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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他和这江山都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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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引被乔轻竹唤到一处隐蔽的房间。

    乔轻竹坐在房间里,身穿黑色玄金丝衣裙,拿着茶盏静静的喝茶,高贵冷艳的眉眼淡淡,面无表情。

    见乔引来了,让所有人都出去。

    乔引给乔轻竹行礼,笑着道:“长姐这么急着唤我来有何要事?”

    乔轻竹放下茶盏,轻嗤一声,面露嘲讽:“你还知道我是你的长姐?”

    乔引听她这话,压下嘴角,上前站到乔轻竹面前,看着眼前同他有几分相似的精致面容,轻声道:“您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么?”

    乔轻竹呵呵笑着,看着面前肩宽腿长的男人,也站起身来,扬起手掌。

    “啪!”一声脆响,乔引被打的偏过头去,他后退几步,用拇指轻揩嘴角,上面沾着刺目的鲜红,让他忍不住又笑起来。

    乔轻竹这一巴掌打的丝毫不留情面,让她白嫩的手掌都微微发麻,也让她清醒了许多。

    “你还打算瞒着我?你要干什么?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去喜欢宋家的人?他是谁你不知道?是谁害得我们乔家人口凋零,沦落到这种田地?还是说你忘了轻兰和轻维是怎么死的吗?你现在是要寒了他们的心吗?你不记得这条命是谁给你的了吗?”

    一连串的问句从女人口中吐出,乔引看着女人一张一合的嘴巴,却不想去听清楚女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轻竹指着他,眼睛里全是愤恨和失望,倾国倾城的容貌也因为憎恨和颤抖而微微扭曲,模样颇为骇人。

    乔引淡淡看着面前的女人歇斯底里的模样,嘴角甚至带着浅笑,黑沉的眸光中却是一片漠然和冷凝,他站着没有动,任凭女人指着他说教。

    等女人平静下来,坐下后端起茶盏喝茶。

    乔引低下头,敛下眼中的情绪,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像是最低调的杀手,随时准备给看扁自己的敌人致命一击。

    乔轻竹闭了闭眼,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事情还没完成,必须要把弟弟拉回正道上。

    “阿玄,你别怪我,这是我们必须要完成的事。”她忍不住放软了声音,伸出手来想要抚摸男人被打红的俊脸,希望可以让男人幡然醒悟。

    乔引却侧身躲开了。

    他看着怔愣的乔轻竹,擦干净唇角的血渍,俊美的面容因为刚才的巴掌浮起触目惊心的红肿,鸦羽似的睫毛遮住眼中的野心和狂妄,他像一个胜利者一般寒声开口:“他和这江山,我都会紧紧握在手中。”

    乔轻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面前的男人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需要她保护的男孩了,更确切的说,现在的她还需要他的庇护。

    若不是碍于乔引在朝廷中的势力和影响力,她这个皇后的位置怕不是早都应该拱手让人。

    现在她眼前的这个俊美阴狠的男人,令她感到陌生不已。

    是自己逼的太紧了吗?

    还记得他刚来到乔府的时候,胆小怯懦,畏畏缩缩,浑身脏兮兮的不像话,像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乔府家大业大,养一个野种根本不成问题。

    乔引是乔家家主乔殿林在外面鬼混时生下的孩子,那个朝代,哪个男子没有这么一出。

    他母亲是青楼里最美的花魁,听信了乔殿林能给她赎身娶她入府的鬼话,不久后怀孕,在即将临盆的时候却被乔殿林抛弃,生下孩子后大出血去世了。

    乔引就成了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被母亲的好姐妹照顾到五岁,也无力继续抚养,于是他就到处乞讨,讨不到东西吃,饿急了,他就会去偷,去抢,成为了人人厌恶的毒瘤。

    有一次甚至因为偷了一个馒头,被吊在树上一天一夜,差点活不下来。

    乔家老爷知道了乔殿林干的混账事之后,臭骂了乔殿林一顿,把流落在外的孩子接了回去。

    孩子身上遍体鳞伤,对所有人都很惧怕,怕他们打骂自己,把自己吊在树上,把头按进水里或者用棍棒殴打。

    乔殿林不喜欢这个孩子,乔家其他人也不喜欢他,都喊他野种,臭虫,老鼠。

    只有乔家老爷和年纪最小的乔轻维不讨厌他,乔家老爷给他起名叫乔引,还亲自给他定了小字,就叫疏玄,乔疏玄。

    乔轻维拉着他的手叫他哥哥,这是这个家里,唯一愿意与他亲近的孩子,其他兄弟姐妹不是嫌恶他就是唾弃他,因为他母亲是一个都不配入府的青楼女子。

    花魁又能怎样,还不是赚着身体的买卖。

    乔引当时心里就只觉得好笑。

    他没有乞求任何人接他回来,回到所谓的他的家他的归处的乔府,那些人把他带了回来,又厌恶他憎恨他,当初又何必把他接回来,成为府中所有人可以欺辱的对象呢,就连乔府的下人都敢对他横眉冷对颐指气使。

    他不恨,不恨乔府的任何人,他们跟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没有义务要喜欢他对他好,连他的父亲也是,他不需要这些人的关心和爱护,他想要的,自己会去挣,去赢,甚至是去算计着得到。

    因为有个人告诉过他,人活着是不需要渴求别人的怜悯的,想要的东西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努力,去拼搏,去奋不顾身。那样,得到的东西才是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的,他才可以心安理得的拿着那些东西去享用、去挥霍、去施舍。

    所以他不在乎别人宛若实质的审视目光,像是利刃快要破开他尚且稚嫩的皮肉,深入胸腔,剜出心脏。

    他幼时遇到的那人,品行高洁,胸怀洒落,光风霁月,能让万物初晴,亮如繁星。

    在他最为困顿失意的时候,带领他走出了深陷的淤泥,走向清澈的池水。

    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清尘脱俗,笑容美得不可方物,在年幼的他心里印上深深的烙印。

    他发过誓,要成为这个江山的主宰,要可以杀伐决断施令所有人,要把这天地送给那人当聘礼,要明媒正娶,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那人却消失不见了,明明跟他约定好了,等他长大,就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