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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这大房二房通气是正常,三房四房均为妾室所出,但又因三房温氏是老夫人殷氏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相对于四房来说,这三房与大房二房来往还算亲厚。
苏家三老爷苏?n在苏家庶子中算过得不错的,他没有做官志向,却喜文雅,至于涉足商盐,也只是与那挚友玩玩,并没有当真。
可即使玩玩,就这苏?n顶着苏三老爷的身份,也会在江南引人侧目。
盐,在明朝,从来为朝廷所掌控。可在江南,从事商盐的人却有着与那官盐分庭抗礼之势。
更何况是这望族苏家,即使这苏?n只是玩玩,但就在有心人的眼里,他苏家可是有官职在身的,一个庶子能插足商盐,你以为这中间没有人在官场中周旋,他苏?n就可以这样只是撒网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么?
而此刻在苏家,老夫人殷氏的百寿堂内,有人正为这事情解释着。
“母亲,我确实有参与了些银子进去,但那只是一小部分,就是那王胜,才算是正主儿。”说话的就是苏三老爷苏?n,他就知道被唤来问话是迟早的事,至于这嫡母,他可从来只是敬而远之的。
“王家人?...之前听说你玩字画,我就说这路走的也不错,因为你从小就喜欢搬弄这些...现在我被那老姐妹问得是哑口无言,说什么我家三小子玩起商盐了,说什么也要让她参上一份...”老夫人殷氏一听是王胜,便知是那个太子良娣王瑜的娘家族叔。
“呵呵,母亲,这盐啊确实玩得人多了去了,您放心好了,如果真能挣些花银,我第一个就来孝敬您,如果不能的话,三小子我也不会让二哥难做的。”苏?n当然知道这嫡母的想法,表面说是要问清原由,实际却是怕牵连到她的嫡子--苏二老爷苏景。
“你啊...”老夫人殷氏似拿苏?n没则,只感叹道。
三老爷苏?n此刻也识相地从袁嬷嬷的手中接过靠枕,把它搁在殷氏的背后。
这边殷氏又说道,“四丫头如今都好些了么?她既如此,不如早些把亲事定下来也好,至于越过这二丫头三丫头倒也无妨。”殷氏想着这嫡出的孙女就是她老太婆想插手,看来也是吃力不讨好,况这三房嘛,出了个这样的事,也总不能不管。
“我都听母亲的。”三老爷苏?n讨好道。
“啧...说的什么话,你是她爹。”
“...孩儿倒是相中了一位佳婿。”苏?n于是坦白道。
“谁啊?”老夫人殷氏看来是靠着舒服了,此刻正咪起了眼睛。
“就是那个京城皇商段氏的嫡子。”苏?n回道。
“恩?”殷氏听后又微微启眼。
“荀儿本就性子软,这次差点又...不瞒母亲,我原也打算拜托二哥在京城看看,可如今出了这档子的事,于荀儿的闺誉有损,怕也是结不上什么好的人家...所以...”苏?n话没说完,但殷氏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三房不比大房二房没有承袭苏家的可能性,但又比四房好些。三房虽就一个嫡女苏菀荀,但是庶出子女却又有好几个。但是说起这庶出子女,多是不能认祖归宗的。而原来这也因为苏?n有那文人的风雅,却也有文人的风流。正经妾室有好几个不说,养在外面的红颜既然也不少。
“别以为我这老太婆不知道你的心思,你那几个外面养的,我看你竟是还未死心!”
“母亲,我知道那几个都上不了台面,所以我才指望荀儿啊...你看,我二哥好歹是个大官,即使他侄女不能嫁个有官职的,至少那皇商的身份也还是不错的...我观察那段家嫡子,再假以时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啊。”苏?n说道。
“行了...你最近那两个侄儿的事就让我很是头疼,你...就是你这做长辈的给带坏的!”殷氏似抱怨。
“哟,母亲这也怪我呢?要我说,事情本就简单,士清的那个就给个名份得了,至于士湍,我看大嫂也没有不答应,而顾家嘛...那房又是旁枝,嫁个女儿还不是简单的很。”
“真是亏你想的出来啊!去去...你下去吧,我这一和你说话,我的头更疼了。”
“母亲?”
