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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夜探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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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有诚一觉睡到初更,打了个哈欠,把刀春风叫了起来,道:“春风啊,你在这儿多年,知道那恶少的住址吗?你受伤轻,你还顶得住吗?”

    马春风双手捏了捏拳头,道:“我出道近二十年,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不过还顶的住,有什么事师父你就说吧!那恶少的家我们知道,我二人本打算今晚去他家借点钱花花,没想到那两位怪人的功夫如此历害。如果真去了,只怕大大的不妙啊!”

    韩有诚道:“你知道就好,我待会想去那恶少那里看看风水,他家的风水到底有什么好,居然有这么大的势力,在这儿能这么无法无天的。”

    马春风道:“师父为什么白天不追去,要等到现在去呢?”

    韩有诚道:“当时我也不知道他将铃儿的父亲已经给打死了,才让他离去。如今河南双邪已成为惊弓之鸟,早就逃之夭夭了,我们再追去又有何用。当河南双邪没发现我们跟踪,晚上说不定还会回来,如果他们要是不回来,我们要再找他们就难了。不过啊!他们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主要是去查一下有什么线索。”

    马春风道:“他要是跑了就跑了,躲藏起来,我们又到那里去找他们,还有什么线索可查,不如现在就放一把火,烧他个一干二净,就算替师妹报仇雪恨了。”

    人说三句不离本行,韩有诚怎能让他胡来,道:“你怎么老记着去放火,能随便杀人放火吗?我们怎么能这样干呢!那我们与河南双邪又有什么区别呢!”

    马春风道:“如果我们跟他们讲那么多规矩,处处受受制于人,这样我们白道就要吃大亏。”

    现实就是如此,正常人犯一点罪就要受到惩罚,而恶人往往是祸害多年尚逍遥法外,韩有诚又何尝未见过,又何尝没吃过亏!只好笑道:“从来都是邪不胜正,能走到最后的还是老实人。”

    马春风道:“可是又有多少老实人无端被迫害,搞得家破人亡。”

    韩有诚道:“能历经风雨不倒的还需要两种东西。”

    马春风追问道:“什么东西啊!”

    韩有诚道:“武功跟智慧。”

    马春风愣了一下,说不出来话,只得拼命点头。

    韩有诚道:“便似懂非懂,俗话说不懂装懂一世饭桶。时间不早了,马春明你就早点休息,马春风你就去准备一下,做我们的向导吧!”

    马春风笑道:“我愿意效劳。”

    韩有诚道:“别油腔滑调的,正经一点。”

    马春明道:“师父,今天河南双邪将我伤成这个样子,我一定要去再会会他。”

    韩有诚道:“你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又伤成这个样子了,还逞什么能,再说了,现在去十有**会不着河南双邪,你去了又有何用,还是在这儿好好休息吧!”

    南宫铃听得韩有诚说要去找那恶人,早就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了。

    楚志诚道:“铃儿就别去了,那恶人只怕早就逃之夭夭了,根本就找不着人了,要找他也只得等过了这阵风声才行。”

    南宫铃道:“师父您能确定河南双邪会逃跑吗?”

    楚志诚道:“当然能确定。那对魔头连你师伯一人就对付不了,再加上我,那对魔头岂有不逃走之理,如果他们不用逃走的话,今天就不用跑了,那时他们也是人多势众啊!”

    南宫铃道:“就算那魔头不在,我也要亲自去追查,报仇的事还是要我自己去做,凡事不能依赖师父师伯,我相信师父了也是希望我能自强自立的。”

    韩有诚哈哈大笑道:“好,好,铃儿说的对,应该亲手为你爹爹报仇,是要自强自立才好。今晚就带你去,你主要是找那恶少,我们主要是找河南双邪,到时可别乱了套。如果找不到正主也不能把怨气出在旁人身上,糊乱杀人。”

    南宫铃道:“我答应您就是了,绝不胡乱杀人。师伯您们既然怀疑那恶人已经不在,为何还要前去?”

