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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付池抿着唇,看了眼对面的玄衣男子,眸中闪过一丝暗沉,随即转回视线定定地注视着师以云,“此处谈话不方便。”
“嗯。”
师以云颔首,先是和玄衣男子示意了一眼,随即圆眸转向一直没怎么出声的那人,“你——”
“我也要出去!”
绿衣少年像是现在才回过神来一般,抖着身子就想黏上师以云,“仙,仙子,带我一起,我爹到时候肯定重重有赏!”
师以云扶额:“……从我身上下来!”
“我不……”
绿衣少年的话还没说完,他身后就传来了一阵不容置喙的力道,狠狠地将吓破胆的少年从师以云身上撕了下来。
是付池。
对上对方黑着的脸和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绿衣少年下意识一颤,顿时动也不敢动了,识相地怂在一旁。
见状,师以云给了自家小徒弟一个肯定的眼神,正想带人出去之时,视线范围内忽地出现一抹熟悉的玉色——
她的脚步就这么生生顿住,圆眸紧紧盯着那一枚表面普通至极的玉佩。
就在刚才三人凭空出现的那块地上,应该是被昏迷着的三人一齐带出来的。
一种莫名的直觉涌上心头,师以云皱着眉,抬手间指尖掠出一缕灵力直直卷起那枚玉佩,直到玉佩的微凉触感从手心传到大脑,她稍稍定神,注入了点灵力进去。
然后,一缕更为精纯的灵力钻了出来。
见状,师以云这才真正确定了什么,心下一沉。
“师尊,怎么了?”
见师以云这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付池顺着她的动作看向她手心里的普通玉佩,黑眸微微睁大,是同样的讶异:
“这不是——”
许是三年前师兄特地找他为了当年的那枚不慎丢失的玉佩道过歉的缘故,当后来在师兄腰侧看到一枚其貌不扬的玉佩时,他多多少少都留下了点印象。
再加上这三年来师兄都贴身携带着这枚其貌不扬的玉佩,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从不离身的程度。
见的次数多了,他自然也记住了其中的细节。
认出来并不算多难。
只是……师兄不是在峰里么?他的玉佩怎么会出现于此?
付池皱着眉心,和师以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之间藏在眸里的讶异。
还没等两人就此事讶异完,一道带着熟悉气息的灵力朝师以云飘了过来,是清无师兄的传音——
“师妹师妹!你那大徒弟玉成不见了!我今天派去你那托云峰的仙侍回来说没见着人,然后我过去了一趟,人还真不见了,嘿,明明之前还在的,连声招呼也不打就离开宗门了不成……”
师以云攥紧了手中看似普通的玉佩,对着传音的对方回了句“我知道了”便抬手掐断了传音。
玉成身上的这枚玉佩,三年前由她亲自动手改了外貌。
是以在视线触及的那一瞬间,才会感觉到如此的熟悉。
玉佩在此的话……那人在哪?
师以云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之前魅魔那般先奸后杀的残忍手段,但好在耳边并没有出现系统的警告声,那么至少说明眼下玉成还没到那种地步。
就是不知道那魅魔把人搞哪里去了。
啧,还是杀魔杀得早了些。
就在她垂眸沉思之时,一道声音中止了师以云的种种猜想——
“仙子,可是有什么不对之处?”
玄衣男子往前一步,刚才的传音内容以及师徒俩对着一枚样貌普通的玉佩打的哑谜,他并不知晓。
在他和绿衣少年的眼中,只看到了本来说要离开此处的仙子忽地捡起一枚普通玉佩,怔怔地出着神。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玄衣男子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意在提醒仙子出去之事。
对上玄衣男子询问的视线,师以云收了收脸上的情绪,同时将手里的普通玉佩塞进储物袋里,连同着玄衣男子递给她的相当于一次承诺的玉佩一起。
“无事,我们先出去。”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身后的洞穴,给身旁的小徒弟递了个眼色,旋即带着人走了出去。
刚离开洞穴,走出不过一里地,师以云便直直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玄衣男子,以及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绿衣少年,淡声道:
“此处距离皇城已然不足二里地,你们二人且先回城。”
闻言,玄衣男子下意识皱起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倒是一旁胆小得到现在还在发着抖的绿衣少年先行出声:
“仙子为何不与我们一起回城?既,既然已经不足二里地,那,那仙子可不可以……”
“我眼下有要事。”
心里知道绿衣少年此话的目的,师以云冷着脸召出自己的仙侍,抬手为其注入灵力之后,方才转回头,圆眸之中不带什么情绪,音调淡淡:
“此为我的仙侍,可护你们二人平安回城,如此可行?”
见此,绿衣少年的眼睛骤然一亮,就差没满意地笑起来了,见几人表情不对,少年轻咳两声收回过于明显的表情,摸了摸鼻尖,语气讪讪道: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师以云懒得理会这人,只看向玄衣男子,
“你回去之后,跟你那好父皇说一声,上林宗感谢你们此番独特的招待,往后就不必了,我宗弟子比不得皇命珍贵,但也不该被如此算计。”
说完,对上玄衣男子惊讶的目光,师以云冷静地补上了一句:
“至于护城任务——我宗门弟子自当以除魔斩崇,护卫城中百姓为己任,让你父皇不必为此再次求上宗门。”
话音一落,师以云也不管这人听了是个什么反应,直接当着玄衣男子的面给身在皇城之中的随行弟子们捏了个传音诀,明明白白地让他们即刻出宫,留守城中等候她回去。
“走了。”
师以云朝身旁的小徒弟示意一眼。
不过片刻之间,师徒俩的身影便凭空消失,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