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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意思……
看着一脸认真的纪鸿，柴江翠更加无语。这有些简陋的‘寒舍’，怕是比对面街那所谓的宰相府还要奢华了吧。得亏里面有阵法，不然不知道会引来多少人觊觎。
在一群水族下人的热情相邀下，柴江翠还是住进了这奢华的院子。
其中，那张软银制作的大床，舒适程度堪称此世之最。恍惚间，更是勾起了柴江翠对前世软床的思念，虽然二者间的价值相差很大。
安顿好住处，纪鸿也打算暂时离开了。毕竟他是受人相邀，既到了帝都，也该去与几位主持大局的龙属会面，商量一下龙气的具体细节。
临别之际，纪鸿从袖中取出一枚纯白的龙鳞赠与柴江翠。
“柴姑娘，这是我渡劫时脱落的龙鳞，您只需要往里面度入灵力，就可以联系老夫。”
“好。”
柴江翠点了点头，将龙鳞收好。这东西与寻常的传音符箓相似，但是无论是传音距离还是抗干扰能力，都比一般符箓要强上许多。
纪鸿走后，柴江翠抬头看了看天色，时辰尚早，倒是可以在城内内逛一逛，顺便去一趟帝都书院。说起来，自己似乎还有个旁听证呢。
帝都书院可是大衍国无数书生心中的圣地，据说里面的藏书包罗万象，要是能进得了书库就更好了。
心念微动，一张红底银边的薄纸入手。这玩意正是柴剑当初费了不小代价弄到的旁听证，只是现在柴江翠已经用不到了。
摩挲着旁听证的银边，柴江翠的目光忽然闪过一抹追忆。可惜，有卡牌护道，柴剑给她安排好的书院内进修生活，显然不适合她。
“颖涯郡，柴家……等此番帝都之行后，就回去看看吧，只是不知道那两恶妇再见到我，会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柴江翠慢步跨出府邸，心中思绪渐渐拉远。
………
相比起坐于马车内，行走在大街上更能体会到帝都的繁华。几百万人口的城市，放在这有着超凡伟力的古代，同样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帝都分内外城，平民百姓商贾走卒皆住在外城，内城居住的多是达官显贵。帝都书院这等重要“圣地”，自然也是坐落于内城。
进入内城后，无需问路，柴江翠取出断水分金罗盘稍微一掐算，瞬间就找到了帝都书院所在的方位。
帝都书院位于内城的西面的一座山坡上。这里保留着的植物，显然有着特殊人士精心护理，即使如今已入秋，也依旧花繁叶茂。
望着那龙飞凤舞的“帝都书院”四个大字，即使以柴江翠如今的道行，也不禁心生宁静之意。
这并非何等迷惑之术，而是单纯文字中所散发出来的独特道韵。往往底蕴越是深厚的地方，一些古老物件都是颇为不凡。
“真不愧为一世王朝，单这一书院内，就有着堪比结丹真人的大儒坐镇。”
望着书院上方，那久弥不散的浩然之气，柴江翠不禁暗自感叹。
拜访书院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守门的书童说话彬彬有礼，在见到柴江翠递来的旁听证后，很有礼貌地就开门了，并未出现什么波折。
帝都书院很大，进去后还可隐约听到学子诵读经典的朗朗书生。与柴江翠所想的有些不同，帝都书院内的正式学子数量其实不多，大多数在书院内的书生，多是与她这般，托关系搞到旁听证的记名弟子。
书院内的正式学子与记名的，不需过多了解就可一眼辨认。
正式学子往往都是身着松绿色的书生长袍，胸口处还绣着帝都书院四个隶书小字。
每一位正式学子虽然依旧待人有礼，但是眼底始终有着一抹骄傲之色。
这个世界上的文章经典，虽与前世不同，但是许多依旧有着自己的可取之处。有些深奥的道理，更是隐隐涉及了道则的运转。
柴江翠此刻正驻足于一所学堂外，饶有兴致地听里面一位老先生讲史书对于文明的作用。
就在柴江翠听得颇为入迷之际，身旁忽然传来了一道轻微却有些活泼的女声，
“这位姐姐，你也喜欢听张老先生讲课呀？”
柴江翠转头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位身高只及她肩膀，扎着双马尾的靓丽少女。
看着少女明亮的大眼睛，柴江翠微笑地点了点头，
“没错，我对一些历史故事挺感兴趣的。”
“嘿嘿，那姐姐你可要多来听张老先生的课噢，他老人家讲得可好了呢。老先生总说，从历史中吸取教训，可以避免在以后的道路上再犯同样的错误……”
平时同来旁听的同学中，对历史感兴趣的并不多，大多数人来此，都是为了阅读经典，学习文章著作。
难得遇到一位喜好历史的，这位有些自来熟的少女，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对了，我叫吴梅睛，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呢？”
柴江翠耐心地听她说完，淡笑道：
“我叫柴江翠。你老师说得没错，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只是有一点，不知你有没有想过，历史这东西许多人都看过，既然能吸取教训，可为何历朝历代，还是有许多错误重重复复地出现呢？”
少女那纯真的眼神，让柴江翠不禁升起了想要逗逗她的想法。这种看似奇怪却有些矛盾的问题，恰好是最好玩的。
“重复犯错……”
果然，吴梅睛在听到柴江翠的问题后，话匣子忽然卡壳了。而且她对历史有着一定的了解，脑海中马上回忆起许多与这个相似的史实，不必柴江翠举例，自己就能将这问题脑补完整了。
“呃，对呀……为什么呢？”
吴梅睛嘀咕着，陷入沉思。只是在下一刻，戒尺就重重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哎呦！”
伴随着吴梅睛的痛呼，柴江翠抬头望去，却见一位手持戒尺的美妇正满脸严肃地盯着吴梅睛。
“吴梅睛，你又在学堂外打扰其他旁听学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吴梅睛的小脸瞬间垮了下去，轻揉着臀部，委屈巴巴道：
“柳姨，我这次说话很小声的。”
“小声也不行。你现在给我去把《四字言》抄五遍，没抄完不许出闺房！”
虽然吴梅睛此刻的模样很惹人怜，但柳姨对此早就免疫了，处罚起来毫不留情。
“噢～”
吴梅睛垂头丧气离开，只是每走几步，都会回头看看。可迎接她的永远都是柳姨那张冷冰冰的脸。
待到吴梅睛彻底离开后，柳姨脸上严肃的表情逐渐缓和下来。她盯着柴江翠看了许久，神情忽然有些复杂。
“你父亲这些年过得如何了？”
“？！”
这…………
柴江翠有些懵，她本以为柳姨会告诫她什么，可这又是什么神奇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