    韩有诚道:“河南双邪武功极高,乃是一等一的高手,骄横拨邑,不可一世,怎会给一位富家少爷当保镖,他又怎会受的了这口气呢!这种事如果传出去他们的面子往那里放。江湖中人极爱面子,你马春明师兄今天为了面子的事就拿性命在做赌注。我凭着直觉感到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这才要去查一查河南双邪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秦柏松道:“师父我也去看看。”

    韩有诚不等楚志诚回答,抢着道:“你们也来凑热闹,你当是在开武林大会,好玩是吧!你们受伤不轻,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家养伤,再说了,那恶人要么就不在,如果在的话就一定有大动静,要么就是请了帮手要么就设好了机关陷井等我们往里面钻,这晚上黑灯瞎火的还要照顾你,可不好办。说什么也不会带你二人去的,包括马春明也是。”

    秦柏松见韩有诚说得崭丁载铁的,只好放下好奇之心,送楚志诚等四人前去。当下马春风在前面带路,直奔小城而来。

    话说中午唐飞龙被河南双邪马修邪二人架着就往回走,一路上唐飞龙骂骂咧咧的,马胜邪二人也不多说,只是拼命拉着唐飞龙,用丧家之犬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

    城东大街上有一座极大的宅院,这就唐飞龙的家,光是门口那两头大铜狮子也比别人家的石狮子还要高出半截,往那儿一放,极是威武。别人家把门的也只一两人,而他家把门的人也比别人多出好几倍,足足有八个人,别人三四家宅子也不及他一半那么大,在这衡山城之中,这座房子犹如鹤立鸡群一样,风头被他一家出尽了。

    守门大汉见少爷气急败坏地被马胜邪二人拉着,知道今天肯定遇见对手了,吃了大亏,赶紧把门打开,放唐飞龙进去。

    进了大门之后,过了几个庭院,又有一扇大门,门口站了四名劲装大汉,太阳穴已经开始隆起,目光凌历,一看便知均是一流高手。而一流高手去只能在这儿站门,可见里面的人的身份非同小可了。

    唐飞龙直奔大门,河南双邪也跟了进去,而其他打手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外面等候。经过一座假山又过了荷花池,便看见几间精致的厢房,门口又有两位中年人在把守,这二人也是一对兄弟,都是锦衣卫高手头目,是唐无影的心腹,大的叫王守昌,小的叫王守盛,看样子这二人的功力比外面那四人又要高明许多。二人见了唐飞龙也不理会,任唐飞龙推门冲了进去。

    只见房中坐着一位中年人,一身衣裳洁白如雪,可是却不知他的心却比墨汁更黑。这人肥面大耳,双目如电,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便知是位顶级高手,比马胜邪二人还要高明许多。他正是唐飞龙之父,江南锦衣卫指挥使唐无影,此时他正在审查账目文件。

    唐飞龙进来的时候他连头都未抬一下,因为他知道除了他的宝贝儿子之外,没有一人敢这样不用通报就闯进来的,这世上也没有几人能不惊动他就能越过外面这王家兄弟二人的把守,也没有几人知道他在这里的情况,包抱那些整天跟在唐飞龙身后的打手恶奴也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只知道他们的老爷在江南有许多产业,包括客栈酒家赌场甚至妓院,是一位富可敌国的大财主而已。

    唐无影见唐飞龙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并不急着理会他。唐飞龙有一肚子的火,却又不敢发作了,因为唐无影大批阅文件账目时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就是他也不能例外。

    唐飞龙前脚进,河南双邪后脚就跟了进来,唐无影眉头一皱了皱眉,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这么失礼。”

    唐飞龙抢着道:“爹你快派人去帮我将那女子抢回来。”

    唐无影喝道:“你一天除了抢女人之外还能干什么!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慌什么慌,说清楚一点。”

    唐飞龙便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道:“不知是那里钻出来一个老叫花子和一个中年人,就三言两语把两位师父给打发回来了,爹,你可要帮我将那女子抢回来。”

    河南双邪被唐飞龙说得脸上一陈青一陈红的,可是二人就不说一句话。

    唐无影瞧了瞧河南双邪一眼,心想若是论武力就连自己也不能就凭几句话打发河南双邪,丐帮就那么几个老叫花,他们的功底自己可是清楚的很,就连他们的帮主也胜不了河南双邪,笑道:“丐帮只有一人能有这样的能力,难道当真是那老酒鬼来了?”

