“是这里啊!”
“怎么?来过?”简易抬眉。
“嗯,跟一笙来过,当然不是我请客!”方凝说道。
简易笑,“以后等你嫁了我,你也可以随便请别人了!”
方凝脸红,她赶紧转移话题说:“一笙可不是完全花殷权的钱,她赚钱比我多不知多少倍,人家节目那广告收入可是很恐怖的,再加上她的代言费,本来她就是个小富婆!”
简易看向她问:“你怎么不进娱乐?我看上回她结婚的时候,那个契机很好,娱乐节目可比你财经赚钱多吧,不说一姐,当第二没问题!”
方凝坦白地说:“每个人追求不同,我虽然喜欢八卦,可工作上我还是更喜欢我的专业,再说钱这种东西,我并不刻意追求,我现在赚得也不少,足以满足我的各种需要!”
“程一笙吃的、用的都是名牌,她戴的首饰拿的包也价格不菲,作为好朋友,你难道没有落差感?”简易似乎想说服她去娱乐节目一般。
“没啊!”方凝笑道:“我要是眼气别人,像在电视台傍大款的那么多,个个都比程一笙奢侈,我早就也傍去了!”她挑挑眉说:“你可别拿看那些女人们的眼光看我们,不是每个人都会随波逐流,而且说实话,程一笙婚后也没有多少变化,你看她的东西好,但并不是奢侈品!”
简易笑,“也是的,她不喜好奢侈品,不过她的东西,比奢侈品还要贵。巴黎时装周,她头上那朵金蝴蝶,得多少钱?”
方凝有些恼怒了,她瞪着他说:“喂,今天你到底是来找我吃饭还是跟我吃呛药的?还有,一笙怎么招惹你了?跟你过不去了?你这么揪住她不放?”
看到她生气,他却笑了,带着一丝的邪气。方凝心里产生异动,她越发觉得这男人不好对付啊,看起来斯文正气,可接触起来,却觉得力不从心。
车子已经停好,简易从车上下来,转过来为她开了门,然后拉上她的手,霸气地将她往饭店里拽。
方凝虽然生气,可并没想跟他闹翻,她想听听他的解释。进了饭店,简易对服务生说:“菜都上好了?”
“是的简少,都已经摆在桌上了!”服务生热络而殷勤。
简易侧头对方凝解释,“为了能节省时间,让你中午多休息一会儿,所以我提前叫了菜。”
他这个样子,多像一个体贴的男友,可是方凝总觉得抓不住真实的他,他简直比女人还要多变。
进了房间,果真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精致的菜,果汁也倒进了玻璃杯中,包括主食,都摆了上来。
简易松开她的手,绅士地将椅子给她拉开。那些服务生应该是提前都要求过了,没有一个人进来,都在门外站着。
两人坐下后,简易才说:“程一笙是我们的大媒人,我怎么可能对她有意见。我的真正想法是,如果你进了娱乐,我的工作可以帮你很多,一姐不说吧,屈于程一笙之下可是完全没问题的!”
简易觉得,一般女人尤其是电视台的主播,听到这个肯定会高兴坏了,然后巴不得地答应下来,但是方凝脸上一点动容都没有,更不要提是高兴了。她平静地说:“我的兴趣,真不在娱乐上,如果想过去,早就过去了。”
简易说道:“知道你的想法,我当然不会勉强你!”他的手,放在了她搭在膝上的手上,温暖地握着说:“我们在一起了,总要为将来着想,我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有保障的未来,这保障,自然离不开钱。方凝,我是认真的,我想为你的将来铺路!”
这番话对方凝来讲,是极为感动的。现在不负责的人太多,负责任的人反倒让她觉得难能可贵,感动了自然气也就消了,她也很真诚地说:“对不起,误会你了。”她抬头问他:“这就是你要说的事儿?”
简易哑然失笑,然后说道:“你还记着呢?”他拿起筷子,先给她挟了块鱼放到她盘中说:“这个可不是捎带要说的,剩下的没什么重要的,边吃边说吧!”说完,他的话题马上就转移了,“这个鱼就中间一根刺,肉里都没有刺,多吃些。还有,专家说了,一周吃三次鱼,不仅不会胖,对身体还有好处?”