“三老爷还是...”一旁的袁嬷嬷劝道。
“行,那我就走了...母亲,我真走了啊...”苏?n说后,只见殷氏摆了摆手。
而出了百寿堂,三房的管家苏顺立即上前凑来,“老爷。”
“叫紫竹机灵点,你老爷我差点被老夫人抓住把柄...还有,查下都是谁说漏嘴的,把他...”苏?n怪起紫竹的消息不灵通,随后又眼神一凛道。
“老爷,顺儿懂的,您放心。”
三老爷苏?n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他招手又让苏顺过来,“段公子那边,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管家苏顺于是上前与苏?n贴耳。
“好。”
苏?n听后看似满意非常。他洋洋自得地轻摇扇子,“叫夫人把四小姐看好,就说...老爷我给她找了个好女婿。”
“是,老爷。”苏顺谄媚地应和道。
显然在三老爷苏?n的眼里,这段凤染是个佳婿,但在大夫人韩氏的眼中,却又并非如此。
而此刻在竺兰院内,二小姐苏菀绣看着自家母亲正怡然自得地修剪着一盆紫魁,本不应该打扰的她,还是忍不住问道,“母亲为何觉得那段公子不是良配呢?”
可韩氏并没有着急回答,反而是让一个小丫头把那盆就快要修剪好的紫魁给搬了出去,然后又换了盆十八学士进来。
“你看这两盆花有何不同?”韩氏进而问道。
苏菀绣不知道自家母亲问这个有何用意,只浅白道,“品种和品相都不同吧。”
“还有呢?”韩氏再问。
还有什么?苏菀绣看了眼十八学士,又看了眼已放置于外面的紫魁。
“盆子也不同?”其实盆子不同,苏菀绣是一早就注意到的,但既然是说花,那么跟盆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韩氏这次却是点头了。
她放下剪子,转向自己的女儿,“你看,这两盆花的品相都不错,但紫魁种在一个青花瓷盆里,而十八学士却只种在一个普通的盆子里...”
韩氏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帕子后,抹了抹手后,继续道,“...所以它看起来像似稍逊于紫魁,可是十八学士毕竟是珍贵的品种,它即使是种在普通的盆子里它仍然还是十八学士,反之,那盆紫魁,就算它种在青花瓷盆里又如何,它还是一盆普通的紫魁啊!”
韩氏说后,眼眉上挑,“女儿啊,如此,你应知道了为何那段凤染不是你的良配了吧!”
苏菀绣听后,又如何不知自己母亲的意思呢。她这是拿这花的品种在喻意段凤染的出身啊。
他是皇商段氏的嫡子,又长得如玉郎才,其实,就好比这是那盆栽在青花瓷内的紫魁,只可惜的是,这商贾就算加了皇商二字,他还只是个商人,人才风流又如何,出身摆在那,才是最最关键的问题所在啊。
“...可是母亲,我...我就是欢喜于他...”苏菀绣不死心地嗫嚅道。
“欢喜...那是个什么玩意,你母亲我...也是你的外祖母说好便是好的...”大夫人韩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女儿啊...”看着这唯一的女儿此刻在抹着泪珠,韩氏也知这个年纪的女儿家最是容易儿女情长了。可又因为这是她唯一的希望,所以才应该好好引导着才是。
“你可是母亲的希望了...这苏家以后让你二叔继承后,你以为我们能得到什么?不过就是几处房子和几亩地而已啊...哎...也是我不好,没生个儿子,你爹又...”说着说着,韩氏也抹起了眼泪。
“好了好了...母亲,我...我听你的就是了。”
“恩,乖女儿!”
“可是母亲,我觉得那段公子...似乎对那顾晓芙有意...”苏菀绣到底说出了心中所疑。
“哼,我就说嘛...庶出的娘会教出什么好女儿!...不过即使有意又如何,这段凤染怕是有人盯上了吧!”韩氏似有所指。
“谁?”
“你三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