    马胜邪恨恨地道:“不光是他来了,而且他还约了帮手前来,好像是有备而来。”

    唐无影笑道:“韩有诚这些年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什么时候也开始找帮手了。不过丐帮就他一人而已,其它人都不足为惧。”

    马胜邪道:“这人不是丐帮的,但是比丐帮一百个好手还难对付。”

    唐无影惊道:“谁?能抵丐帮一百个好手?”

    马胜邪一字一句道:“楚志诚。”

    唐无影大惊道:“楚志诚不是有十多年未下黄山了吗?我想请他下山也请不动。这就难怪了,你二人本就与丐帮有仇,再加上今天的事,确实是火上浇油,一个酒仙神丐就够人受的了,再加上一个楚志诚就更麻烦了。”转头对唐飞龙道:“你知道你今天遇见什么人了吗?如果那老叫花知道你已经将那卖艺人给打死了,只怕你三人都别想回来了,两位前辈能将你安然无恙地带回来就不错了。你们今天有没有泄露这里的情况?”

    马修邪道:“没有多说一句,我们架起少爷就走了。”

    唐无影道:“你们确信他们没有跟来?”

    马胜邪道:“当时楚志诚答应我们走的时候并没有跟来,等他发现卖艺人了以后我们早就走远了,不过那两位马氏兄弟知道这儿的地址,带不带他们来就难说了。”

    唐无影道:“你有没有派人盯他的哨。?

    马胜邪道:“没有,我怕韩有诚与楚志诚会反而通过我们的暗哨知道的更多。”

    唐无影道:“不错,不盯他的哨更好,二叔又不在这里,你二人与韩有诚动过手,以你二人之见,凭我们现在的实力能不能解决他两人。”

    马胜邪道:“就算二叔在这里,要胜他二人不难,可是要把二人留在这儿只怕难说,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是万万不是对手。一旦正面冲突,这里必将全部暴露无遗。”

    唐无影嗯了一声道:“马贤弟分析得不错,既然没有把握我们就不与他硬拼,我们经过三年的经营,现在是初见规模,这时是事业上关键时刻,还是小心为上,就让他先威风一阵子再说。”随即高声叫道:“来人,请二爷过来,有要事。”

    门外心腹王守昌答应一声,片刻功夫带了一位中年人进来。

    此人长得与唐无影确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还少了唐无影的那种威严,脚步虚浮,似乎并不会武功,看起来比唐无影稍胖一点,有一点点发福了,他就是别人眼里能呼风唤雨的唐老爷,叫唐无踪。此人是唐无影的二弟,除了内院王守昌兄弟等几位心腹人之外,几乎人人都叫他唐老爷,也只有到了唐无影面前,他就不是老爷了,他只是一位替身,或者叫二爷了,而整个唐府也只知有唐无踪老爷而不知有唐无影老爷,原因为唐无影从不在众家丁面前露面说话,在众家丁面前根本就没有唐无影这号人。

    二人本是亲兄弟,而命运就大不相同,一位是武林绝世高手,一位是有点发福的平常人,一位是锦衣卫高官,而另一位不过是别人的影子而已。打虎亲兄弟嘛,所以唐无影忙着打江山,而唐无踪平日里就替唐无影掌控着江南十数个产业,做他的唐老爷。

    唐无踪一进门就道:“大哥这么急着叫我来有什么事啊?”

    唐无影就将今天的事大概地说了一遍,最后道:“二弟啊!我要带龙儿和两位马贤弟暂避一下,这里就全交给你了,你要小心应付,不过你也不要怕,这些人自命高风亮节,不会滥杀无辜的,只要不让他们找到证据他们就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唐无踪道:“大哥不但是江南最大的富商而且是江南锦衣卫指挥使,难道还怕他几个江湖草莽不成?”