方凝转过头看他问:“哪个专家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管那么多干什么?快吃!”简易说着,拿筷子轻敲她的头。
这一下,反倒令方凝觉得两人关系近了很多。她吃着鱼,心里甜滋滋的。
她与简易在一起,一直是简易带动话题,此刻简易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然后说道:“对了,今晚朋友一起聚聚,你也跟我一起来玩!”
“什么朋友?”方凝侧头问。她的心里难免有些紧张,这是将她认识给他的朋友了?算是一种承认吧,紧张多余,自然多了些甜蜜。
“就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殷权也都认识。”他说到这里,似乎又是突然想到一般地说:“哦对了,你叫上程一笙吧,让她跟殷权也来。殷权这小子自从有了老婆就完全忘了朋友,我们叫他几次他也不出来,一起玩更热闹,再说你头一次接触我们圈子,有程一笙这个熟人你也自在些。我是没本事叫出殷权,就看你了!”
“一笙还真不热衷群体活动呢,以前我叫她去酒吧轻松,她都很少去!”方凝说道。
简易跟着说:“我是怕你不自在,这是主要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她跟殷权是媒人,借这个机会,也算是请了他们,答谢一下,我们的关系,不算太好吧也不算好,专门答谢又有些刻意,你说呢?”
“好吧,我去试试!”方凝一听简易是为了自己,心里十分的感动,晚上她扯也要扯上程一笙。她其实更加好奇,他们那个圈子会不会像别人传的那样乱?
见她答应了,简易没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下去,又给她挟了鱼说:“多吃点!”
下午刚上班,方凝就给程一笙打电话,直接跟她说:“嘿,一笙,晚上简易搞个小聚会,你叫上殷权来参加吧!”
程一笙听了就笑,“怎么着?发展迅速啊,都把你带到他朋友圈子里了?”
“程一笙,你别打趣我了,要不姐的老脸都没地儿搁了。我跟你说啊,你得去,陪陪我,要不我一个都不认识。”方凝说。
“我不也一个都不认识?”程一笙问。
“所以咱俩好作伴啊!”方凝拍案总结。
程一笙笑道:“行,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认了!”
“好,仗义!你记得跟你家男人说声,我跟简易可请不动他老人家!”方凝道。
程一笙被逗得更乐,一口答应下来,“你就放心吧,肯定让他老人家到场!”
挂了电话,程一笙的笑还没收回来,就给殷权打过去了,殷权一接电话就听出她的好心情。
“简易跟方凝晚上搞小型朋友聚会呢,请您老人家陪我一同出席可否?”
殷权一听,原本沉凝的眼底顿时浮上一抹笑意,他扔下手中的笔,宽厚的背向后一靠,将皮椅背塞得满满的,没有握电话的那只手随意地搭在皮椅扶手上,含笑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响起,“想去?”
“反正也没事,去玩玩,也当是支持方凝了!”程一笙说道。
“好,那就去!”殷权本来就好说话,在他连番尝到甜头之后,更是有求必应。再说他也觉得她的生活单调了些,除了他,上班之余几乎没有任何朋友。
那边方凝得到程一笙的肯定答应便知会了简易,而简易则通知他的朋友们。
薛岐渊自然也是他朋友之一,薛岐渊接电话的时候,正盯着手机里的一条消息眉头紧锁。他根本没看手机,就拿来生硬地接了,“喂?”
“薛大台长,谁惹您生气了?”简易挑着眉问。
薛岐渊的神色软化了一些,“简易啊!我能有什么可生气的?还不是总有人给弄烂节目,火大不已。你找我有事?”
他手机上,说得可分明不是这事儿。
“消消火儿,今晚聚聚吗?我叫了几个人,还是咱们几个!”简易说道。
薛岐渊哪有心情?他拒绝道:“今晚要审节目,没有时间,下次吧!”
