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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湖波涛汹涌，湖水被无形的力量搅动，泛起层层迭荡的涟漪。
湖面下骤然显现大片的黑影。
下一秒，一尊巨大的龙首钻出湖面。
头顶无角，通体澄蓝，硕大的兽目盯着陈让。
“哞！”
它仰天张开嘴，发出一声似牛的叫声。
而后陆续有灵兽钻出湖面。
或是鱼，或是龟，或是龙虾。
不多时，大湖区域涌现大批灵兽。
“那条蛟龙是b级灵兽。”
“还有十三只c级灵兽。”
姜珏表情凝重。
大湖的灵兽力量，有些超出他们能力范围了。
“好。”
陈让点了点头，做好打不过就跑的准备。
他现在身上没有猫咪角色卡兜底，不知道打不打得过眼前这尊b级灵兽。
同级之间，通常是灵兽更强些。
它们有着远超能力者的体质和力量。
“拜见神使！”
蛟龙突然口吐人言，低下头颅。
它身后的灵兽大军纷纷倒伏，像是见到高等灵兽一样。
陈让和姜珏愣了愣，四目相望。
“你是神使？”
“你是神使？”
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我不是！”
“我不是！”
两人一齐否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默契，姜珏脸上不觉染上一层红晕。
“女性人类，远离神使，放你一条生路！”
蛟龙仰起头，闷声说道。
这句话无疑是坐实了陈让的神使身份。
“我？神使？”
陈让质疑地用手指了指自己，“我怎么不知道？”
他迎上姜珏疑惑的眼神。
“你别这么看我啊！我真的和灵兽没关系啊！”
“我相信你。”
姜珏柔声说道。
“那就好……”
陈让用手抚了抚胸口，随即怒目看向蛟龙，呵斥道：
“你这兀那灵兽，为何污人清白？”
蛟龙的竖瞳流露出几分困惑。
“您身上有神主降下的神辉，我自出生起，一直服侍祭坛至今，绝对不会认错！”
以b级灵兽的智慧，人类的语言不难理解。
它不解的是陈让为何要否定身份。
“用不用我回避一下？”
姜珏贴心地问道。
她看得出来，蛟龙说的话不像作假。
没有敌意不说，还向陈让低了头。
灵兽可是高傲得很，只有低级灵兽向高级灵兽臣服的道理。
可陈让只是c级，论等级，还是蛟龙更胜一筹。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蛟龙都没道理这样做。
“你待在这儿等我，我过去看看。”
陈让对姜珏说了句话，心中有了猜测。
又是神主，又是祭坛，他一下子就想到龙神祭坛上去。
龙界的赋能就是在龙神祭坛上进行的。
加上开口说话的是一条蛟龙，很难让他不往龙神的方向想。
而且自己真的跟龙神接触过，还收了龙神的见面礼突破c级。
说不定蛟龙说的什么神辉，就是那个时候落到自己身上的。
陈让脑子运转，把所有已知条件串联起来，得出这个结果。
在这个判断基础上，他决定去和蛟龙聊聊。
他身上背着两次复活机会，还有空间能力随时跑路。
艺高人胆大！
“小心。”
姜珏提醒道。
陈让点了点头，只身飞向蛟龙。
“神使！”
蛟龙眼见陈让靠近，表现得更加恭敬。
“嗯。”
陈让立马拿捏起腔调。
“带我去看看祭坛。”
“是！”
蛟龙兴奋地应道，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舞。
它头顶凝聚出一枚蓝色的珠子，轻飘飘地飞到陈让跟前。
“神使，这是避水珠，拿着它就可以入水了。”
陈让闻言，径直抓住避水珠，手心传来冰冰凉的感觉。
“走吧，神使，我带路！”
蛟龙一跃而起，麻溜地钻入大湖，溅起无数水花。
陈让也没磨蹭，紧跟在蛟龙后头。
当他进入大湖时，避水珠散发出淡淡的蓝光，凝成一道屏障，将湖水排开。
大湖比想象中的要深。
越是往下，越是幽暗。
直到视野尽头出现一抹幽光才算到底。
蛟龙直接钻了进去，庞大的龙躯消失在湖底。
陈让如法炮制。
身体刚和幽光接触，便被转移到另一片空间。
四周嵌着海萤石，比起湖底要亮堂很多。