    唐无影道:“你不知他二人的历害,可不比平常那些江湖亡命之徒,今天我没有把握能制服他,是不会与他硬拼的,打蛇就要打七寸,我若要动他就不能让他有反击的机会。”

    唐无踪道:“还是大哥稳重,好吧!大哥你就放心吧!这种事我已经处理过好多次了,从未出过错,这次也保你万无一失。”

    唐无影笑道:“如此就好,事不宜迟我们立刻撒退。”

    唐飞龙哭丧着脸道:“爹,你就不为我出了这口恶气,将那女子抢回来?”

    唐无影怒道:“天下女子多的是,何必非要这一个呢?再说你这么大一个人了,也不思进取,整天干些这种勾当,还是个大男人干的事吗?再说了天下谁不好惹,偏惹那两个人,今后这种事少干点,把武功练好了,再学学如何做生意吧!”

    唐飞龙见父亲不帮他,他也没办法,在那儿叹气不断。唐无影哼了一声也不理会他,叫了门外两位王家兄弟进来,打开秘道众人鱼贯而入,转眼之间,秘道合上,整个房里只乘下唐无踪一个人了,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唐无踪一个人了。

    唐无踪望着秘道轻声冷笑道:“我能让他学好武功吗?我能让他学会做生意吗?如果他真的学好了武功又学会了做生意,我就没有价值了,那我不白忙活了。大哥,你不能怪我,人总是自私的,我也只是在为我的晚年着想!”

    唐无踪走出来就将那班恶奴狠狠地训了一阵,道:“你们今天到干了些什么?得罪了什么人?害得少爷跟着两位师父跑了。还不快去把少爷找回来!”

    那些恶奴们满肚子的委曲,打人的时候自己先上,吃喝的时候后吃,挨打挨骂的事都给自己承包了,好处又没捞到,真是不划算。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没有办法,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跑出去找他们的少爷。

    马春风闯荡江湖多年,晚上偷鸡摸狗的事干的多了,夜路自然是走的径车熟路的,走得自然不慢,想着今天吃了大亏,现在能去报仇了,走得就更快了。

    数里地下来,南宫铃却已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沥。

    别看韩有诚上了年纪,可是内力深厚,双目如电,精力充沛夜间行路如同白昼一般。楚志诚就更不在话下,不紧不慢地跟在韩有诚后面。

    韩有诚突然道:“马春风啊!你能不能再走快点,像你这样走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马春风笑道:“师父,要我快些容易,我是怕师妹跟不上呢!”

    韩有诚道:“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你只管走吧,我今晚考考你的轻功。”

    马春风笑道:“师父就别取笑我了,我这算那门子轻功,只不过比别人走得稍快一点罢了。”

    韩有诚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谦虚了。”

    马春风笑道:“那我真的加快了。”当下真加快了脚步,速度马上又快了不少。

    南宫铃气喘吁吁地道:“师伯,我本来就跟不上了,你还催马师兄快点,叫我怎么跟得上啊!再过一会儿就看不见马师兄了。”

    韩有诚道:“你那师兄是死脑筋,叫他快他当真拼起命来了,知道你跟不上也不会慢一点。现在知道累了吧!我带你一程吧!”说完身子一飘,就到了南宫铃身旁,拉起南宫铃就走。南宫铃顿时只觉身轻如燕,腾云驾雾一般,两耳呼呼生风,道路两旁的树影如飞鸟般往后隐去,弹指之间就追上了马春风。

    二十里山路半个时晨就到,城中灯火大多早已熄灭,只稀拉亮着三五点星火,这正是夜行人最好的时候。马春风带着大家如幽灵般到了唐府大门口。门边站了六个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四周扫视着。

    凡是夜行人又有几个是走大门的,你有六个人看着,我可不走你的大门,马春风转到围墙侧面,看了看一丈多高的围墙,心想这么高自己还马马虎虎对付得了,双足一点跃起一丈来高,双手刚好抓住墙头,双手用力伸出脑袋察看了一翻,只见大院内站了不少的岗哨,显然是唐家有了准备,马春风轻声道:“他们好像有准备,里面到处是守卫,不做亏心事怎会要这么多人来守夜。”