“那好,下回吧!你先忙!”简易说着,挂了电话。
薛岐渊火大地拿起另一部手机,给父亲打去。薛登昆的语气同样沉而严肃,“岐渊,有事?”
简短的话证明那边正在忙。
薛岐渊可不管那么多,他直接问:“爸,是不是我们所有进货源都不肯再提供钢材了?”
薛登昆愣了一下,然后问:“你怎么知道?”
“哼,您一直不同意我当台长,您知道吗?如果不是我当了台长,现在已经满天遍地都是薛家无货可提供、断货的新闻了。”薛岐渊讥诮地说。
“什么?是谁把消息走露出去的?”薛登昆火大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种消息能隐瞒得住吗?还好我人脉广,已经将消息截下了,否则就等着见报吧!您现在想想,已经签了合同的那些客户,如何给他们钢材吧!要是他们闹起来,薛氏的股票,大概就要跌到底了!”说罢,他还不忘火上浇油,“这就是您得罪殷权的后果!”
然后就是重重挂了电话。
汪欣刚送走安初语,此时返了回来,不满地说道:“儿子,小安脾气够好了,你总那么欺负她干什么?”
薛岐渊的伤好得差不多,现在已经回家休养,然而让他恼怒的是,安初语竟然从医院跟回了他家,有母亲当挡箭牌,安初语总是一脸的委屈小媳妇模样,任凭他怎么骂,她尽管不吭声,但仍旧我行我素。
薛岐渊冷声道:“妈,薛氏都快倒闭了,我看您还是关心一下我爸的生意吧!”
汪欣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就是不信,“怎么可能?你当薛氏是小作坊说倒就倒啊!”
薛岐渊冷笑一声,将手机扔了过去,顺便扔下一句话,“您自己看吧!”
汪欣拿过手机一看上面的消息,脸上大惊失色,然后抬起头问他:“这是真的?”
“不是真的,报社能登吗?您打电话去问我爸好了!”薛岐渊说。
汪欣还没等他说完就拿起自己的手机给薛登昆打电话,薛登昆的声音比刚才更不耐烦,“有事?”
根本就是简单粗暴。
“登昆,岐渊说的事是真的?”汪欣着急地问。
“别来烦我!”四个字就挂了,带着浓重的烦躁。
还用问吗?结果很明显!汪欣跌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这还要问我爸了,因为贪心跟莫习凛合作得罪了殷权!殷权在N市的名声不是白来的,他以雷霆手段收购那么多的公司,也不是假的。怎么现在他结婚了,手段温和了,你们就忘了他是谁?他是那么好得罪的吗?不信我的话,现在呢?哼!”薛岐渊虽然痛恨殷权,可他的脑子还是冷静的,所谓旁观者清,他从来不敢小看殷权这个对手。
尤其是在感情上,殷权给了他这么大的打击。
薛登昆正在跟手下的人发脾气,“怎么?我就不相信,殷权能一手遮天,再给我找!”
手下苦着脸说:“薛总,殷权不是一手遮天,他是把钢材全都给包了,比起他的大手笔,我们要的这些量,远远不算什么!”
薛登昆瞪着眼,半天才说:“那就给我往远处找,国内不行就国外去找,我就不信了……”
手下忙举起计算器说:“薛总,我已经算过帐了,按您的说法,这运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算下来我们不赚反倒赔钱!”
“什么?怎么会这样?”薛登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我看就是殷权算计好了的,把能赚钱的货源都包了,剩下不能赚钱的留给咱们!这殷权……”手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说:“实力真是莫测!”
用了“莫测”两个字,表明谁也不知道殷权到底有多少钱?
手下看着自家老板,心里想劝他跟殷权服个软,可是又一想老板算是殷权的长辈了,就算能不要脸地服软,这话也不能由自己说,所以只好缄口。
下午的时候,方凝早早的就被简易接走了,简易的理由是,作为主人得先到,还有方凝第一次见他的朋友,要隆重一些,所以带她去做造型。
简易工作原因,对于造型室可谓熟悉得很,N市一等一的造型室他都可以优先做造型。
下午下班的时候,殷权去接程一笙,他坐在车上,往她身后看一眼,然后问:“方凝没跟你一起?”
