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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针落可闻,大臣们缩着脖子连头都不敢抬,谁都不想先开口去触上面坐着的那位的霉头。
这段时间可谓是风云变幻。
先是方家被人揭发私收贿赂,精明如宋绍怎么可能会放过此次机会,连夜处理了方家,方家家主即刻处死,方家家眷流放黔州,这之间死了一两个人也没人会在意。
唐家本就自身难保,还要为方家求情,也差点被盛怒的皇帝抄了家,还是左相乔引站出来劝解皇帝,才让唐家没有遭到灭顶之灾。
其次便是被牵连出来的齐府,齐之荣作为户部尚书,管理着所有的银钱制造和发放,可是他却知法犯法,制造了一批多达三千万两的假币。
钱币的制造需要皇帝亲批,可是齐之荣却擅自决定制造大量的钱币,更甚这些钱币还是发放给了那些保家卫国的将士们。
向毅中作为兵部尚书,差点也被牵连责问。
好在齐之荣敢作敢当,当即认罪,并表示自己唯一的儿子并不知晓更没有参与,恳求皇帝放过自己的儿子齐夕照。
朝中众多老臣也为他求情。
众人好说歹说,宋绍才允许给他留一个全尸,所有家产充公,家仆变卖,儿子齐夕照不知者无罪,免去罪责但永世不得入京,一月后驱逐。
众人唏嘘不已,感叹两个家族的接连没落,谁知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平昌王宋惊也出事了。
先是宫中传出流言,说平昌王并非香妃方茯苓的孩子,众人也没在意,不是香妃的孩子又能如何,只要是先帝的,那他依然是尊贵的皇室血脉,是不可动摇的亲王。
可不久后流言的方向就变了,平昌王不仅不是香妃的孩子,更不是先帝的孩子。
这下众人可就坐不住了。
这可是罔顾人伦法纪的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好在方家已经先一步被结果了,没人会想要追本溯源,追究当年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方茯苓一人所为,还是方家家主授意。
宋惊不日便被皇帝召入宫中,至今未归。
皇帝还彻查了平昌王的关系网、房产和财富,发现了平昌王训练了一批士兵,当即就处置了这批散兵,可谓是雷霆之势。
平昌王府被皇帝派人收缴了下来,众人这再不清楚也该明了,流言并非空穴来风,事实胜于任何雄辩,埋藏多年的秘辛终究会被翻出,犯下的错误永远会成为了结自己的利刃。
但是皇帝一直没有处置平昌王,众人心思不定,也不敢过问,毕竟平昌王是皇帝在皇位争夺中唯一信任的兄弟,也是唯二没有被料理的皇子。
身为右相,李渐鸿之前跟宋惊走的那么近,人人都等着看皇帝彻查李渐鸿,谁知李渐鸿这狐狸老谋深算,在都城刚传出流言的时候就跟宋惊划清了界限,不惜昭告天下,不认宋惊这个女婿,让人想用宋惊作为突破口奏疏都不行。
宋绍斜靠在龙椅上,表情淡淡,眼神扫视了一圈,见无人敢应,手指点了点,看着底下站在首位同样默不作声的乔引。
乔引一身绛紫色官服和黑色的官帽,更衬得他面若冠玉,身姿秀挺,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从容,还有着掩盖不住的矜贵与傲然,仿佛天生的弈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顷刻之间,生杀予夺。
这种气场让身为皇帝的宋绍都忍不住皱眉,他开口道:“乔爱卿有何见解?”
众人见有人做了头一个,都纷纷松了一口气,毕竟谁都不想引火烧身,成为下一个被抄家的人。
本来皇帝继位时的手足相残就已经让众朝臣们心生恐惧和不满,现在更是谁惹了皇帝不高兴,不消片刻就是家破人亡或者片甲不留。
也许那些被处置的人或多或少都犯了错,但敢问谁在朝中任职能一直纤尘不染甚至纯洁无瑕呢?更何况现如今又有谁会在意这些呢?人们注重的都是当下的利益罢了,而前车之鉴已经足够多,不需要再添新人。
乔引顿了顿,依然没有犹豫地站出来道:“微臣以为事情查明白就好,皇上怎么做自有您的道理。”
宋绍嗤笑一声来了兴趣,直起身体前倾,看着作揖的乔引,冷笑着问道:“怎么,依爱卿的的意思来看,朕做什么事之前都要过问尔等意见了?”
他这话说出口,众人噤若寒蝉,纷纷跪下。
只有李渐鸿和乔引仍然站着。
李渐鸿面不改色,低着头没有开口,甚至有些忌惮身旁的乔引,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小半步。
乔引见他发火也没有过多的纠缠:“是微臣失言,还望皇上恕罪。”
宋绍点点头,没有追究,只又问到:“安王近日为何不来上朝?”
“安王前些日子出门,碰见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回来后就卧床不起,他怕自己来朝冲撞了皇上,所以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微臣府上养病。”乔引恭敬答。
“嗯,太医去看过了吗?可有大碍?”
“看过了,无碍,多谢皇上关心。”乔引躬身谢恩,没有半分不周到的地方,叫人挑不出毛病。
就好像不论别人怎么试探,他都能完美的应对,不出任何差错,好似浑身力气打在了棉花上,让人除了不甘心也别无他法。
宋绍又点点头,声音辨不出喜怒,仿佛公式化的关心,叫人听不出话语间的深意:“安王就是爱玩闹一些,他既然病了,就好好养病,免了他的朝拜和问安罢。”
“是,皇上,微臣一定如实转达。”乔引低头间,眼眸中的寒光一闪而过,原本和煦的笑容差点转为冷笑。
别人可能听不出来,但他可是听出来了,宋绍这是敲打他和宋扬呢。
这段时间,世家朝臣纷纷出事,宋绍这是提醒他和宋扬,安分守己,不要趁乱勾结,不然有他们好受的。
他在心里嗤笑,宋绍怕是也察觉到,他这个皇位已经做不长了,所以急不可耐的想要维持自己的地位,却不知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宋惊已然不中用了,宋扬安安分分的,既不为几个被抄家的官员求情,也不来朝拜结党私营,只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反而让他挑不出毛病,找不到借口来发作。
宋绍扫视了一圈发现众人都还跪着,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突然笑起来,状若和蔼道:“众爱卿怎么还跪着?快快起身罢。”
众人冷汗涔涔的站起身,几位年纪大的老臣差点起不来,被旁人搀扶着站了起来,汗流如注,心想皇帝笑起来更吓人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