    韩有诚道:“我先进去,你们再进来。”话未落音,拉住南宫铃,双足一点,身轻烟般飘起,毫无声息地越过墙头,落在院内。

    马春风双手一按,身子也已过了墙头,回身一看,楚志诚早已进了院内。

    韩有诚走在前面,只见到处是打着哈欠浑浑欲睡的守卫,就是王公大臣们也没有这么多人守夜。只有江湖上的一些武林世家和大帮会才会有这么多人守夜。他家即非武林世家也非江湖帮会,却有这么多人守夜,确实让人怀疑这儿的性质。

    此时已近初更天了,这些打手护院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在那儿晃来晃去,因为也只有这么晃来晃去才不会睡着,一旦坐下来就非睡着不可。

    这些守卫对于韩有诚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两位守卫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正要仔细看个究竟,韩有诚先下手为强,双足一点,如一只巨大的蝙蝠向那两位守卫扑去。那守卫只觉一团黑影向自己压来,两眼一花,正要呼叫,只见黑影双手分别向二人连点数下,二人的哑穴和麻穴一齐点中,软软地倒下,韩有诚双手一抄,将二人轻轻地放下。

    如此经过三道哨卡,来到一间厢房,凭马春风的经验应该是主人的房间,门口站的正是白日里在第二道大门站门的其中的两位,这二人堪称一流高手,却在这儿守护。韩有诚在黑暗中也能看出此二人的功力,比马春风二人还高出不少,可能与河南双邪不相上下,可以列入一流高手之列了。

    韩有诚发现有如此高手在门口守护,越能证明里面的人的身份不一般。可是这二人如果不睡的话,韩有诚也难在无声无息中靠近他二人,可是这二人不但体力好,而且责任心也强,居然一点睡意也没有。

    韩有诚不想惊动这些守卫,否则又要大打出手了,韩有诚觉得这些守卫也太可怜了,同时实在是不想浪费自己的力气。但是这二人功力不弱,要想不惊动他二人还得想个法子才行。只见韩有诚拉了楚志诚大步向这两名守卫走去,这两名守卫立刻就发现了韩有诚与楚志诚二人,喝道:“什么人?”

    韩有诚哑着嗓子道:“是我,有情况。”

    那人一听声音不对,道:“谁?你的声音以前没听过,快站住。”

    韩有诚丝毫不停,边走边道:“可能是喝了点酒,又熬夜所致吧!”话未说完,韩有诚与楚志诚早已到了守卫面前,那守卫正要看个仔细,尚未看清,韩楚二人同时闪电般出手,守卫早有防备,见对方出手,反应也是极快,侧身一闪,但是还是比韩楚二人慢了半拍,被二人一人点了一人的睡穴,软软地又倒了下去。

    马春风在那人身上踢了一脚,才推门而入,房中传来阵阵呼噜声,床上睡的正是唐无踪,这呼噜声自然就告诉了大家的位置了,马春风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伸手捏了捏唐无踪的鼻子,那人只用手扫了一下又继续大睡,这一回马春风用力捏着唐无踪的鼻子硬生生地将唐无踪给提了起来,显然是报今天的仇来了。人说父债子还,这就叫做子债父还了。

    唐无踪几乎就要被马春风捏得窒息而亡,痛彻心肺,正要大喊救命,马春风怎么会让他叫出声来,一手捂住唐无踪的嘴,另一只手掐住唐无踪的脖子,道:“别出声,否则我就掐死你,你信不信!”说完松开右手,左手仍然掐住唐无踪的脖子不放,只要唐无踪稍有不对,手上只要用力一掐,就足以要了唐无踪的老命不可。

    唐无踪嗯嗯数声,算是答应了,因为知道韩有诚等人会来,所以并不惊慌。

    马春风点燃油灯,又仔细地看了看,道:“果然是唐飞龙的父亲。”

    唐无踪道:“我正是唐飞龙的父亲,大侠你认识我,不知大侠有何贵干,若是缺钱花,我立刻吩咐账房送过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南宫铃历声问道:“唐飞龙在哪儿?”

