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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江山万里尘,一朝天子一朝臣。哪怕你当年如何威风,可当恩泽不再,谁还认识谁。
十常侍何人,大汉权倾一时之大太监,纵观历史,唯指鹿为马之赵高与之匹敌,可当灵帝归入尘土,他们的苦日子也是到了。或许着就是报应吧。
当见四方外军接何进之令,纷纷朝京城而来,十常侍真正的慌乱,那份恐惧远超董太后之鸩杀。
原本他们还以为只需讨好何太后就能保命,可眼下要是面对不讲理的大军逼宫,恐怕就谁也救不了了。
面对如此,无可奈何间,许久没有出宫的张让冒险出来了。而且更奇怪,回到自家府中的张让竟然跪下了。
张让,汉灵帝刘宏言‘阿父’者,天下间,有多少人能受得起他的着一跪。
可奇怪,如今着府中,还真的有一位能受得起张让着一拜者,特别是在着危机关头。此人还不是外人,正是他那纨绔侄儿取的新妇。
原来着张让侄儿不过一无是处之纨绔,可如今看来,也不尽然,最少他娶了位如花似玉,又背景雄厚的媳妇。最重要两口子感情还很好。
着张传媳妇那可不是普通人,乃当今何太后一奶同胞之胞妹,正经的天子姨母。
也因为着成关系,着侄媳成了张让最后的稻草。当一回府,便是匍匐着深情哀求。
着一求还真有用,也不知是因为与丈夫的感情,还是想证明自己在何家的话语权,何氏当即干脆答应为之说情。
随后聪明的她,还回府捎带上自己母亲舞阳君及其二傻子哥哥何苗,三人一同入宫,面见胞姐何太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结果自然是杠杠的,既然娘家人都来了,何太后还能驳其面子,当即笑着答应,斡旋此事。末了还唤来十常侍,笑骂他们连路子都走到了她娘家人。
既然都答应了,何太后也没有随便说说,当即诏何进入宫,又是一阵叮嘱,让其与中官保持好关系。
原本主意已定,可一听妹妹的再三要求,何进似乎又心软了。随后更是回府,对着手下文武苦诉一番。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已经不是何进说不杀就不杀的了。眼见事情可能搁浅。
随即猛药便来了,最先入京的武猛校尉丁原,当即火烧孟津关,引军入京,扬言诛杀宦官。
一见丁原的动作,何进表示无奈,赶紧入宫面见何太后。最后一通商量,丁原升官了,既然着大军都入京了,让他负责京中保卫工作,再合适不过,当即他便接替了甄举,除执金吾。
不过事情还不算完,着丁原一个普通校尉升比九卿之执金吾,一时欢喜,暂时稳住。可眼看着大事将成的袁绍,可没有那么容易糊弄。
随后袁绍以何进之名,假传命令与各州,抓捕十常侍及相关宦官家属,大有斩草除根之意。
对于袁绍如此明刀明枪,何进也表示无奈,可既如此,他也没有了退路。随即不加掩饰的,请求何太后同意,言尽诛杀诸常侍以下,并选三署郎进宫守宦官的住房。
一见如此阵仗,十常侍再无侥幸之心,纷纷言从前窦武事将再起,寝食不安间,似乎都在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而却未想,就此时,一个神秘之人出现在了张让面前:“张常侍,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你是何人?”在外奔走许久身累、心更累的张让未想到,着刚回寝房,却见一蒙面之徒,正悠然自得的看着他案上的书籍。还好经历大事不少,如此情况,并未吓的他呼救命。
“哈哈哈,这次几年不见,张常侍就忘记小友了??”没想着张让还沉稳,来人不急不缓的笑道,随后更是大气的取下了蒙面之巾。
“是你……”哪怕刚才脑海中闪过无数人影,可张让唯独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惊讶间不自觉的摸到了自己腰间的佩剑。
“没想到吧!张常侍,你我会以如此方式见面?或许说你想不到,姜麒命很大,你派了那么多人来刺杀我,都没有得逞……”很满意自己揭开面巾后的效果,随即不速之客姜麒冷笑着道。
“什、什么意思,老夫不懂……”很显然张让并没有意识到,姜麒会如此说,心里震惊间,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保证,姜麒是否真的知道了真相,毕竟着三更半夜这幅打扮而来,可不是谈情说爱的。说不定下一刻就暴起了。
“无需掩饰了,张常侍你们着陷害之策可并不高明,以为以此就可以挑起,我与何进之间的争斗,好坐收渔人之利了。”不用多问,此刻看到张让眼中闪过的慌张,姜麒当即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不过只在一瞬间,他却又藏起了杀气,好是和善的说道。
“老夫真的不知道尔在言何!不过老夫很好奇,难道君侯如此晚前来,就是为了着说笑?”张让者老奸巨猾之徒,他可没有那么容易就承认了干系重大之事,随后更是收起自己的慌张,谈笑道。
姜麒也没指望,让张让亲口承认所犯之事,不过承不承认又如何,只要想杀他,何须理由,随后起身言道:“哈哈哈!不错,不愧为麒之对手,阴谋败落还能谈笑自若,不过算尔运气好,麒今天并不想杀人。听说这些天你们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
“着不是随了君侯之愿吗?想来君侯想杀我等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怎么今天想用让之人头向何进报赏?”来者不善,更何况是如今着特别之时,当即张让就明言猜测。
“如若尔之人头,能换取麒之安全,麒并不介意用之……不过拜尔等之赐,丢来了着烫手之山芋。如今天下,或许除了你们十常侍,何进最痛恨的就是麒了吧。”既然深夜造访,姜麒也不愿过多废话,特别是还在仇人面前,随后取出了怀中的易阳侯、卫尉两个印绶。
看到姜麒动作,何其聪明的张让当即明白,今晚是性命无忧了,不过为官多年,虽不知姜麒要干嘛,但出于本性,他不会让姜麒在话语中,占到引导地位,当即言:“哈哈哈,恐怕君侯弄错了吧,着两颗印可是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老夫不否认,当初是在已故太皇太后面前举荐过你,可着怎么说都是抬举,君侯应该感激才是吧?”
