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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熟悉的三点叫醒服务开始了。
云朗站在暖阁门外一声河东狮吼,成功把屋里暖榻上的两人从梦里拖了出来。
【03:18】
卫辛看了眼时间,简直想原地去世。
封建帝制在历史洪流里被推翻的原因有很多,但她强烈申请,必须加上这一条天黑起床。
卫辛抱紧怀里的鱼,叹着:“我觉得将来不再是鸡打鸣提醒我起床,是我起床之后通知它打鸣。”
辛肆:“……”
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画面——
卫辛站在鸡笼边,掐着一只鸡的脖子把它摇醒,然后凉飕飕的朝它说着:醒醒,你该打鸣了。
辛肆赶紧摇了摇头,把这诡异的画面从他脑袋里甩出去,继续说着:“主子你有这个时间开玩笑,衣服都穿好了。”
卫辛没理会他的话,开始索要她的早安吻。
一吻结束,见卫辛还在往下探索,辛肆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只许抱两分钟,不许干别的。”
她这样下去,今年的第一天早朝是要迟误的!
“嗯。”卫辛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手心。
辛肆立刻像触电一样收回了手。
“今天你别去了,在府上休息吧。新年第一天早朝,估计有的磨蹭。”卫辛揉了揉他的后脑勺,继续说着:“要是实在想我,可以吃饱喝足再去接我。”
辛肆一脸耿直:“主子你醒醒。”
卫辛的眼眸微微眯起,笑问一句:“不想我吗?”
说着,她的手已经挪到了他的后腰上,提醒着:“聪明的小鱼儿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想好再说。”
聪明的小鱼儿想了想,什么都没说,只抱着卫辛的脖子,在她嘴角轻轻的啵了一下,然后把脸埋进她颈窝里。
卫辛低笑两声,揉了揉他的后脑勺。
“小鱼儿比我想象的还聪明。”
……
今天的早朝一如卫辛猜想的那样,废话连篇。
唯一有点价值的藩国犯境禀报,还被什么新年新气象国泰民安五谷丰登的贺语给盖了过去。
因为知道卫霖最近因为某些原因看她不爽,所以卫辛从头到尾除了恭贺之外只能一言不发,藩国犯境的折子她也无力帮那位将军重提。
下朝时,卫辛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
【10:56】
实在是能说。
或许今天的朝臣都看出了卫霖对她的漠视,下朝之后和卫辛同路的官员也骤减,就连卫阙都是草草聊了几句就和她婆母娄晓枫一起离开了。
对此,卫辛只想说——求之不得。
没有虚伪的客套交际,卫辛出宫之后直奔王府马车,进了车厢接过辛肆递来的包子就开始吃了。
云朗在外面熟练的驾车,她现在已经能在当护卫的同时很好的兼任车妇了。
“主子,宵衣和行夜回来了,没有失手。”辛肆挑拣出最重要的消息,放在首位汇报。
卫辛的动作停顿一瞬,然后把嘴里的包子嚼几口咽下去,问着:“具体什么情况?”
“肖翎的人本来已经快要赢了,戚瑞风那边又冲出了约两百人的援兵。行夜他们担心还有伏兵,暂时按兵不动,让戚瑞风的人先押住了古嬷嬷的夫儿。
直到确认双方都没有后援,江平川才带兵夜袭,把古嬷嬷的夫儿抢了过来。现在按照主子的吩咐,已经将那父子二人秘密安置在夷州军的家眷区里。
至于肖翎和戚瑞风的人,已经全部处理干净。还有,江平川在处理过程中,发现后面赶去援助戚瑞风的一队人马,是晋州军里的将士。”
辛肆一边讲着,一边给卫辛倒了杯温热的茶。
卫辛就着茶水把包子咽下去,说着:“晋州军,晋州刺史,户部尚书。怪不得敢和肖翎抢人,原来戚瑞风手上还有方涵这张牌。”
在卫辛面前正悬着系统屏幕,屏幕上赫然是方梨前些日子交给卫辛的名单。
在这份名单上,晋州刺史的排名很靠前啊。
“方涵这么大的一张牌,怎么就跟了戚瑞风呢,实在是太可惜了。”她已经在认真考虑挖墙脚的可能性了。
“因为卫华容以前是最有机会夺嫡的皇储。”辛肆在一旁耿直的提醒着。
卫辛笑了笑,语气幽深的说着:“大家都是姐妹,妹妹可以,姐姐也可以。”
至于方涵,她一直觉得这位方尚书是个聪明人,聪明人都知道选择方向比使劲更重要。
辛肆总觉得卫辛笑得凉飕飕的,于是开口拉回话题:“所以古嬷嬷那边,主子你准备怎么办?”
“暂时不管她,让江平川给我从古萍的夫儿身上借一件年份久的配饰过来。戚瑞风对古萍这么用空头支票,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卫辛笑得一脸和善。
筹码到手,心情当然好。
至于古萍怎么用,再想想吧。反正古萍一时间接受不了被人管控的滋味,这几天让戚瑞风先帮她磨磨古萍的棱角也好。
到时候等她接手,用起来就方便多了,而且古萍的恨意也集中在戚瑞风身上。
“好,属下明白了。”
辛肆说完,想起些什么,欲言又止。
然后,欲止又言:“属下今天可不可以出府办件事?”
卫辛问着:“是想去送送阿姐吗?”
辛肆乖乖点头。
卫辛继续说着:“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巧还有些事要交代阿姐。”
……
突然失宠让卫辛的生活清闲起来,也没有多少应酬了。
回夷王府换了一身白袍,戴上面具之后,卫辛和辛肆就去了司不离她们现在居住的小院。
两人到时,司不离的行装已经收拾好了。
在她身边还站着一名偏北方长相的男子,那男子年纪和辛肆差不多大,换了一身部落服饰,露在外面的手上有些皲裂的冻疮。
“这位就是司二小姐找到的三弟?”今天的卫辛说话格外官方。
那男子有些无措的往司不离背后缩,拉了拉司不离的袖子,小声问着:“姐姐,她们是?”
司不离朝卫辛说着:“三弟战时流落南方,在中原受了不少苦,我们这就要带他回部落了。”
说完,她又朝那男子介绍着:“这是二姐的两位朋友,你不必管,下去收拾你的行装吧。”
那男子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眼卫辛和辛肆,在两位护卫的陪同下离开了。
司不离领着卫辛和辛肆进屋,关紧了门窗,留下两名护卫在门外守着。
“阿姐在哪儿找到的那位三弟?哪里瞧着都挺像北方男子的。”卫辛坐下喝了杯茶。
辛肆坐在她旁边,喝了一碗司不离端给他的奶茶。
“我在牙行找到的,他脖子上戴着一串牛角项链,应该是北方一个小部落里的孩子,可惜那个小部落当年在战时就被灭了。
牙行说那孩子确实是十多年前从北方流落过来的,六七岁时就被牙行买进去了,一直做些粗使的活。”
司不离介绍着,然后叹了句:“我也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见他在牙行当粗使下人过得苦,就将他买回来了。”
“没告诉他真实原因吧?”卫辛继续问着。
司不离摇摇头,说着:“没有,怕他说漏嘴暴露了。”
卫辛笑了笑,道:“没告诉他就行,不过阿姐回去之后务必告诉家里其余人。我希望司家人对他的补偿建立在清楚他身份的前提下,而不是把小鱼儿的那份也挪给他。”
该是她家鱼儿的,一分也不能少,任何人都不能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