    唐无踪仔细打量了南宫铃一眼,心道怪不得唐飞龙会如此贪恋不已,这女子并未涂脂抹粉,就已经貌若天仙了,散发着一阵阵自然之美,唐飞龙以前的那此女子可就差多了,如果再化化妆那就更美了,一时间就有点想入非非了,马春风用力在唐无踪的头上敲了一下,喝道:“你聋了,问你话呢!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再色迷迷地盯着我师妹我就先挖了你的狗睛。”

    唐无踪定了定神,道:“大侠息怒,姑娘息怒,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深夜前来找他。”

    马春风怒道:“唐飞龙白天干的好事,你居然会丝毫不知,在此装聋作哑,欺侮我弱智啊!”

    唐无踪辩道:“大侠,我真的不知道啊!只知他今天从外面回来,拿了许多钱跟着两位师父就跑了,到现在还未回来呢!我让人找了一下午也没有消息,哎!都怪我,平日地忙着做生意,对他失了管教,如今要再管教可就难了。我也是见他今天行为反常,定是惹下了什么大祸了,才会离家出走,我怕对头报复,迁怒于我,这才加派了许多护卫,没想到诸位大侠武功高强,神通广大,这些人当然难不到诸位大侠了。”

    韩有诚道:“如此来说河南双邪是和唐飞龙一齐走的了?”

    唐无踪摇了摇头道:“谁是河南双邪啊!”

    韩有诚道:“难道说河南双邪在你家一年了,又教你儿子武功,你敢说你不认识他,说出来有谁会相信啊!河南双邪就是今天跟唐飞龙身边的那两位怪人。”

    唐无踪哦了一声,道:“大侠说的是那两位啊!我真的不知他们是谁,只知他们一年前到了这里,那时我正在高酬聘请护院武师,我见他二人武功高强,远胜乡间武师,便留了下来,唐飞龙平日里干了许多的坏事,得罪了许多人,我便让他二人平时教教唐飞龙的武功,本想找个武林高手保护他,没想到反成了他的帮凶了。”

    南宫铃道:“他平日里为非作歹,还要人保护他,杀人偿命,他今天杀了我爹,就让他还我爹的命来。”

    唐无踪顿时哭了起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没想到他今天居然杀人了。是我害了他啊,平时没管教好啊!事到如今,还请姑娘节哀顺变吧!姑娘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出来吧!要多少钱我尽力满足你的要求。”

    南宫铃一字一句道:“我不希罕你家的钱,我只他还我爹爹的命来!”

    唐无踪叹了一口气道:“人死不能复生,唐飞龙如今又跑了,既然如此,就请姑娘去报官吧!以正王法。”

    马春风道:“官府若是管得了,以你儿子的罪孽,十次都不够死,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你儿子能逍遥法外这么多年,自然是你家能花钱收买官府了,你一定是有持无恐了,才会让我们去报官。”

    唐无踪叹了一口气,道:“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了,给你们钱也不要,让你们报官又说我收买了官府,真是叫我为难,哎!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南宫铃哼了一声道:“如果唐飞龙真的离家出走,你能睡得这么香吗?有这么做爹的吗?”

    唐无踪辩道:“姑娘有所不知,当年我确实也是睡不着,后来时间长了,我对他反正是死心了,对他是不抱任何希望了,这样才好受些,这才睡得着,就让他听天由命,自生自灭。”

    韩有诚等人都是侠义道上的人,唐无踪要是不承认的话,自己自然不能对他进行严刑逼供,像那些**上的人就先杀他两人,就算不吓死他也要他魂飞魄散,哭爹喊娘的,有什么秘密不用问,早就一五一十地抖出来了,可是韩有诚等人偏偏干不出这种事来,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韩有诚伸手一抓,唐无踪根本连动也未动一下,就被韩有诚抓个正着,一摸脉门,果然没有练过武功,如果他要是武林人士也要好办一些,可他偏偏又不是武林人士,如果传出去说他韩有诚威逼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那面子往那里放,沉声道:“他不会武功,看来唐飞龙真的被河南双邪给带走了。”

    马春风道:“河南双邪如果要走又怎会带一个花花公子出走呢?这不是太招人耳目了吗?自己都保不住了,岂会再带一个时常会招惹是非的祸害,累赘?”