程一笙上了车,双眼笑得弯弯,打趣道:“人家现在有男朋友了,还能再让我送?你看你小气的!她先让简易带走做造型了!”
殷权问她:“你不用做造型?”
“今天我又不是主角,我打扮那么花哨干什么?”程一笙扬扬眉说。
殷权打量着她说:“嗯,你这样就比她好看,你要是再去做造型,她就不能看了!”
程一笙穿的是件浅银黄色渐变旗袍,上面都是纯色,从胸部往下逐渐发白,前后裙上绣的是荷花图案,盘扣包边都是银湖蓝色,素净中带着耀眼。
她的头发编了起来,两边挽个髻,像民国时期的学生,给人一种年代如画的感觉。在殷权眼里,当然没人能比上此时雅静的她。
程一笙笑着问:“你跟方凝有什么深仇大恨,总要对人家冷眼相待?”
“除了你,一切女人都是讨厌的,都是敌人,没有例外!”殷权跋扈地说。
程一笙笑了,露出两排细碎的贝齿,晶莹洁白,看起来很是可爱。她真爱死了殷权这种变态性的讨厌女人。估计没有女人不喜欢,像程一笙这样醋性大的,更加喜爱殷权不跟别的女人接触。
“吧嗒!”一个吻就落在殷权的脸颊上。
殷权转过头向她看来,与刚才的深沉目光不同,此刻好似恶狼般眼里已经燃起了火,汹汹狼光写满对她的渴望。他就是那匹饿狼,她是可口的小绵羊。
大概是这目光侵略性太强,也大概是程一笙对那次在车上的欢爱起了阴影,她吓一跳,花容失色地说:“老公,现在不行啊!就快要到了,再说要是让人看出什么,我就不出门了!”
她吓成这样,殷权心里不由乐了起来,那刚刚燃起的感觉,也淡了许多,他心里又起了逗她的心,自得地说:“刚好你有时间在家陪我,那时候我可以把工作都放到家里,我们天天在一起!”
程一笙听的浑身发毛,天啊,真不敢想象。她晃着他的手臂说:“老公,求你了,别……只要你现在放过我,晚上随你还不行?”
“真的?”他抬抬眉。
“嗯!”她一个劲儿的点头。
他眼底闪过一抹邪恶的光,然后侧头凑到她耳边说:“老婆,那今晚还在水床上?”
程一笙脸微微发红,低着头点了点,算是同意了。
殷权唇边的笑再也藏不住了,他的声音也染上笑意,对她说:“忘了跟你说,今天我已经让人把房间里都装上了镜子,房顶也有!”
程一笙蓦地转过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殷权喉结急动,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此刻方凝与简易早就到了会所,简易的朋友陆陆续续地来了,简易将方凝一一地介绍给对方。他们这些人啊,对娱乐圈以及广播界还是很关注的,自然不是为了什么节目,而是为了看哪个女人好看。
方凝在程一笙的节目里也算大露脸了,所以那些男人们,对她并不算陌生,有好几个人都认出她了。
方凝应付这些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她天天跟富豪们在一起,自然知道如何招待。
门外,一个男人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白色的休闲西装,一双四处放电的桃花眼,看起来就是个纨绔子弟!
方凝认识这个人,不是阮无城是谁?
简易拉着方凝就走过去了,笑着说:“来,阮少,给你介绍一下我女朋友!”
阮无城挺意外简易这厮竟然有公开的女友了?他好奇地看过去,结果这一看,愣了一下,然后随即恢复正常,这不是程一笙的好友,叫什么方凝的那个嘛,她居然跟简易厮混到一起了?
方凝一看,心里也在想,原来是花心大少阮无城啊!这世界还真小,不过简易这圈子里,自然少不了这些人。
介绍完之后,那边有人叫简易,简易便过去了。
阮无城睨着方凝说:“你居然会跟简易在一起,你了解他吗?你就不怕自个儿最后一无所有?”
