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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仪,你是在把我们当傻子一样耍吗?”
“我宁愿相信那幅下联是出自太监之手,也不相信这首诗是他所作。”
“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昭仪是想利用太监来抗衡贵妃,胜了的话,自然如愿。即便败了,也对昭仪的才女之名无任何影响。”
“这是正解,一个太监罢了,能有什么真才实学。否则,也不会阉割自己进宫当太监了。”
才子们的嘴,还真是不留情面,肆无忌惮的将嘲讽之言,当众脱口而出。
他们这么一解释,看热闹的百姓们恍然大悟,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瞄向李安阳。
卧擦!老子自始至终都没招惹过你们吧?是你们先动嘴的,我就是还了一句,还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了。
一帮没见识、狗眼看人低的蠢货。
成俊才摇动折扇,面露笑意,道:“昭仪,大家的心声您也都听见了。诗是佳作,本人自愧不如。可您却把功劳推给一个太监,就太寒大家的心了。”
“噢?昭仪要怎么做才是大家心中期望的样子呢?而且,你都承认自愧不如,按照贵妃的说法,这个摊子就属于我们紫宁宫了。”
说着,李安阳就绕到桌子里面,刚要把写有永和宫字样的桌布掀起来。
成俊才手中的折扇挡了下来,目光狠辣,哼声道:“真把自己摆正到与我们相同的位置了?小小太监,可笑可笑。”
“你的作为,只是在往贵妃的脸上抹黑。卑鄙小人,提防提防!”
李安阳信手拈来,马上回怼。
成俊才怒气汹汹,“你是什么玩意,胆敢辱骂我是小人!”
“你真不是东西,小人用在你的身上,都是一种奢侈。”
“你……”成俊才脸如猪肝,恨不能撕了李安阳。
“不会说就不要说,笨嘴笨舌的,只能挨打不会还手,太丢脸了。”
骂人?曾经作为键盘侠精英的李安阳,游走于各大硝烟弥漫的战场。不用吐脏字,就能把人骂崩溃。
成俊才一个迂腐自大的书生,还没发力就哑口无言,太无趣了。
郑贵妃的表情说不出的难看,只是随着李安阳嘴皮子嗡动,眼睛里的光变得异样起来。
“贵妃娘娘的承诺,我自不敢违抗。既然昭仪说那首佳作是你所创,看来作为太监还是有些笔墨的。现在,我以国稷学院第一任院长、大周文坛基石之一的左松峰国士第四十五位弟子的名义,向你发起讨教。”
“啧啧啧,好大的名头啊。作为紫宁宫才疏学浅的一名太监,我接受你的讨教。不过,单纯的比试太过索然无味,不如加一点筹码。”
成俊才想也不想,一口应承下来:“好,如果你输了,就跪着绕会场走一圈。并且要大喊,我是一无是处的太监。”
切!连惩罚都这么没有新意,毫无玩下去的动力啊。
“那你输了呢?”李安阳反问。
“输?”成俊才随后放声大笑,“在作诗之道,除却有限的几位大人物外,我自认不会输给任何人。实话告诉你,作诗才是我的强项。”
李安阳满不在乎的掏了掏耳朵,“你都强调过一遍了,你记性差我们可不聋。如果你输了,惩罚一样,就是说的要变一变。学狗叫一声,然后移动一步,如何?”
“哼,等死吧!”
成俊才丢下一句威胁的话,对着郑贵妃与秦昭仪道:“我们二人作诗讨教,望两位娘娘做个见证。”
郑贵妃点着头道:“既然成大才子有此雅兴,本宫也想瞧一瞧左老先生弟子的真正实力。不知紫萱妹妹意下如何?”
秦紫萱略有犹疑,纵然李安阳作了一首足以名垂青史的佳作,却不代表他有足够的能力与成俊才抗衡。
除却所擅长的诗的类别之外,最重要的是文学底蕴以及眼界。
李安阳的年岁比成俊才要小得多,单单这一点,就是一大优势。
秦紫萱忽然后悔,后悔来盛诞会场,后悔一时愤怒吟诵那首诗,更后悔将李安阳拖下水。
“怎么?紫萱妹妹对手下的太监没有信心?”
秦紫萱的一举一动,尽皆在郑贵妃的眼中。不止是她,此刻越来越多的才子以及百姓听闻此处有斗诗,都聚拢过来看热闹。
尤其是见到秦紫萱拿不定主意的模样,心中更是笃定,这个太监就是推出来的傀儡,无真才实学。
成俊才成竹在胸,侃侃道:“如果昭仪不愿做见证人,那么各位才子以及中都的百姓,都可以作为见证人。”
“好,我们愿意。”
“能见证成兄高才,我等三生有幸。”
“这下昭仪的脸面无处可放了,没有她在背后指点,小太监能撑过第一合吗?”
听着群众的议论,成俊才更加志得意满,轻咳两声,待吵杂声渐渐平息,道:“那么,就由我先来吧。这首诗,我本想留待最后,既然碰上了一位奇才,就不能轻敌留手了。那就请各位,鉴赏拙作。”
“萧萧风刀血如雪,金戈铁马疾无形。兵将百战英魂塑,并齐遥望西方幕!但求来生无战事,粗茶淡饭与卿诉!”
成俊才吟诵完,围观百姓们鸦雀无声。
直到有一声开始鼓掌,紧接着,会场上掌声雷动。
“好,好诗!”
“我竟然有些心酸。”
“这才是我大周的才子,不是那些沽名钓誉之辈可比的。”
……
一连串的叫好声,听的成俊才有些飘飘然。
叫嚣似的瞥了李安阳一眼,淡淡道:“该你了。”
不得不说,成俊才还是有些才气的。
也仅仅是有些罢了。
像这样的诗,在前世那个璀璨的文明里,只要学过文言文的,都能随口吟诵两句。
既然你执意要感受何为降维打击,那小爷就成全你。
“婉儿姐,研墨!”
李安阳招呼一声,婉儿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毛笔在手,李安阳变态般的大脑急速运行。
忽然,仿佛福灵心至。
李安阳紧握的毛笔,动了。
同时,他配合着写字的进度,昂扬念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激昂浑厚的嗓音,配合抑扬顿挫的情绪。
还沉浸在成俊才诗词中的百姓以及才子们,忽如晴天霹雳。
紧接着,全身的寒毛倒竖,目瞪口呆的张大着嘴巴。
老天爷哎!我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