    韩有诚道:“那怎么办?”

    唐无踪一听,心中暗暗高兴,心想这班人果然就这两下子,谁知马春风说出一句话来,几乎又要吓出他魂来。

    只见马春风眼睛一转,道:“我有一个办法,唐飞龙杀了人就跑了,俗话说儿子不在找老子,老子不在就拆房子。唐飞龙虽然跑了,可是他老子还在,我们就杀了这位唐老爷也就扯平了,唐老爷你说好不好?”

    唐无踪惊出一身冷汗,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可不能不讲道理啊?”

    马春风怒道:“你们有钱人几时讲过道理了,再说我这也是再讲道理不过了,你说唐飞龙杀了她爹,她杀了唐飞龙的爹,这不是两人谁也不吃亏的事。快刀斩乱麻,师妹啊你就杀了唐飞龙的爹,也就算替你爹报仇雪恨了。”

    一直未说话的楚志诚突然冷冷地道:“马春风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这样吧!”

    唐无踪见这个人一直未说话,猜想这个人就是楚志诚了,没想到他一说话也认同马春风那套稀里糊涂的逻辑。连忙道:“大侠啊!你们可不能这样对我啊!如果你们要是杀了我就与你们说的那河南双邪又有什么区别呢!”

    马春风道:“师妹要是下不了手就让我来,我可是亡命之徒,吃喝嫖赌,偷鸡摸狗样样都干,杀你一个人也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事。”说罢从绑腿上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做势冲上前去抓住唐无踪的衣领道:“快说,否则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那时说出来也就晚了,再不说我可就要捅了。”那副样子真的就要杀了唐无踪。

    没想到唐无踪忽然换了一副面孔,闭上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如果大侠真的觉得杀了我的话就能化解姑娘的仇恨的话,就请姑娘杀了我,子不教父之过,唐飞龙今天杀了人,我也是有过失,只求大侠们杀了我之后,如这位马爷所说就化解这段恩怨,不再为难唐飞龙,就请下手吧!”

    马春风本是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唐无踪还真的要自己杀了他,还催自己下手,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总不成自己也学唐飞龙那样真的大开杀戒不成,硬着头皮,举起匕首,喝道:“那我可就真要下手了,你可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到阎罗王那儿告我的状,说我胡琴乱杀人,你这可是在替你儿子还债啊!”

    唐无踪似乎看透了马春风的心思,更知道韩有诚与楚志诚二人绝不会随着马春风的性子让他乱来,便闭着眼睛连看都不看一眼。

    韩有诚与楚志诚也弄不清唐无踪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也许是唐无踪的演技太高明了,也许是韩有诚等人太守规矩了。

    韩有诚也怕马春风有些做得过火了会有失自己的身份,因为唐无踪不懂武功不是武林中人。便道:“马春风,不得胡来,既然唐飞龙已走,我们可不能学河南双邪那样滥杀无辜,伤及他的家人,否则我们与那河南双邪又要什么区别呢!他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多行不义必自毙。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山不转水转,他迟早要遭报应的,我们走吧!”