方凝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她抬抬眉问:“我能有什么让他图?要说图色,他身边可不缺美女,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了解简易的过去吗?”阮无城问。
“谁没有过去?我看中的是他的现在。阮少您那么不堪的过去,现在不也混得人模人样了?”方凝一向看不起这位私生活糜烂的少爷,对他印象极差,所以此刻说话也带了刺。
阮无城能高兴吗?他顿时就气了,脸拉下来说:“如果你不是一笙的朋友,我还懒得提醒你呢。我告诉你,简易的女朋友是不多,不过每个他公开的女朋友,都是被他利用的。这个男人可不像你想的那么斯文!”
“那我有什么让他利用的?”方凝说完,又问:“他可不像阮少天天换女人!”
阮无城“嗤”地笑了,无不嘲讽地说:“好歹爷胜在坦荡,一个男人没女人,你觉得可能吗?生理需要得解决吧!简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几个床伴这种事,应当不稀奇!”
方凝觉得心里堵了一块石头一样,听了让她那么不舒服,她一生气,这嘴边更是没遮没拦的,“亏你还承认自己私生活混乱,程一笙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就算现在没有殷权,她也绝计不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阮无城这眼睛顿时就竖起来了,他压低声音狠声说:“如果你不是程一笙的朋友,我早就一拳轰上去了,我告诉你,我可不管对方是不是女人,也不管你是不是简易的女友,照打不误。”
“这么没风度,果真一笙对你印象不好!”方凝丝毫不怕。
“你说什么?”阮无城最在意的就是程一笙的看法。
门口出现一阵骚乱,门外的服务生七嘴八舌地在叫:“殷少、殷太太!”
可以听出,这些人声音中的紧张,可能因为紧张,声音都显得格外大。方凝高兴地说:“一笙来了!”然后瞪向阮无城,“看你还能狂起来吗?”
阮无城整个人已经呆住了,他没想到程一笙会来啊,他好紧张,他怎么觉得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方凝迎过去,简易也走了过来,握住方凝的手,一起向门口走去。
殷权与程一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屋里顿时安静下来,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程一笙和殷权这对金童玉女,给人一种从画里走出来的感觉,尤其是程一笙,别看她今天的旗袍以素净为主,却有着一种霸气吸引眼球的效果。满屋子的男人,都在看她。她就是有那种焦点气质,让人容不得一点忽视!
程一笙看到方凝就抿嘴笑,方凝被看得不好意思,猛瞪她。
寒暄过后,简易让方凝照顾她,然后跟殷权一起和兄弟们去说话。
两个男人走后,程一笙才笑道:“啧啧,没想到我们方主播改头换面了,也有温柔的一面!”
方凝往日都是以穿套装为主,一副干练的职场女性模样,今天她穿了件柔粉色的连衣裙,波浪卷发被染成栗色的柔和模样,精致明艳的五官在精心化妆后,显得十分柔媚,女人味儿十足。不仅是女人味儿,还可以看出她是陷在恋爱中的小女人。
“程一笙,难得姐恋爱一次,瞧受你这个奚落啊,姐还得总跟你告饶!”方凝郁闷地说。
“我说简易就没说你没女人味儿啊,怎么总是‘姐、姐’的改不了?”程一笙挑眉看她。
“他要是不喜欢,就别找我!哼!”方凝现在倒是霸气了,一改在简易身边小鸟依人的模样。
“嗨,程一笙,好久不见!”一个弱弱的紧张的声音响了起来。
方凝与程一笙同时转头,看到故作镇定的阮无城。
程一笙真是有段时间没见到阮无城了,她微笑着点头说:“阮少,你好!听说你的生意很红火,祝贺你了!”
阮无城听到这话多少有些失望,因为太客套了,他倒是宁愿听到程一笙跟他不客气。他不肯罢休,找话题说:“程一笙,是不是你把简易介绍给她了?”
“嗯,怎么了?”程一笙有些意外这个话题。
“那小子腹黑得很,你就……”
“谁在我背后说坏话呢?嗯?”简易的声音及时响起,打断了阮无城的话。
简易身边,还站着殷权,别看殷权在别处,他的余光可一直紧紧地攫住程一笙的身影。
阮无城回头,耸耸肩说:“我说得可是真的,你这小子腹黑啊!”
