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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叶均山在季悠悠滔滔不绝的解释中度过了人生最煎熬的时刻。
季悠悠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叶均山听得头都有些大了。
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婆婆妈妈啊。
季悠悠终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叶均山,还是一本正经的神色,只道:“所以,说服我爹,只能交给你了。他是不会驳了你们叶家人的面子的。”
叶均山掏了掏耳朵,只嫌弃地推开了季悠悠,刚才她说话过于动情,一个劲儿曾到自己身边,叶均山不喜欢和她过于亲近。他顿了顿,又是慢慢道:“好。这件事交给我,你不用管了。”
“什么?”季悠悠莫名其妙地看着叶均山,叮嘱道,“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我大弟沈斐就要回来了,里头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光一个顾姨娘就能折腾死。”
叶均山不耐烦道:“让你不要管了,我来处理。你要说想管,那么你来,不关我事!”
“别,大哥,还是你来吧!”季悠悠讨好地笑了笑,好容易说服了她,这个烫手山芋他要接下的话还是让他接着吧。季悠悠盘算着自己内心的小九九,无耻地露出洁白的大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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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这是马蹄声音)
驾!驾!驾!(这是车夫驾车的声音)
马车一路颠簸不止,震得季悠悠胃里翻滚,今早上吃的早点就差要被震出来了。
啊,好想吐!
季悠悠痛苦地趴在绿央的肩头,看着对面叶均山对自己的难受视若无睹的样子,不觉暗自咬了咬牙。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晕车,还是晕马车。
也是兆氏不好,自己去了那个静安寺也就算了,偏偏大晚上的传了口信,要她和叶均山也一同去静安寺还愿,这不,一大早就被下人从床上赶了起来,刚扒了几口早饭就坐上了这架马车赶往静安寺。
旅途奔波,加上晕马车,季悠悠十分不情愿。想起到了寺庙里只能青菜小米粥,季悠悠更不情愿了。
静安寺距离安乐镇较远,在安乐镇外郊,因为山路险阻,一般都要费上大半天的功夫赶路。兆氏每每去寺中都是要花两天时间,她这回是干脆在寺中等着,托人传口信叫叶均山夫妇一同赶着过去,说是云游四海的住持惠空师傅回来了,机会难得,定要好好与惠空大师问佛解禅。
季悠悠和叶均山翻过了一个山头,看到前面又是坑坑洼洼的小路,瞧见外头太阳也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了。
正在季悠悠倍感煎熬的时候,马匹好像踩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嘶叫”起来,接着便是野性难驯,直直发了疯似的狂奔了起来,突然一个踉跄,整辆车开始剧烈颠簸。
与此同时,车夫也因为马匹突然的发疯而不知所措,只得用了拉住缰绳,却还是没能控制住马匹,又因为马匹的挣脱,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马车还在奔跑着,季悠悠和叶均山还有绿央在无人控制的马车里,跟着这匹发了狂的马在原野上奔驰……
说时迟,那时快!
马儿在路上疯跑了一阵,突然挣脱了缰绳,季悠悠和叶均山等人只感觉自己随着马车飞驰了出去。
不!!她骇得闭上了眼睛!
只听“嘭”一声,马车盖儿也飞了出去。
但是庆幸的是,人都还在马车里头,随着马车重重落了地。
季悠悠原本是挨着绿央坐的,车子突然的倾斜让她身子失控,直直往叶均山身上倒过去,三人只得斜躺着挤在马车里头。
额……软软的。
应该摔得不重吧。季悠悠猥琐滴挪了挪屁股,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今儿个到底是神马情况啊?季悠悠觉得自己一直很晕乎。
季悠悠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叶均山低低吼了一句:“沈怀璧,你压到我了。”
她早已经吓得双腿发软,闻言也只是嘤嘤道:“我……起不来……了……”
倒是绿央奋力爬了起来,又拉了季悠悠一把,只着急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季悠悠这才敛回了思绪,忙捂住心口,应了绿央的话:“没事,好在这马车还算结实,要是不够结实散了架,只怕我们就算不是没命,也要受了重伤。”
“你当然没事。”叶均山起身,显然十分愤怒,恨恨望着季悠悠道,“你全身压在我身上,你当然不可能有事。”
这眼神,分明是在说,你丫就是故意的是吧?
季悠悠也知道自己的“分量”,想起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抱歉地望了叶均山一眼,只唯唯道:“这个,我也不是故意的,是那车倒过来,我才压过去的,那个……你不会介意的吧?咳咳。”
叶均山皱着眉头不说话,季悠悠这才舒展舒展了自己的筋骨,好在三人都没大碍,她回过神来,忙着急道:“啊,车夫呢?”
绿央道:“也不知道这马匹是怎么回事,闹出这样的大事。刚才车夫被野马甩出去了,咱们又是被颠簸了好一阵,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许还被甩在路边。”
季悠悠想着车夫此刻定然是受了伤,这样大的力道被甩出去,哪怕周围是草地,却也是可怖的。想起方才那一幕,她到现在都还未能缓过神来,只忙言:“咱们既然没事,赶紧回过去找找他。”
绿央颔首,正欲随着季悠悠,却冷不丁听叶均山咬牙道:“连驾车都不会,果真是没用的东西,无用之人自当不必怜惜。”
季悠悠不可置信地看了叶均山一眼:“你没搞错吧,他很有可能受伤了,现在在路上等人相救,况且现在咱们都没事,这条路除了我们还会有别的人经过吗?你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叶均山只觉得季悠悠十分好笑:“是他犯了错,我们不追究已经是的大恩大德,何必要多此一举。况且他们还在静安寺等着我们,又何必浪费时间?索性余下的路途不远,赶路后倒可以快些到寺庙之中。”
季悠悠以往只觉得叶均山不可一世、狂妄自大,她只觉得他讨厌罢了。而今这番冷漠的言语,以及举手投足间的高高在上,却让她觉得十分鄙夷。
连驾车都不会,果真是没用的东西,无用之人自当不必怜惜。何必浪费时间?
这是人话吗?她季悠悠也是不是什么圣母,也不会突然同情心泛滥,但是这话说的,是不是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