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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靠过去,发现上面是一句让人非常难以理解的话。
夏尔?不列颠北部的那个夏尔郡吗?
马歇尔几乎将那张纸捏碎,他眼睛通红瞪着爱丽丝道:“法希现在在哪?我想看看他。”
爱丽丝神sè黯然:“圣玛利亚医院,法医在做最后的检查,我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让你看法希先生。他是一个好人,本不该这样。”
亨利叹息一声,拍了拍马歇尔的肩膀然后跟李新说:“这里的机器基本上已经修好了,我陪马歇尔去医院,你去法希先生的住所把咱们的行礼取出来吧,我们不适合在那里继续打扰了。”
李新点点头,目光扫过爱丽丝·罗伯斯庇尔,注意到她的手指上带着一个细小的戒指,造型似乎是一个圆环的蛇,原来他也是法希先生的教友。
爱丽丝·罗伯斯庇尔皱眉道:“外面正下大雨,我的车在外面可以送你们去医院。”
此刻马歇尔还沉浸在法希自杀带来的悲痛中,亨利只好代为感谢。
马歇尔如行尸走肉般攥着法希留给他的遗书跟在爱丽丝后面向门外走去,李新跟亨利在后面。
一见爱丽丝打开门离开,李新就被亨利拉住,他缓缓道:“这件事不简单,我怀疑跟伦敦天文学者的自杀有关系,你去别墅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检查一下。既然确定自杀是不会有jing察看管现场的,如果发现任何不好的情况记住保命第一。”
这是李新第一次看见亨利店长用这么郑重的表情说话,他狠狠的点点头,事实上他心中也在怀疑那么一个开朗的人怎么会突然自杀。明明昨天还邀请他们参加生ri晚宴呢,李新确定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亨利苦笑看着李新道:“看来这次我是失算了,本来带你来是想让你长长见识,没想到居然把你带到危险中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任何事情的。”
李新笑着摇摇头:“老板,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坐飞艇,第一次出国,第一次看见了真正的太阳,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亨利抓了抓李新的肩膀,使劲按了一下,道:“走吧,外面雨大,一个人路上小心。”
暴雨中,目送汽车离开,李新心中现在就一个念头:“好冷!!”他手上的唯一一把雨伞是卢梭那个家伙带来的,昨天这么晴朗的天气他说会晒到自己的皮肤,鬼知道一个男人这么在意皮肤干什么,不过这把伞却帮到了李新。
但是外面的雨太大了,大自然如同在宣泄自己的愤怒,大量的雨点簌簌而落,击打在了自己的脸上,黄豆大小的雨点极其沉重,砸在脸上生疼,顺带将其中的冰冷和愤怒宣泄到带着体温的人类皮肤上,这该死的鬼天气。
李新暗骂一声,死死护住手中的伞不让大风将它刮跑。他浑身冻得发麻,四下里一片寂静漆黑,只有大雨浇在水泥地当中的啪啪声。
“等等我,这么晚你一个人去不安全,我陪你吧。“卢梭捂着脑袋从天文站跑出来,一面小声咒骂着,一面甩动着头上的雨水:“这糟糕的天气!我重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雨水。”
这样的一个不熟悉的地方,李新对于在大雨的行走确实有点怵,见到卢梭冒着雨冲出来难得的对他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这家伙除了废话多其实人还是很不错的。
两个人挤着一把狭小的伞,基本上跟没打一样,李新出来不到十分钟浑身就湿透了,好在有卢梭陪着,这样一个大雨的夜晚总算不至于让人害怕。黑暗的道路中仅剩的几盏路灯也早已在暴雨中熄灭,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泥水沉默前进。
法希的别墅离天文站不远,就算再雨中艰难前进也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此刻整个别墅都黑暗一片没有任何人,但是花园门口的大门却是打开的,李新皱眉,难道人一死屋子里的仆人都走了?
黑沉沉的巨大房子有如一头巨兽,正沉静地盯着入侵者。即使下着大雨,鼻子也闻见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死人了?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李新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巨大的血腥味真的非常刺激人的大脑。他一把拉住卢梭示意他别说话,两个人躲到别墅门边的花丛中,就在这时黑暗的屋子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怎么样,有收获没?”一个低沉的声音。
“没有,这些仆人我我挨个询问了,确实没人知道原因。不过法希家仆人的鲜血还是这么甜美啊,嘿嘿嘿。”一个略带扭曲的沙哑声音怪笑起来。
“每次询问都弄成这样,一旦被人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就全失败了。”另一个声音不满的道。
“嘿嘿,那帮废物也想查到我们?”
屋子里再也没有说话的声音,李新跟卢梭躲在里面动都不敢动一下,冰冷滂沱暴雨持续不断的冲刷着他们的身体,低温迅速的侵蚀着大脑对身体的控制。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高大的黑sè身影冲门口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他们没有发现两个人就躲在门旁边。
直到那黑衣人的身影消失了快十分钟,李新才松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腿从花丛中站起来。卢梭的脸现在跟李新一个颜sè,都是苍白。连嘴唇都跟脸一样的颜sè了,他哆嗦着抱着肩膀:“该死的,我开始后悔了。你们肯定有什么秘密,该死。我要是死了露丝怎么办?别的男人会占有她的。”
李新摇摇头将手中的雨伞递给卢梭:“感谢你能陪我来,这里确实出现问题了。我自己进去吧,你先回去好了。”
卢梭苦笑起来:“来都来了,躲肯定是躲不开了,我们进去吗?”
李新终于平静下来,看着眼前就像通往地狱的大门道:“进!”
一进去李新就抢先打开门边的煤气灯按钮,明亮温和的暗黄sè光芒亮起来,顿时稍稍驱散了李新心中的恐惧。但是刚回头,他脸sè立刻变得惨白。
金sè的羊驼绒地毯被染成了粘腻的暗红sè,顶部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正来回摇晃,一具尸体倒吊在上面,绑住尸体双腿的铁链打哆嗦一样不停的碰到在水晶吊灯的金属边缘上,打出铛铛的声音。
像死人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富丽堂皇的大厅。那是一面巨大的墙,上面本来是一幅衔尾蛇的油画已经彻底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上面钉满了被剥皮的死人!
上面钉满了被剥皮的死人!
墙面上上密密麻麻的扭曲符号,十几个说不上人形的尸体用巨大的铁钉在上面摆出一个奇特的图形。在昏暗的灯光下,所有的剥皮尸体没有眼睑的眼珠都直愣愣的看着大门,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这些人是法希家里的仆人。
鲜血从墙面上流下来,汇集在一汪低洼的地方,然后又被吸水xing极好的地毯吸收成一条条血丝,侵yin了整个房间。
李新浑身冷得发抖。
卢梭的嘴唇毫无血sè,他从来没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更可况还是如此诡异。人最害怕的就是未知,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ps:下周有三江,所以明天要检查一下前面的逻辑有没有硬伤只能更新一章了,先给大家说声抱歉。