“喂,阮无城,你不会是看中了我的女人吧!”简易说着,一把揽过方凝,强势极了。
阮无城瞪大眼睛,“我能看上她?男人婆!”
方凝也急了,高声叫:“阮无城你说什么呢?”
简易不悦地说:“阮无城,你要没想法,你来撬我墙角干什么?是兄弟吗?”
程一笙也站到方凝身边,说道:“都是来玩的,别闹得不愉快,阮无城,方凝也没惹你,你干什么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下不来台?”
程一笙看那边的人,已经向这边看了,不过没人过来。
阮无城悻悻地说:“对不起啊,我不对!”
阮无城这么目中无人的狂放男人能服软,真是不多见,自然这跟程一笙说话有关。
方凝虽然不高兴,但这是简易张罗的聚会,她总不能不给简易面子,把事情搞砸,所以她也说道:“简易,算了!”
简易也没打算再追究,说道:“走吧,咱们开吃!”
殷权是大鳄,所以来得最晚,在他来之前人都到齐了。这个圈子,你看着人人都很纨绔,其实他们很遵守级别,什么时间到,该说什么话之类的,一个个都是人精!
一群人都落了座,程一笙看到这些人除阮无城简易外,她都不认识,不过有的眼熟,以前她偷拍殷权那次,应该是有见过的,她记得那次这群人可是玩得很H,不过现在,他们倒显得正经多了。
殷权坐在程一笙的右手边,方凝则坐在她的左边,其实这里面也有别的女人,但大家不认识,所以没坐到一起。
殷权一直没说话,他到哪里都是寡言的。阮无城虽然跳脱,但今天因为有程一笙在,也正经多了。
一桌人还是热热闹闹的,席间,一个男人的电话响了,他接了电话,然后就冲一桌人挤眼,说道:“等等啊,我马上就来!”
程一笙看到,这男人的感觉不是邪气,而是流气,但又不是很下流的那种,而是富贵圈子里痞子的感觉,刚才简易介绍,这个人叫张焕!
张焕出去也就半分钟就回来了,再回来的时候,他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这女人看起来高高瘦瘦,像是模特,但比模特多了一丝文艺的气质,一身白色昵料裙子,看起来很仙。
这个张焕不是有女伴吗?怎么又带来一个?程一笙与方凝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八卦在闪。
张焕进了门,扯着嗓子就喊,“阮少,你让我给你找个女人,电影学院的,刚大一,包管又纯又文艺,怎么样?”
阮无城这脸色瞬时就变了,这阵子他可是再不出去乱来了,立志做个好男人,这样时间长了程一笙也知道他是个正经人。这不是因为有聚会,大家都有女伴,他又不想和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往,所以让张焕给他找一个。他又不知道程一笙会来,如果知道他要命也不会找个女人来的。
结果张焕还说成这样,他这么长时间积累的正面形象,瞬间就给毁了。
这真不能怪张焕,谁让阮无城这厮以前生活迷乱成那样,他让张焕给找女人,张焕能不往上床的方向找吗?现在张焕还有一种想邀功的意思。
阮无城都不敢看程一笙,他本能地就说谎了,“张少,谁让你给我找女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洁身自好,我看是你自己想找吧!”话说完他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说的,由衷地鄙视了一番自己,但是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只能演到底了。
这下张焕身边的女人脸色顿时就变了,本来就瘦长的脸,拉得更长。
张焕愣了一下,然后眼一瞪,叫道:“靠你阮无城,什么意思?怎么就成老子的女人了?你还洁身自好?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是做给你老爸看的,蒙谁啊?你能没女人谁信啊!”
阮无城气坏了,他是真的洁身自好,这下程一笙就算看见了也以为他是假的,他豁出去了,叫道:“张焕,你丫抹黑我干什么?不就是怕你新交的女友吃醋啊!你的就是你的,找我当垫背也得先知会一声啊!这下两个女人收拾不了吧!”