“是呀!麒感激涕零,所以今天才来报答尔等的提拔之恩嘛!前阵子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派人来刺杀麒,那场面血肉横飞、火光肆意,麒是心有余悸呀!为了小命,不久前修书一封遣人回了趟西河,我那些个结义兄弟也很是仗义,不但派了五千人马入京保护麒,还组建新军十万,供麒驱使……”并未理会张让的装模作样,姜麒踱步间自言自语道。
“君侯何意??”震惊,当听到姜麒好是笑言的语气,张让呆住了,现在朝局混乱,何进大军压境,毫无疑问,眼下他最缺的就是兵马。无论是为了活命,还是继续掌权,一听有兵,当即失态了。
“丁原烧孟津关了,尔该知道……”既然说到主题,姜麒也不再说笑,郑重道。
“知道,也因此着丁原逼宫,被何太后封了执金吾,不过着有关系吗??”尽管和姜麒不对付,张让也想知道其葫芦里到底装着什么,接言道。
“一听丁原入京,张常侍着急了吧?”见张让也恢复了正经,姜麒心中一乐,知道说中了其痛处,当即调戏道。
“不怕君侯笑话,让是怕了,大军入京,不比宫中争斗,根本没有回旋余地。说不定哪天,大军就入宫了,想来君侯也知道,何进当初是如何派兵抢先让辨王子登基的吧。”既然想套出姜麒的想法,张让自然不敢硬气,甚至故意降低身段道。
看张让卑躬的模样,姜麒不免心中一动,暗暗夸了声,怪不得他们如此得宠:“大将军掌天下之兵,原本建新军,蹇硕还能与之抗衡一下,可着蹇硕一死,洛阳全部人马尽归何进,再加上着丁原人马,也不怪尔等害怕。着丁原,麒老相识也,他可是何进一手提拔的马前卒,执行何进命令绝无半点折扣,就好比何进一令,其倾巢而来一般。更何况,如今他掌控着洛阳的警卫,只需何进一令,不用麒说,你们该知后果?”
“让也知道此,故心中焦急,不知君侯能否救我??”既然都说到此了,张让再猜不出姜麒的想法,他就白混了,随后更是不要脸的就跪了下来。
“你我之仇,仇深似海,这些年你我不止一次想致对方于死地吧!怎么?不怕麒害你?”姜麒当真小看了着张让的能屈能伸,眼下看着如同可怜虫般跪伏的张让,言语道。
“君侯能孤生轻松入宫,想取让之性命何其简单,无需如此费事,君侯请明言,让如何才能活命吧?”都如此了,张让也没什么好顾及了,眼巴巴的问道。
“我大汉历来新君登位,便是权利交割之时,如今何进占大势,你以为他会给自己留下后患吗,就如同鸩杀太皇太后一般。故,想窦武之事不再发生,眼下只有一步可走!”时机以合适,姜麒也不再藏着,当即明言道。
“杀何进……”张让不傻,怎么不知道姜麒的意思,当即杀机一现。
“如若麒估计不错,如今着内廷还在你们掌握之中,而着也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论及阴谋诡计,麒不如尔等,如何办不用麒来教。如若事成,麒即刻出兵为后援,如今京中部将十之七八曾在麒手下当值,哪怕他丁原有两万余人马,麒也不惧也……”着张让都明白了自己意思,姜麒也就没有什么顾忌的了,全全道。
“有君侯此话,让就放心了。只要何进一死,我等随时皆可控制宫廷,君侯再控制洛阳防务,一切皆安然。如若成功,让定奏报太后拜君侯为大将军……”一拍即合、意外之喜也,张让没想到姜麒今晚来是这个结果,如解重负般兴奋道。
“大将军就不必了,如若常侍念麒有功,可奏请陛下,让麒戍边,为并州牧!!”既然计策都出了,姜麒自然要谈条件,当即言。
“好!有君侯在,我边关太平矣!”就怕姜麒不贪心,如今一个并州牧的要求,当即让张让心头一松,他似乎此刻才真正明白了姜麒为何要帮自己。
只是狼狈间,张让又很是好奇,姜麒为什么会在此时帮自己,更何况,刚才还猜出了自己刚派人刺杀他,故又问道:“君侯,可否告知让,为何会救我等?”
“听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早先尔等听闻丁原烧孟津是不是吓坏了,哈哈哈,其实无需那么紧张,尔以为着丁原会有那么大的胆子,随便一把火就把孟津如此重要之关烧了吗?如若估计不错,那是针对某家的。早先何进召外兵入京后,便引起了某家的防备,随后一令西河、溯方两地皆开始募兵。故何进让丁原把孟津烧了,多半是为了阻止我姜家军从哪里渡河。至于让丁原带兵入京,除了对太后施压之外,就是准备对麒动手了。不然,就尔等区区几人,一队人马就够对付了,何必如此劳神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