    马春风又在唐无踪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脚,极不情愿地退了出来。

    众人刚消失在黑夜中,唐无踪就开始得意地笑道:“总算过去,刚才可吓了我一跳,马春风啊马春风,你可给我记住了,我将来一定十倍百倍还给你。呸,什么酒仙神丐,惊天神剑,在我面前如猴戏一般,还说是老江湖,这么容易打发,我看是浪得虚名。”说罢又走到门口,见那两名高手躺在地上,狠狠地踢了一脚,道:“一群废物,平日里白养你们了,平时只会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历害,如何高明,居然被人在无声无息中给制住了,我可救不了你们,好好地躺着吧!再做个美梦吧!”说罢重新叫来另外两名高手,给他们解了穴,重新警戒,自己回房大睡。

    在唐府对面一栋房子里,一直有几双眼睛盯着唐府的一举一动,从韩有诚等人进去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这几人正是唐无影与河南双邪以及王守昌等六人。

    唐飞龙见韩有诚等人已经离开,道:“爹,要不派人去跟踪,寻机将那几个男的给杀了,把那位美人给我抢回来。”

    唐无影哼了一声道:“你给我记住了,天下人都可以去惹,唯有这两个人不要去惹。天下美人也多得是,如今这个女人跟韩有诚楚志诚在一起,你就别打她的主意。你二叔应该把他们给应付过去了,你二叔知道的也只有唐府里面的事,韩有诚再怎么问也只能知道那里面的事,如果你再派人去跟踪他们,反而有可能被韩有诚通过我们派去的人反侦察到我们的情报,一动还不如一静,以不变应万变,你可不能擅自行动,坏了我的大事。”

    唐飞龙道:“你和两位马师傅和王大人不也是有惊人的本领吗?难道还怕了他们区区几人不成?”

    唐无影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两位马前辈和王大人自然是高明,可是这二人更历害,如果有胜算白天就不用怕他了,如今也只有等你叔公出马才行,你近期就好好地呆在山庄里,好好地练武,不要抛头露面,否则遇上他们谁也救不了你。”转身又对河南双邪道:“两位贤弟就好好地督促龙儿练武,同时通知所有的堂口保持低调,也不要跟踪他们,以免与他们发生冲突,等我们大事成功,就算他不找我们,我们也要找他们一决高下,因为丐帮有韩有诚是不会轻易地向我们臣服的,这一战在所难免。”

    唐无影见韩有诚等人已经走远,也不多说,带了唐飞龙等人也隐身而去,唐飞龙与河南双邪犹如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山城之中。

    南宫铃见找不着唐飞龙又不好乱发脾气,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韩有诚等人往回走,一路上楚志诚在后,落后一两里地,确信没人跟踪,这才施展轻功,如一道白光一闪而没,倾刻消失在黑夜中。其实以楚志诚的轻功,就算是白天唐无影亲自出马也未必能跟得上,何况这还是晚上呢!而唐无影更不敢派人来跟踪楚志诚,有如送瘟神一样把不得韩楚二人早点离开。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出现在秦柏松家门口,只见众人都未休息,在等韩有诚等人回来,见大家平安回来,方才放心。秦大娘一边招呼大家坐下,一边替众人斟好开水,让大家解解渴。

    秦大叔问道:“师父,师伯,此行结果如何?有没有找到那恶人?”

    韩有诚仍然不喝水,而是喝了一口美酒,然后将今晚的事大概地说了一遍,最后道:“那河南双邪如今是已成了惊弓之鸟,与那恶少既然有意躲着我们,我们要找他就难了,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找得到的。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铃儿就不要着急,唐飞龙作恶多端,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我们看着就是了。”

    楚志诚对秦大叔道:“秦老哥,现在既然短时间内找不到那恶少与河南双邪,而铃儿的仇还是要她自己去报的,我想趁这段时间带他三人回山上去安心习武,等他们学好武艺之后就让他们下山与你们团聚如何?”

    秦大叔道:“就请师父留在这里教孩子们武功如何?”

    楚志诚摇了摇头道:“河南双邪只是躲藏起来,说不定还会在暗中监视我们,如果让他们知道这里的情况,只怕会对你们两家不利,还是让我带走的好,在此其间两位老哥对松儿远儿拜师之事要守口如瓶,以免遭到河南双邪他们的暗算。”

    秦大叔点了点头道:“还是师父说的有理,就依师父所言,不知师父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楚志诚道:“越快越好,我们多留一天,河南双邪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就会多一些。所以我打算等他们伤好一点就走,这几天大家都不要乱走,大家早点休息吧。”

    秦大叔道:“就听师父的,大家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