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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晋见顾洪在看他,他便也就似抱歉般向顾洪作揖道,“晚辈见过顾伯父。”
顾伯父?顾洪没想到这冯子晋一来便如此称呼他,只这听着又不妥,而且算上这次,他们也只是第二次见面,而且这伯父之称,乃是两家世交后,晚辈与长辈间才有此称呼。不过顾洪也不是不知,而且心道,这冯子晋倒是因此透露了他的心思了。
因为就顾洪观察,他寻到这来,若不是对自家女儿有意,也定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打探,只为了得知地址以及今日乃乔迁之日。所以顾洪也就直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那冯子晋也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及,以至于都没好好先介绍自己一番,“顾伯父,晚辈冯子晋,京城人士,家中以药材营生,爹娘安在,且有一兄长于太医院任笔录。”
这...顾洪听这冯子晋一番滔滔不绝,竟一时觉得自己是那顺天府尹,而冯子晋就是那向其禀明一切之人。可也因如此,顾洪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也微微颔首,迟疑般道了声,“好...”
冯子晋虽为商贾,但作为皇商,自觉比之普通商人又是体面些。他确实是在府尹处查得二丫的住处,只他一查,还觉得这顾家小姐有些不简单:江南而来,是与江南望族苏家有那姻亲关系,苏二夫人竟是她的姨妈,而那当朝户部右侍郎苏景便是她的姨夫,而且两家原先还有婚约,只是后来那苏二公子因赐婚才又解除了婚约,不过他们一来京城便住上那苏景之府,由此又可看出两家似乎也没因这婚约无了而交恶。
不过在京城的官家子弟哪个不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就二丫的这些个背景也实在是不足令冯子晋为奇。此时,他让那小厮提上了礼盒,便于顾洪与二丫面前说道,“子晋得知今日乃是顾伯父和顾小姐的乔迁之喜,所以特准备了些糕点。还请伯父与小姐笑纳。”说罢,那小厮掀了一小盖,而二丫也见得里面装的确实是糕点无疑。
顾洪见状,虽没料到这除了苏景竟还有人前来道贺,但既有客来,原也是好事一桩,而他想着,只不知这京城与他家乡岭南是否一样。因为在岭南,这乔迁之后,还要挨个门去送帖请宴。意思是告诉大家从此之后便多了个新邻居了。不过就此时看来。送来乔迁之礼。也属平常,于是顾洪便也让一旁小子接过,“那顾洪就收下了,多谢冯公子之礼。”他也向冯子晋作揖道谢。
二丫见顾洪收下了这冯子晋的乔迁礼。便于心道,刚刚如夫人拒绝了在此用膳,那如今这冯子晋来了的话,按照礼数是否要宴请于他?
爹?二丫等待顾洪的后续反应,而与他们对面而立的冯子晋道了句不客气时,竟也似在等顾洪表态。
不过顾洪倒说了句莫棱两可的话,“冯公子可要进来坐会儿?”
这话说的,表面是邀请,但说是惋拒。自然冯子晋也听得出来。所以他也暗自心道,看来这顾洪虽说行武出身,但至那调任之后,又与听闻的不符,反而从这谨慎小心看来。他一时间怕是也不得顾洪所信。
但是他此行除了送来乔迁之礼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只见他让小厮递来一份请贴,便才道,“多谢伯父美意,子晋因有事宜,还需尽早回去。只是还有一事...”
他转而向二丫道,“顾小姐,不知你明日是否得闲,阮家举行赏梅宴...哦,就是那天与我一起的那个小姐,是她给的帖子,本是予我与我堂妹的,只是我堂妹最近身子不适,需在府中调养,所以这多出来一张帖子,子晋便想到了顾小姐,不知顾小姐可去?”
二丫听得这又是赏什么宴,而且还道是赏梅花?只是这等高雅之事就好比闺秀扑蝶刺绣,所以就二丫认为真是与她格格不入的。
她当然想着拒绝的,只她欲开口时,顾洪却道了句,“既是冯公子的美意,芙儿便答应了吧。”
啥?要她应允?她的“爹”今儿竟是怎么了?“爹,只是女儿...”她还未说出不想去。那顾洪便指了阿水上前接过那请贴后,又似劝着二丫,“芙儿,去看看又何妨,此去也可多认识些同龄的姑娘嘛。”
二丫听顾洪如此说着,自是感觉奇怪,但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而冯子晋见顾洪为二丫作主了,也就知道邀约成功,“如此,子晋便先告辞了...顾小姐,我明日到府上接你。”
“哦...”二丫答应着,却瞥了眼顾洪,就似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送下冯公子。”顾洪让小子送冯子晋出府。
而二丫便立即憋不住地道出了心中所疑。“爹,你怎么让我去参加那什么赏梅宴?”
“乖女儿,那小子说是阮家作东,因为这个,爹才让你去看看的。”
“阮家,那关我什么事啊...等等,阮家,就是苏伯父说有一位公子要定下亲事的那个阮家?”二丫才后知后觉道。
顾洪点头,二丫于是才于心里猜出了几分,她想着莫不是这顾老爷拒绝那苏二老爷乃是言不由衷,也就是说他让她去那赏梅宴,就是为了去看下那阮家旁支的公子?
可她又实在不想去,而且如果她去看了,那么以顾洪的性子,如她回来后尽说那公子如何不好的话,顾洪还可能以为是自家女儿是因害羞,所以才说着反话的。所以说,她可不能去。
于是她乘着顾洪回到宅后,便一手抢了阿水手中的请贴,一手提了裙摆奔向大门,她当然是不顾阿水的叫唤的,只是不说她能否追得上那冯子晋所乘的马车,只是在她想跨门而出时,对面的宅子却大门敞开了,而且走出了一人。
二丫只能又缩了回去,正掩在门边处等着这人走开或回去时,却又远处驶来了另一辆马车。而且虽然这车上的人还未下来,但二丫却能明显地感到此时屋顶有声响,而且还是脚步声!
“恭迎公子回府!”
二丫见这些黑色短打,再加之蒙面之人纷纷在屋顶处落下后,才心道,这不是那段凤染身边的黑衣人吗?
所以说,这车里的人是段凤染那斯咯?
“呀...”二丫这才注意到了此时对门上头的牌匾--段府。
他与她对门?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