旁边有几座水晶堆砌的宫殿，不知是何人居住。
“蛟龙，那是你住的地方吗？”
陈让问道。
蛟龙晃了晃头，回答道：“不是。”
“我从来没进去过。”
“听长辈说，在很久以前，神主的化身偶尔会行走人间，那便是祂暂歇的行宫。”
“但我从来没见过神主，祭坛也不曾显灵。”
“我一度以为神主只是长辈编出来哄我睡觉的故事。”
蛟龙说着，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带我去看看祭坛吧。”
陈让点了点头。
“好嘞！神使跟我来！”
蛟龙缩小体型，带着陈让穿过蜿蜒的小径。
一座残破的祭坛映入眼帘。
祭坛不大，只能供两个人走上去。
陈让越过蛟龙，踏上祭坛。
一瞬间，祭坛内部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沿着破损的裂纹中绽放出来。
陈让身上也莫名散发出七彩的流光，与祭坛光芒遥相呼应。
眼见如此异象，蛟龙直接兴奋地叫出声来。
“哞！”
余音绵长，久久不散。
遗憾的是，祭坛除了会发光以外，并没有给陈让带来什么。
他走到祭坛最上端，那里摆着一道供案。
“这里原来有放东西吗？”
“有！”
蛟龙回答道，“原来有一块木头放在上面。”
“那东西呢？”
“……”
蛟龙张开嘴巴，不知如何应答。
“我送给一只长得很好看的食梦貘了。”
它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
“食梦貘……”
陈让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好像是在姜武圣手底逃脱的灵兽。
现如今不知去向，找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算了，送了就送了吧。”
木已成舟，陈让也没办法追究。
“平时这个祭坛能做什么？”
一说到这个，蛟龙就又活跃起来。
“这个祭坛可厉害了，它有的时候会说话！”
“会说话？”
陈让不懂是什么意思。
“是啊是啊！好像是别的地方的同族，说话又好听，敲棒的！”
蛟龙说着，突然情绪低落下去。
“不过自从小金离开以后，它就没再响过了。”
“小金又是哪位？”
陈让只觉得头大。
人类果然很难理解灵兽的思维。
“小金啊，它一直说它是什么王兽，身份很高。”
“我反正觉得它不如我，我可是神主在尘世的仆人！”
说到这里，蛟龙脸上露出几分骄傲。
陈让灵光一闪，这个小金怕不是黄金龙兽？
祭坛会说话，可能是防线外的灵兽和这里建立起了联系。
他记得黄金龙兽提到过，要带着同族突破防线。
原来是因为这样！
“那你怎么不跟着它一起离开？”
陈让问道。
谁知蛟龙直接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一族不能离开。”
“死也得死在这里。”
它伸出龙爪，指了指不远处几个隆起的土包。
“那个是我太爷，旁边是我太奶。”
“下面一点的是我爹。”
蛟龙如数家珍。
很难想象，灵兽将伦理关系理得这么清楚。
“牛逼！”
陈让憋半天，憋出这句话来。
“那其他灵兽呢？是不是一定得离开这片灵境？”
难得可以和灵兽交流，陈让便问出这个问题。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小金清楚一点。”
蛟龙用龙爪挠了挠自己的鳞片，回忆道。
“它说这是光荣的使命，具体是为什么就没说过。”
“哎，行吧。”
陈让叹了口气。
不出意外的话，当事兽小金已经死在姜武圣剑下。
他没办法去求证。
总不能让shy哥也给自己来一剑吧？
“我能不能去宫殿看看？”
陈让环顾四周，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决定去探索一下水晶宫殿。
“当然可以！神使想去哪都行！”
蛟龙立马答应下来。
祭坛发光，让它更加坚定了陈让就是神使的想法。
因而对陈让十分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