张焕被气的七窍生烟,这算什么事儿啊,帮人忙,最后落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殷权此时靠在椅背上,他的手臂搭在程一笙的椅子上,与程一笙旗袍同色的重磅真丝衬衫袖子挽了起来,胸肌将衬衣绷得紧紧的。他脸上一向阴鸷的表情带了几分疏懒与玩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种略带些玩世不恭的样子,冷厉中又有点坏,分外引人注意。
桌上不少女人,都在偷偷看他,这可是殷权啊,大名鼎鼎的殷权,平时多难得一见?
程一笙与方凝又对视一眼,方凝用眼神告诉她,“有素材了!”
就在两方都僵持的时候,桌上又有人开口了,“美女居然还没人要,我要了!过来坐我这儿!”
程一笙与方凝看去,说话的是孟浩天,明明是长相阴柔斯文的男人,说起话来也像流氓,方凝暗骂这圈子里的人都是斯文禽兽,披着一张贵气十足的人皮。
站在张焕身边的气质美女刚才都快哭了,此时是一脸感激的表情,张焕忙说:“那是孟少,过去坐吧!”
美女赶紧叫:“孟少!”
“行了,我可舍不得娇滴滴的美人儿落泪,多大点事儿啊!”孟浩天笑得邪气。
程一笙与方凝立刻看孟浩天的女人,虽然面色不太好看,但是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算是默认了,并且还在努力调整自己情绪的样子。这下可以肯定,这位美女绝不是孟浩天的女友,多半是临时包的。
桌上有人跳出来调节气氛,“孟少左拥右抱,好不幸福!”
“别眼气我,这可是我的人了,你想要也不给!”孟浩然丢过去一个白眼。
简易是主家,他可没办法救场,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一出面这火就得烧到他头上来。现在眼看有人救场,他松了口气,赶紧说道:“快吃快吃,吃完了该唱歌的唱歌,该打牌的打牌!”
一直没说话的殷权拿起筷子,挟了虾放在程一笙的盘中,说了坐在饭桌上后说的第一句话:“多吃点!嗯?”
这语气里,多少有点哄着的意思,让一桌人听得大跌眼镜,大家都知道殷少爱老婆,可没想到能做到这个地步。
啧啧,这满眼柔情的男人,是殷少吗?
张焕举杯,“殷少,我敬你一杯,怎么没人给殷少倒酒?太不像话了,满上满上!”
殷权抬头,手掌一抬,说道:“我准备要孩子呢,暂时戒了!”
一桌子人全笑了,方凝也用打趣的目光看程一笙笑,程一笙的脸顿时红了,垂得很低,手下暗掐殷权的腿,殷权一把将她的小手抓住,在她手心里挠痒痒!
张焕叫,“我说孟少,你看人家殷少绝世好男人,你跟你的新婚老婆什么时候要孩子?瞧这酒喝的,要不我体贴点,帮你戒了?”
程一笙与方凝惊讶,这孟浩天结婚了?显然身边的女人不可能是老婆,什么男人啊!
孟浩天拿起筷子就冲张焕扔过去了,“你丫的,我刚帮你解了围你就拿我开涮,插不死你!”
“你都左拥右抱了,还怕我开涮?”张焕哈哈笑着。
“混账,一会儿赢死你丫的,让你就剩个小裤衩奔回去!”孟浩然又是一根筷子扔去。
眼看越说越没边了,殷权清了清嗓子。
简易忙说:“嘿、嘿我说你们二位,体谅一下我们桌上还有女士好吧,斯文一些,别让人看穿你们伪装的皮!”
“操!”张焕脱口暴了粗,然后马上堵嘴,又举杯说:“简少,这酒敬不出去,你得给解围!”
“你怎么今天净要人解围?”简易说着,举杯,碰了,一饮而尽。
这边程一笙的手还被殷权捉着呢,她趁机小声对他说:“你放开我!”
殷权倒是不挠她手心了,他低声问她:“有意思么?要不我们回家?”他觉得回去吃她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